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她反手就是一個煙灰缸
霍斯堯抱著她坐上沙發,沒有頭發的遮擋,剔透的淚水赤裸裸呈在他眼前。
他心尖微動,似是被無形的手輕輕一捏,有些發疼。
之前僅僅隻是猜測到7號是她,但真正看見她出現在麵前時,這種震顫感是完全不同的。
她拍下了那個鐲子,是不是說明她就是那個在海裏救了他的人?
現在仔細想想,銀鐲,銀項鏈,本身就是一對的。
他視若珍寶的女孩,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算上這一次替他解毒,她一共救了他兩次。
這是怎樣的緣分?
“怎麽又哭了?”霍斯堯的聲音放輕,溫柔到自己都快不認識這把嗓音是從哪兒過濾出來的。
秦煙咬牙不答,帶著恨意偏頭。
什麽叫又哭了?!刀山血海都沒有讓她流過一滴淚,她這輩子所有的屈辱都是因為這個男人!
秦煙現在根本顧不得什麽自尊,她想不出除了同歸於盡,還有什麽其他辦法可以解決眼下的困局。
“好了,快把我心都哭化了。”他給她拭淚,感受到自己身體的愈發滾燙的灼燒感。
情人似的低語呢喃讓秦煙瞬間渾身一僵,熱意在兩頰燒了起來。
“霍寧!你非得這麽……這麽下流嗎!”她磨牙。
霍斯堯笑了,“這可不是下流。”
“別說你那些歪理!”秦煙想到今天發生的種種,就算是懲治了蘇梅也不能讓她開心起來半點,她滿腦子都是霍寧的手段,還有這一次又一次磕破了腦袋也逃不出去的牢籠!
她咬牙大哭,捶打霍斯堯。
“你為什麽不能放我走!我不想做任何人的寵物!”
他微頓,“誰要拿你當寵物?”
“還能有誰!就是你這個王八蛋!”秦煙抽噎,“霍寧,真逼急了,我就跟你一起死!”
“我們總要一起死的。”霍斯堯勾唇,聽著這話心情大好,“做一個墓穴,你在左,我在右,死了也要埋在一起。地點我已經想好了,就在我的私人海島,那裏四季如春,我會種滿你喜歡的花……你一定會愛上那裏。”
“你瘋了!”秦煙幹瞪眼。
她覺得恐懼。
霍寧竟然連這一步都想好了,那就是根本沒想放她走!
他果然是想囚禁她一輩子!
這是個十足十的瘋子,她不能心軟,必須逃!
秦煙驟然起身,從他身上跳下,霍斯堯將人撈回去,秦煙已經熟悉了這個動作,順勢從桌上拿起玻璃製的煙灰缸,甩手狠狠往他頭頂一砸!
砰!
血液順著他的頭頂往下流,他往後一倒,磕在了沙發上。
秦煙轉身就跑,但身後的死寂讓她忍不住咬了咬牙,到了門外還是停住了。
他還倒在沙發上。
暈了?
“霍寧,你別裝了!”秦煙警惕皺眉。
那一下她控製了力道,也是衝著他的穴位去的,至多就是流下皮外傷,有麻痹感,不至於真的暈厥。
更何況以他的身體素質,這毒都沒能對他造成什麽不可逆的影響,別說是外傷了。
然而那個身影始終倒在沙發上,沒有回應。
他就是裝的,這男人陰險腹黑,絕不能再上他的當……秦煙告訴自己。
隨後抿唇,毅然轉身走向了電梯口。
電梯門緩緩在麵前打開,秦煙邁步出去,腳步在裏麵頓了兩秒,隨後閉上眼,深吸了口氣。
“秦煙,你真是個蠢貨!”她低聲咒罵一句,轉身回到了剛才的房間。
靠近之後,她看見他冷峻的麵容上已經布滿汗液,嘴唇抿成一線。
看起來倒真像是暈了。
“喂?”她低聲道。
霍斯堯並沒有和秦煙想象中一樣躍起將她製住,而是就這麽躺著,臉色蒼白。
秦煙一咬牙,上前捉住了他的脈搏,這一摸就驚到了。
脈象紊亂,他體內的毒竟然更深了!
秦煙立刻湊近了他的脖頸,銀針入肉,放了血,又掏出隨身攜帶的藥丸喂他吃下,滾燙的體溫讓她心下更驚。
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是霍家還有內鬼,再次對他投毒?
不對……
看這脈象倒更像是受過刺激。
他今天吃過什麽嗎?
秦煙低下頭,在他抽出來的血液上嗅了嗅,隱隱聞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仿佛在哪裏聞到過。
帶著一絲甜,一絲媚,還有幾分若有似無的草藥味……
她一震!
該不會是……
“喬蔓依給我下了藥。”嘶啞的嗓音在耳側響起。
秦煙立刻扭頭,冷不丁對上那雙墨色淋漓的瞳孔。
他醒了。
他下意識就要後退,手腕又被他一把攥住。
霍斯堯長腿微屈,緩緩起身。
血液在側臉上幹涸冷凝,那張臉本就精致如同雕塑,此刻更襯得他有幾分脆弱的美感,賞心悅目,養眼至極。
秦煙看著,有些心虛地挪開眼神。
他體內的毒是百毒之首,隻需要一定的時間,是可以將這種情動的藥給溶解的。
但現在正是兩種毒性對抗的時候,要緊關頭被她一打,不暈才怪……
更重要的是,剛才她放了一部分毒,藥性興許更強了,這時候的霍寧,簡直危險至極!
“為什麽回來?”他微微闔著眼,情欲在瞳孔中擴散。
秦煙抿唇後退:“哪有為什麽,我怕出人命!”
“不是恨不得殺了我麽?”他低聲道。
秦煙一噎,“我……”
“你擔心我。”
“我沒有!”
“說謊。”他緩緩往前,下巴抵在她肩頭,呼吸正好吹向耳廓,將她半邊身子都吹到酥麻。
“霍寧,你離我遠點……”她伸手要去推。
手剛揚起,男人就晃了晃。
“嘶……疼。”
霍斯堯立刻一副病懨懨的搖搖欲墜的模樣。
他還拿傷口對著她,血淋淋的一片,昭示著她剛才的罪行。
秦煙咬牙,揚起的手停在半空中,換了個位置,避開他的傷口,推向他肩膀。
然而不僅沒推開,還惹來了一聲笑。
“明明在乎,嘴巴總是這麽不老實。”他道。
每個字都從她耳邊震動著過去,秦煙快受不了了,猛地後退,就要起身。
“不問問我是怎麽知道你身份的嗎?”他道。
她立刻定住。
這確實是她迫切想了解到的答案。
“為什麽?”她問。
本以為他還要耍些花招才能說出來,沒想到這次霍斯堯答得很爽快。
“記不記得拍賣會當天,你最後拍下的那個鐲子?”
秦煙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