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三章 意外的突發事件
近衛坦克第1軍的先頭部隊，在經過一番激戰後，成功地奪取了位於維斯瓦河中游的托恩鎮。在進入鎮子內部后，摩托化步兵第14旅旅長謝韋力安上校，意外地發現鎮子里除了戰死和投降的守軍外，居然一個居民都沒見到。
謝韋力安在向帕諾夫報告戰果時，順便說了一句：「軍長同志，鎮子里一個居民都沒有，可能是在戰鬥打響前，他們就逃走了。」
聽到謝韋力安這麼說，帕諾夫想到在戰爭初期時，城鎮在失陷前，有關部門都會將城裡的居民進行疏散。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如今輪到蘇軍進攻時，德國人也會搶先疏散城鎮內的居民，以便毫無顧忌地和蘇軍開戰。
帕諾夫等謝韋力安說完后，專門叮囑對方說：「上校同志，我提醒你一句，方面軍司令部不久前才簽發了命令，讓我們要注意部隊的軍紀。就算鎮子里空無一人，我們的戰士也不能隨便進入居民的房屋，明白嗎？」
「明白了，軍長同志。」謝韋力安連忙回答說：「我會向指戰員們重申這道命令的。」
帕諾夫結束了和謝韋力安的通話后，又給羅科索夫斯基發去了電報，向他報告部隊已經佔領了托恩鎮的消息。在電報的最後，帕諾夫專門提到了在部隊佔領的地區，沒有發現德國平民的蹤跡。
羅科索夫斯基看完電話后，對軍事委員蘇博京說道：「軍事委員同志，你看看帕諾夫將軍的電報，在他們所佔領的地區，一個德國的平民都沒有，看來德國人為了將這裡開闢為戰場，早早就將他們的人都遷走了。」
「我想這些城鎮里的居民，也許和我們在戰爭初期一樣，被疏散到了後方。」蘇博京快速地瀏覽完電報上的內容后，有些不放心對羅科索夫斯基說：「元帥同志，我覺得有必要再次向我們的指戰員重申一次上回的命令，免得他們將德國居民的房屋洗劫一空。」
「不會這麼嚴重吧？」雖然羅科索夫斯基知道蘇軍在進入柏林后，個別部隊的軍紀相當渙散，但此刻聽蘇博京提起，他還是在為下面的指戰員們說好話：「我相信我手下的每一位軍官和戰士，都會嚴格地遵照我們所簽發的命令來執行的。」
特魯布尼科夫在旁邊聽羅科索夫斯基和蘇博京兩人聊了會兒后，插嘴說道：「我看，還是派出糾察小分隊，前往我們奪取的城鎮巡察，杜絕各種違紀現象出現，避免當地的居民和我軍產生敵對情緒。」
「我同意副司令員同志的提議。」對於特魯布尼科夫的提議，蘇博京立即表示了同意，他望著羅科索夫斯基問道：「元帥同志，您的意見呢？」
「既然你們都認為該派出糾察小組，那就儘快安排吧。」見兩人達成了共識，羅科索夫斯基便順水推舟地說：「這件事，我看還是交給方面軍政治部來負責吧。」
「同意！」羅科索夫斯基的話音剛落，蘇博京就第一個表示同意。
「我也同意！」特魯布尼科夫隨即也表示了贊同。
「還有，」羅科索夫斯基忽然想起在帕諾夫的電報里，對方曾專門提到：鎮子里的房屋大多被炮火毀壞，便補充說：「帕諾夫還報告，說在進攻托恩鎮的時候，由於德軍進行了頑抗，他們用炮火對鎮子進行了長時間的炮擊，導致大多數的房屋受損。就算鎮里的居民返回鎮子，很多人都已經是無家可歸了。要讓我們的戰士，想辦法安排好他們的住宿，千萬不要出現凍死人的情況。」
「明白了，元帥同志。」蘇博京將羅科索夫斯基的要求記錄下來后，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我會將你的安排，詳細地交代給政治部的奧科羅科夫將軍。對了，元帥同志，還有一件事情，我要請示你。」
羅科索夫斯基反問道：「軍事委員同志，你還有什麼事？」
「元帥同志，假如……我是說假如，」蘇博京有些遲疑地說：「假如我們政治部領導的糾察小組，在巡察過程中，發現了嚴重違反軍紀的情況，該如何處置呢？」
