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生根發芽
糟老頭子壞的很，看這事了了之後，我怎麽收拾楊奎個癟三！
我的靈魂被老陳頭的魂魄逼入身體一角，宛如一個局外人一般，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一步步的朝著那山羊卷走過去。
山羊卷嚇的要死，瞪著一雙紋著濃黑眼線的眼睛，心驚膽戰看著一步步衝著她走過來的“陳老頭”。
“那個陳清泉他老娘！你家男人上了楊無缺的身昂！在你麵前的這個不怎麽好看的小夥，現在就是你男人了！你們兩口子，好好嘮嘮嗑，時間不能過長，否則的話，搞的楊無缺疲軟了，以後萬一不舉，生不出孩子來，那你可就罪過了！”
楊奎站在一邊齜牙咧嘴，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我真想一巴掌呼在他臉上，我這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傻不愣登跟著他跑了出來自己遭罪受？
“鳳英啊，我想死你了！”
就在我嘀嘀咕咕的時候，我的嘴裏，突然冒出一個蒼老男人的聲音來。
聲音生澀，像是許久沒有開口說話的人，冷不丁突然開腔發出的聲音來。
聽了之後，我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你，你，別過來，別過來······”
山羊卷嚇的渾身發抖，慌亂衝著我擺著手，嘴裏驚恐喊叫。
“鳳英啊，這就是你的不是了，當年你男人死了，你自己拉扯著兩個孩子的時候，你跟我說，你稀罕我，願意跟我過日子，我這才搬到你家去的，我這才死了一年的光景，你怎麽就跟我這麽生份了？”
聲音多了一份恨意，我聽的頭皮都發麻。
這事，倘若真如老陳頭所說的話，這山羊卷娘三，幹的就有點過分了。
就算這老陳頭喝酒抽煙，可終歸是辛苦操勞，替他們拉幫套一輩子，非但死了連張紙都沒有給人家燒，找上門來，連一句貼心窩子的話都沒有。
倘若這老陳頭一個發怒，不願意從我身上下來的話，豈不是連帶著我都跟著遭殃？
這麽一想，我頓時急眼了。
明明身體被老陳頭占據，我卻能夠跟常人一樣，能將周圍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該死的楊奎，此時正翹著二郎腿，愜意的抽著煙卷，嘴裏還不時哼著小曲。
“天上的鳥兒成雙對，夫妻雙雙把家還······”
狗日的玩意，這個時候唱《天仙配》，豈不是讓老陳頭火上澆油？
果不其然，那一心要抱抱婆娘的老陳頭，聽到楊奎的小曲，突然嘴巴一咧，臉上浮現出一絲猥褻的表情來。
“鳳英啊，咱們兩口子在一起過日子這麽多年，親熱的時候不少，你卻沒有給我留下個一兒半女的，我好不容易來一次，要不······”
哎呀我的娘！
這老陳頭思想怎麽這麽齷齪呢！
都六十出頭朝著七十奔，本人早就埋土裏的人了，竟然還想著播種！
你也不看看這山羊卷都老成什麽樣了，護身肥肉橫生，往我麵前一站，簡直是黑壓壓一座鐵塔！就算是臉上又是抹粉又是描眼線，可一張粗糙拉人皺紋橫生的臉，粗燥的跟豬皮有的一拚，就這麽一塊經久沒有經過耕種的土地，地麵硬實的跟水泥地似的，就算是澆水都不能透，還能種出什麽苗來！
再說了，你老陳頭可是借著我的身體！
我楊無缺雖然已經同胡仙胡麗麗成親，可成親歸成親，我跟媳婦兩個人，連手都沒有拉過，到現在還是黃花大男！
再怎麽著，我也不能失於一個比我娘年紀還大的老太太吧！
我想跑！
奈何身體被老陳頭占據，壓根就不聽我指揮！
我特麽真是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爹啊，我知道，這些年，讓您受委屈了，是我這當兒子的做的不對，都是我的錯，爹啊，您就別為難我娘了，中不？”
陳清泉臉色慘白，壯著膽子走上前來，在我麵前，噗通一聲跪拜下來，對著我砰砰磕著響頭。
這場麵······
那陳清泉三十出頭的漢子，足足比我大了十多歲，竟然喊我這個毛都沒有長齊全的為爹！
楊奎嘿嘿奸笑著，掏出手機來，不停哢嚓哢嚓拍著照片。
“楊無缺啊，你好福氣啊！老兒子，少小爹啊！”
他一邊拍照，一邊大聲嚷嚷著。
“你閉嘴!”
陳老頭雙眼一瞪，伸出手去，照著那陳清泉就是一巴掌。
“老大啊老大，你娘年紀大不懂事，你弟年幼，你怎麽也跟著糊塗啊，我可是拿你當親兒子看的，你就忍心，我連個根都沒有留下，到頭來孤零零一個人在下麵過活？”
這話說的！
仿佛成清泉不答應讓老頭子生個娃，他陳清泉就犯了十惡不赦的罪過似的！
“爹啊爹啊，我就是您兒子，我保證，我再也不犯混了，你就放過我娘吧。”
陳清泉的額頭都都磕破了皮，血水滴滴答答順著額頭流下來，把山羊卷好一個心疼。
“老陳啊老陳，你到底要做什麽啊，把家裏攪和成這個樣子，你怎麽忍心啊······”
山羊卷剛要彎腰，伸出手去擦拭陳清泉額頭上的血水，老陳頭突然伸出手來，朝著那山羊卷猛的一拽！
我雖然年輕，卻是個個頭瘦削的，照著楊奎的話說，瘦的跟個猴子似的，那粗壯的山羊卷，能劈成兩個我！
可即便是如此，老陳頭一個伸手，竟然能輕而易舉把山羊卷抓了起來！
他兩個胳膊緊緊的抱住如同鐵塔一般的山羊卷，撅著一雙嘴巴，就要朝著山羊卷那糊的跟麵糊糊似的蒼白臉親過來！
一股刺鼻臉頰的香粉味道撲麵而來，山羊卷臉上那深深的褶皺的汙漬清晰可見，一塊塊深淺不一的老年斑，遍布全臉，我甚至能夠清晰聞到，老人身上那股特有的體臭味道！
盡管我不能指揮我的身體，可這股發自內心的厭惡，還是讓身體感受到了，隻聽嘔的一聲，一股液體從胃裏快速上湧而來，順著我喉嚨一路如同噴泉般噴了出去！
······
這場麵，簡直是慘不忍睹，就連那一門心思想著再生根發芽的老陳頭，也慌忙撒開了抱著山羊卷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