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閑聊(二)
「那您叫我有什麼事?」雲飛納悶地看著天初。
「沒事,就是看你太累了,你睡會吧,我看一會兒,有事我再叫你。」天初撫摸著雲飛的頭,憐愛地說道。
「那可不行,萬一我睡著了,幽冥鬼母殺回來怎麼辦?」雲飛堅持不肯放鬆警惕,他還沒從自責中走出來。
「傻孩子,咱們把她傷成那樣,短時間內她不會再來了,她至少得恢復個差不多才會找咱們,放心吧,不,歇一會兒。」天初拉雲飛坐在自己旁邊。
「也是,就差那麼一點兒,您就把她打個形神俱滅了,真可惜,也不知道她是個什麼來頭,怎麼這麼厲害?」雲飛坐下來喃喃道。
「她說自己是豐都鬼域的王妃,要為夫君報仇,我想應該指的就是魔荒吧?」天初猜道。
「這個敵人太強大了,咱們對她一點都不了解,不知道她跟咱們打的時候是幾成功力,如果她沒受傷的話,我估計她不遜於魔荒,如果不除了她咱們連覺都睡不安穩,要怎麼才能主動出擊,先下手為強呢?」雲飛琢磨著。
「豐都鬼域是什麼地方?」歐陽鶴聽到天初和雲飛的對話,掙扎著起身輕聲問道。
「我倆說話把你吵醒了吧?」天初轉頭看向歐陽鶴,帶著歉疚說道。
「沒有,我早就醒了,一直在聽著呢,雲飛說的對,咱們不能這麼被動下去,得主動出擊。」歐陽鶴贊同雲飛的說法。
「嗯……豐都鬼域……我也不太知道,小時候聽我師父講過,說人死了以後魂魄都會到豐都城報到,在那裡經過審判之後才會入六道輪迴,具體這個地方在哪裡,幽冥鬼母又是怎麼回事,我是真不知道,要是白月在就好了。」天初無奈地笑道。
「那可難辦了,只能等著她找上門了,這太被動了,這次算我們運氣好,幽冥鬼母先被純陽劍傷了,那下次呢?等她恢復如初,勢不可擋的時候再跟咱們打?」歐陽鶴聽后也很無奈,想想都愁。
「不用愁,大不了再用純陽劍扎我一劍。」雲飛倒是說得很輕鬆。
「不行,我總覺得這事不對勁,還是等多玲醒了之後好好問問細節再說吧,對了雲飛,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怎麼回事,我總感覺你不太對勁,又說不上哪不對勁。」雲飛仔細端祥著雲飛說道。
「師父你也發現了?我也覺得不舒服,感覺渾身上下沒有力氣,腳下輕飄飄的,好像體內有什麼東西被抽走了一樣。」雲飛動了動胳膊,舉起七星劍,竟覺得七星劍好像比平時重了許多。
「等白月回來讓她好好給你看看怎麼回事,順便問問她豐都鬼域的事情。」天初拍了拍雲飛的肩膀說道。
這時憐星抱著些乾柴小跑回來,嘩啦一下扔在地上,然後擦了擦汗看著三人難看的臉色,納悶道:「師叔,你們在說什麼呢?」
「沒什麼,閑著沒事說說話解悶兒,對了憐星,你聽沒聽白月講過豐都在哪裡?」天初隨口問了一句。
「豐都?豐都是誰?」憐星一歪頭,眨了眨眼,顯然她也不知道豐都在哪,甚至都沒聽過。
「豐都不是人,是一個地方,之前幽冥鬼母不是說她來自豐都鬼域嗎?唉,算了,你一個孩子怎麼會知道這些呢?」天初搖了搖頭不再說了,開始閉目養神。
「哦……豐都鬼域……鬼域……雖然我不知道,但是有個人他一定知道。」憐星見天初有些失望,自己琢磨了一會兒,一拍手高興地說道。
「你是說你師父嗎?我估摸著她也許知道,畢竟白月比我學識淵博,比我見識也多,可她現在不在呀,等她回來再說吧。」天初睜眼對憐星笑了笑,又閉上了眼睛。
「不是的,我不是說我師父。」憐星使勁晃著頭說道。
天初眼睛又睜開了,眨了眨,有些不相信地笑道:「我們這幾個人我還不了解嗎?雲飛,雲真是我看著長大的,虹兒曾經是個大家閨秀,他們幾個肯定都不知道,你剛才說了你也不知道,那歐陽大哥,你知道嗎?」
「我?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歐陽鶴想都不想就直接回道。
「傻丫頭,一共就這幾個人,除了白月之外,咱們都不知道啊,對不對?」天初笑著說。
「不對不對,你們忘了個人,他肯定知道!」憐星急得直跺腳,拚命解釋道。
「還有個人?你說誰啊?」天初有些懵了,三人你瞅我,我瞅他,最終把詫異的目光投向了憐星。
「就是那個……那個……」憐星一著急想不起來自己要說的那個人的名字了,她磨蹭了半天,最後乾脆不想了,直接走向雲飛,把雲飛弄得不知所措,轉頭看了看周圍沒有別人之後才確定憐星確實是沖他來的。
「你……你幹什麼?」憐星走過來二話不說,開始往雲飛的腰上摸,雲飛僵在那裡像塊木頭,尷尬地說道。
憐星摸了一圈,在雲飛后腰上扯出了一個東西,天初看過之後這才恍然大悟。
憐星扯出來的是一塊拴在雲飛后腰上的頭蓋骨,看來有些年頭了,拳頭大小,略成拱形,陳舊發黃的顏色,略帶粗糙的質感,骨頭上面的細紋里嵌進了髒東西,黑黑的像一條條經絡。
「這是什麼?頭骨?我見過有人身上帶玉的,帶翡翠的,帶香囊的,還頭一次見人帶骨頭的,這有什麼講究嗎?」天初雖然明白了,可歐陽鶴還糊塗呢。
天初沒有回答歐陽鶴,只是高興地笑了笑,順手一指雲飛,讓歐陽鶴繼續往下看。
「憐星,原來你說的是他啊,我都把他給忘了,竟然還在我身上呢,還好沒弄丟。」雲飛揉了一把憐星的頭,沖她笑了笑,然後接過頭蓋骨,用手指在上面輕輕地彈了三下。
一團黑煙平地升起,煙霧散盡之後,一個精瘦蒼白身著青衣,一手執筆一手捧書的傢伙出現了,他最顯眼的地方依然是他那一頭標緻性的蓬鬆頭髮,遠看就像個蘑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