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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相同的病,一樣的蠱

  「到底怎麼了,朕都由著你們說的做了。」万俟墨天走到了床榻邊,坐下,拉扯著自己的衣袖為陌忘雪擦著汗。


  「墨天,你這段時間不是總覺得心口難受,有時候痛感劇烈,盜汗……」風日玄抬了抬下巴,示意万俟墨天看向床榻上的人,「她也是,一樣的病症。」


  「所以,你的意思是,剛才陌忘雪在御花園昏倒,是因為心痛的毛病?」


  「不單單是心口痛,你總是有感覺的吧,疼痛程度一次比一次劇烈,直至……活活疼死。」秋暮飛看著床榻上臉色蒼白的陌忘雪,攥成拳頭的手就沒有鬆開過。


  「什麼病?又或者……是什麼毒?」万俟墨天視線回到陌忘雪身上,還有她和他的孩子,那個高高隆起的腹部。自己一個大男人的,這點痛有什麼,可是夜兒該多痛苦,本就已經身心俱疲,哪裡還吃得消這個。


  「桃花劫,是西域蠱毒,秋暮飛趕去西域尋此蠱毒的解法時發現,這毒近幾年來已經絕跡,其原因是難以培養,可是沒想到卻在這皇城之中出現。想來這蠱毒本是被人先下在你們其中一方的身上,然後經由……身體接觸,傳至另一人。」風日玄說得委婉,到底是怎樣,万俟墨天一聽也就明白了什麼意思。


  「經你診斷,這個桃花劫存在於她的身體里多久了?」万俟墨天低頭回想著,雲夜答應自己進宮前說過的話,終還是自己的私心將她困在了這危險重重的皇宮。


  「按時間推算,也就在你們成婚後不久發生的事。」秋暮飛咬了咬牙,回想到了陌忘雪嫁進万俟國太子府的時候。


  万俟墨天坐下深思,寬大的手掌用力地抓著桌角,他明白了,知道了,顯然不能再讓夜兒呆在自己身邊,那些人果然早早的就已經下手,連著夜兒都沒有發覺。万俟墨天看向秋暮飛:「托你一件事。」


  秋暮飛側頭看向万俟墨天,他知道他是在同自己說話。


  「將她帶離這個是非之地,也別管我們從前的那些你不知道的事,這是我的請求,她本不應該承擔這麼多,」万俟墨天說完頹然又鬆開了自己緊抓著桌角的手,「或許將她送回那個隱秘安穩的地方,對她對孩子,才是最安全的。」


  「你去過那個地方?」風日玄驚訝,陌忘雪竟然帶他去了陌雪閣?可看万俟墨天的說法,他又不像是知道秘密的人。


  「你們以為我察覺不出什麼嗎?」万俟墨天輕聲道,「你們,冥,還有夜兒,以及易梁易慶揚,你們的動作有時候太明顯,我不得不注意到。」


  「墨天……」風日玄坐到万俟墨天面前的凳子上,「你知道了多少?」


  「我從前一直以為夜兒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所以,你已經知道了?」風日玄搔了搔自己的腦袋,這都是什麼情況啊,怎麼都湊到一起來了。


  「知道了又如何,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万俟墨天真是後悔莫及,後悔自己在夜兒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怎麼沒有認出來,也後悔著第一次懷疑她的時候沒有堅定下去。


  「還是先別著急吧,我已讓下屬去找我師傅,他們已經在路上,想來還要個五六天的樣子,或許我師父會有辦法的。」秋暮飛完全是為了床榻上的女子,否則什麼事也不會打擾師傅的雲遊,「若是你之後還是決定這樣子做,本太子絕不會介意將她帶走。」


  「不管你們怎麼決定,我總是覺得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應該同她說清楚。」風日玄相對於万俟墨天,更清楚陌忘雪這段時間的所做所為。


