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其實很清楚1
誒，陌忘雪何嘗不想救皇上，只是，無花翎的解藥一直沒有人研究出來，又或許是世人根本不知金氏的人還會有這麼一種奇毒藏在手中，當初雲凡中毒，万俟玉珩進宮求取來的不算解藥的葯，命倒是保住了，但到底也沒有救醒雲凡，如今中毒的是皇上，如若躺在床榻一直昏迷不醒，對於下藥的人來說，也是達到一定的目的了。這類毒一定要拿到配方，自己或許可以試一試來研製解藥，但是……不行不行，陌忘雪放下手中的毛筆，抬頭看了看站在自己一邊的万俟墨天，注意到了他疑惑的眼神，自己還是不能把這毒藥的事情對他說的過分詳細。現在的情況，就算自己知道毒藥來自金家的人，是誰下的葯，下藥的證據都等等，這一切都還不知道。
「王爺，就請您找自己的人去取我需要的藥材，我會親自煎藥，這幾個月，我需要試一試，看看能不能研製出無花翎的解藥，」陌忘雪像是下了命令似的，沒有留給万俟墨天回答時間，又找來程公公，「程公公，近期皇上喝的葯是否是由太醫署的人送來？」
「姑娘，藥方和藥材都是太醫署擬好配好送到麟趾宮，因為皇上發病情況不定時，所以煎藥都是在麟趾宮**，由奴才親自監督，想來煎藥的時候是不會有錯漏的，那麼就是藥方的本身有問題了。」程公公沒有絲毫猶豫地替陌忘雪分析著問題，兩人將四王爺獨自晾在一旁，只顧著討論問題。
「不，不會是藥方的問題，太醫署從來開方子都是由存檔的，一查便知，下毒的人沒有傻到直接摻在藥材中，何況，太醫署裡面還有四王爺的人不是嗎？王爺對嗎。」陌忘雪一句話問回一旁想著事情的万俟墨天，看著他的神情就知道，他一定很擔心吧，她都懂。
「沒錯，」万俟墨天已經顧不得問陌忘雪是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所以本王認為只有兩種可能了，在配藥或是由宮人送過來的時候，被動了手腳。」
「也是只有這個可能了，王爺可有想過，是何人會給皇上下毒？」陌忘雪真的有些擔心，万俟墨天如果知道此事與金氏有關，那很有可能會第一時間去找人要那個不算解藥的葯，到時候不要東西沒有要到，人反倒栽進去了，到時候金氏用一個栽贓的罪名，利用家族關係聯絡朝臣，無憑無據的万俟墨天自然會成為眾矢之的。至少以前的師兄就是那麼衝動的，想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哼，膽敢謀害當今聖上又能輕易出沒於宮宇之中不被人發覺，除了万俟玉烈的人還會有誰？現在他同儷貴妃一個掌內一個掌外，此事若與他無關，本王怎樣都不會信的。」万俟墨天一雙深沉的眼看著陌忘雪，顯得倒是很冷靜，「這段時間你就住在宮裡，隨時給皇上診病，同時也算是保護皇上了，父皇這裡一切都要靠你們兩位了，忘雪，盡你最大的努力保住父皇。」
陌忘雪看著冷靜分析局勢的万俟墨天，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是她想的太簡單了，這哪裡還是幾年前陪自己嬉玩的師兄，看樣子，他變得更成熟了，倒是自己多想了，他很厲害，並不需要自己過多的擔心。
「你放心，待我找到毒藥若能研製解藥，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回復，」陌忘雪像是許下生死契約一樣，面具下的臉顯得異常嚴肅。
