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 恍惚
「師父怎麼出了這麼多汗?真的沒事嗎?師叔你快給師父好好瞧瞧。」雲真看到天初汗如雨下,有些擔心地說道。
白月給天初切了一下脈,然後轉頭對雲真說道:「已經沒事了,你去打盆水來,給天初擦擦臉。」
「好嘞!」雲真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師父,你已經昏了好多天了,你都不知道當時有多危險,差點就被咒印吞噬了,幸虧虹兒用了女媧神力救了你。」雲飛說道。
虹兒不但沒有居功自傲,反而低下了頭,好像做了錯事一樣。
「虹兒,你沒事吧?」天初也看出了虹兒的反常,虛弱地問道。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只要師父你沒事就好。」虹兒確實很沒精神,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雲飛,還傻杵在那幹嘛,帶虹兒去休息吧,這用不著你們。」白月沖雲飛使了個眼色。
「我不去,我要在這陪師父。」虹兒搖搖頭,轉身坐到了牆邊的的椅子上。
這時候雲真端著清水回來了,給天初打濕了個帕子,擦了擦汗,又喝了碗茶,天初感覺好了許多。
雲真又跑出去了,給天初到廚房做吃的去了,自從戰亂老闆跑了之後就再沒回來,白月要照顧天初,虹兒整日魂不守舍,雲飛和多玲那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孤傲之人,這煙薰火燎的做飯差事,就只有雲真來做了。
別看雲真他毛病不少,優點也同樣不少,他既聰明又愛琢磨,對美食還頗有研究,經過這幾日的實踐,雲真已然有了酒樓大廚的水平了。
雲真又有了一項技能,每天吃飯漸漸成了眾人盼望的事了,當然除了多玲。
泰然十分講信用,回去之後就差人送來了一車豆糕來,這可把多玲樂壞了,吃睡都在豆糕堆上,除了打人之外,沒什麼能把她和豆糕分開。
多玲還意外好心地分給了雲飛一部分,不知道是真的大發慈悲,還是豆糕太多吃不了,怕壞了可惜,雲飛和多玲也因此難得地相安無事了這麼多天。
等待飯菜的時候,天初問了這幾日發生的事,白月從那一夜說起,最後又說回了那一夜,一提到天初以身犯險,白月就忍不住開始訓斥他,把天初罵了個狗血淋頭。
天初挨罵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的,眉頭一直鎖得很深,平時白月說他的時候,他可是恭恭敬敬地聽著,誠誠懇懇地承認錯誤,可今天這是怎麼了呢?
「天初,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歇著吧,我改天再罵你?」白月雖然還沒罵盡興,但還怕天初累著。
白月起身招呼著雲飛和虹兒一起往外走,卻突然聽到天初說了一句話:「我夢到魔荒了。」
雲飛可以明顯感覺到虹兒的身體一震,卻聽白月轉身說道:「這有什麼奇怪,一個夢而已,你又不是第一次做惡夢。」
「這次不一樣。」天初的聲音有些低沉,甚至有那麼一絲顫抖,令眾人感到不同尋常。
三人又回來了,這一次虹兒沒有坐回椅子上,而是站在了白月的身後,雙手揪著幔帳,似乎有些緊張。
「那你跟我說說,哪不一樣了?」白月像是在問下一頓吃什麼飯一樣隨便,根本沒當回事。
「我……我夢到……我夢到幌金繩……斷了!」天初的聲音有些顫抖,扯起了他身上那條斷得很奇怪的腰帶道。
「啊!」虹兒突然驚聲尖叫,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一個夢而已,看把你們嚇的,至於嗎?」白月被身後的虹兒嚇了一跳,拂著胸口說道。
「你沒事吧?」看到虹兒表現得如此過激,雲飛覺得十分莫名其妙,不禁扳過虹兒的臉問道。
「怎麼辦?怎麼辦啊?魔荒……他要出來了!」虹兒很害怕,緊緊地揪著雲飛的衣服,眼淚竟然落了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一臉震驚,以至於天初把自己之前的恐慌都忘了,開始安慰虹兒了,「虹兒,師父嚇到你了吧?別怕,這只是個夢而已,魔荒還老老實實地困在雪山之下呢,這才幾年啊,怎麼會跑出來呢?絕對不會的!」
「怎麼辦?怎麼辦?他要跑出來了……」虹兒像是沒聽到一樣,喃喃自語著。
白月給了雲飛一個眼色,意思讓他把虹兒送回房間休息去,雲飛點了點頭,把虹兒帶走了。
「我昏迷的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呀?」待到虹兒走了之後,天初迫不及待地問白月。
「我哪知道啊?那天之後虹兒就一直恍恍惚惚,好像有心事似的,欸?對了,咱們可以問問多玲,虹兒和多玲不是去保護無雙了嗎?在裡面還遇到個叫泰然的小孩,是平都侯的兒子,他們四個一直在一起,問問不就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了嗎?」白月忽然有了主意。
「對了,怎麼不見多玲,她是懶得見我,還是跑出去玩了?」天初四下打量,沒有看到多玲的身影問道。
「她呀,呵呵……」白月一想到快被豆糕埋起來的多玲就忍不住想笑,搖了搖頭起身給了天初一個眼神,意思讓他等一下,然後轉身出去了。
這時候屋內就剩天初一人了,他努力不去回想剛剛那個夢,魔荒的那個眼神,他的話,都太真實了,真實得讓他心裡十分不安。
菜香味先飄了進來,隨著雲真店小二式的一聲高喊「來嘍!」天初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頓時煙消雲散了。
雲真端著一碗米飯,四個炒菜進來了,一見屋裡沒人,一邊給天初把菜擺上,一邊問道:「他們呢?」
「虹兒不舒服,雲飛送她回去了,白月找多玲去了。」天初端起碗來,先吃了一口飯說道。
「哈?找多玲,那傻丫頭現在除了吃啥也不知道,整個一頭小母豬哈哈。」雲真仰面大笑,卻不知多玲已經到了身後。
「哎喲!」雲真正笑著,忽覺屁股一疼,尾巴骨跟要斷了似的,一個狗啃屎就撞到天初床邊去了,當時就在額頭撞出一個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