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燈下黑
二營和四營的三百多名戰士，在拉伊的帶領下，來到了嘎桑的藏身之處。隨著四營長一聲令下，戰士們立即將那裡圍得水泄不通。但令人遺憾的是，他們進入地下室的時候，雖然發現這裡有人住過的跡象，但卻沒有找到要找的人。
「見鬼！」看到自己搜索的地方空無一人時，四營長立即意識到自己來晚了一步，但心有不甘的他還是命令戰士們到四處搜索，希望嘎桑沒有逃得太遠。
最後一無所獲的四營長，帶著戰士們灰溜溜地回到了駐地，他給謝韋力安打電話時，有些心虛地報告說：「旅長同志，我已經帶人回來。不知是否嘎桑事先得到了什麼風聲，等我們趕到時，他已經沒有了蹤跡。」
謝韋力安聽完后，皺著眉頭問道：「那你們有沒有向附近的行人打聽，是否看見單獨的軍人打扮的人在附近出現？」
四營長搖著頭說：「旅長同志，難道您忘記了，鎮里的居民早在我們攻佔這個鎮子之前，就全部逃跑了，就算嘎桑在那一帶出現，又會有誰看到呢？」
「我明白了。」謝韋力安知道既然嘎桑已經從藏身之地逃走，再要想抓住他，是非常不容易的，便對四營長說：「你繼續派人在附近搜索，看他有沒有在駐地出現。如果他敢拘捕，那就格殺勿論。」
謝韋力安結束和四營長的通話后，又給軍長帕諾夫打去了電話，向他彙報抓捕失敗的消息。帕諾夫聽完后，沉思了一陣，說道：「如果這個下士叛變投敵，有可能泄露我軍下一步的行蹤，一定要想辦法抓住他。」
「軍長同志。」聽到帕諾夫這麼說，謝韋力安為難地說：「目前此人去向不明，想抓住他，是非常困難的。」
「我想他就算逃跑，目前也沒有能逃出我們的防區，我會立即命令部隊展開搜索的。」帕諾夫在做出這個決定后，叫來軍參謀長的，對他說道：「參謀長，立即通知下面的三個坦克營，說駐紮在托恩鎮的摩托化步兵第14旅的一名下士，在殺害了一名少校和兩名戰士後去向不明，讓他們協助追查。一旦發現對方的行蹤，便果斷地採取必要的措施。」
正當軍參謀長給幾個坦克旅下達命令時，一名軍官從外面走了進來，抬手向帕諾夫敬禮后，說道：「軍長同志，外面有一位來自方面軍司令部的內務軍官要見您。」
「從方面軍司令部來的內務軍官？」帕諾夫知道在方面軍司令部里，一直有內務部的代表，但他們一般很少到下面的部隊來，他心裡暗想，莫非是為了嘎桑一事來的？想到這裡，他連忙吩咐軍官：「快請他進來！」
過了沒多久，軍官便領著一名內務部的軍官走進了指揮部。那人抬手向帕諾夫敬了一個禮，說道：「您好，將軍同志，我是方面軍特勤科的伊里奇中尉，是奉命來協助你們查清暗殺我軍官兵事件的。」
「歡迎你，伊里奇中尉。」帕諾夫起身和這名中尉握了握手，態度誠懇地說：「如果說到打仗，我們的指戰員一點都不含糊，但是說到抓兇手，那就是你們的專長了。」
伊里奇沖帕諾夫淡淡一笑，說道：「將軍同志，不知道你們有什麼線索？」
「有的有的，」帕諾夫連忙回答說：「我們已經查出這件事是誰幹的。但是很遺憾，他在我派人去抓捕他之前，就搶先逃跑了。如今我已經給各旅下達了命令，讓他們全力追捕次數，必要時可以格殺勿論。」
伊里奇聽到這裡，沖站在電報機旁的參謀長看了一眼，反問道：「將軍同志，不知道您的命令下達到所屬部隊了嗎？」
「參謀長正準備將我的命令下達到各部隊。」帕諾夫也朝參謀長看了一眼，說道：「我們需要在整個防區內，通緝這個喪心病狂的壞分子。」
「停下來，將軍同志，請不要給下面的部隊下達命令。」伊里奇聽到帕諾夫這麼說，連忙制止他道：「一旦你把命令傳達下去，在整個防禦地帶實施搜索行動，肯定會引起指戰員們不必要的恐慌。要是德國人抓住這個機會，對我軍實施反擊的話，勢必會造成不小的損失。」
