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 臭氣
這隻傀儡蟲鑽入地下之後,那幾道白影也沒有再出現,似乎只是來探探路。
「師父,我們身上有艾草,是不是就不用怕大蟲子了?」憐星見傀儡蟲被艾草擊退,膽子也變大了。
「也許吧……」白月也不確定,總覺得簡單了點,感覺後面還會發生點什麼,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也許這就是女人的直覺吧。
繼續又往裡走了大概一柱香的時間,石壁的植物也漸漸變少了,沒了植物的遮擋,洞壁上露出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孔洞,有的洞向里望去可以看到隱隱約約透出微微白光,裡面有傀儡蟲。
腳下偶爾會踢到長滿青苔的水袋,或是掉落的生活用品,這都是老魏馬隊留下來的,這裡沒有凌亂的打鬥痕迹,天初猜想他們被襲擊的地方應該還在深處。
「好臭啊,誰放屁了?」突然多玲捂著鼻子,看向天初。
「看我幹嘛?難道我長著一張放屁不承認的臉嗎?」天初被多玲看得有些不悅。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像啊?」白月聞了一下,厭惡地捂住口鼻,一起嫌棄地看天初。
天初當然不敢說白月像,可又不是自己,於是假裝不經意地瞟向憐星,想觀察一下她的表情,誰知道憐星也在看他。
「也不是我!」見天初看自己,憐星一努嘴,委屈地小眼神水汪汪地看著天初,搞得天初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那一瞬間都想承認這個屁是自己放的。
可這個屁確實不是天初放的,因為他自知放不出這麼臭的屁來,但也不是其他人放的,難道是蟲子放的?
「往前走走看吧。」天初莫名的一陣心悸,直覺告訴他,他們可能快要進入正題了。
眾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惕地一點一點往前走,時刻注意著腳下和周圍那些蟲洞里的動靜。
越往裡走,臭味越濃,這個臭味很奇怪,混雜著腐臭,霉味,屎味,還有一些怪異的直往人腦仁里鑽的腥味,剛開始還能忍受,多聞一會兒之後,眾人就感覺頭重腳輕,胃裡不停地抽動著,快要窒息的感覺。
「是不是有毒啊?」多玲的臉都綠了,一邊乾嘔一邊問白月。
白月一副只剩半條命的表情,弱弱地說道:「你身上有摩尼珠,不會中毒的,而且這種感覺也不是中毒,是……」
哇——白月說一半就吐了。
「是……是薰的,太特么臭了。」天初接著白月的話說道,他已經被薰得都懷疑人生了,忍不住爆了粗口。
眾人停下腳步,實在沒勇氣往前走了,前面的空氣感覺像霧一樣,瀰漫著令人窒息的臭氣,恐怕不等見到蟲母,他們四個也要被臭死了。
「怎麼辦?還不知道要走多遠,這樣下去我們挺不住的,這比剜肉都難受。」天初就是決心再大,被這臭氣一薰也堅定不起來了。
因為吐了好幾回,白月感覺有點虛脫在,於是坐下來休息,順便從包袱里找到了那本《祝由十三科》,翻開一看,這種光線之下,密密麻麻的小字根本就看不清。
「憐星……叫小火猴出來。」白月嘆了一聲,倚在石壁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憐星愣了一下,然後哦了一聲,本想問問的,因為實在難受,乾脆放棄了,將手按在地上默念了遍咒,八卦陣顯現之後,憐星使了使勁,本來叫出個響亮的聲音來,結果出來的跟蚊子叫差不多。
「小火猴……出來……」
八封陣藍光一盛,小火猴一道紅光躥了出來,可它剛一落地,竟然直接又彈了回去,搶在八卦陣消失的瞬間又跑回去了。
小火猴被臭回去了。
天初忍不住想笑,可剛一出聲,胃裡一陣翻滾,又吐了。
憐星無奈地看了一眼白月,白月還在閉目休息,等著小火猴,憐星只好再召喚一次了。
可是再召小火猴,小火猴說什麼也不出來了。
「白月,算了吧,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看書,還是想想咱們該怎麼往前走吧?」天初見小火猴實在叫不出來了,勸白月放棄。
難受讓白月連脾氣都沒了,她眼睛睜開一條細縫瞟了一眼天初說道:「你真當我是無聊打發時間嗎?我就是在想辦法啊,我記得這書上記載過讓人嗅覺暫時失靈的方法。」
「那就快找啊。」天初一聽白月有辦法,又驚又喜,竟然忘了剛剛為什麼沒看成書,反而又開始催她了。
「你!」天初把白月氣得直翻白眼,要不是她難受起不來,真想蹦起來打他。
這時候洞內亮起了金光,將周圍照得晃如白晝,那雲霧般的臭氣讓人感覺眼前像蒙了一層紗,總下意識地想揉眼睛。
「喏,看吧!」多玲手捧摩尼珠蹲在白月身邊,被臭氣折磨過後的多玲,竟然有一種難得的溫和,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白月把書往多玲的摩尼珠跟前湊了湊,翻開一頁一頁地找著,時不時就得歪過頭乾嘔一會兒,強忍著噁心感去仔細看著那些芝麻大的小字,更加劇了不適的感覺。
天初看白月那麼拚命,有點心疼,可又代替不了她。
「找到了!」白月驚喜地叫道,坐直了身子,借著摩尼珠的光芒,逐字逐句地看著,還時不時地在自己身上找位置。
大概看明白了之後,白月又取出了一個布卷,打開之後是一排刺針。
「白月,你幹嘛?」天初從來沒見過白月行針,突然看到這東西,渾身不由地一顫,從頭麻到腳趾頭。
「上面說,封住鼻通穴和風池穴,就能讓嗅覺暫時失靈了,我打算試試。」白月說罷抽出了一根針。
「師……師父,你會扎嗎?」憐星也很怕,下意識地揉著鼻翼邊上的鼻通穴。
「其實這個針我早就買了,一直沒用上,也沒時間學習針灸之術,沒想到在這兒派上用場了,你們別怕,我先拿自己試,成功了再給你們扎。」白月一手捻針,一手在自己的臉上摸索著穴位,就要往上扎。
「扎我,我不怕!」天初怎麼捨得讓白月試針,不管怎麼說,他是四人中的唯一的男人,又是領頭人,這時候不站出來,自己都瞧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