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選擇與...先天覺醒者
「現在的你，已經了解到你女兒的心意了吧？」
餘生注視著眼前沉默不語的觸手怪，有些期待地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那麼…接下來你打算如何選擇呢？」
所謂選擇，無非兩種罷了…一是觸手怪威廉.博肯固執己見，繼續用他的方式『拯救』他的女兒。
這種結果是餘生在各種意義上都不願意看到的…不僅僅是因為他可憐那個受盡折磨的小女孩，更是因為…特喵地他現在的生死還掌握在觸手怪的一念之間啊！如果這隻觸手怪選擇將這條路繼續走下去的話他十有八九就要徹底狗帶了。
嗯…也就是類似於某些文字冒險類遊戲的BADEND？
而與之對應的另外一條路，也就是HAPPYEND自然亦不用多說…觸手怪放棄自己的執念，選擇讓她的女兒徹底『解脫』，使其殘軀之內的靈魂離開這個世界。
至於接下來觸手怪自己何去何從，就與餘生沒有多大關係了…他並不是那種正義感爆棚到非要去制裁那些『惡人』的中二青年，而這隻觸手怪雖然之前在自己神志清醒的情況下幹了許多喪心病狂的事，但是其顯然是有著目的性的…也就是用他自己偏執的方式，不顧一切代價地去『拯救』他的女兒。
在這個目標消失之後，他自然亦是失去了繼續『作惡』的理由…相信他也不會介意放餘生等人一條生路。
「你說的對…」臉色陰晴不定不斷變化並沉默許久之後，威廉.博肯終於在金髮少年的注視下開口了。
「雖然我絲毫不介意以吾身背負罪孽的代價來『拯救』我的女兒…即使到現在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不過很顯然小愛麗不是這麼想的…謝謝你告知了我這一點，我不會再…額…」
正當餘生聽著觸手怪的認錯之語，覺得事情將往好的一面發展之時…一隻潔白纖細的玉手貫穿了觸手怪的胸口，並且在金髮少年懵逼的注視之中從其內部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能量波動…
觸手怪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了下來，最後其怪物般的體型迅速地重新化為了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而從其身體之中生長出來的那些觸手亦是早已乾枯粉碎，徹底化成灰飛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發動此次攻擊者，正是那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墨蘭。
在看見威廉.博肯已經瀕臨死亡，顯然已經沒救了之後，她面無表情地收回了自己染血的手臂。
「…」金髮少年面對著倒地不起的觸手怪…哦不，現在只是一名垂死老者的威廉.博肯，亦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咳咳…看起來你所擁有的力量，比起那個傳言之中更加地強大啊…墨離古國的七公主殿下，」率先打破沉默的，卻是正在咳血，顯然已經命不久矣的老者，「可笑的是…那群庸人竟將此等強大的『能力』當成是一種『詛咒』，並對其畏之如虎，甚至還將你驅逐到了這裡…」
「你說錯了一點…我並不是被『驅逐』到這裡的，」墨蘭用那種十分冷漠的聲音淡淡地糾正到：「我是根據自己的意願，『選擇』來到這個比起東界域而言，更適合我的北界域的…」
站在一旁的餘生並沒有強行插入他們之間的談話，只是默默地聽著，並且感慨著這世事的變化多端。
他自己亦是沒有想到…墨蘭的『能力』竟然如此強大，強到足以重創甚至殺死威廉.博肯這種之前甚至讓墨梟亦或是墨鳶那種強大武者幾乎束手無策的『怪物』。
當然…她能得手的原因之一也是之前的觸手怪已經放下了所有的戒備，甚至於在察覺到那足以致命的攻擊之時並沒有作出任何的抵抗…是的，那時的他已經有了求死之心。
徹底明白了自己女兒那不願被其用此種方式『拯救』的他，亦是失去了繼續活下去的動力。
而餘生雖然並不是十分地樂意見到這位擁有如山般父愛的觸手…嗯，紳士父親（鬼父）直接領便當，甚至於隱隱地還對其遭遇有著那麼幾分同情，但亦不會覺得這個結果有什麼問題。
墨蘭對於福伯的死恐怕很難忘懷，他從前者蘇醒之後得知後者死訊的反應便能夠看出來…『挾持』手術台上的小女孩這個計劃也是她想出來，並且因為她的『能力』才能夠得以實行的。
原本那個特質的手術台上存在著一層淡紫色半透明的『防禦立場』，這是一種憑藉餘生自己的力量絕對無法突破的防護機制…但是它在墨蘭的『能力』面前卻如同一層薄紙一般脆弱。
當時餘生還並不清楚這是何等強大的力量，而現在…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眼前站著的這名剛剛完成自己復仇的少女，到底是何等的存在。
她是一名天賦潛力遠超普通能力者的『先天覺醒者』。
與餘生以及絕大多數的『後天覺醒』的能力者不同，『先天覺醒』的能力者們在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擁有並能夠使用其所擁有的『能力』的強悍存在，並且從目前北界域所出現過的『先天覺醒者』的記錄來看，他們所擁有的力量完全無法用簡單的紙並強凶狂神這些等級來劃分…他們甚至都無需消耗自身的『異能之力』，便能夠無限制地發動自身的強悍能力。
這些一出生便已經擁有了大多數普通能力者努力一輩子都無法擁有的恐怖力量的存在，雖然其本身的身體素質有可能連『紙』級的下位能力者都不如，但是憑藉著其生來便已擁有著的『能力』，他們所擁有的破壞力卻往往足以媲美那凶級，甚至於狂級這種已經足以被稱之為『人形核彈』般的恐怖強者…但是殺死他們，卻有可能只需要一粒小小的『花生米』。
而同等程度的足以至他們於死地的那發子彈，對於凶級或者是狂級乃至於強級的能力者而言，就真的只是一粒花生米罷了…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們的身體就永遠地這麼脆弱了…他們也是能夠通過和普通能力者一樣的鍛煉方式，增強自己體內的異能之力來變得更加強大的，而且『先天覺醒者』們晉陞的速度往往還比普通的能力者們要快的多。
總之…在北界域，『先天覺醒者』的存在，便是那種一旦出現，便會引起此界兩大主宰者，『未來都市』以及『超能議會』共同示好甚至於…『爭搶』的『資源』。
就餘生所知，目前北界域之中知名的先天覺醒者不過三人罷了…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擁有著極度駭人的戰績…比如在並級之時輕鬆虐殺凶級能力者，在強級之時輕鬆戰勝並擊退狂級能力者之類的…
「能別用那種目光看著我嗎，餘生？」感受到金髮少年那如同看國寶一般的詭異眼神的少女發出了不滿的抱怨聲，「我就是因為討厭這種眼神才從東界域來到這裡的…難道你也覺得我是個被『詛咒』的不倖存在嗎？」
「不，正好相反，」餘生聞言立刻眨了眨死魚眼，隨後用一種異常興奮的語氣說到：「你這哪是被『詛咒』了…根本就是被上天加了一個最大的『祝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