「有道理，有道理。」帕諾夫聽完伊里奇的分析后，連忙叫住了參謀長：「參謀長同志，不用再給下面的部隊發電報了。」
參謀長回到了帕諾夫的面前，滿臉疑惑地問：「軍長同志，為什麼不給部隊發電報了？」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方面軍司令部特勤科的伊里奇中尉，他是上級派來我們協助破案的。」帕諾夫向參謀長介紹完伊里奇的身份后，接著說道：「中尉向我建議，說現在不宜在防禦地帶內，大舉搜捕逃跑的嘎桑，否則會導致人心惶惶的……」
參謀長等帕諾夫說完后，點了點頭，望著伊里奇問道：「中尉同志，我想問問您打算如何抓捕這個失蹤的下士？」
「我帶了六個人過來，要抓捕他的話，人手可能還有點不夠。」伊里奇答非所問地說道：「希望你們能給我多增派一點人手。」
參謀長沒有從伊里奇這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輕輕地嘆了口氣后，問道：「中尉同志，不知道你需要多少人手？」
伊里奇伸出一根手指，說道：「最少一個排。另外，將軍同志還需要另外為我準備一道命令，以便我在必要的時候，能調動你們的部隊。」
對於伊里奇的要求，參謀長覺得很為難，如果是給一個排的話，還無所謂，但他想要一道能隨時調動部隊的命令，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因此參謀長將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帕諾夫，想從他這裡得到必要的幫助。
沒想到帕諾夫在聽了伊里奇這個提議后，居然點頭表示同意了：「好吧，中尉同志，我滿足你所提出的一切要求。我唯一的條件，就是你要抓住失蹤的嘎桑下士。不知道你有信心沒有？」
聽到帕諾夫這麼問，伊里奇咧嘴笑了笑，隨後說道：「將軍同志，難道您忘記了，抓捕逃犯是我們內務部的強項。別說嘎桑還在你們的防區，就算他逃到了德國人的地盤，我們也一樣能將他抓回來。」
雖說屋裡生著火爐，但帕諾夫聽到伊里奇這麼說，還是不禁打了一個哆嗦。為了儘快將伊里奇打發走，他吩咐參謀長：「參謀長，立即從警衛營里抽調一個戰鬥力最強的排，交給伊里奇中尉指揮。另外，我會專門起草一份命令，交給中尉，讓他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調動我軍的所屬部隊。」
伊里奇中尉是一名有著豐富經驗的老偵查員，在刑偵破案方面有獨到的一面，否則羅科索夫斯基也不會同意派來來執行這項棘手的任務。他帶著一個排的戰士，來到了嘎桑曾經藏身的地方，進行詳細的勘察。
隨行人員中有一名上士，他見伊里奇在地下室里東瞧瞧西看看，不禁好奇地問：「中尉同志，看出什麼來了嗎？」
伊里奇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說道：「根據我的判斷，這位嘎桑可能是聽到什麼動靜，才臨時決定逃走了。由於走的太匆忙，他連藏在角落裡的食物和水都沒來得及帶。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他根本沒有逃出這個鎮子，應該正在什麼餐廳或咖啡廳的附近，試圖找點東西來填飽肚子。」
「他還在鎮子里。」聽到伊里奇這麼說，上士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他有點激動地說：「中尉同志，也就是說，只要我們在鎮里的餐廳或咖啡廳附近設伏，就能抓住他？」
「應該是這樣的，我們現在要搞清楚的是，鎮子里有幾家餐廳或咖啡廳開門。」伊里奇中尉扭頭問警衛排排長：「少尉同志，您知道嗎？」
