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三妹打架
那兩個女同事都是三十多歲的熟女了,當然不懼這一套,其中一個雙手抱肩,看著顧新蕾不屑一顧地說道:“我們聊天,又沒指名道姓,你管我們說誰?你管得太寬了吧?”
另一個女同事見顧新蕾來勢洶洶,怕雙方真的打起來,於是就息事寧人地拽著剛才和她聊天那位同事的胳膊,低聲對她說:“算了,算了,咱們走!”
可是爭強好勝的顧新蕾顯然不想就此罷休,她上去狠狠推了一把那個剛才和她頂嘴的女人,大聲質問道:“你口口聲聲說總裁夫人的妹妹,你以為我是聾子啊?聽不出來你們說的是誰?有種你當著姑奶奶的麵說啊?我吊大款關你屁事呀?”
那女同事也不是個善茬子,一把打開顧新蕾推著她的那隻手,厲聲回道:“說你又怎麽樣?你成天心不在焉不好好工作還有理了?你知不知道同事們對你都是敢怒不敢言?今天老娘就豁出去了,就當著你的麵說了,看你能把老娘怎麽樣?”
“能把你怎麽樣?”顧新蕾狠狠地瞪視著那個和她針鋒相對的女同事,然後揚起右手“啪”地一聲給了對方一記響亮的耳光,一邊打還一邊罵道,“姑奶奶今天就要打你個背後亂嚼舌根臭不要臉的八婆!”
那女同事捂著被打得火辣辣的臉龐,開始有點發懵,隨即也暴發了,厲聲尖叫著:“老娘今天跟你拚了!”說著衝著顧新蕾就撲了過來,兩人在衛生間扭打成一團。
一看這陣勢,另一位女同事嚇壞了,一邊大喊著:“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一邊試圖拉開正在廝打的兩個人。
可是那兩個女人已經打紅了眼,又豈是她一個女人家能分得開的?萬般無奈,另一個女同事隻好飛奔回辦公室通知了經理,經理又派出了幾個女同事來到衛生間,硬生生地將顧新蕾和那個與她打架的女同事分開了。
雙方的臉上都掛了彩,就算被分開了,氣喘籲籲的顧新蕾還是沒忘記威脅對方:“你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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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海和顧新蕊住的那棟私人別墅的客廳。
顧新蕊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三妹,她的右眼處一片烏青,嘴角也腫了。
看著自己的親妹妹被打成這副模樣,顧新蕊的心裏不可能不心疼,但是,當她聽了分公司經理以及同事對整個事件的描述後,心裏就更窩火了。
“為什麽要先動手?有話你就不能好好說嗎?”顧新蕊冷冷地質問自己的妹妹。
新蕾撅著小嘴,委屈地反駁道:“可是你也要聽聽她們背後說了什麽呀?她們說得那麽不堪入耳,說我仗著總裁是我姐夫就得瑟,說我成天想著吊大款,你聽聽這些話,讓我怎麽忍得下去呀?”
顧新蕊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竭力心平氣和地對新蕾說道:“誰人背後不說人?人家又沒當著你的麵說,再說也沒有指名道姓,如果你平時言行舉止多加注意,又怎麽會授人以話柄?退一步說,就算是那兩個女人背後胡言亂語,你可以和她們講道理啊,怎麽能動手呢?”
“我咽不下這口氣嘛!”顧新蕾氣嘟嘟地反駁著,“再說我言行舉止又怎麽了?我喜歡名牌奢侈品關她們什麽事了?年輕女孩子誰不喜歡這些啊?”
聽著妹妹振振有詞的辯駁,顧新蕊無奈地歎了口氣。
秦天海一直坐在顧新蕊身旁,聽著這兩姐妹的一番唇槍舌戰。
顧新蕊看了眼自己的妹妹,然後轉向秦天海,輕聲問他:“分公司那邊處理得怎麽樣了?那位被新蕾打的女同事,傷情沒有大礙吧?”
秦天海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安撫顧新蕊道:“沒什麽大的問題,那位女同事隻是皮外傷,我已經讓李修傑去處理了,會酌情給予她賠償的,這一點你就放心吧。”
聽到秦天海這樣說,顧新蕊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秦天海看著顧新蕾,然後平靜地對新蕊說:“隻是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新蕾已經不適宜再回到分公司工作了。”
秦天海把話說得適可而止,他並沒有把話說得太明了,其實之前分公司經理找過他,說什麽不肯再留下顧新蕾,說他根本管束不了這樣的員工,而且分公司經理把話說得很死,說如果顧新蕾不走,那他就辭職。
看顧新蕊一邊歎氣一邊自言自語道:“那她下一步怎麽辦呢?”
看顧新蕊這副愁眉不展的樣子,秦天海思忖著安慰她道:“這樣吧,我把新蕾調回集團總部,給她安排個職位。”
一聽這話,顧新蕊大吃一驚,她看著秦天海喃喃說道:“這怎麽能行?她在分公司尚且做不好,你把她調回集團總部,怎麽能讓其他員工服氣?再說,以她現在的工作經驗,在總部能做什麽呀?”
