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任務

  「既然如此，你就呆在這裡吧，我們兩個老人一定會把畢生所學教給你，絕不能讓那些人如此逍遙。」白髮老婆婆拉起她的手，「你一定要學會吃苦才行，諾，外面練武的是你師兄，以後要叫師兄。」在易雲夜毫無保留的將一切告訴兩位老人之後，他們當即認她為徒。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裡，易雲夜努力練習著基本功，與師兄一起學習著。除了練武，他們在空餘的時間還是相處的挺好的。


  「師兄，看看這花，好美哦……」


  「那你要把它帶回去嗎？」


  「不要，這樣它會死的……而且我最喜歡百合了，還是算了吧……」隔天早上易雲夜一醒來，桌上已放了一支百合。


  …………


  「師兄，外面下雨了，可不可以出去玩，雨中散步應該很不錯……」


  「不行，你是想生病，想吃那黑苦的葯嗎？」


  「不要……」


  ……………


  「師兄，你可以帶我飛到那棵樹上嗎？紅紅的樹很漂亮欸………」


  「想上去，就該好好學輕功…」嘴上這樣說，卻單手勾起了她的腰，向上飛去。……………


  「師兄，外面下雪了誒，我們出去玩啦……不準說不行哦」


  「等等……」


  「又怎麼啦，不是說不能不同意的嗎?」


  「再披一件披風再出去……」


  「好啦，謝謝師兄……」自從易雲夜恢復了她的聲音，說話好像變成她最喜歡做的事情。……………


  「師兄，這是師娘剛摘的野果，吃一個吧，」易雲夜一雙白凈的小手中放著幾個果子，遞到了少年面前，少年瞄了一眼，拿起一個果子往空中一拋，立馬以手執劍向空中劃了幾下，那個果子頃刻之間變成了幾瓣，穩穩地落在了他的手中，他又將果子給了易雲夜：「你吃吧。」


  「師兄，你好厲害啊，我也想學……」易雲夜一臉獃獃的看著俊美少年，對於她來說，他做什麼都很厲害，而且，她想跟他一樣。


  「你先吃了，待會兒教你，可要好好學。」少年看著面前的小人，嘴角難得有了笑，或許當初救下她也不錯。


  「墨天，你來一下，」正在這時候，老者走了出來，一臉嚴肅的對著少年，叫墨天的少年看了一眼師傅，知道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立馬走了過去，留下什麼都不知道的易雲夜一個人在那裡。


  「墨天，原來師兄叫墨天啊，」易雲夜一臉開心的吃著果子，她從來沒有聽到師傅師娘叫過師兄的名字，而「老四」就是這幾年下來師兄的稱呼。


  「墨天，你似乎該回去了，」老者摸了摸鬍子，依舊一臉嚴肅。


  「是不是那邊出了什麼事情，」墨天皺起了眉，十二年過去了，他也該回去了，也不能總把事情扔給別人做…


  「相信一切你都在暗地裡注意著那邊，為師也就不多說了，如何選擇，你自己決定，現在回去，時機很好，只是路會很難走，你父皇也會幫你的。」


  「師傅，我知道……謝謝這十幾年的教導，徒兒銘記於心。」墨天下了很大的決心，只是心裡似乎還放不下一個人，門外的那個丑姑娘，三年下來，她不知道逗他開心笑了多少次，她很樂觀，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存在在臉上的傷，都沒有放在心上，「師傅，師妹她……」


  「要成大事的人不可動情，尤其是你這樣身份的人，除非你很有把握可以好好保護她了，你們才會有未來。」老者也看向了窗外，「還有你，別忘了，不論以後如何，一定要以保護人性命為先，為師指的就是那些無辜的百姓。這邊你放心，我會把她當親孫女一樣，你師娘會把畢生所學的醫術傳授給她，想來也學會了七八成了，她天資不錯，學什麼都快。你還是快走吧，越快勝算越大。對了，話說回來，你這臭小子還是第一次我你師父我這麼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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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娘，師兄到底去哪裡了呀，怎麼還不回來，」好幾天過去了，易雲夜這幾天都沒有看到過墨天，感覺變得好無聊，她好想他。


