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摸骨問診
“楊先生,你不能進,你不能進······”
那管家見狀,匆忙追上,急的滿頭大汗,低聲叫嚷。
晚了,我已經進來了!
雖說是男女有別,可醫者仁心,醫者眼裏,隻有病人,沒有男女!
更何況,我滿眼都是一百萬!
那中年貴婦,壓根顧不上我了。
那坐在病床上的病人,咬著牙根嗷嗷坐起來之後,身體突然敏捷跳躍,竟然一下子蹦跳到地上,四肢著地,身體拱起,吐著黑舌頭,脖頸僵硬轉動,瞪著一雙眼睛,虎視眈眈的盯著屋子裏的人。
她翻著一雙白白的眼仁,明明不能聚焦,卻看上去充滿了陰毒。
她抻著脖子,從每個人的臉上略過,竟然將目光停留在我的臉上。
好家夥,她這是注意到我了。
我這半調子,莫名從腳底升騰起一股寒意。
“盡管去,有我·····”
那個女人的聲音,清晰傳入我的腦海。
我不禁如釋重負,好啊,有我的結靈媳婦在,我怕個球!
我媳婦可是玉麵狐狸!
東北有五大保家仙,胡黃花白柳,胡家可是名列首位!
胡三太爺、胡三太奶的威名,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我清清嗓子,佯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一步走到病人身邊去。
病人也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年紀,盡管翻著白眼,一臉的猙獰,卻也能看出精致的五官。
這妮子,不犯病的話,定也是美人一個。
“啪!”
我的後背,挨了重重一下,我頓時失去了平衡,身體快速前撲,竟然一下子壓倒在病人的身上。
“色鬼,這個時候,還想著女色!”
又是我那結靈媳婦的聲音。
這女人,不管人還是靈,都特麽小心眼!連想都不讓想嗎?
“哪個讓他進來的,滾!”
耳邊響起炸雷般的嗬斥聲,我急忙回過神來。
中年貴婦發瘋般撲到跟前來,卻又不敢貿然拉那被我壓在身底下的白淺淺。
我狼狽不堪,想爬起來,後背上卻又像是被什麽東西壓住了一般,似乎有千斤重。
來不及解釋,索性,我伸出手去,一把摸住了白淺淺的後腦勺。
她的身體毫無溫度,像是一塊千年寒冰。
她呼哧呼哧劇烈喘息著,身體之中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惡臭味道。
看上去及其抗拒我壓在她的後背之上,嘴裏發出嗷嗷叫喚的同時,瘋狂揮舞著四肢,試圖把我從她身上摔下來。
“阿姨,這是哪裏來的騙子!”
就在伸出手去,來回撫摸著她身上的骨頭,迅速在腦海裏回想著《摸骨筆記》上的種種相關症狀之時,我的後背之上,又挨了重重一下。
真特麽損!
疼的我齜牙咧嘴,嘴裏叫喊連天,直接從白淺淺後背上滾落下來。
我那結靈媳婦胡麗麗哪裏去了?打我的時候出手迅速,我被人打的時候,倒是出來幫我一下啊?
我在腦海裏大聲喊著胡麗麗的名字,可她就像是跑出去遛彎了一般,半天沒有人回應。
我可就倒血黴了。
“好你個江湖神棍,竟然跑到白家來裝神弄鬼!還當著眾人的麵,猥褻淺淺,看我不打死你·····”
說話間,我的大腿之上,挨了重重幾下。
“寧遠,先看看淺淺吧,白管家,把他趕走!”
我忍著劇痛,手腳並用,從地上爬起。
抬起一雙眼睛,怒氣衝衝的盯著那對我下狠手的男人。
他西裝革履,戴著一個黑框眼鏡,手裏還提著一個藥箱。
盡管長相斯文,卻是滿臉怒意,這架勢,恨不得直接把我一腳踹飛。
這夥計,眼熟的很。
我不由眼前一亮。
這不是那開著白色小轎車,直接把我撞翻那位嗎?
他也好像認出了我。
“嗬嗬,碰瓷賺不到錢了,幹脆裝神棍了!滾!”
他也認出了我,高高揚起手臂,一副要打我的架勢。
“楊先生,走吧·····”
那白管家生恐多生事端,急忙拉著我就往外走。
我自然不能走,一來我惦記著那一百萬,二來,我不能白白挨了打。
“阿姨,我要查看淺淺病情,不能讓亂人打擾·····”
看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黑框眼鏡,有些急躁。
嗬嗬,有點意思。
剛才壓在白淺淺身上一通摸骨,我心裏已經明白了十之八九。
黑框眼鏡能醫癔症?
那簡直是個笑話。
讓他醫也好,我就等著看熱鬧!
我拔腿就往外走。
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外麵的會客室。
白管家急的滿頭大汗,他是個好青年,我自然不能連累他。
“過會就走,隻不過,現在餓的很,身上又挨了打,沒有力氣·····”
我故意找個理由拖延。
“好,好,楊先生,您稍等,我這就給您送過來一些點心·····”
等白管家再次過來的時候,手裏帶著一個托盤。
漢堡、香腸,牛奶。
好的很!
我抓起來,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你家小姐,患病怕不是一天半天,最少有十年的光景,每年夏季暑假之時,必犯,對嗎?”
嘴裏的大口嚼著漢堡,我漫不經心的衝著白管家說道。
他一臉驚愕。
不敢置信的看著我,連連點頭。
“每逢犯病,都會有一位有名頭的中醫來調理小姐病症,以往倒是無異樣,幾服藥都能減緩小姐病症,可是今年,小姐病症加重,那位有名的中醫,也是束手無策,對嗎?”
暢快喝下牛奶,身上頓時有了力氣,我拍拍雙手,抱著臂膀,故作老成的同白管家說著。
這些情況,在我摸骨的時候,胡麗麗已經跟我說了八九不離十。
“楊先生,您,您真是料事如神哪·····”
“吃飽喝足,走嘍·····”
我故意起身,撣撣唐裝上的髒汙,作勢就要離開。
“楊先生稍等,稍等,等我跟夫人再知會一聲·····”
白管家匆忙阻攔。
哥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幹脆坐在椅子上,朝著臥室之中看過去。
黑框眼鏡,此時滿頭大汗,手裏拿著一個聽診器,正試圖問診。
“嗷嗷·····”
白淺淺突然從床上一躍而起,照著他的臉頰,就是狠狠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