  「朕同意秋暮飛所考慮的,但是你想的,沒門兒。」


  好啦好啦,万俟墨天這個時候已經拿出自己皇帝的身份來壓自己了,風日玄知道,他已經開始有些著急了,不過大概,也只有她一人能擾了他。


  「那我們就先什麼都不要談,」風日玄面對這樣的万俟墨天,真害怕他要開始來找自己算賬,「我們就先走了,等那高人來此地后……」


  「這位秋暮國的太子殿下可以走了,但你不行。」要不是因為夜兒的事情有求於人,万俟墨天實在不想與秋暮飛處太多太久。


  秋暮飛同樣,一聽到万俟墨天說的話,立馬就離去,要不是陌忘雪,他也不想同他說這麼多呢。


  剩下的,寢殿內兩男子四目相對……


  「噗~~好了好了,你別這樣看我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要問什麼就問吧。」風日玄坐下身子,嘆了口氣,「反正我是知道今天不會好過了。」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串通在一起的。」万俟墨天才沒心情回嘴,「難不成,一開始你就知道了。」


  「誒誒誒,墨天,我可沒這麼神,」風日玄一邊講著話,一邊想著該怎麼同万俟墨天說明,到底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老大一開始都沒發現的事,我更是不可能了。何況,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我覺得你再問這些也是不必要的了。」


  風日玄側眼瞧了瞧万俟墨天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


  「你已決定將你自己,將這皇宮從她的生活中剝離,那麼她離開后的一切都應與你無關,這才是最好的保護。」風日玄語氣又變得沉穩,道理是如此,可是哪有這麼容易。


  「讓我再想想,你先走吧。」万俟墨天本就沒有要問出個水落石出的打算,他只想著等那秋暮飛的師傅到來后做決定。


  床榻上的人依舊睡的很熟。


  數天過去,陌忘雪醒來,面前的景象一如往常。這次起身,穿衣打扮,雖有著荷穗的幫助,但還是比往常慢了不少。


  「閣主……」荷穗近幾天也是注意到了,陌忘雪的身體越來越差,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沒事,等會扶我去院中坐坐。」


  今日天氣不錯,陌忘雪半躺在院中木榻上,一次又一次的摸著自己的脈,沒錯,真的沒錯,怎麼會這樣?完全沒有任何的癥狀,可為何自己的身體會如此衰弱,難不成真是懷孕的辛苦?可從前看過不少孕婦的辛苦,卻也不見得如此。


  「娘娘,吃點水果吧。」荷穗剛剛去洗了些果子,回來看見閣主正在發獃,「怎麼了,是又有什麼事情嗎?」


  荷穗看了看周圍,並沒有音的身影啊,何況……那個人,早就不允許音將消息傳進來了。


  「不,我已經許多天沒有看見音了,也不知道下面是有什麼事情要她去做。」陌忘雪摸了摸肚子,「他為什麼還不出來。」


  此言一出,荷穗拿在手上準備遞給陌忘雪的果子差點掉了,荷穗及時收手,又將果子遞了過去:「想來小主子還想再娘胎里多呆一會,閣主你也知道的,他在您的肚子里,很健康啊。」


  「說的也對,」陌忘雪聽言,重新露出了笑容。


  荷穗站起身,看見正巧進來的人,立馬給了那人一個眼神,然後走開了。


  「閣主,我回來,現下手頭上都沒什麼事,該處理的都處理完了,至於金芙瞿那邊,我也親自夜夜去下藥,想來也活不了多久了。」


  陌忘雪看回來的音:「這就好,所有的賬,本閣主就先從她開始算,一個一個解決。」


  還未走遠的荷穗聽到陌忘雪的話,嘆了口氣獨自說到:「閣主啊,還有很多事,您不知道呢。」輕聲說完,身影消失在了廊下。


  沒過一會兒,荷穗急急忙忙跑了進來:「娘娘,娘娘……」


  「出什麼事情了,這慌慌張張的。」陌忘雪吃力地坐起身。


  「娘娘,外面……鍾粹宮外圍了好些人,領頭的侍衛說……」荷穗支支吾吾的,讓陌忘雪看的著急。


  「好好說,怎麼回事?」


  「那侍衛說,皇上『請』您去一趟麟趾宮的大殿,說是有些事情要問問您。」荷穗面露難色。


  「是『請』嗎?看來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陌忘雪沒什麼頭緒,最近她也沒做什麼事啊,「既然還派了這麼些人來。」


  「閣主要去嗎?」音有些不好的預感,皇帝已經知道了閣主的身份,今天這一出,或是要……


  「自然是要去的,現在就去吧,」陌忘雪借著荷穗的力站起了身,「音,將我房內的軟劍帶上。」


  因為懷著身孕,陌忘雪的腰間就再也沒有藏過那把劍,也許久沒用了,也是下意識的,陌忘雪總覺得接下來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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