  「夜兒，你師兄不會回來了，如果你想知道因果，那麼你趕快出師，師娘會把一切告訴你的，這一切不簡單，你師兄正做著一件很艱難的事情，或許，以後，你可以幫到他。」易雲呀頓住了，師娘說的她都記在了心了，三年而已，她對他已經有了感情，雖然還不知道什麼事情，但她必須要快一點學，好出去幫他。


  又是一年


  「夜兒，你去東山頭幫為師取個東西，那個東西埋在山頂亭子第三根柱子下，等你找到了，就打開看看裡面，有東西留給你，」師娘和師傅兩人都站在了她的面前，「這是給你的，裡面有乾糧和一點銀兩。」


  易雲夜接過了包袱：「師傅師娘，為什麼還有銀兩，去東山頭好多次了，來回就一天，很快的，這是沒有人煙的地方，怎麼需要它們？」


  「到時候就知道了，你待會兒就出發吧，把面紗帶上。記住了！」師娘又叮囑了幾句。雖然易雲夜很不解為什麼么要這樣，但是師傅師娘說的，她照做就是了。於是易雲夜背上包袱就出發了，在她的身後，兩個老人看著她的背影，老婆婆流下了眼淚：「希望她真可以躲過這一劫，別再回來了，沒想到我們救了她又差點害了她。」


  「放心，墨天他們會替我們報仇的，以後都會清楚明白的，墨天那邊很順利吧，他做的很好，我們沒有辜負陛下和娘娘交給我們的任務，墨天能擔大任。」老者看了看淚流滿面的老伴，「這也是最後一次，我們這十幾年來竭盡所能在幫助墨天這孩子，如今也算是功成身退了，馬上就我們可以一起去陪皇後娘娘了，怎麼樣，怕嗎？」


  「都一大把年級了，怎麼還會怕死？」老婆婆又望著遠處的天際，「困難都在後頭，希望他們以後可以相輔相成……」


  易雲夜背著包袱開心的走在還算熟悉的路上，小手不小心被山路邊的雜草刮開了一道口子，易雲夜將手伸到了嘴邊，一邊吸著手指上的血，一邊在內心嘲笑自己的笨。她不知道，與此同時，在她的身後的方向，那個居住了四年的小竹屋，此時已變成了血光衝天的地方。一批不知誰下殺令的黑衣人去執行任務，在竹屋外只剩下了兩個黑衣人，還有一個身負重傷。


  「老大，這個老頭太厲害了，用這麼多兄弟換了他的命，這個生意太虧了。」身受重傷的黑衣人在另一個黑衣人的攙扶之下慢慢走遠。


  翌日，易雲夜拿到了師傅所說藏著的東西，就是一封信，很長的一封信，她將信件展開，細細的讀著上面的一字一句，直至讀到最後，才發現信紙早被淚水打濕，字跡也模糊了。易雲夜咬住自己的手指，不讓哭聲出來。


  「原來，師傅和師母是為了引我走開……原來，他們是為了保護我，原來師兄有這麼重要的事，我還像個小孩子一般……」易雲夜的手指甲狠狠的扣進了自己掌中的肉里，一手的血在流，卻感覺不到痛。她，在師傅師母還有師兄的保護下生活了好幾年，也該長大了，她也該做屬於自己的任務了，就算拼了命。易雲夜將信好好的放進了懷中，運用還不熟練的輕功，往來的路飛去，不到半天，白色的身影站在了早已被燒毀的竹屋外，就這樣一個瘦弱的小女孩，在大片屍體中尋找著師傅師母的身影。她要先找到他們，然後再上京師找万俟墨天——回去爭奪皇位的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