第一百三十八章 突然來電
秦天海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應道:“好吧,隻要我能抽出時間,一定會來多看望你和嬋兒的。”
聽到這句話,梅雪楠眼底綻開一抹豔笑。
秦天海在梅雪楠公寓這幾天,晚上沒有和她同床共枕,因為雪楠夜裏要起來幾次給孩子喂奶,這樣折騰得秦天海也休息不好,況且正在哺乳期的雪楠也沒有心思和秦天海做那些事,所以也就同意他另外居住一間。
秦天海乘坐第二天上午的班機返回A市。
坐在飛機上,看著窗外空闊的天空,秦天海的心緒很煩亂,他知道不能總是這樣往返於巴黎和A市之間,一是他公務繁忙,根本抽不出那麽多時間,再者,他總往巴黎跑,母親到時也會起疑心的。
但是,怎樣才能想到一個兩全之策呢?
秦天海扶著額頭,眉頭皺得象一個打不開的結,心中一片茫然,他知道,梅雪楠就是他今生一個逃不過的劫。
秦府內倒是一派喜氣洋洋,秦家二少爺要和馮家大小姐訂婚了,秦家每個人當然都是喜氣外露。
這場訂婚典禮隻是個預演,其主要目的是讓兩家的家長和親屬們會個麵,如果不出意外,三個月後秦天浩和馮雪慧就將正式舉行婚禮。
訂婚典禮在一家五星級豪華酒店的頂樓舉行,下午三點開始。
這場訂婚典禮規模不大,但是場麵卻很奢華氣派,到場嘉賓皆為兩家的親朋好友,多是豪門中人,氣勢和涵養自然非同一般。
作為秦家的親家,顧新蕊的母親穀茜珍和妹妹也被邀請參加了這場訂婚典禮,本來,見識有限的穀茜珍不想來參加這所謂豪門內的宴會,但怎奈親家柳欺霜盛情難卻一再邀請,最終她還是帶著二女兒新蓓前來致賀了。
當天的一對新人,秦天浩身著一套雪白的高檔西服,馮雪慧則身著一條水紅色的鑲鑽曳地長裙,一對有情人男的高大帥氣,女的秀美玲瓏,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
當天,顧新蕊身著一條香檳色的長禮服裙,秦天海則身著一套淺灰色的合體西服,兩個人主持著訂婚現場的秩序,配合得非常默契,給外人的印象就是一對感情甚篤的恩愛伴侶,看不出一點兒有嫌隙的痕跡。
在這場訂婚宴上,最開心的當然要屬柳欺霜了,大兒子娶了一位甚合她心意的媳婦,現在二兒子又即將迎娶這麽一位與秦家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她這心裏當然是樂開了花兒。
馮雪慧的父親馮博濤是位儒商,母親也出身名門,兩口子非常彬彬有禮,在訂婚現場,柳欺霜與馮氏夫婦相談甚歡。
相比較,穀茜珍母女畢竟不是豪門圈子裏的人,所以與這些達官貴人們甚至說不上什麽話兒,坐在宴會現場的一角,顯得有點孤寂。
顧新蕊在招呼客人的忙碌之餘,抽空照應著母親和二妹,穀茜珍是上了年紀的人,當然理解女兒在這種場合的身份,所以在她過來照應她們時,也就低聲叮囑她:“不用管我們,你去忙你的吧。”
新蓓也衝她微笑點頭,應和著母親的話:“大姐你忙你的吧。”
顧新蕊感激地看著母親和二妹,吩咐侍者照應好她們這一桌,然後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馮雪慧的開心都在眼角眉梢流露出來,她非常喜歡秦天浩,能嫁給他就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看得出天浩也很喜歡馮雪慧,隻是漸趨成熟的他不象年輕的雪慧那樣感情外露罷了。
在宴會進行過程中,秦天海的手機突然響了,他走到會場一角掏出手機一看,是梅雪楠打來的。
看到是梅雪楠的電話,秦天海的眉頭蹙緊了,他對顧新蕊使了個眼色,然後去宴會現場一端的寂靜走廊裏接聽了這個電話。
“喂?雪楠嗎?”秦天海壓低聲音詢問道。
一聽到秦天海的聲音,梅雪楠就略帶著急地對他說道:“嬋兒又病了!我現在抱著她在醫院呢,這回有可能是肺炎啊,天海,我好著急啊,你快過來吧!”