「這還用說么？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羅科索夫斯基聽到蘇博京的這個問題，隨口說道：「該送軍事法庭的，就送軍事法庭；該槍斃的，就槍斃。我們如今是大兵團作戰，軍紀一定要嚴，否則不久全亂套了。」
就在羅科索夫斯基和蘇博京等人討論如何嚴肅軍紀之事時，在托恩鎮里卻出事了。謝韋力安手下的一名營長，帶著兩名戰士在街上閑逛。忽然看到從前面一棟相對完整的兩層樓房裡，走出了十幾名有說有笑的戰士，他們的手裡都抱著大堆的東西。
營長見狀，連忙提高嗓門喊道：「喂，戰士同志們，你們等一下。」那群戰士見叫住自己的是一名少校，連忙停下了腳步。
營長走到他們的面前，仔細地打量著他們手裡抱著的東西，發現除了衣物、鞋子外，還有罐頭和酒，便冷冷地問道：「戰士同志們，你們這些東西都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還能從哪裡來的，」一名佩戴著下士軍銜的戰士，朝他們剛剛出來的那棟房子努了努嘴，說道：「那裡是德國人的一個商店，我們剛進去找了一點有用的東西。」
「難道你們不知道方面軍司令部簽發的要求嚴肅軍紀的命令嗎？」少校說著，用手朝商店的方向一指，語氣嚴厲地說：「你們立即將東西都放回去？」
「少校同志，」下士見少校用這種語氣對他們說話，立即就有點不樂意了：「鎮子里的德國人都跑光了，我們到商店裡拿點東西算什麼……」
「放回去！」少校不等下士說完，就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對著下士說道：「你們立即將手裡的東西，都放回原來的位置。」
「少校同志，」下士將手裡捧著的靴子和衣服往地上一摔，不服氣地沖著少校說道：「德國人都逃光了，這些都是我們的戰利品，我不會放回去。」
周圍這些戰士，可能和下士的關係比較好。見下士被少校用槍指著頭，也紛紛將手裡的東西扔在了地上，用挎在脖子上的衝鋒槍，對準了勢單力薄的少校三人，為下士壯膽打氣。
看到周圍十幾支槍指著自己，跟在少校身後的兩名戰士，也紛紛舉起了手裡的槍。而少校見下士拒不執行判決自己的命令，不禁無名火氣，用槍口戳了下士兩下，用命令的口吻說：「下士同志，我命令你，立即將東西放回去！」
「我不！」下士也犯了倔勁，少校越是讓他把東西放回去，他越要對著干。看到頂在額頭上的手槍，他不服氣地端平了掛在胸前的衝鋒槍，將槍口對準了少校，想嚇唬對方一下。誰知不小心扣動了扳機。
只聽「噠噠噠」一連串清脆的槍聲，少校的胸前出現了幾個血窟窿，鮮血從這些窟窿里噴涌而出。少校瞪大眼睛望著下士，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但他什麼話都沒說，便仰面倒在了地上。
「少校被打死了。」跟著少校身後的一名戰士，驚慌失措地喊了起來。他用手指著下士，驚恐未定地說：「你，你把少校打死了。」
下士走火打死了少校，整個人也驚呆了。但他看到對面的兩名戰士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等對方開槍，便搶先扣動了扳機。隨著槍響，兩名戰士面帶著不甘的表情，撲倒在血泊之中。
看到下士先是打死了少校，接著又打死了少校的兩名戰士，他身後的戰士們都驚呆了：「我的上帝啊，你打死了這麼多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槍聲一響，下士就知道事情無法挽回了，所以他才會連跟著少校的兩名戰士也一起打死。此刻聽到同伴在問自己，他擺了擺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一個和他交情不錯的上等兵，有些慌亂地對他說：「你要是被抓住，肯定會被槍斃的，還是快點逃走吧。」
