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難言的苦衷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你一直在撒謊,你幹嘛要騙我?是為了取樂嗎?」雲飛紅著眼眶,傷心欲絕地看著虹兒。
「我沒有,雲飛,我對你是真的,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我承認,一開始我接近你們只是為了偷你們的寶器,可是你們對我那麼好,處處關心我照顧我,我從來都沒被人這樣疼愛過,後來我就不忍心傷害你們了,所以我一直都沒有下手。」虹兒哭著解釋道。
「你總是受傷,身體虛弱,並不是天生的,而是受到了魔荒的懲罰是嗎?」白月很聰明,立刻就聯想到了這些。
虹兒點頭,她為此也很痛苦。
「就算你有苦衷,那你為什麼要殺陌丘道長,他是那樣好的一個人,他怎麼得罪你們了?礙著你們什麼事了?為什麼要置他於死地!」天初還是不能原諒虹兒。
「師父,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魔荒要殺的是你啊!我為了救你,只能殺他了!」
「我寧願你殺的是我!」天初紅著眼吼道。
「既然你不肯偷我們的寶器,那魔荒為什麼還讓你留在我們身邊?」雲飛質疑道。
「為了盤龍血玉的下落。」虹兒如實回答。
「你為什麼非要替魔荒賣命不可,他給了你什麼好處?為什麼不能離開他,你有很多機會可以回頭的!」雲飛冷冷地看著虹兒,眼中全是失望。
虹兒沒有直接說,而是背對著眾人,脫掉了上衣,她這麼多年來,從來不敢露出的後背,這一天終於讓眾人看到了。
在虹兒背上心口的位置,有一個十分扎眼的咒印,比天初那個咒印還要複雜,看得出來,它出自魔荒之手。
「咒印?!」眾人異口同聲地驚道。
「那是我剛剛成人形的時候,有一天魔荒在張小引的帶領下找到了我,他們殺了我的夥伴,俘虜了我,魔荒要我為他賣命,只要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便還我自由之身,可我始終沒有得手。」虹兒穿上衣服,轉過身來默默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從哪來的,最初我只是一團氣,後來才可以變成人形,我什麼都不懂,不懂善惡,不懂悲喜,我只想要自由,魔荒要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根本分不清對錯,也沒有人教我,直到我遇到了你們。」虹兒邊哭邊說。
「你們關心我,愛護我,我每天過得很開心,我漸漸開始捨不得離開你們了,所以有好多機會可以把純陽劍搶到手,我都沒有下手,我怕離開你們,怕你們恨我,怕我再回不到你們身邊,為了跟你們在一起,我甚至可以不要自由。」
「我因此受了很多折磨,可我怕你們知道,編著各種理由,你們都無條件的相信我,因為我取得了你們的信任,後來魔荒要我留在你們身邊打探盤龍血玉的消息,這樣一來,我就可以一直留下來了。」
「從那之後,我再沒有殺過一個人,沒做過一件壞事,我以為我只要這樣隱藏下去,你們就永遠不會知道這些。」
「魔荒被封印的時候,我開心死了,我以為我的惡夢可以結束了,可他又出來了,繼續逼迫著我。」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你們早晚還是會知道這一切的,這一天終於來了。」
虹兒嘆了口氣,抹了把淚,先是走到了白月的身邊,拉起白月的手,眼淚又掉下來了,白月也哭了。
「師叔,你別怪虹兒好嗎?我是想做一個好人的,可我沒有這個命,希望你和師父好好的,以後要好好照顧他,我多想看到你成為我們師娘的那一天啊。」
看到白月點頭,虹兒又走到了雲真的身邊。
「大師兄,你總叫我死丫頭片子,其實你一點都不討厭我,雖然我喜歡跟你作對,但那是因為我喜歡你呀,你是我最好的哥哥,只要有你在我就能感到安心,你不要恨我好嗎?」
「我不管你是螭蜃也好,女媧後人也罷,在我這,永遠都是那個可愛的小師妹,我對你又怎麼恨得起來?」
聽到雲真的話,虹兒再也忍不住了,抱著他哭了起來。
哭夠了,虹兒又低垂著頭來到了天初面前,她不敢看天初的眼睛。
「師父,對不起,虹兒讓您失望了,我知道你立過誓,一定要給陌丘道長報仇,虹兒不會讓您食言的。」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天初嘴上沒有說原諒虹兒,但他心裡卻對她恨不起來。
看到天初略有些冰冷的態度,虹兒的心在滴血,她本還想跟雲飛說幾句話,可她挪了一步又停下了。
虹兒眼淚再次涌了出來,咬了咬嘴唇,說了一句「雲飛,我們來世再見吧!」然後竟然飛身而起奔著魔荒去了。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虹兒就直接化神,擺動著蛇尾,張開雙臂引動天雷地火向魔荒攻了過去。
「愚蠢!難道你忘了嗎?我會吸收你的力量,你竟然敢用女媧神力,你這是在找死!」魔荒當然不會束手就擒,當即飛身而起,手心中冒出一團黑色的火焰飛向了虹兒。
虹兒一施展法術,魔荒手中的黑色火焰便更旺盛了,而虹兒的表情卻更痛苦了。
「虹兒!」眾人大驚,想都沒想也揮劍衝上去幫虹兒了。
「你們統統都找死!」魔荒大吼一聲,瞬間發力,黑色的火焰漫天席捲而來。
虹兒立刻施法呼風喚雨抵擋這黑火,可她越是用法術,那黑火就變得越強大,最後火焰燒上了她的身上,她不顧疼痛繼續沖向魔荒。
眾人躲在雲真的玄龜甲之後,看著虹兒在拿自己的命去拼,不停地大叫著,可虹兒根本不聽,她這是鐵了心要跟魔荒同歸於盡了。
這黑色的火要比天初的紫色六丁神火還要厲害,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九昧離火了,就連天上的神仙都怕這種火,何況是虹兒。
九昧離火竟然將玄龜甲都點燃了,眾人驚詫地看著這一幕全都慌了。
虹兒竟然一聲疼都沒喊,任那離火在身上蔓延,她雙目緊閉懸浮在空中,火紅的頭髮漫天飛舞,就見她掐了個訣,念動神咒,忽地天地間驟然下起了冰霜雪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