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 攤牌
飯桌上柳家二老不停地給柳一郎夾菜,二郎則悶頭吃飯一句話不說,坐在他對面的憐星覺得二郎有點奇怪,於是好奇地問他道:「二郎哥哥,你是不是不高興呀?」
二郎停下筷子,但是沒有抬頭,頓了一下,使勁地搖了搖頭,接著悶頭扒啦飯。
「那你怎麼回來一句話都沒跟我說呀?」憐星夾起一塊肉塞進嘴裡,一邊吧唧著小嘴一邊盯著二郎瞅。
二郎被憐星問得有些不好意思,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憐星,剛一張嘴,那面雲真突然大聲清了清嗓子,咳了一聲,二郎趕緊又低下頭繼續扒啦飯去了。
看二郎的樣子,雲真好像很得意,哼哼著不停地給憐星夾菜,眼睛瞟著二郎對憐星說道:「這菜真香,慢慢吃,細嚼慢咽,急什麼呀?又沒人跟你比賽,也沒人跟你打賭的,是吧?」
「你在說什麼呀,雲真師兄,我怎麼聽不懂啊?」憐星放慢了咀嚼的速度,懵懂地看著雲真。
「聽不懂正好,吃飯,多吃,吃得白白胖胖的。」雲真滿臉堆笑,好像撿了錢一樣。
「我吃飽了!」二郎把剩下的飯一股腦全扒啦到嘴裡去了,騰地站起身,白了一眼雲真,哼了一聲起身回屋了。
眾人看著二郎氣勢洶洶地走了,狐疑地看向雲真。
「都看我幹嘛呀?我又不好吃,吃飯啊!」雲真倒是滿不在乎地吃了一大口菜,怡然自得。
「一看你就沒幹好事。」天初用筷子指了指雲真,搖頭嘆氣。
「吃你的飯,人家小哥倆玩玩鬧鬧的不是很正常嗎?你這個師父管得太寬了吧?婆婆媽媽的。」白月夾起一口菜堵住了天初的嘴。
柳大娘撲哧一樂,碰了碰柳村長,用眼神指了指白月和天初,兩人意味深長地笑了。
天初被兩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一紅低頭繼續吃飯。
「嘿嘿,還是白月師叔懂我。」雲真賴皮地沖白月一笑,被白月瞪了一眼,碰了一鼻子灰。
虹兒悄悄地往雲真那裡蹭了蹭,悄聲問他道:「你倆咋回事啊?他欠你錢啊?」
「沒啊!怎麼可能?」雲真往嘴裡扔了一顆花生豆,嘎嘣嘎嘣地嚼著,搖了搖頭。
「那他……」虹兒一指二郎離開的方向,看天初瞅她,她又把手指頭縮了回來。
雲真嘿嘿一笑,湊到虹兒耳邊說道:「我跟他打了個賭,他輸了。」
「跟我說說。」虹兒沒心思吃飯了,繼續問雲真。
「我賭他哥跟怨女峰那女鬼有一腿,他賭沒有,結果我贏了啊,賭注就是誰輸了誰不準跟憐星說話。」雲真沖虹兒一挑眉,露出了一個勝利的賤笑。
「竟有這樣的事?!」虹兒一聽到柳一郎跟女鬼有事,一時忘了自己在飯桌上了,情不自禁地大叫了出來。
「妮子,咋了?」柳村長被虹兒嚇了一跳,吃驚道。
虹兒先是一愣,然後看向柳一郎,「你……」
「哎喲!你幹嘛!」虹兒剛要說話,被雲真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一腳,虹兒一怒轉頭,卻見雲真沖他直擠眼睛,一個勁地搖頭。
虹兒頓時明白了,這事不能說,「沒……沒事,嘿嘿!」趕緊打了個謊又坐了下去,第一件事就是沖雲真的腳上狠狠地還上一腳。
「呃……」雲真眼睛一瞪,咬著牙發出一聲悶哼忍住了。
「你這小子又咋了?」柳村長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雲真,奇怪地問道。
「沒……沒事,噎著了……噎著了……」雲真疼得滿臉通紅,硬擠出了個笑來。
「真對不住啊,我這徒弟沒規矩,讓你們見笑了,耽誤你們吃飯了。」天初的臉也一紅,趕緊出來賠不是,瞪了虹兒和雲真,兩人咧了咧嘴,不再說話了。
「不礙事,不礙事,家裡好久沒這麼熱鬧了,看著這些孩子我高興。」柳村長倒是挺和善,笑呵呵的沒再說什麼。
吃飯的時候,虹兒一直在瞟柳一郎,對他十分感興趣,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普通人喜歡妖魔鬼怪的,心裡還挺佩服他的。
之後眾人誰也沒說話,安靜地吃著飯,把問題都埋在了肚子里。
總鏢頭從怨女峰迴來之後,一直沒有犯病,安靜地吃飯,安靜地睡覺,若是他不說胡話,天初幾乎都以為他的瘋病好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夜未睡的天初和雲真都開始犯迷糊了,一前一後早早地撤了。
白月早就把床給他們鋪好了,兩人吃完了回屋往被窩一鑽,啥也沒想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真香,連夢都沒做,被惡夢困擾多年的天初已經好久都沒睡得這麼好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臨近黃昏了。
白月打來洗臉水,她一邊打濕帕子一邊跟天初念叨著:「你說多奇怪,柳家那爺仨,回來之後就關起門來,不知說了什麼,後來還吵起來了,要不是二郎攔著,老爺子就要動手了,這柳一郎到底怎麼回事啊?難道他這裡真有問題?」白月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壓低了聲音。
「後來呢?怎麼樣了?」天初知道,肯定是一郎說起阿白的事了。
「那我不知道,剛剛柳大爺帶著倆兒子出去了,說是去給老劉家賠禮道歉去,走的時候把家裡僅剩下的兩隻下蛋的母雞都抓走了。」白月把帕子遞給天初,坐在他的床邊說道。
「看樣是說成了。」天初點了點頭,鬆了口氣,開始擦臉了。
「啥事說成了?到底你們去怨女峰都發生什麼事了?你還沒跟我說呢?」白月一臉狐疑地看著天初,一把把天初擦了半天的帕子搶過來,又在盆里洗了洗問道。
天初一想到阿白就嘆了口氣,把昨晚的見聞跟白月說了。
「竟有這樣的事?!」白月聽后,說了和虹兒在飯桌上一樣的話,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天初,十分震驚。
「對呀,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它就這樣發生在我們周圍了呀,我們必須得幫阿白,不僅要幫她把體內的傀儡蟲殺死,更要幫她變成一個真正的人,成全她和一郎。」天初現在想想,也覺得昨晚的經歷太離奇了,簡直就像做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