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蕭楠之怒(上)
這一刻,蕭楠在生死威脅和極度的憤怒之下,竟然突破了,無數武人終其一生都在追求的巔峰壁壘被她一舉沖開,她已力竭的軀體瞬間被灌入無窮的力量,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殺掉眼前這個混蛋,殺掉這些無端前來破壞自己生活、傷害斑斕的人,不惜一切,殺掉他們!
她雙目圓睜,漆黑的眼珠在這一瞬間變得通紅如血,周身氣勢如沸騰的開水一般不斷攀升,一頭黑髮無風炸起,原本打著混水摸魚的心事、悄然潛到蕭楠身邊的諸姓男子正準備抬手,一掌朝蕭楠的背心印下去,卻不想和掌剛剛抬起,就被她陡然暴發的罡氣直接震飛了出去。
蕭楠將諸姓男子震飛之後,並沒有理會此人,而是直接揚起手中龍雀,一刀朝射殺斑斕的那名遼人斬了過去,此人與蕭楠之間尚有四十米左右的距離,可這一刻,這點距離對蕭楠卻仿若不存在一般,她刀鋒一揚,人就到了此人身邊五尺左右的距離之內,那人被她的刀鋒瑣住,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蕭楠一刀劈成兩半。
正靠在樹上喘氣的拓文將軍看著這樣的蕭楠,眼角不自覺的狠狠跳動了幾下,緊妝著二話不說,抬腿就逃,此時此刻蕭楠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非他能力敵,拓文此人雖然凶蠻悍厲,卻不是無知的蠢貨,他明知自己不是蕭楠的對手,自是不會站在原地等死。
可已被無盡的憤怒和仇恨包圍的蕭楠哪裡會允許他這個罪魁禍首逃出去,他腳步剛動,人剛剛逃到數十丈之外,蕭楠便厲喝一聲,人凌空躍起,手中龍雀化出一道數丈刀罡,惡狠狠的朝他當頭斬落,拓文將軍舉起手中長槍一格,咔嚓一聲,長槍應聲而斷。
刀罡斬斷長槍,去勢不減,仍然一如繼往朝著拓文將軍的頭頂斬落,拓文此人到底不凡,在此電光石火間,他將頭一偏,身體生生朝一旁橫移了數寸,避開了被一刀劈成兩半的下場,可他的頭雖未被劈開,左臂卻未能免幸,被這一刀齊肩斬落。
拓文此人確實悍勇,一條手臂被齊根斬落,他悶哼一聲,足下仍沒有任何停頓,飛一般的朝密林中竄去,蕭楠怒哼一聲,手中龍雀脫手而出,化為一道森冷的幽芒、閃電般朝他的后心射去,此刀受蕭楠全力一崔,射出的速度比拓文將軍逃竄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倍。
眼見刀風襲體,拓文想避,可身體的反應速度卻遠遠趕不上身後刀芒的速度,但聽噗哧一聲,龍雀像刺豆腐一般,輕而易舉的刺穿了他的背心,強大的衝擊力加上貫性,又帶著他的身體往前奔出十餘米,才噗通一聲,跌倒在地,跌落在地的那一剎那間,拓文將軍艱難的轉過頭,滿目不甘的看了蕭楠一眼,隨後腦袋一歪,目中神彩迅速消退,整個人徹底失去了生機。
蕭楠一舉斬殺了拓文將軍之後,緊繃的精神一懈,頓有一種說不出的虛弱和疲憊席捲而來,讓她幾乎站立不穩,不過她知道這時候尚不是自己倒下的時候,她站在原地,微閉著眼睛,吸了幾口氣,慢慢走到拓文將軍身後,一把將龍雀撥了出來,轉過身,朝著現場最後一名還活著人望了過去。
此人姓諸,人稱諸戈,因名字諧音與諸葛相似,他自己時常自己是諸葛亮的後代,他被蕭楠罡勁震飛,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就見蕭楠整個人猶如被神魔附體一般,一刀斬殺傷了害斑斕的那名遼人不說,接下來,只用了兩招就斬殺了拓文將軍。
拓文將軍被蕭楠一刀釘到地上的那一刻,他只覺亡魂皆冒,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正要逃,卻發現腿軟的不像自己的一般,剛一邁腿,便噗通一聲,跌倒在地上,待蕭楠從拓文將軍身上撥出龍雀,朝他望來的時候,他只覺喉嚨發乾,通體發涼,想逃,四肢無力,根本動彈不得,想求饒,卻只是嘴唇顫動,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
蕭楠一雙泛紅的眸子閃爍著森冷的光芒,一步步朝著諸戈走了過來,諸戈動彈不得,只能滿目驚懼的坐在那裡,眼睜睜瞧著蕭楠步步朝自己逼近……
待蕭楠走到離他只有三尺之遙,舉起手中龍雀的時候,諸戈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眸,哪知等了半天,那一刀也沒落下來,倒是耳際傳來了一道冷漠的聲音:「給我挖一個可以埋葬老虎的墳,我饒你一命。」
諸戈聽得一呆,悄然睜眼一看,發現蕭楠站在離自己只有三尺之遙的位置上,手握龍雀,那顫微微的刀尖正指著他的鼻子,眼前這仿若殺神轉世般的女子不殺自己了?因心裡震驚過度,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諸戈愣地原地,傻傻的望著蕭楠發獃。
「怎麼,你不願意?」蕭楠身上本已消退的殺機,再次涌動。
「不,不,我願意,我立即就挖。」諸戈被蕭楠這麼一喝,終於回過神來,他立即連爬帶滾的從地上爬起來,尋了個相對空曠的位置,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劍,拚命挖了起來,蕭楠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走到斑斕身邊,緊挨著它坐了下來,並將它的腦袋抬到自己的膝蓋上,怔怔的望著身體已被鮮血染紅的斑斕,眼睛逐漸被淚水迷住。
斑斕被自己帶回家的時候,只有一個多月大,轉眼間,它就在蕭家生活了十一年,在這十一年中,它陪著小蕭禎和梓修一同成長,與他們一起嬉戲,家裡無人的時候,它盡心儘力的守在家裡,為蕭楠一家人看家護院,在這十一年間,不只一次的救過頑皮的蕭禎和梓修,就是自己,連帶這一次,也被它救過兩次性命。
第一次救自己的時候,它才半歲多,那一次若不是它跳出來引開了那幾個前來尋找蕭禎下落的人,蕭楠,蕭家乃至整個桑榆村都有可能面臨滅頂之災,這一次,它用自己的性命,換回了蕭楠一條命……
蕭楠抱著它冰冷的身體,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撕裂了一般,痛得她連呼吸都感到困難,斑斕雖然只是一頭不會說話的老虎,可在蕭楠的心裡,它就像自己的孩子,自己最親近、最信賴的夥計,它的活潑好動,它的喜怒哀樂已與蕭家人融為一體,它的死讓蕭楠除了痛之外,還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憤怒,受此憤怒一崔,本已斂下去的殺機再次被激了出來,正在十數米外挖墳的諸戈被蕭楠暴發的殺機一激,頓時一臉駭然的轉目朝她望了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