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瀾表明身份，再次相見
那個男子長得很俊美，俊美的麵頰完美的就好像是上天最為完美的作品，如果忽略了他開口後那蒼老無比的聲音，“你到底是什麽人？”
驚瀾看著男子的麵容有些感歎：多少年了，這麽多年過去了，滄海桑田，萬物變化，沒有想到她竟然還能在這裏遇見他。
驚瀾有些感歎地說道，“葉龍，你我二人也大約有上千萬年未見過麵了吧？沒有想到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你竟然已經忘了我的容貌，當真是時間不饒人。”
聽到驚瀾這麽說，男子將目光放在了驚瀾的臉上。
他從沒有仔細看過麵前的這個女人，如今一看卻是讓他大驚失色。
驚瀾的麵容同前世的驚瀾聖主的麵容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雖然略微顯得有些稚嫩，但是男子卻依舊能夠一眼辨認出來。
“驚瀾聖主！”蒼老的聲音中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驚瀾有些感歎，“千萬年時光過去了，世事變幻，滄海桑田。沒有想到你我竟然能在今日見到麵。”
“不，不可能！！”葉龍突然間大叫了起來，“你不可能是聖主！聖主修為通天貫地，尤其是你一個小小的修士可比！”
“你我初見之時，是在我的寢殿之中。你欲盜我宮殿的夜明珠，卻不料被我發覺，被我降伏以後便跟隨我左右。後來我放你自由，再見之時，是在你的洞穴之內。再後來你擅闖禁地，引來天罰。是我奪下你的一抹殘魂，叫你寄生於此。”
葉龍沉默了。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應該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子的話。
她，有著與驚瀾聖主一樣的麵容；她，知道他與驚瀾聖主相處的一點一滴。
他不想相信，可是事實卻讓他無處可逃！！
畢竟，在所以人的眼中，他葉龍與驚瀾聖主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可是無人知曉，他――葉龍曾經是聖主最為忠實的手下。
“阿葉，是我。”
“您真的是，聖主。”葉龍有些艱難的開口。
“嗯。”驚瀾微微的頷首，“世事無常，沒有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會淪落到今日這般田地吧！”說完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聖主。”葉龍的眼眶也有些濕潤了。
他已經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個女子正是驚瀾聖主，那個曾經在天地之間叱詫風雲，視天地萬物為螻蟻一般的驚瀾聖主。
因為，世間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模仿的出她的雄心，她的壯誌，她的氣勢，這些都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獨屬於她的。
“聖主，您怎麽會淪落到如此的地步？究竟發生了什麽？”葉龍有些擔憂的問道。
“看來你這麽多年一直都在潛心修行，否則也不會到現在還一無所知。”驚瀾這麽笑了笑，無所謂的說道，“當年天地大亂，動蕩不安，天劫降下，雷災橫行，天地萬物，眼看即將毀於一旦，萬物生靈即將消失在世界之中。”
葉龍聽到這裏不自覺地張大了，嘴巴看著驚瀾，“怎麽可能？”
驚瀾冷笑了一聲，“天地無情，視萬物為芻狗。這個道理，你我早就應該明白。可是天地可以不仁，我卻終究不能不義。當日我既然已經許諾了，那麽我便隻能夠堅持到底。”
“可是我終究高估了自己。我一直以為，身為混沌雙尊之一的我，當時天地間的最強者，拚盡全身力量總算是能夠與天地抗衡的。可是事實卻告訴我，我高估了自己的本領，也低估了天道的能力。”
說到這裏驚瀾停頓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當年的自己，或許真的是狂妄自大吧。如果換成了現在，在經曆了一次生死劫難之後，那麽她便絕對不會做出如此冒失的舉動。
“結果很顯然，我輸了，輸的一敗塗地。這是一場豪賭，賭贏了，天地萬物會變得平安，而賭輸了，天地生靈同樣可以得到生存，而唯一的代價便是我的命。”
驚瀾這麽說著，在她的心裏那次對戰一直是一個賭局，隻是她很不幸的，成為了失敗的那一方。
她是一個失敗的賭徒，她高估了自己的本領，低估了對手的能耐，所以，她輸了，然後，她一無所有。
“魂飛魄散，身死道消。這八個字應該是對我當時最好的寫照，也是最為真實的寫照。”
