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被迫裝逼
帝國人僅僅用了十天時間就完成對整個蓋爾林的佔領，將這塊肥肉吞入口中。
五月一日，蓋爾林方向的帝國海軍艦隊重新回到納威爾軍港，補充了三萬陸軍兵力之後繼續往西直奔嵩贊而來。
嵩贊行省無論規模還是防禦力量配屬都超出蓋爾林一籌，然而帝國軍似乎篤定他們早已粉碎了艾歐尼亞南部人們的反抗意志，對這最後一戰根本不怎麼上心。
之所以有這種判斷，並非帝國人狂妄自大，而是其情報工作足夠到位。
早在數年前，諾克薩斯趁著艾歐尼亞南部開放貿易的時機便派出無數諜報人員混入到商業聯盟內部。和平時期他們從這裡攫取大量利益為帝國戰爭機器補充血液，如今戰爭終於到來，他們依舊發揮著巨大作用。
當帝國艦隊出現在嵩贊行省最大的商業碼頭外面的時候，這裡出奇的平靜。
岸上聚集了許多人，裡面有商業聯盟的一眾首腦，有他們高價雇來的迎賓隊伍，就是沒有一個軍人，沒有一個反抗者。
是的，迎賓。帝國間諜早已滲透到商業聯盟，而在經濟最發達的嵩贊行省金錢就是地位的象徵，富商們建立的商盟擁有最高話語權，而他們將在今天站出來為帝國侵略者發聲。
正午時分，浩大的帝國艦隊忽然發出一輪炮火急射。
驚天動靜的聲響引來岸上一片恐慌，然而旋即恐慌就變成了一場狂歡。在商盟的引導下，民眾敲起鑼鼓高奏讚歌，與隆隆炮聲混作一片，倒也別有一番熱鬧歡騰。
天空中炮彈炸裂變成一團團禮花，在陽光下一片五彩斑斕。
威武的戰艦徐徐靠岸，帝國大軍排列整齊的隊伍登上陸地。嵩贊省的民眾夾道歡迎，然後也排著隊到商盟那邊領取賞錢。
反抗是毫無意義的，在帝國人的統治下未來的生活只會更加艱辛，所以金錢也變得更加重要。
這些底層的人民面對殘酷的戰爭，誰又能指望他們做些什麼呢。如果他們在被侵略者奴役的日子裡，還能向信仰的神靈祈求救贖也許就是對艾歐尼亞最後的忠誠了吧。
今天，嵩贊行省在一片和平的氣氛中宣告淪陷，整個艾歐尼亞南部被帝國人統治。
沒有誰能夠阻擋……
「既然大局已定，我們撤吧。」榮光號上卡特琳娜幽幽嘆息了一聲。
林風卻搖了搖頭：「不，今天是個不同尋常的日子，我們要干一票。」
「什麼日子？」
「五一。」林風笑了笑，「在我的家鄉，這是個重大的節日，所以讓我們來慶祝一下吧。」
榮光號從沿海的一座離島後面緩緩駛出，雙聯裝魔晶巨炮已經充能完畢。
林風忽然對卡特微微一禮：「請吧，我想看看你究竟想幹掉誰？」
卡特的表情怔了一下，似乎想要扯起嘴角笑笑，忽然又放棄了沉聲道：「你看出來了？那你……」
林風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能怎麼樣，反正至少現在我們還不是敵人，不是嗎？」
榮光號在嵩贊完成最後一次補給后，就已經被人盯上了。林風也是在帝國情報機構里掛過職的，自然很快發現了那些人的身份，甚至能夠猜出那些人是在嘗試與卡特聯絡。
林風不知道卡特的目的，但今天帝國軍並沒有對榮光號做出任何防備，讓他決定繼續相信卡特。
無論卡特想除掉的是誰，只要是帝國人，就隨她去吧。
卡特琳娜此時也不再有所隱瞞，一邊操控魔晶炮，小聲道：「麥克.阿倫，帝國海軍部里的強硬派，這場戰爭的發起者之一。但我無法預料幹掉他會給你們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如果你現在反對，我可以放棄。」
說完她回頭去看，發現林風已經和幾個女娃娃聊天去了。卡特苦笑著搖了搖頭，發動魔晶巨炮。
兩道光柱筆直射出，帝國艦隊最前面那艘裝飾華麗的巨艦瞬間泯滅在強光之中。
反應過來的帝國艦隊立刻分散合圍而來，榮光號早已調頭離去。
「裝了逼就跑，真TM刺激。」林風大笑著看了眼卡特，「如果你還沒打算離開，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
「我記得你好像當過女海賊是吧，那麼你是否熟悉保衛者之海上某個危險的地方？」
卡特從林風的眼神中看出某種決絕的意味，有些吃驚道：「你難道想去死亡之海？」
「不然呢，帝國人在海上已經沒有了對頭，他們是不會放過榮光號的。除了進入死亡之海，我想不出第二個安全的地方。」
卡特面色一沉：「安全，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形容那個地方。沒錯，我很熟悉死亡之海，所以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沒有任何人能在那裡找到生路。」
