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只需要進攻
澤洛斯馬上離開了普雷希典，他要去德瑪西亞調查大長老的死因。
殺死大長老的刺客來自德瑪西亞的消息不斷傳播，在事件帶來更大影響之前，他必須找到真相。
因為澤洛斯已經明白，神聖凱莎無法帶領人們戰勝諾克薩斯，這場戰爭需要德瑪西亞的援助。
澤洛斯告訴艾瑞莉婭，一定要等他回來。
這天，林風第一次見到艾瑞莉婭，卻沒有與她說一句話。
林風在沉思，只有他清楚刺客的確是來自德邦，但實際上與德邦無關。
神聖凱莎不可能知道凱文的存在，她只是故意引導別人從大長老屍體上的劍傷聯想到另一種極快的劍術，無雙劍術——勞倫特家傳絕學。
她將目標指向菲奧娜，絕非為了事情的真相，而只是想利用這件事。
很快，林風的猜想就得到證實。
德瑪西亞聯邦。
大長老遇刺一事傳來，立刻引起軒然大波。在王城和整個北方地區，議會極力反駁刺客與德邦的關聯，但還是重新喚醒了人們對遠方那場戰爭的關注。
而在南方地區對神廟的信仰擁有廣泛基礎，廣大民眾要求聯邦加入這場戰爭，以證明清白並重塑和平捍衛者的形象。
民願不可違。
嘉文三世雖未能說服議會對諾克薩斯宣戰，卻立即以調查大長老遇刺一案為名派出皇家海軍艦隊奔赴艾歐尼亞。
一日後，議會向諾克薩斯遞交國書，要求其駐紮在弗雷爾卓德地區的十萬大軍後撤以方便聯邦陸軍渡河繼續開展對沙化土地的治理工作。並聲稱此乃關乎國運之大事，絕無退讓之餘地。
兩日後帝國未作出任何回應，當天，兩國各有一隻大軍離開本土同時往北方冰原挺近。
從這兩件事里，再蠢的人也能嗅到德邦參戰的信號。
此時，艾歐尼亞只需維持戰爭僵局，等待強援到達便可逆轉局勢。
不過，信息的傳遞還有個時間差。而這，正是諾克薩斯最後的機會。
十月二十五日，在普雷希典一場醞釀已久的大戰即將爆發。
這天帝國最高統帥部下達了一個前線指令，偉大的帝國軍神杜.克卡奧將軍之女卡西奧佩婭.克卡奧擢升為帝國情報總長，其擔任的原臨時指揮官一職由德萊厄斯大將軍接任為大軍主帥。
這個消息一傳開，就在敵我雙方產生巨大影響。
帝國對艾歐尼亞的戰爭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得到軍神大人的公開支持，而此刻這個遺憾不存在了，整個帝國軍的士氣為之大振。軍神大人榮耀所至，諾克薩斯將戰無不勝。
凱莎聽到這個消息，心情就複雜得多了。
一個女人，沒想到帝國軍之前的部署都是出於一個女人之手。這是帝國人會有的作風嗎，簡直荒謬。更荒謬的是帝國人居然陣前換帥，還換了個沒有腦子的蠢貨。
凱莎想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她馬上想下令大軍後撤回城，卻一下子醒悟到晚了。
帝國軍換了個沒腦子的主帥德萊厄斯，只能說明那個幕後指揮者認為接下來的戰爭帝國軍已經不需要用腦子了。最高統帥部里掌控實權的軍師斯維因，誰要是認為那個傢伙沒腦子，那才是真的蠢貨。
德萊厄斯眼裡戰爭唯一要做的就是進攻，永遠的進攻。
於是，帝國軍於二十六日向普雷希典發動總攻。
德邦即將參戰的消息終於傳到艾歐尼亞，可惜晚了。
帝國軍全線出擊，精銳的騎兵首先殺入北方軍陣營，並以極快的速度衝擊到後方普雷希典高台下。
雖然他們馬上就被城中援軍組織的反撲擊退，但這一天普雷希典不僅未能從前線撤回一支部隊反而又往裡面投入了不少。
到了二十七日清晨，廣闊的戰場上無處不在進行著廝殺。
兩軍共計投入了二十萬人馬，卻根本沒有什麼前線和後方，任何一支部隊都在戰鬥，所有的士兵都在捉對廝殺。
城外已經是一片混戰，如果不能徹底擊潰帝國軍，戰場中的北方軍根本找不到機會撤回城裡。
他們能擊潰帝國軍嗎？凱莎看著城外的廝殺，一度存有幻想。
幻想很快就破滅了，帝國軍爆發出的戰鬥力比戰爭初期強大了太多。
原來，他們竟然一直在偽裝。
凱莎終於知道自己從一開始主動出擊時就錯了，就已經陷入帝國人的圈套。
可惜她陷得太深，連續半個月來出城作戰的軍隊幾乎佔到北方軍一半。即便她想放棄也不敢，這代價大得神廟和艾歐尼亞都無法承受。
而且城外的戰場幾乎被龐大的軍隊佔滿，再也沒有更大的空間用來展開，城中只能不斷派出小股力量增援。如此一來，只能被帝國軍慢慢蠶食，身後堅不可摧的普雷希典高台形同虛設。
「完了，捍衛了艾歐尼亞千年之久的這道屏障已經沒了。」
凱莎呢喃著走下了高台，當天午時普雷希典高台失守。
長牆上所有的門戶從裡面打開，艾歐尼亞人自己放棄了這道屏障。
壯士斷腕，這是艾歐尼亞在戰爭中的悲歌。
城外的戰鬥依舊在持續著，同時大量的北方軍和帝國軍混雜在一起湧向首都圈。
外面這座屹立千年不倒，見證了諸神之戰的宏偉防禦工事被諾克薩斯大軍的鐵蹄踐踏。
帝國軍終於出現在普雷希典內城之外，這一次是真正的兵臨城下了。
但同時後撤的北方軍得到了更大範圍的空間，可以發揮其數量優勢，並且也脫離了帝國軍遠程火力的威脅。他們很快重新集結陣線，終於擺脫帝國軍成功撤回內城。
不過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帝國軍並沒有急於攻城，甚至沒有對北方軍做出像樣的追擊。他們開始瘋狂搜掠物質，補充戰爭消耗。
牆裡城外，散布在首都圈外圍的大量村落被戰火席捲，大部分平民都來不及撤離。
平民們所有的糧食和任何有用的東西都被收作軍需，絲毫的反抗都將遭到無情屠殺。
屠殺之後剩下的老弱婦孺任其自生自滅，帝國軍抓捕大量青壯年勞力馬上開始在城下構建工事。
在帝國人的軍刀和皮鞭下，那些人用一雙手拆掉教堂、寺廟和他們的房屋，砍伐生長了數百年的古木和新植的幼苗。
普雷希典城外延數十里的古樸村落群，這被稱之為瓦洛蘭民俗和宗教建築奇觀的人類與自然和諧共存的偉大景象，在戰爭中變得無比脆弱。
在短短的時間裡，千年來留下的一切都被破壞殆盡。
而這一切破壞加之每天無數勞工的死亡，換來的不過是一座土台，醜陋而且似乎毫無作用的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