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暗流湧動
常空回到太子東宮時，已然到了黑夜。
讓常空意外的是，秦天明已經等待在那裏。
他一身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看到常空之後便迎上來道：“殿下，有要事相商。”
“說吧，秦大人。”
常空看看四下無人，便出聲道。
秦天明在他耳邊低聲道：“還記得幾日之前，您安排的事情嗎？”
常空點頭道：“自然，五城兵馬司的那些人，現在都停止調查了吧。”
秦天明將椅子拉開，讓常空坐下，隨後恭順地說道：“已經停止了，免得打草驚蛇。
我讓錦衣衛的人，盯著貞陽侯府，注意他們的動向，還讓人潛入其中，探聽情報。
這兩日有所收獲，這才過來向您匯報。”
“說來聽聽。”
常空說著，心中卻在想著錦衣衛辦事效率倒是極高，自己剛囑托下去不久，他們甚至都能派人潛入其中，探聽情報了。
這樣的一個情報部門，若是用的好了，那就是一把快刀。
可若是用不好，甚至有可能傷到自己。
秦天明便道：“我們潛入其中的人發現，貞陽侯府多次通過信鴿向外傳遞信息，這些信鴿去往何處還未可知。
可我們買通了豢養信鴿的人，從中得到一些情報。”
“說來聽聽。”
常空說著，將茶水端在嘴邊，眼睛盯著秦天明。
秦天明說道：“那人說，信鴿想要傳遞信息，便需要固定的飛行路線和地點。
往東南方向飛，那大概率是往東南行省飛的。
若是往東飛，則是去往遼遠行省。
這幾日飛出去的信鴿，都往東南飛。”
他並沒有明說，可表達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幾乎就是在告訴常空，這幾日飛出去的信鴿，都是和張載道背後的張家通訊。
“通訊內容知道嗎？”
常空更關心這個。
若是知道其中內容的話，那麽便可以將整個計劃製定得更加周密。
秦天明便道：“還不知道，但是昨日我們的人偷聽，張載道房中傳來狂笑之聲，而且張載道的貼身侍衛陳滿青，也頻繁打探關於您的情報。”
“打探我的情報？這麽說，他們打算再開始一次對我的刺殺？”
常空眉頭微皺道。
這群家夥，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也好在張載道此人賊心不死，不然的話，恐怕他的整個計劃還無從實施，隻能另作他法。
現在倒是好，這家夥賊心不死，自己的計劃也能順利開展。
“沒錯，他打探最多的情報，便是您的行程和護衛情況。”
秦天明點頭道，“隻是現在您由玄甲軍嚴密保護，還有莊侍衛陪侍左右，他們根本找不到機會。”
常空手指輕輕敲擊桌麵道：“不能讓他們輕易找到機會，否則便會讓這些家夥以為，我們這是在請君入甕。”
秦天明道：“卑職也這麽認為，更何況，哪怕是張家那邊派遣高手過來，參與針對您的刺殺，恐怕也需要時間。
從張家所在的東南行省到帝都城，用快馬也需要十天左右時間。”
可常空卻有了另外的想法。
若是那高手跑的比馬匹更快呢？
這個時候，常空看向一旁莊夢蝶，隨後道：“莊侍衛，輕功高強之人，一天可行多遠？”
莊夢蝶聽到，思索一番便道：“輕功最好的是師傅，他老人家曾經背著我，一日急行八百裏。”
“八百裏！？”
常空下巴差點兒驚掉。
不止是他，就是在旁邊的秦天明，也是目光一怔，差點兒驚呼出聲。
好在他定力不凡，這才把奔到嘴邊的“臥槽”給憋了回去。
這還是個人？
常空心中暗道。
好吧，一個人單挑五萬騎兵，還把人頭領腦袋砍掉，這確實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對，樓夜雪這種絕頂高手，已經不能用人類的標準去衡量了。
“師傅這種高手畢竟隻有這麽一個，我的意思是，其他一般的高手呢？”
常空收起臉上驚訝的神色，出聲問道。
莊夢蝶低頭沉吟道：“若是我，可憑借內力，一日行進三百裏，不過需要輕裝。
我知道有人專練輕身功法，可做到一日行走四百裏。”
“一日四百裏？”
常空盤算著，從東南臨海府到帝都城，大概一千四百公裏。
那就是兩千八百裏。
若是有這等高手的話，用雙腳走隻需要七天時間，便可以抵達帝都城。
“若真有這等高手，那我們還需提前準備。”
秦天明此時說道，“我錦衣衛中還有幾個高手，可以調遣過來護衛殿下左右。”
常空看他一眼道：“不必如此，我們還是像現在這樣就好。
那些高手真正忌憚的，恐怕並不是我身邊的玄甲軍，而是她。”
說著，他看向一旁的莊夢蝶。
莊夢蝶畢竟是劍聖樓夜雪的關門弟子，便是五軍都督府的總教習關振雲，都表示自己絕不是莊夢蝶的對手。
“可屬下還是覺得，應當增強護衛，若是有什麽閃失····”
秦天明堅決表示，隨後補充道：“這也是聖上的意思。”
聽到這話，常空這才意識到，秦天明肯定是先向自己的父親匯報之後，才會來自己這裏。
“難不成張家的高手，連父親也頗為忌憚？”
常空想到此處，便應允道：“那好，可以適當增強防衛，不過他們需要身穿玄甲軍的軍裝。”
“放心，這一點卑職自有考量，另外五軍都督府總教習關老前輩，也會加入其中。”
秦天明說道。
“關老前輩也要來？這麽說，一個莊侍衛還無法應對周家派遣的諸多高手了？”
常空疑惑道。
他沒有想到，這一次為了應對張家可能的刺殺，竟然要動用這麽多高手保護自己。
“陛下也是穩妥起見，周家畢竟底蘊深厚，派出一眾高手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天明說道。
對於張家這種世家大族，錦衣衛的監視定然不會少。
也是因為深刻了解張家勢力多麽龐大，秦天明才會如此謹慎。
常空便道：“好，我明白了，你回去告訴父皇，這件事情若是成功，就算不能扳倒張家，也要讓他們掉一層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