林風似乎有點失望，接著卻又笑了：「這樣啊，那我再請你幫個忙好了。」
「什麼忙？」
「等一下，千萬別讓某個傢伙插我。」
「……」
林風說完，開始吟唱召喚術。法杖往海面上一點，一道光華之中泛起巨浪，龍鯊馱著小魚人出現在那裡。
卡特馬上明白了林風的意思，死亡之海的確不是人類可以涉足的地方，但海洋就是凱瑪族的家鄉，對於這種生物海洋里沒有什麼是真正危險的。
菲茲提著三叉戟衝上甲板，卡特馬上攔在林風面前。
菲茲惡狠狠看著林風：「你居然還敢打擾寶寶大魔王，寶寶很生氣，寶寶要插你，在你身上插兩個窟窿。」
林風此刻卻淡定起來，以他目前的召喚術作用範圍判斷，此刻能夠召喚龍鯊說明它一直就跟在自己附近。顯然，小魚人在對自己表達憤怒的同時對這裡的某些東西還是留有依戀的。
於是林風想了想便道：「每天三頓海鮮大餐，變態辣。」
小魚人臉上依舊保持著憤怒，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兩聲。
林風得意一笑，繼續道：「忘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現在晉陞白銀段位了，想必你的鯊魚寶寶能力至少也得到了一點提升吧。」
菲茲不屑道：「白銀，哼，這麼弱也好意思說。龍鯊寶寶早就是白金級領主獸了，才看不上你這點能力呢。」
林風嘆了一口氣：「好吧，如果白銀太弱，那你覺得黃金怎麼樣，要不白金，鑽石……」
菲茲打斷了他，嘟嘴道：「你以為我是傻瓜嗎，會不知道修行的等級？你說的這些誰都知道，但有幾個人能做到的？」
林風將身軀一挺，忽然無比囂張道：「我不知道有幾個人能做到，但我……絕對是其中一個。」
「你？哈哈……笑死寶寶啦，寶寶要被你笑死了。」
在菲茲的大笑聲中，林風忽然走上來，伸手扯起他頭頂的兩根肉須。
菲茲面色陡然大變，手中的海石三叉戟已經發出幽光。
這時，林風的左右掌心裡一明一暗，兩種魔能波蔓延到菲茲頭頂，徐徐湧入他的精神海。
「你……」
菲茲一雙大眼睛飛快轉動，然後大驚道：「你……你是什麼東西，好……好可怕的力量。寶寶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怪物，哇……嚇死寶寶啦。」
林風馬上壓制住體內兩種本源之力的動蕩，面色蒼白卻異常平靜道：「現在，你總該滿意了吧。」
菲茲第一次露出慎重的表情，猶豫了很久之後，他說：「我們凱瑪族的祖先說得對，神靈和魔鬼其實都是人類的化身，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成為那種存在的可能。如果有一天你能夠幫我解開我的族人們忽然消失的秘密，我發誓你將成為凱瑪族新的信仰。」
「榮耀之至……舉手之勞。」林風一改往日作風，絲毫沒有半點謙虛之意，一臉臭屁道：「既然如此，我現在就要你幫個忙。」
「哼，我尊重的是你未來可能會擁有的實力，不是你現在的沒臉沒皮。等你至少能打過我了，才有請求我的資格。」菲茲說著挺身跳下了海面。
甲板上只剩下林風和卡特，兩人相視無言沉默了好一會，卡特忽然說：「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以前我只覺得你很會偽裝自己，原來你更擅長的是另一種裝。哼，你好自為之。」
卡特說完轉身離去，有些話藏在心裡沒有說出口。林風身上擁有本源之力的秘密她早已知曉，所以他今天的狂妄的確是有資本的。然而，本源之力雖然被稱為神力，它卻未必能讓你成為神一樣的強者。甚至……
據卡特所知，在帝國的秘密試驗機構里已經先後有數個實驗體獲取過這種強大神秘的力量。他們其中任何一個都比林風更加強大，但他們沒有任何一個活了下來。
諸神時代已經落幕，新生的瓦洛蘭根本就不應該再出現超越凡人的力量。當強大超出了控制，迎來的只有毀滅。
「這女人，呵呵，她是在說我裝逼嗎？」
林風一個人對著海面發獃，喃喃自語道：「反正這是逃不掉的宿命。既然有人給了我這種力量，無論好壞，該利用時總是要用的。」
接著，他嘆了一口氣：「唉，你就像黑暗中的螢火蟲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裝逼如風，常伴吾身，這是今後逃不掉的宿命啊。還好，今天裝了個逼總算唬住了小魚人。」
「嗯，這波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