「那麼本王就先走了，這邊所需直接同程公公講，他會替你安排，」万俟墨天再望了床榻上熟睡的人一眼，就走了出去，快走出寢殿門口的時候，側頭對陌忘雪說了一句，「這幾天本王就暫時不進宮了，保護好自己，万俟玉烈沒那麼容易放過你的，過會兒我會讓冥帶著你身邊的人過來，他們兩人就留在你身邊吧，以防出事。」
「知道了，你有事要做，快點去吧，別耽誤時間了，這邊的事你放心。」陌忘雪目送万俟墨天走出寢殿的門，她轉了一個想法，師兄這麼急著走，一定是要開始動手了，自己可不能拖後腿。
万俟墨天別有深意地看了陌忘雪一眼，又朝著程公公點了點頭，然後離去。
陌忘雪目送万俟墨天的背影慢慢消失后，低頭輕輕嘆了口氣，現在也不知道師兄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之前自己派人去調查，奇怪的是有些東西怎麼也查不到，要麼就是他做事情很注意，要麼就是……他的勢力越發壯大了。
「姑娘，不知奴才該如何稱呼姑娘？」程公公踱步到陌忘雪身邊，話語勾回了她的思緒。
「哦程公公，在下陌忘雪，這些天恐怕還要麻煩公公替在下到一些地方走動走動了。」陌忘雪禮貌地回答道，既然程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又是墨天師兄信任的人，那便是友，何況他是長輩。只不過，陌忘雪看著程公公的樣子，她記得小的時候進宮來，並沒有見過這位公公啊，那位從小陪伴皇上的公公倒是沒有看見。
「陌……忘雪？」程公公聽著陌忘雪的名字，有一絲的晃神，口中不斷念著她的名字，這倒讓名字的主人感到奇怪。
「程公公，我的名字，有什麼不妥嗎？」
「不不不，奴才年紀大了，有時候這名字會記不大清，」程公公失笑了一下，找了個借口來掩飾剛才奇怪的舉動，「奴才只是覺得這名字好些耳熟罷了，便多提醒了自己幾遍。」
「這樣子啊，」陌忘雪也沒有多想，只以為是陌忘雪這個名字早已被百姓熟知，宮裡也不例外罷了。陌忘雪走回桌前，將已經寫好的藥方交給程公公，「記住，一定要找自己人，不論配藥，送葯，煎藥，一定都要注意了，以後這些葯要給皇上服下前，也要讓我檢查一遍。」
「是，奴才會辦好的。」程公公收下藥方，再想了想宮外的傳言，又看了看這個戴面具叫做陌忘雪的女子，如果推測的沒有錯，她應該是那個人的女兒，可是四王爺明明說那人他已經接回王府，這又是怎麼回事？照現在的情況看來，等陛下醒來，需要同他商量一下了。
「陌姑娘，奴才先安排人帶你去休息的地方，至於你需要研製解藥的藥材，還煩請你書寫一張給奴才。」程公公恭敬的同陌忘雪說道，又叫了自己身邊的小福子進來，想讓他帶陌忘雪去麟趾宮的偏殿休息。
「程公公，忘雪還有一個請求，」陌忘雪有些擔心她的這個請求皇上是不會答應的，畢竟傷害龍體，那樣子一來，必須要想辦法在宮裡找出無花翎這種毒藥才行，沒有毒藥拿來研究，又怎麼能得到解藥？
「你是想要皇上的血，拿去研製解藥是嗎？」程公公一眼就看穿了陌忘雪所想的東西，畢竟這樣的方法是最快的。
「是，不然，我也可以去太醫署或者什麼地方找一找有沒有紕漏的無花翎。」
「你先去休息吧，等陛下醒來，奴才會問過陛下再給姑娘答覆。」
「那勞煩公公了。」陌忘雪拿著東西同著小福子退下，身後程公公一直看著他們離去，直到寢殿的大門再次被關上。
「她的背影都跟她好像啊。」程公公突然換了一個聲音，不再是那尖細的聲音，而是屬於正常男人渾厚的嗓音。床榻上的人依舊熟睡，程公公看著比以前睡得更香的皇帝放心了很多，現在就只能希望她真能研製出無花翎的解藥了，這樣仲桸還有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