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關心則亂
「那……那你能不能給這孩子看看病啊,雖然不知道他是誰家的孩子,可他跟我兒子年紀差不多,我一看他我就……求求你救救他吧,他一定是離開家鄉受了很多苦,死在外面太可憐了……太可憐了……」老婆婆一提起白桀就聯想到自己兒子了,就忍不住痛哭起來。
「婆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救活他的,只是我得把他帶走,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等他康復了回來看你。」白月緊緊抓住老婆婆的手說道。
「行行行!只要能救這孩子,咋地都行!你們不用管我,別看我老了,身體好著呢,快走吧。」老婆婆一聽白月能救活白桀,趕緊退出窩棚給白月讓路。
白桀雖然不胖,但比三人都高,怎麼說也是個男人,一身的腱子肉,死沉死沉的,白月和憐星兩個人都沒能抬動他,還是少蘭進來把他扛出去的。
少蘭打了一聲呼哨,不一會兒禍斗就來了,她把白桀放上去,自己坐在他身後扶著他,坐好後轉頭跟白月說道:「我先帶他回。」
「路上小心。」白月應了一聲,隨著少蘭的一聲呼喝,禍斗輕盈地避開所有障礙物,幾個跳躍消失在了黑夜裡面。
白月拉著憐星跟老婆婆告了別,老婆婆立在空蕩蕩的窩棚前,望著二人越走越遠,直至消失不見,嘆了聲氣,低下頭緩緩地張開了手,裡面是白月塞給她的一錠銀子。
少蘭扶著白桀騎著巨犬禍斗,在燈火輝煌的街頭狂奔,時而飛越人群,時而躥房上樹,速度飛快,而且悄無聲息,像一道魅影一樣一閃而過,引得眾人驚叫連連。
伴著路人的一路驚叫,少蘭停在了酒樓的門前,禍斗則再次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少蘭扛起不省人事的白桀直接走進了大堂。
一進大堂,又引來了賓客的一陣嘩然,掌柜的本來就有點怕少蘭,現在看她扛個人進來,把他嚇壞了,根本沒敢上前,躲在櫃檯的後面瑟瑟發抖,以為少蘭殺了個人。
天初四人走在街上,就聽大街小巷的人群都在討論一個騎著巨犬的蒙面女殺手。
聽他們形容的是少蘭沒錯,可聽到她還帶著一個死人一路狂奔,用老百姓的話說,就跟趕著投胎似的,這可把天初他們嚇了一跳。
難道說,有誰出事了?
四人狂奔起來,尤其是雲飛,扛著一個巨大的箱子還能步步生風,著實又把老百姓驚了一把。
「這就是白天那些沒帶香包的新來的人吧,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些人有問題,你們想想,自從外面鬧了災之後,江州城都快兩個月沒人進城了,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
「我想起來了,那個女殺手跟他們是一起的,這剛來第一天就殺了一個,以後會不會也對咱們下手啊?」
「你說的不對,我剛才看過那個死人了,不就是前段日子死在貧民窟的那個吐蕃人嗎?我可是親眼看見的。」
「就是,別亂說話,我看清風鏢局的孫鏢頭,好像跟他們關係不錯啊,你們在背後說人家壞話,小心清風鏢局找你們算賬。」
「算了,管他們是什麼人呢,如今這世上不太平,還是求小神仙保佑,踏實過好咱們的日子得了,散了散了!」
……
四人跑到酒樓門口時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但他們哪有心思休息,直接就沖了進去,那掌柜的一見天初回來了,趕緊跑過來大喊道:「官爺,你快上去看看吧,你們一起的那個黑衣姑娘,她……她殺人了!」
賓客們不約而同地放下了筷子,向這邊看了過來,時不時交頭接耳,議論著什麼。
「她們人呢?」天初喘著粗氣問道。
「在,都在!那黑衣姑娘先回來的,帶著一個死人,後來那個白……對!白月姑娘和小胖姑娘追來了,她們倆回來之後急匆匆地就上樓了,到現在也沒下來,我怕……會不會……」嚇得掌柜的臉色鐵青,他的意思白月和憐星已經遭了少蘭的毒手了。
「壞了!」天初臉一白,大叫了一聲,四人就往樓上沖,所有的賓客都擁了過來,擠在樓梯下面抬頭往上看,等著看熱鬧。
天初倒是不信少蘭會是殺人狂,更不信她會把白月和憐星怎麼樣,但所有人都說少蘭帶著一個死人,死的這人是誰?
不管誰的口中都沒有提過多玲?她在哪?難道說……死的那個是多玲?天初已經不敢想了。
天初嚇得心直哆嗦,突然感到渾身無力,腿一軟,腳下一步踩空,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引得樓下一片驚呼。
天初跑到門前剛要推門,正好白月走出來,兩人撞了個滿懷,白月往後一仰差點摔倒,還好被天初一把拉住給扯了回來。
看白月的臉色蒼白,眉頭緊蹙,眼中滿是擔憂,天初的一顆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她怎麼樣?」
白月驚訝地看了天初一眼,然後歪頭看到樓下一群看熱鬧的,頓時明白怎麼回事了,「掌柜的跟你說了,唉!情況不樂觀,我剛剛給他輸了真氣,餵了葯,能不能挺過去還不知道呢,今晚我和憐星輪流照顧他,一定不會讓他有事。」
「怎麼……怎麼會這樣?本來好好的,是誰把她傷成這樣的?」天初握了握拳頭,恨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我們也不知道啊,見到的時候就這樣了,那時候天都黑了,我們只能先帶他回來了,治傷要緊。」白月解釋道。
「你們和多玲是怎麼分開的?為什麼不在一起,要不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天初責怪白月道。
白月一愣,開始有點懵,但她想了一下又生氣了,「你又不是不了解多玲的脾氣,她想走誰攔得住她,再說了,多玲就是在我們身邊,又有什麼用?事實已經是這樣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天初也不想跟白月發火,他只是太內疚了,他急得原地直轉圈,但他什麼忙也幫不上,無助地蹲下身子,抱著頭絕望著。
這時候身後走廊盡頭的房間門開了,天初哪有心思去看新住進來的人是誰,愁得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