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白家仙落座
站在黑洞口朝著裏麵看過來,裏麵黑霧繚繞,不時傳出幾聲吱吱叫喚聲。
看起來陰森至極,一看就不是什麽好玩意。
到了這個分數上了,該麻煩堂上仙家就該麻煩了,出馬仙不請仙,算哪門子出馬仙?
“幫兵,請神!”
陳大乾一聽,當即來了精神。
他正齜牙咧嘴替他那被剪掉的小辮子致哀呢,作為一個資深愛美人士,好不容易在他頭頂這片將要幹涸的土地上,長出一個小蛇尾巴般的小辮子,為了保養這可憐的幾撮頭發,又是焗油,又是保養的,可耗費了心思。
竟然被兩個紙人給齊刷割下來,披頭散發著一頭花白頭發的他,看起來像是清朝末年時期,被人家強行剪了大辮子的清朝遺老人物。
他當即舉起文王鼓,揚起武王鞭,使喚出來吃奶的力氣,嘴裏咿呀咿呀唱起了幫兵謠來。
咚咚咚的鼓聲打在幫兵謠的鼓點之上,聽起來還真是挺悅耳挺悅耳的。
“哪吒楊戩來站班。楊戩駕著哮天犬,哪吒挎著金剛圈。往日閑事你多管,今日閑事你少貪。打開大門讓外仙,你把老仙送到三道關。三道狼牙三道關,灶王老爺把門看。灶王老爺本姓張,家住上方張家莊。老大本是張天師,老二就是張玉皇。剩下老三沒事幹,來到下方當灶王。灶王老爺把頭低,裏神別把外神欺。今天東主有大事,那是幫兵請來地。一請胡二請黃,三請飛仙四請蟒長。五請清風和悲王。天上有事飛仙辦,地上有事胡黃去商量。陰曹地府要有事,邀請悲王去幫忙。老仙家下山峰,下山帶來寶三宗,捆仙索和捆仙繩,馬後捎帶拘魂瓶。捆仙索往上捆,捆仙繩往上扔。頭上壓住三味火,肩胛吹滅兩盞燈。老仙捆人要捆緊,半陰半陽可不中。叫聲老仙抬頭觀,紅羅寶帳在堂前。劉伯溫看的風水地,諸葛亮點的老龍譚。魯班做的小板凳,四角八紮在中間。你鯉魚打挺坐上邊,我鞍前馬後侍奉當仙。芝麻開花節節高,穀子開花笑彎了腰。茄子開花頭朝下,玉米開花一撮毛。高糧地裏長黃蒿,老仙你影影超超來到了。”
陳大乾唱的及其起勁,這連蹦帶跳的,晃悠著滿腦袋的花白頭發,額頭上的青筋根根都爆出來,冒出來的汗珠子,把腦袋上的頭發都打濕透了,黏黏糊糊粘在臉上,看起來,跟個瘋老頭子似的。
這又蹦又跳的模樣,實在是沒有半點正常人的模樣,怪不得有些不懂出馬仙行當的人物,都稱呼這請神場麵,被稱為瘋子擺呢,都是讓陳大乾這樣式的,沒有正形的幫兵二神給敗壞了門頭。
管他陳大乾瘋不瘋我不關心,我關心的是,這都連蹦帶跳有半個多小時了,眼瞅著老胳膊老腿的陳大乾體力逐漸不支,上一秒還揚著武王鞭子,下一秒就要癱倒在地上,我急的心裏火急火燎的。
這要是請不來老仙,我們該怎麽找尋偷走方謹之屍首的線索?
正在我坐立難安,急的滿頭大汗之時,一陣陰風吹過來,直吹屋子裏的灰燼如同黑蝴蝶一般,漫天飛舞,丁少謙同阿武等幾個人,更是被這股陰風,凍的瑟瑟發抖,眯縫起雙眼來,唯恐被飛起的灰燼吹入眼睛當中。
我不由大喜,這是仙家來了!
“嗬嗬嗬!”
丁少謙突然身體一抖,身體猛的顫抖一下,本來帥氣的嘴巴,突然抽了幾下,一個東北老奶奶上炕的架勢,直接盤腿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之上。
因為我身體之內有紅黃綠三個魂晶護體作用,一般仙家根本不能落座,所以每次請神,這仙家隻能落座到其他的人身上;上一次常家花榮落座的時候,幹脆落到了陳大乾的身上,這讓那本來就虛弱不堪的陳大乾,差點累死。
好在這次我們來到這裏,是有備而來,非但準備了燒紙、祭拜物品,還準備了香煙、白酒等請神之物,眼瞅著丁少謙如此反應,我急忙點燃香煙之後,快速遞到了他的手裏。
“嘿嘿嘿,無缺娃子啊,這是要用得著我了,請我來了?”
丁少謙原本那張英俊瀟灑的臉,此時已經不複存在,一雙丹鳳眼快速凹陷下去,嘴巴肉眼可見的成了地包天的樣式,抬頭的功夫,用右手那快速抖動的食指跟中指,快速夾著一根香煙,一手拍打一下大腿,把那香煙塞到嘴裏,吐出一個煙圈的同時,嘴裏不停的打著嗬欠,眼淚嘩嘩順著眼角往下流淌。
從丁少謙的嘴裏,說出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的語調來。
竟然是白家仙,白天花老太太的聲音!
我頓時喜出望外,梅瑰凝更是欣喜的跑上前來,一把抓住白天花的手,喊聲奶奶過後,幹脆一頭紮到了白天花的懷裏。
可這事,怎麽看,怎麽別扭。
畢竟,梅瑰凝一個十八歲的大姑娘,往丁少謙一個大老爺們懷裏拱,看上去別扭的厲害。
“小梅啊,你跟著無缺這個混小子,可有的苦頭吃了······要是這個混小子欺負你,讓你受了委屈,你盡管跟奶奶說,奶奶定是要給他好看······”
這話說的,我楊無缺費勁請神來,是想著幫我打聽方謹之下落的,這白天花上來,怎麽就是一通牢騷呢?
也難怪,從認識到現在,這白天花對我就滿肚子意見,要不是黃三太奶的再三勸說,依著她的尿性,還不打算上我的堂單呢!
事情緊急,非但方謹之沒有找到,張小磊同雷天澤兩個人,現在還住到了醫院裏,這個時候,可不是掰扯私人恩怨的時候。
“無缺拜見仙家,還請仙家指點迷津,丁巡撫夫人方謹之,屍首被灰家仙偷走了,不知運往何處;張小磊同雷天澤二人,被冰棺玻璃碴子所傷害,現在生死未卜,這事,真的不能再拖延了······”
“你這娃子,說話真是哏啊,你就算是急的舌頭生瘡,跟我屁事?”
白天花眯縫著眼睛,嘴裏砸吧幾下,嫌棄般把手裏的煙頭扔了出去,好巧不巧,正好扔到了陳大乾那披頭散發的腦袋上。
“哎呀,我的娘!”
一陣燒糊的味道傳過來,陳大乾跳著腳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