秦天海撫著顧新蕊的手,心平氣和地對她說:“總部也有基礎崗位嘛,新蕾可以從基礎崗一步一步做起,再說她在我眼皮底下,我也可以更好地監督和督促她的成長嘛。”
聽到姐夫這樣說,顧新蕾的眼中充滿了欣喜,看來她一架沒白打,不但沒有被發配到邊遠地區,還因禍得福回到令人豔羨的總部工作,這恐怕要把那幾個背後嚼舌頭的八婆氣死了吧?顧新蕾在心裏暗暗地想著。
沒想到,秦天海的這個建議讓顧新蕊斷然否決了,她想了想,說:“不行,這絕對不行!新蕾做事過於衝動任性,我不能讓你難做,也不能讓她在那麽多人麵前再丟我顧家人的臉!”
如一盆冷水被直接淋到頭上,顧新蕾目瞪口呆地看著坐在麵前的大姐,心想:這還是那個疼愛她,對她有求必應的大姐嗎?
顧新蕊也在看著妹妹,她深思片刻,然後斬釘截鐵地對新蕾說道:“新蕾,你休息幾天,然後準備幾份簡曆,去人才市場投遞吧,看看能不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工作。”
顧新蕾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大姐,失聲喊道:“大姐!你怎麽能……能這樣……”
未及她的話說完,顧新蕊就嚴厲地對她說:“你讀了四年大學,你又不比別人笨,難道憑借自己的能力連一份普通的工作都找不到嗎?”
顧新蕾緊蹙眉頭用力甩著自己的胳膊,任性地說道:“不嘛!不嘛!”
新蕊指著自己的妹妹,對她嚴厲地說:“新蕾,你不能這樣,你已經不是小孩了,沒有人能一輩子為你遮風擋雨,你必須學會靠自己的能力獨立生存。”
看著顧新蕾眼底委屈的淚水,秦天海抓著新蕊的手,輕聲勸她道:“算啦,算啦……”
顧新蕊輕輕甩開秦天海的手,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這個時候你不能維護她,我這是在幫她,她必須學會為人處事的道理,而這些都是我們幫不了她的,她隻有在求職的磨礪中慢慢懂得這些道理,懂得怎樣遊刃有餘地處理各種人際關係。”
身為一個大集團總裁,秦天海又何嚐不懂得這些為人處事的道理?但是,在他眼中,新蕾畢竟還隻是個小女孩,而且又是新蕊的親妹妹,她的親妹妹也就是自己的妹妹,如果自己有能力為她遮一段風雨,又何必讓她去經受不必要的磨難呢?
但是,顧新蕊心裏有自己的想法,其實此時她已經意識到了新蕾性格中極為危險的一些特征,作為疼愛妹妹的好姐姐,既然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存在,她希望及時幫妹妹糾正這些問題,讓她走好以後的路,她也不想看新蕾受苦,但沒辦法,有些苦頭她必須得吃,隻有這樣她才懂得人與人交往的真諦。
顧新蕊緊緊攥住秦天海的手,暗示他不要與自己作對,然後斬釘截鐵地對三妹說道:“就這麽定了,你先回家休息幾天,把傷養好,然後精心做一份簡曆,去試著找找工作吧,中間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
看到姐姐主意已定,顧新蕾也無可奈何,隻好委屈地撅著嘴喃喃回道:“好吧。”然後拎起自己的包,拿上為了遮蓋她眼傷的墨鏡,站起身對姐姐和姐夫說道:“那我回去了?”
顧新蕊換了副溫柔的口氣問妹妹道:“在這裏吃晚飯吧?吃完飯,我讓你姐夫送你回去。”
還在生氣的顧新蕾嘟著嘴拒絕道:“不了。”
顧新蕊知道妹妹心裏的氣一時半會解不了,思忖著她回去多想想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也好,所以就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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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秦天海回來時,顧新蕊正在做晚飯,戴著圍裙的她從廚房探出身子看著走進門來的秦天海,和他打招呼道:“回來了?先去洗手吧,我這兒還有一道菜,咱們就吃晚飯。”
秦天海走了過來,神秘兮兮地將一個用黃紙包裹的東西交到顧新蕊手中,顧新蕊詫異地接了過去,一邊打開一邊問道:“這是什麽呀?”
打開一看,原來是一朵幹花,秦天海環顧左右,對顧新蕊解釋道:“下午,媽咪把我叫回老宅了,交給我這個東西,說是從廟裏求來的,能保佑咱們早生貴子,還交待要擺在家中背西麵東的位置,不能向著廁所,不能向著房門,還不能向著飯桌。”
顧新蕊聽到這一席話後不禁啞然失笑,看著那個紙包自言自語道:“這東西有那麽準……”
未及她說完,秦天海就捂住她的嘴,嚴肅地說道:“不能說不敬的話,要不就不靈驗了!”
顧新蕊無可奈何地笑道:“哇噻,這可真……”
秦天海拉著顧新蕊,讓她雙手捧著那朵花,在房裏轉啊轉,尋找著適合擺放著這個“求子神花”的位置,最後決定將它擺在他們那間大臥室的一個高櫃頂端。
秦天海將那朵“求子神花”畢恭畢敬地擺在了高櫃的正中央,接下來,還對著那朵花做了幾個拜的動作,口中還念念有詞,當然這都是母親柳欺霜交待他這樣做的。
當他做好這一切抬頭時,發現老婆顧新蕊正在竭力忍耐著笑意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