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變成這樣了,明明已經就快要完成了,為什麽會出現這麽多的變故。
蘇藝不斷的向著深處走去,感知著身後那不斷逼近的心跳聲。
不行,這一次哪怕付出所有,我也都要成功,這已經是我準備了這麽十多年的計劃,不能因為這麽些人就放棄。
想到這,腳下的步伐就是加快了許多,與張宇航的距離又是拉開了一些。
“你跑了是沒有用的,要知道,第一,人沒有死,你沒辦法提前開啟,更別說轉移了。二,那是一條死路,你隻有殺了我才能繼續你的計劃,否則我就是臨死前將體內的靈氣自爆,也是可以將你徹底的與外界短時間隔離起來。”張宇航微微的喘著氣,身體的壽命在不斷的減少,他自己也是有些著急:“現在外界的人正在不斷的組織隊伍過來,哪怕是一會,你都沒有辦法成功,即使如此,你還要這麽繼續跑下去麽?”
啪嗒。
腳步聲繼續的在這空曠的地方響起,蘇藝的步伐頓了一下,隨後繼續的向前邁進。
不行,不能在這裏停下了,隻要拖,他的壽命不會有多少了,隻要將他拖到壽命結束,那麽這一次,我就贏了,我就在也可以不用像以前一樣被人瞧不起了,哪怕是第一禁地,魔法師公會,都是如此。
變成殘渣吧!
臉上的表情逐漸的開始猙獰起來,那機械的雙腿以及單臂都是不斷著折磨著契合的肉體,鮮血也都是因為如此而擠壓了出來。
不僅如此,越往深處走去,就是連體內的力量都是無法使用,隻能運用著身體本身的機能,別說飛翔起來了,就是連運轉都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但是在身後不斷跑著的張宇航卻是發現,自從自己進入到了這一片區域之後,體內的毒素也是伴隨著靈氣直接被壓製了住,根本沒有辦法繼續的擴張,一時間壽命也是一直停止在了二十分鍾這個界限。
放心的笑了笑,看著前麵步伐已經開始逐漸淩亂的蘇藝,咬緊了牙齒,沒有在意透支的體力。
“你發現了吧,在這裏你想要跟我拖延時間是不可能的,再看看你那已經開始狂飆的獻血,你說你還能夠撐多久呢?”張宇航繼續用著嘲諷的語氣,帶著微微的呼氣聲:“我先跟你透露一下哦,你的毒素,在我身體現在是沒有任何繼續發作的意思,也就是說,在這裏,我們都是正常人,隻是一個普通人,隻要後方戰場沒有血祭完成,那麽,你認為你一個上了年紀了老頭子能夠跟我對拚麽?”
啪嗒。
腳步聲依然是沒有停下,反而是加快了一些。
失策了,之前沒有探索到這裏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下隻要被他追上,失去雙腿和單臂的自己,將會被他單方麵的碾壓,根本沒有任何的可能逃脫,更別說轉移妖塔了。
再加上張家那些餘孽的出現,那是令自己始料未及的變故,這下就算血祭,也要拖延上很久,再加上第一禁地……
蘇藝搖了搖頭,甩去了這些消極的消息,忍著腿上的劇痛,一直在跑著。
這下,隻能交給那些人了,希望那個老頭子不會讓我過於失望。
“啊~啊,你這家夥可別太自信,我是不可能失敗的,我已經準備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因為你們這群炸碎給妨礙了,不可能!”語氣中帶著憤慨的聲音,那沙啞的感覺已經變成了尖銳,直接刺傷著張宇航的耳朵,也是讓他不得不捂住了,也是咬咬牙繼續的追著。
汗不斷的滴落在那鮮血之上,淡化了它。
臉上的蒼白神色已經是開始變得異常的明顯,這個妖塔的範圍,不僅僅是平庸的屬性,更是會讓人深陷其中,每一步都會讓體內的血液消失一些,而且如同沼澤一般,腳步都是難以拔出,就是連正常的行走都沒有任何的辦法。
前麵,應該還會更加的恐怖,不過,不能讓他繼續走下去,要必須讓他的血祭計劃停止,毀滅這個地方,從此不再讓凜有著噩夢,這就是現在重生的自己要做的最後一件事情,為了彌補自己家族所帶來的罪惡與痛苦。
“我說啊,你為什麽這麽執著於這件事情呢?你明明都已經是這座城市中的強者,為什麽還不滿足於這樣,還要冒著個險,如果失敗了你不就是一無所有了麽!”強打著精神,看著距離自己僅僅十步之遙的蘇藝,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卻又是差點沒控製住身形倒在泥泊之中。
“你不懂得,你這個豪門家族的少爺是不懂得,我們這中從小就伴隨著死亡的風險你是不懂得;長大一些的時候要背著恥辱於羞愧你是不懂得;哪怕是我擁有了一定的力量,卻還是擺脫不了這種感覺。你這種大家族的少爺,要吃有吃,要靈藥有靈藥,你什麽都有,我什麽都沒有。你就別在那裏裝做什麽都懂,傷口不在你身上你當然不是疼不疼了!所以,我是不會放棄的!”那原本平靜的蘇藝卻是突然暴躁了起來,頓時就是扛著這種巨大的壓力又是艱難的走了兩步,又是將張宇航的距離拉開了一些,咬著牙齒,忍著鮮血猛的流失的痛苦,就連眼前都是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開始發黑起來。
猶然記得那一天,當自己跟隨著她的時刻。
女孩兒穿過了城市邊緣的廢棄廠房。
穿過草地,穿過石頭淺灘。
穿過繁茂的樹林。
穿過林間叮咚的小溪。
她白皙纖細的手指觸摸著,尋找著。
粗糙的樹枝,空氣裏揮發著的,
風的氣息,鳥鳴,濕潤的土地……
她站在林地的盡頭,
凸出的岩壁上,沐浴著陽光。
微笑著,迎著風轉動,旋轉,
像一個林間的精靈。
當時也是自己最落魄的時刻,遇到了她。
她沒有嫌棄自己,反而是一日三餐的與自己這名沒有任何前途隻會一些魔法的廢物呆在一起,每天看著她那幹淨的笑容,自己也是像被治愈了一般。
也再沒動那些心思,就想著這樣平淡的生活也許也不錯,就這一天天的過去了。
就那麽直到有一天,自己領了工錢,從外麵買了一堆好吃的和鮮花,當然,還有自己口袋中的戒指。
臉上帶著笑容的向著家中走去,想著從此以後要跟他就這麽的過下去,也曾想過她看到自己單膝下跪拿出戒指後的反應。
一定可愛極了。
忍不住加快了步伐,就是連歌聲都是哼了出來。
可也就在自己決定了的這一天。
她死了。
推開門的自己看著淩亂的房間,像是發生了什麽,有著明顯男人的氣息。
映入眼簾的,是那穿著素衣,懸掛在木梁上的她,臉上還帶著淚水劃過的痕跡。
啪嗒、
鮮花掉落,全身的血液都是停止了流動,雙手顫抖的將她抱了下來,緩緩地放在了地上。
淚水滴落。
餘光撇到了桌子上那白色的信封,控製不了自己那已經失去知覺的肢體,緩緩地爬了過去,拿了下來拆開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