「中尉同志，」警衛排長搖著頭說：「假如您要找開門營業的餐廳或咖啡廳，可能會失望的。因為在我軍奪取托恩鎮時，鎮子里的居民早就離開了，留在這裡的只有守軍。」
警衛排長的答覆，讓伊里奇有些失望。但是他並沒有氣餒，而是繼續問道：「少尉同志，另外再問一句，被嘎桑殺害的三名指戰員，是在什麼地方遇難的？」
「我知道，就在離這裡兩條街的一家商店旁邊。」警衛排長主動地說道：「我帶你們過去看看吧。」
「商店？！」伊里奇聽警衛排長這麼說，頓時眼前一亮，連忙追問道：「少尉同志，我能問問，那家商店是經營什麼的嗎？」
警衛排長對商店的情況不太了解，便扭頭問身後的兩名戰士，「你們知道那家商店是賣什麼的嗎？」
其中一名戰士點了點頭，回答說：「那家商店是兩層樓的，下面是食品店，上面是服裝點。我聽說他們就是從裡面搶劫了東西出來，遇到了少校的阻攔，一言不合才開槍的。」
「少尉，」伊里奇聽到這裡，連忙沖著警衛排長說：「看來嘎桑就躲在那裡，你們立即趕過去，把商店圍起來，別讓他跑了。」
警衛排長聽伊里奇的語氣，似乎不和自己一同行動，便好奇的問：「那您呢，中尉同志。」
「我擔心人手不夠，我要再去找點讓人來。」伊里奇出於謹慎，讓隨行的那名上士，和警衛排長他們一起趕往商店那裡，而他自己帶著人朝四營的駐地而去。
在四營的營指揮所外面，站崗的戰士雖然從伊里奇的穿著上，辨認出他是一名內務部軍官，但還是攔住了他的去路，客氣地問：「中尉同志，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我是方面軍特勤科的伊里奇中尉，」伊里奇對哨兵說道：「我有急事要見你們的營長。」
哨兵打著官腔，乾巴巴地說道：「對不起，營長正在裡面召集幾位連長開會，您不能進去。您還是在外面等一會兒吧，等開完會，您再進行。」
伊里奇深怕耽誤的時間太久，會讓嘎桑再次逃脫，便一把撥開了哨兵，大步流星地朝里走去。哨兵試圖攔住他，卻發現後面的幾位內務部戰士正用槍指著自己，因此他只能閃到一旁，眼巴巴地看著這些人闖進了營指揮所。
正在裡面開會的四營長，看到從外面闖進來幾個人，立即發作起來：「你們是什麼人，怎麼闖進來的？」說完，他便沖著外面大聲地叫道，「哨兵，哨兵！」
「不用叫了，少校同志。」伊里奇打斷了他的叫聲后，將帕諾夫的命令從口袋裡掏出，遞給了四營長，對他說道：「我們是奉命前來調查一營長遇害的案件。」
得知這幫內務部的人是來調查嘎桑殺人案件的，四營長有點尷尬地笑了笑，隨後反問道：「中尉同志，不知道我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
「少校同志，」伊里奇將帕諾夫的命令重新塞進了口袋后，對四營長說道：「我們發現了嘎桑可能的藏身之地。我身邊的人手不夠，希望您能派人協助我們採取行動。」
「找到了嘎桑所在的地方了？」得知嘎桑有了下落，四營長的情緒有點激動起來：「他在什麼地方？」
「就在一營長遇害的那個商店旁邊。」伊里奇一邊向四營長解釋，一邊催促他說：「少校同志，別磨蹭了，快點調動部隊吧。要是晚了，沒準他就逃跑了。」
在伊里奇進門之前，四營長召集手下就是討論抓捕嘎桑的事情，此刻得知對方可能躲在行兇地點附近的商店裡，他也激動了起來，連忙沖著連長們吩咐道：「一連留下看守駐地，其餘的連長帶各自的部隊，跟中尉去抓人。絕對不能讓這個敗壞我軍榮譽的傢伙逍遙法外。」
得到命令的連長們轟然答應，隨後起身朝外面走去，他們打算回自己的連隊，向戰士布置任務，以便能立即趕去抓捕嘎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