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賜婚（1）

  孟茜在万俟墨天的書房偷偷地東看西看的，並沒有發現什麼秘密的或是有用的東西，就只好回去了。


  等人走了之後，風日玄笑著看向万俟墨天，又問出了早先問過的問題：「喂，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你師妹了吧？」


  万俟墨天聽到風日玄的話，不是像先前那樣直接給了否定的回答：「我喜不喜歡她，就不麻煩風大人操心了，你當前要解決的事情，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還不去……」


  「你默認了咯……」風日玄笑著跑出了万俟墨天的書房，給了万俟墨天一種他發現秘密的事情的感覺。這次風日玄再次出門沒有帶幽，他的思緒變得亂七八糟的了，首先需要找個地方好好靜一靜。万俟墨天萬一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假「師妹」，那麼陌忘雪怎麼辦？這個真正的師妹該怎麼辦。皇上今天已經提過他要万俟墨天娶陌忘雪做王妃的。


  明明已經停止落下的雪花，這時候又開始飄落。天氣的變化就像是體會到了風日玄的心情，很複雜。即使他還不算是真正的局中人。


  「又開始下起雪了。」重華宮裡面生著炭火。金芙瞿喝著婢女送過去的熱茶，雙眼盯著窗外。在這皇宮裡生活了這麼久，真是無聊透頂了。大兒子性情倒還算溫順，只是做著事總要來問她這個母妃，若當真得到了帝位，他反倒是沒有了資格接手了。而那個二兒子，她是處處滿意，處處保護，可惜的是，他好像並不願意坐這個位置。


  要麼，奪了這位置，自己來坐？金芙瞿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震驚到了，不過下一秒，臉上又是帶著笑容。


  「小臻，你過來。」金芙瞿放下手中的杯盞，把在一旁的婢女叫到了自己的跟前。


  「娘娘，有何吩咐？」小臻也是金家養著的殺手，前段時間原本在娘娘身邊的封嵐死了，所以由她接替。


  「你去幫我送個口信給三王爺，就說讓他儘快聯繫到已經來京師的秋暮飛，本宮要見一見他。」


  小臻領了命出去。金芙瞿依舊是滿臉的笑意。她要開始做事了。


  哪知道事情來的突然，金芙瞿竟然沒有想到這半死不活的皇帝竟然要為他最疼愛的兒子賜婚還封了太子？


  幾天後，金芙瞿依舊沒有見到秋暮飛的人。反倒是万俟仲桸那一天在朝堂上直接讓柯程宣了旨，他要封四王爺為太子，而季駱驤的孫女就被封為了太子妃。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就是金祺穆，還有多數的大臣。万俟仲桸早就做好了準備，稱万俟墨天是嫡皇子，是皇后司徒氏所出，這是万俟的皇家從前就傳下來的規矩，立太子則要以皇后所出的皇子為尊。就算金祺穆再反對，朝堂中的某些守舊派的老臣卻會因此偏向万俟仲桸那邊。


  金祺穆看著坐在上面的万俟仲桸。也罷，反正皇帝立了太子，對於他們來說，只是要多做些事情罷了。主要是這個王妃之位？自己怎麼沒有聽說過季相洺有個女兒？季駱驤有個孫女？

  「皇上，微臣有事請求，望皇上恩准。」金祺穆走到大殿中間，撩起自己的官服衣袍的一角，跪了下來。


  万俟仲桸早有預料到金祺穆的舉動，笑著回答道：「喔？愛卿有什麼事？」


  「不瞞皇上，臣妹金月郡主仰慕四王爺已久，現下若是聽到王爺娶妃的消息，不知會怎麼激動呢。作為兄長的，當然希望臣妹能夠高興，所以……微臣請求皇上賜婚，將臣妹許配給四王爺，只求一個側妃名位就好。」金祺穆也不傻，自己和皇上的關係，也就在大家眼中沒什麼變化，暗地裡早已摸透了對方。一場戲罷了，金祺穆也知道万俟仲桸會同意的。


  「如此說來，郡主也是個痴情的人啊，那麼朕就允了，與太子妃入門之日一同入東宮。」


  「微臣謝過皇上。」金祺穆剛剛退下，万俟仲桸就示意柯程傳人上來。


  「傳季夫人攜女陌忘雪覲見。」


  柯程的話語剛落，朝堂里像突然炸開了鍋似的。金祺穆看著大門，也很驚訝。


  「這陌忘雪不是那個女神醫的名字嗎？」其中一個大臣對著身邊的其他同僚問道。


  「是啊，她又不姓季，怎麼會是季老先生的孫女呢？」


  「對對對，我也沒有聽說過季相洺有個千金啊。」


  「那倒不是，我早前聽說，季相洺和夫人不得已把體弱多病的孩子送出去求醫，所以那孩子才會不在他們身邊，這樣子想來倒也可能。」


  幾位大臣說的話，金祺穆聽見了，剛剛走進來的陌忘雪和季夫人也聽見了。金祺穆看到依舊穿著一身白色的陌忘雪，卻發現她並沒有戴上面具，一張美麗的臉就那樣曝露在空氣中，姣好的容顏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睛。


  陌忘雪手攙著季夫人，她的「娘」，面帶微笑地走進了大殿，走到了万俟仲桸的正前方。


  「臣婦攜女叩見皇上，願吾皇龍體安康。」季夫人拉著陌忘雪跪了下來。


  「陌忘雪叩見皇上。」陌忘雪當然要配合好。至於她這張沒有戴面具的臉，也沒有戴人皮面具。托季夫人的巧手，她教陌忘雪畫上了濃妝，只會讓陌忘雪變得妖媚，這原先的樣子對於沒有見過真面目的人，根本想不到她原來的樣子。而見過陌忘雪的人，卻可以一眼認出來。


  「起來起來吧。」万俟仲桸親自走了下去。


  「季夫人，當著百官的面，朕就決定一下這個嫁娶之日，下月初，你看可好？」


  「皇上決定就好，」季夫人笑著看著陌忘雪，「只是這孩子回到臣婦身邊沒有多久，卻又要離開了，誒。」


  「娘……」陌忘雪依舊雙手拉著季夫人的手臂。


  「季夫人？」一位大臣受了金祺穆眼神的示意，走到了幾人的身旁，「夫人，恕在下唐突，但此事關乎未來的后位，還望季夫人能夠告知在下，這陌姑娘真的是季府的千金嗎？」


  「這位大人說的是什麼話，我雖只是個只管家事的婦人，但依舊眼不瞎耳不聾。作為孩子的親娘，自當不會錯認，您怎麼可以這麼問呢，你這是要置我們母女兩個到何種境地？」季夫人現在畢竟也是掌管著一大家子人的一家之主，這點小事還難不倒她。


  季夫人當著百官的面，說明道清了自己女兒的體弱多病，正是因為遇到了文娘子才得以保命。陌忘雪這名字也是文娘子給取的，為報師恩，才決定不再改名。


  在場的人沒有再提出什麼異議。万俟仲桸掃視了一下周圍，也很滿意現在的狀態。


  陌忘雪特地看了金祺穆一眼，他也正好在看她。陌忘雪邪笑著朝金祺穆點了點頭。今天朝堂上一鬧，金祺穆回去之後勢必會找人查清楚。那就去查吧，這幾天陌忘雪早就讓人做好了準備，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還就怕他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