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海盜的節日
新年到了。
藍焰島上卻還是往日的景象，海盜們每天的日常就是搶劫、暢飲與豪賭，對於他們而言每個活著的日子都是一場狂歡。
當然也有例外，那就是每年的9月19日國慶節。在這一天，搶劫可以合法化，每個人都可以醉倒在街頭而不必擔心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而在新年的第一個月，比爾吉沃特官方組織和海盜聯盟宣布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命令：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145年華誕，藍焰島將在整個一月間進入節日狀態。
在瓦洛蘭其它地方，需要官方出面宣布國家進入某種狀態，通常也只有戰爭狀態。
但比爾吉沃特不會，因為這裡每天都有戰爭。享有聯合行政權的官方組織和海盜聯盟整天互掐，海盜、治安署、賞金獵人更是斗得焦頭爛額。
而一旦進入節日狀態，藍焰島內部紛爭都必須停止。合法化的搶劫本身控制在法律許可範圍之內，更多屬於惡作劇性質，連挑戰這種有可能威脅生命的行為也被嚴格禁止。
所以這個命令更多的是對外，命令發布后整個一月里出現在藍焰島海域上的所有國家商隊都將不再受到保護。不僅是海盜，連比爾吉沃特官方艦隊也隨時可以攻擊它們。
換言之，比爾吉沃特等於向整個瓦洛蘭宣戰了。呃，其實這根本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即使不表態，大陸上幾乎所有國家也都和他們保持著敵對關係。
1月2日，所有的海盜船幾乎都已經駛出港灣。茫茫海面上海盜旗獵獵招展，炮聲隆隆不止。
幾個倒霉的商隊很快被洗劫一空，狼多肉少，海盜船開始四下分散。
榮光號從早晨就一直往東北方向航行，正午時分終於在前方發現一處陸地。
蓋爾林，艾歐尼亞最南部行省，也是南方三個最富庶的對外口岸之一。
這裡曾經一度遭到海盜的頻繁襲擾，愛好和平並且不差錢的艾歐尼亞人選擇妥協，每年獻上巨額貿易保護金與藍焰島達成和解。
榮光號將海盜旗降下一半表明中立態度，然後沿著海岸線繼續往北，在淺水灘邊緣停泊。
到了下午的時候，前方數裡外海面上出現一艘帝國戰艦在前方領航，後面跟著數艘大型貨運帆船。
林風舉起望遠鏡觀察，那些貨船吃水很深顯然都是滿載狀態，用黑布整個覆蓋住的貨倉位置隱隱投射出幽藍色光華。
沒錯，它們運的是水晶石。
諾克薩斯對納威爾行省的佔領已經有一段時間，根據佔領區幾個主要礦場的生產速度估算，最近將有一批水晶被運走。
這份情報如此準確，表明藍焰島對艾歐尼亞的滲透工作不是白做的。畢竟雖然和明搶沒什麼區別，但每年簽訂的貿易保護協定上遞增的金額總要有個合理依據吧。畢竟，海盜們可是最講規則的呢。
榮光號耐心等待著，又過了一個小時，那些速度較慢的普通海盜船陸續出現在這片水域。當然它們只是跟魔能戰艦相比速度慢，想要追上滿載的貨船簡直輕而易舉，而且整個一月間的行動計劃也明顯意在於此。
「你們誰都別想欺負艾歐尼亞，放開她，讓我來。」林風準確腦補出了比爾吉沃特人的心理，抱著坐山觀虎鬥的想法靜觀其變。
順著冬末春初的第一道東南季風，海盜船乘風破浪於晚間時分追上帝國船隊。
船隊後面護航的一艘帝國戰艦發出警訊，接著鳴炮震懾。
海盜們根本不加理會，採取群狼戰術四散沖了上去。
林風斜靠在魔晶大炮上看月亮，時不時說一句：「左滿舵，保持狀態。」
卡特琳娜跳上魔晶大炮，一隻腳踩著他的肩膀，罵道：「左滿舵你妹，這都轉了三四圈了，說，你是不是慫了？」
林風：「你懂個屁，這叫戰術。我慫怎麼了，你行你上啊。」
卡特琳娜笑笑，大聲宣布：「林風艦長已經移交指揮權，現在全艦人員聽我的命令。」
「右舵，滿帆，全動力開啟。給我衝上去打。」
隨著卡特命令發出，榮光號像一頭猛虎從狼群里殺出。
帝國船隊前方護航戰艦發覺不妙，立刻發出一輪齊射。
然而他們根本無法計算改進型魔能戰艦的超快速度，炮彈紛紛落在榮光號後方，幾艘尾行的海盜船反而遭了秧。
卡特高呼：「兩舷火炮上彈，中央主炮充能，給我瞄準前面那艘帝國戰艦，一下把它干翻。」
林風見她如此亢奮，心裡納悶：「靠，要不要這麼彪悍，你丫不是帝國人嗎？」
轟。
百餘枚火炮首先開火，竄出一條條火舌。魔晶巨炮后發先至，強光撕裂黑暗，兩道熾烈光柱在海面上犁開巨大深淵。
帝國戰艦被魔晶炮擊中首尾兩側，開始在原地打轉。片刻之後，重磅炮彈如雨點灑落將之擊沉。
卡特如打了雞血一般，大吼：「都給老娘我好好看著，好好學著，這才叫打炮的技術。準備第二輪攻擊，給我瞄準後方那艘帝國戰艦。幹掉它，那些商船前後航道就會被阻塞，馬上會變成瓮中之鱉。」
林風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女人了，她這麼搞完全是不給帝國軍艦隊活路啊。
沉沒的那艘戰艦擋住右側航道，笨重的商船隊慢吞吞往左側機動，完全是一塊塊在眼皮子底下轉悠的肥肉。
海盜船蜂擁沖向貨運船隊，隨著距離的拉近分散的陣型漸漸往一處合攏。
前進的散形航道快速往中間聚合，當所有海盜船集中在那最尖端的一點時，幾乎首尾相連排成了一條直線。
就在這時，漆黑的海面上忽然有一個地方閃爍出一大片光華。
右側陸地方向，一處狹長的島礁鏈遮擋下不斷有光華亮起，急促又循著某種規律。
林風面色一凝，近日來不斷研究海克斯科技讓他一瞬間就發覺那是早期型號的動力核心預熱啟動和魔晶炮開始充能的景象。
驚訝中，林風首先看了卡特一眼，卻發現她似乎比自己還要震驚。
卡特親自操炮，將魔晶巨炮朝向島礁方位。
「右舷火炮兩點鐘方向，準備開火。」
命令剛發出，卡特操控的魔晶巨炮已經發動。
一道強光劃過，遠處的島礁鏈整個暴露在海面上，黑色礁石後面出現一艘艘巨大戰艦的輪廓。
灰色主體裝甲，藍色上層建築，白色風帆。艦身氤氳在魔能光華里，顯得聖潔而又威武。
艾歐尼亞人的艦隊，整整十艘魔能戰艦！
林風臉上的笑容一秒鐘就僵住了，他終於想起，艾歐尼亞海軍早已盡數葬送在納威爾軍港。
那麼眼前的這支艦隊，無疑只能是，帝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