“我本以為我必死無疑，卻不想我卻再一次的活了下來。再一次睜眼，我便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叱詫風雲，俯瞰天下的驚瀾聖主了，我隻是一個下界的普通人――慕容驚瀾。”
“可是我不甘心，我怎麽會甘心就那麽的敗了。所以我努力了這麽多年，一步步地憑借前世的所見所聞成長起來。所以現在我再一次來到了這裏，來到了這裏，來到了你的麵前，來到了你與我永別的地方。剛剛我過來隻是想看看你最後一眼，卻沒想到你竟然沒有死。”
驚瀾一字一頓的說道，明明她說的話很讓人聽起來很頹廢，但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卻偏偏有了一種不服輸的韌勁。
“如今的我恰恰不巧的站在了人生的最低點，但是我相信終有一日，我將再現往日的輝煌，甚至更進一步。”
就在前不久，她才對她的徒弟唐以彤這麽說過，她隻是很不巧的站在了人生的最低處，可是現在看來她自己不也是如此嗎？
隻是她不會自暴自棄，她――驚瀾聖主，與天地同生，與日月共輝，她又怎麽可能會甘心俯首認輸呢？
哪怕，她的敵人是那麽的強大與高不可攀。
“聖主，這麽多年委屈您了。”葉龍終於慢慢的開口了。在剛剛驚瀾的講述過程當中，他沒有說一句話，卻在驚瀾說完這句話後，慢慢的開口。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對驚瀾的尊敬。
他的聖主從來都被人稱作冷酷不近人情，卻在天地麵臨著巨大的災難之時，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與旁人無關。你也無需為我抱屈些什麽。”驚瀾淡淡的說。
對於那一次的選擇，她從未後悔。如果可以再來一回，她的選擇依舊是那樣。
這或許是一個笑話，她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將麵前的敵人毫不留情的處理幹淨，不留後患，但是她卻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天下萬物都是因為她的猶豫不決而毀滅。
想到這裏，驚瀾冷笑了一聲，她視人民為草芥，可是那些人現在卻是將她當成了救人於危難之中的善良之輩，歎了一口氣，“好了，不說這些了。倒是你，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
“是這樣的，您走之後，我便一直在這裏，以殘魂之軀修煉，可是卻因為我體內的純正的龍族血脈吸引來了不少異獸。這聖靈界上沒有真正的純血種的龍族，但是卻不乏身上擁有龍族血脈的異獸。我修煉時因為不慎而流傳出去的波動將他們吸引了。他們想要妄圖吞噬我的殘魂，從而使自己成為真正的龍族。可是哪怕是我沒有了身軀，僅僅剩下了殘魂，也其實他們可以對付得了的。後來我殺死了這些異獸，提取了他們血脈中所擁有的龍族血脈慢慢的匯聚成了這一潭龍血。”
“而我也是憑借著這些龍血才可以保住了危在旦夕的殘魂，沒有致使我魂飛魄散。後來不知道過了多少年過去，又無數的擁有龍族血脈的異獸來到我這裏，被我慢慢吞噬。日久天長，我就變成了這副模樣。我依靠龍血潭而生，而龍血潭則是依靠我的靈魂釋放出更強大的氣息，吸引那些擁有龍族血脈的異獸來到這裏。”
“所以說你現在與龍血潭可以說是互利互惠的狀態。如果沒有龍血潭，那麽你將會消亡，如果沒有了你身上的龍族氣息，那麽龍血潭也將會消亡。”驚瀾恍然大悟。
葉龍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
聽到這裏驚瀾卻皺起了眉頭，“那麽如果有一天，聖靈界所有擁有龍族血脈的異獸全部被你吞噬，那麽你豈不是要麵臨魂飛魄散的危險？”
聽到這裏葉龍低下了頭，“或許會有那一天，不過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上天庇佑，能活一天是一天吧，何必奢求那麽多呢？”
“我不記得我曾經教過你輕視生命。”驚瀾沉聲問道，她的話語中少見的添加了幾分嚴厲之色。
“呃，”葉龍一時之間有些摸不到頭腦，“聖主。”
驚瀾看著他，眼眸之中帶著深深的難以掩飾的失望之色，“別叫我。”
“我……”
驚瀾不管葉龍的驚慌失措，一抬手龍血潭的旁邊便出現了一個精美的瓶子。瓶子是透明的，可以清楚地看到裏麵那白如玉的液體。
“這是，淨靈水？”葉龍不可置信的說道。
“它會幫你解除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從今以後你我再見，便隻當陌路吧。”說完，驚瀾便站起身不管不顧的朝外麵走去，絲毫沒有管她身後葉龍那有些驚訝而又悲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