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墨方失蹤了
整個地面就像被翻過一樣,坑坑窪窪極其鬆軟,一個深坑挨著一個深坑,已經枯死的樹木被連根拔起,倒得橫七豎八地插在坑中,一片狼藉。
幸好這些倒樹的阻攔,讓那些行動力不強的白毛僵和普通屍怪出不來,要不然地面上的屍怪數量更為驚人。
這是一個規模龐大的陪葬群,歷代君王將自己的陪葬坑全都設在了這裡,一個挨一個地排下來,所以最晚的普通屍怪一直到最早的紅毛飛僵,呈階梯排列,而後出來的這些,幾乎全是黑毛跳屍和紅毛飛僵,最後飛僵的數量甚至超過了跳屍。
這下可熱鬧了,天初一夥六個人在茫茫屍群中顯得那麼渺小無助,像是在趕大集似的,身邊熙熙攘攘的全是殭屍,刺鼻的惡臭彌滿著整個空間,殭屍的怪叫聲震耳欲聾,整撼著整條盤龍嶺。
屍怪從四面八方向眾人包圍過來,眾人邊打邊後退,直到一個人後背貼到了另一個人的後背,再到更多的後背撞了過來。
天初他們已經被厚達五六丈的屍群圍得水泄不通了,它們就像銅牆鐵壁一樣,很難打穿打爛,再這樣下去,不用打,擠也要把他們擠死了。
雲飛揮著歃血七星劍,不斷地將屍群向後逼,可它們像潮水一樣退了又進,一波高過一波,真是打都打不過來。
世事難料,上一刻眾人還在切瓜砍菜,轉眼的工夫他們就成了待宰羔羊,這巨大的反差讓眾人接受不了,卻又無能為力。
來不及多想,天初不得不使大招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天初是不會耗盡真氣來對付敵人的,那樣不利於接下來的戰鬥,可危險已經迫在眉睫,現在不用,更待何時?
「司馬將軍!」天初摯起天罡葫蘆大喊了一聲,遠處鬼將軍已經將這裡的鬼魂清得差不多了,聽天初這一喊,他一聲應下,接著就化為一縷陰氣被天罡葫蘆吸了進去。
「煉獄火海!」天初將葫蘆塞一按,就掐訣念咒用最快的速度調用全身真氣,使出了絕招。
經過陳摶祖師的點拔,天初學會了大周天心法之後,功力與日俱增,不僅在短時間內讓純陽劍的由金光變成了藍光,氣量也大大增加了,這煉獄火海的威力和面積也比以前大了數倍。
瞬間,金光裹挾著熱浪從屍群的中心迸發出來,像衝擊波一樣猛地向四周擴散出去。
金光所到之處,那些白毛殭屍就像被風吹散的煙一樣,瞬間化為烏有,黑毛僵也只是掙扎了一下,就如一灘散沙一樣崩離瓦解了。
煉獄火海燃燒著整片陪葬群,所有的鬼影和屍怪在這片金光中灰飛煙滅,只剩下一個個變成火人一樣痛苦掙扎的紅毛飛僵,它們像一顆顆火球一樣在火海里上躥下跳,折騰了幾下之後就被火海燒成了一片焦炭,繼而化成了灰燼。
火勢持續了一柱香的時間才漸漸熄滅,被煉獄火海洗禮過的森林,盪盡了一切污濁之氣,恢復了正常該有的樣子,濃郁的陰氣隨著鬼怪的消失而消失了,那些令人作嘔的氣味也隨著熱浪飄散了,只留下了遍地的深坑,橫七豎八的倒樹,還有覆在地面上厚厚的一層灰白色的骨灰。
陰氣散去,露出了蔚藍的天空,陽光透進了森林,將生機又重新帶回了這裡。
天初真氣消耗過大,只好就地打坐休養生息,為下次戰鬥做好充分的準備,其他人也累得不行,不顧地面如何髒亂,一屁股坐下來,倚在一起閉目養神。
「小子,這場面怎麼樣?嚇傻了吧?」雲真抻了個懶腰,累得說不出話,還不忘調侃一下墨方。
預料中的頂嘴並沒有出現,雲真又補了一句,「真嚇傻了?話都說不出來了?」
仍舊沒有回應,眾人這才感覺到不對勁兒,雲真睜眼猛地站了起來四下看去,不禁一聲驚叫:「墨方呢?人哪去了!」
眾人趕緊站起身來四下張望,果然墨方不見了,他們齊唰唰地看向雲飛,雲飛也懵圈了,他之前打架打得太投入,根本沒注意墨方,也沒時間和精力注意他,雲飛只記得墨方從他身上掉下來了,再之後他就不知道了。
雲飛嚇壞了,要不是他滿口答應會保護墨方,墨方也不會跟著他們進來,剛才太混亂了,到處都是屍怪,讓人不往壞處想都不行。
「雲飛,你……唉!」天初懊悔不已,可他又怎麼去怪雲飛,要不是雲飛拚命屢次救他,他早就不能站在這兒說話了,保護墨方雖然是雲飛應下來的,但所有人都有責任。
雲飛從沒像現在這樣懊悔過,他氣得用手狠砸樹榦,砸得關節破皮出血還難消心頭之氣,墨方等於因他而死,這讓他怎麼受得了?
「雲飛,別這樣,也許墨方沒事呢?」虹兒上前抱住雲飛的胳膊攔住他,安慰他。
「怎麼可能?他那麼弱小,不可能活得下來。」雲飛甩開虹兒,向前走了幾步,背對著眾人,猜不出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我記得之前墨方喊過一句什麼來著?」這時候雲真突然插嘴道。
「他喊的是劍什麼的,什麼意思啊?」憐星也聽到了,可卻沒聽清,因為當時屍怪的吼聲震徹山林,很難聽清誰說了什麼。
「他發現了他的劍,就在那!」雲飛啞著嗓子說道,低頭難過地向著墨方發現劍的方向一指。
眾人循著雲飛所指的方向望去,由遠及近,除了土地就是枯樹,壓根就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更別說一把那麼顯眼的劍了。
「劍呢?」白月不禁納悶道。
雲飛一驚,抬眼看去,果然本應躺著墨方劍的地方空無一物,雲飛拔腿飛奔而去,在周圍轉了轉,視線所及之處,根本沒發現劍,這就讓他理解不通了。
墨方如果被屍怪殺了的話,劍不可能也被吃掉啊,而且現場一點血跡也沒有留下,種種跡象表明,墨方也許沒死,極有可能逃跑或是被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