「沒錯，我不能留在這裡等死。」下士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轉身沖自己的這幫同伴看了一眼，隨後頭也不回地朝北面跑去。見下士離開，其餘的人也紛紛鳥獸散，街上只剩下了三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
過了沒多久，一支巡邏隊經過這裡，發現了地上的屍體。隊長剛開始以為這三人是在戰鬥中犧牲的，但他和部下試圖將屍體移動到路邊時，卻意外地發現屍體還有餘溫，是剛死沒有多久的。
一名戰士對他說：「隊長同志，難道他們是被隱藏在廢墟里的德國人打死的？」
隊長蹲下身子，仔細地查看了屍體后，搖著頭說：「不是，他們是被波波夫衝鋒槍的子彈打死的。德國人沒有這種武器，肯定是我們內部的人乾的。」
一名少校和兩名戰士，在街道上被人槍殺的事情，很快就反饋到了謝韋力安那裡。上校聽到這個消息，不禁大吃一驚，他問來報訊的巡邏隊長：「中尉同志，你確定那三名指戰員，是被波波夫衝鋒槍打死的？」
「沒錯，我仔細檢查過，的確是被波波夫衝鋒槍打死的。」巡邏隊長點著頭，肯定地回答說：「而且還是近距離打死的。」
謝韋力安想到這個鎮子剛解放不久，還來不及建立民警組織，因此破案的事情，只能由自己親自來進行了。想到這裡，他接著問道：「有什麼線索沒有？」
巡邏隊長將現場的情況回憶了一番后，對謝韋力安說：「上校同志，在三名指戰員遇害的位置附近，我看到地上有大量的衣服、鞋和罐頭之類的。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他們有可能是和一群搶劫的戰士相遇，結果發生了口角，最後導致了這樣的悲劇發生。」
對於巡邏隊長的分析，謝韋力安反覆地思索了一陣，覺得他的這種說法是非常有道理的。於是，他叫過了參謀長，吩咐他說：「參謀長，立即給各營營長打電話，問問在我們的同志遇害的地點，是哪個營的防區？」
「明白了，旅長同志，我這就給各營營長打電話。」參謀長說完后，停頓了片刻，又對謝韋力安說，「旅長同志，這個突發事件非同小可，我看還是儘快向軍長彙報吧。否則等他通過其它的途徑，了解了這件事以後，我們的處境就困難了。」
其實就算參謀長不說，謝韋力安也打算將此事向帕諾夫彙報，不管怎麼說，自己的一個營長，就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自己的防區內，如果不儘快破案，一旦傳揚出去，對自己的名聲也有不好的影響。因此他等參謀長一說完，便使勁地點了點頭，果斷地說：「我知道了，參謀長同志。這件事，我會立即向軍長報告的。」
帕諾夫接到謝韋力安打來的電話時，以為對方有什麼好消息要向自己報告，還調侃的問：「上校同志，你現在給我打電話，是不是你們在鎮子里的地窖里，發現了隱藏在那裡的德國平民啊？」
「軍長同志，」謝韋力安此刻心急如焚，哪裡有心思和帕諾夫開玩笑，連忙一本正經地報告說：「在托恩鎮里發生了一起嚴重的事件。」
「上校同志，」聽到謝韋力安這麼說，帕諾夫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他連忙問道：「快點說說，究竟出什麼事情了？」
「在不久以前，有一位少校營長和兩名戰士死了。」謝韋力安竭力用平穩的語氣說道：「我的巡邏隊發現他們被人打死在街上。經過檢查，殺死他們的武強，是我軍裝備的波波夫衝鋒槍，而且還是近距離射擊的。」
「什麼，一名營長和兩名戰士在街上被人打死了？」得知這樣一件突發事件，帕諾夫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他連忙追問道：「有沒有查出是什麼人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