聽著梅雪楠帶著哭腔的聲音,還有電話那邊隱隱傳來的嬰兒哭聲,秦天海的心亂如麻,可是回過頭看看那賓客滿堂的宴會現場,這個節骨眼上他怎麽走得開呢?
無奈之下,秦天海低聲和梅雪楠商量:“雪楠,能不能等明天呢?今天是天浩訂婚的日子,我這邊實在是有點……走不開啊!”
聽到秦天海這樣說,梅雪楠就氣不打一處來,她氣鼓鼓地對秦天海說道:“難道你弟弟的訂婚宴比你親骨肉的生命還重要嗎?哼,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算了!”
說著,梅雪楠“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
秦天海聽著手機對麵傳來的忙音,心下一片茫然。
萬般無奈之下,秦天海給梅雪鬆掛了個電話,因為他實在是放心不下梅雪楠和孩子現在的狀態,秦天海請梅雪鬆抽空去法國看一下雪楠母女,他明天就會趕過去。
秦天海相信以他對梅雪鬆的了解程度,雪鬆不會將這件事與他父親亂說,同時,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梅雪鬆是最合適的人選。
接通梅雪鬆的電話後,秦天海把大致情況向他描述了一下。
梅雪鬆心裏當然是震驚萬分的,但他畢竟也是商海中沉浮多年的人,震驚之餘,他還是比較冷靜的,同時,湊巧的是,此時的梅雪鬆恰巧在倫敦進行一個商務會晤,所以趕到雪楠那邊並不需要太多時間,他答應馬上過去看看雪楠和孩子,這樣秦天海才放下心來。
秦天海打完這個電話交待好一切,才懷著不安的心情回到宴會現場。
看到秦天海神色中的不安,顧新蕊走到他身旁,輕聲詢問他:“有什麽事嗎?”
秦天海強壓著心頭的焦慮,拉著顧新蕊到會場一角,低聲對她說:“雪楠生的那個孩子又病了,她心裏很著急,想讓我現在就趕過去。”
聽到這個消息,顧新蕊的神情顯得有點震驚,她看著腕上的表喃喃說道:“現在都已經這個時辰了,晚班飛機還趕得上嗎?”
秦天海緊緊皺著眉頭環顧著現場,思索著對新蕊說:“我已經讓雪鬆過去看一下了,我明天過去。”
顧新蕊了然地對他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好吧。”
自從接到這個電話,秦天海的情緒明顯不在狀態,在與賓客寒暄時多半是在強顏歡笑,這一切顧新蕊看在眼裏,當然是疼在心裏,但是身為場麵上的人,這些情緒他們還都不能表現出來。
好在柳欺霜與那些豪門親戚們熱鬧寒暄之下,並沒有發現大兒子的異樣。
這場訂婚典禮就在這種複雜的情況下結束了。
回到家中後的秦天海感覺到有種脫力的疲憊,顧新蕊為他放了一浴缸溫水,讓他泡個舒舒服服的澡然後早點入睡。
可是秦天海在浴缸裏泡了很久都不出來,顧新蕊覺得有點蹊蹺,推開浴室的門走進去一看,才發現秦天海頭倚著浴缸的邊緣,已經睡著了。
看著秦天海疲倦的睡容,顧新蕊的心裏非常不好受,她心疼他,可是目前這種局麵,能怪得了誰呢?
顧新蕊輕輕將秦天海推醒,秦天海恍然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四周,才發現自己居然在這裏睡著了。
他雙手撐著浴缸壁站了起來,顧新蕊幫他擦幹了身體,又給他罩上一件浴袍,扶著他慢慢走回了他們那間大臥室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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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海第二天乘坐早班飛機飛往巴黎。
他事先聯係了雪鬆,知道他已經趕了過去,孩子現在情況已經穩定,正在住院治療中。
下了飛機後,秦天海打了個車直接趕往嬋兒住院的那家醫院。
看到秦天海到來,梅雪楠的神情有一晃而過的喜悅,可是隨後她又板起了麵孔,臉上象下了冰霜。
秦天海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氣,但在那種情況下自己根本無法兩全,所以此時麵對梅雪楠的冷臉,他也無可奈何隻有默默忍受。
秦天海向醫生了解了一下孩子的治療情況,醫生告訴秦天海,嬋兒這個孩子先天就有基因性的隱疾,所以才會這樣三天兩頭的發燒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