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 炮兵先請

  一轉眼，就來到了戰役發起的日子。


  1月14日清晨，羅科索夫斯基帶著方面軍的和軍事委員、炮兵司令員、裝甲兵司令員、空軍集團軍司令員、工程兵主任等人，一同來到了前沿的觀察所。


  羅科索夫斯基走進觀察所，看到這裡布置得和自己的指揮部差不多，牆上掛著作戰地圖，屋子中間的長會議桌上擺著四五部電話，牆邊還有兩名戴著耳機的通訊兵，正各自坐在一台報話機的前面。


  羅科索夫斯基把布拉戈斯拉沃夫將軍叫到面前，笑著對他說：「工程兵主任同志，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把觀察所布置得和司令部差不多。」


  「元帥同志，」布拉戈斯拉沃夫笑著回答說：「這個觀察所是用一米后的鋼筋混凝土建成，能抗住152毫米重炮的轟擊。您待在這裡，不管可以及時地觀察前沿的情況，也能隨時向各部隊下達作戰命令。」


  「謝謝你，布拉戈斯拉沃夫將軍！」羅科索夫斯基主動向布拉戈斯拉沃夫伸出手，笑著說道：「謝謝你給我們準備了一個這麼好的環境。」


  羅科索夫斯基說完后，來到了一個觀察口前，舉起望遠鏡朝遠處望去。雖說天已經蒙蒙亮，但由於外面的霧氣太濃，能見度只有四五十米，從望遠鏡里望出去，看到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見天氣如此惡劣，羅科索夫斯基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吩咐站在一旁的參謀：「給氣象預報員打個電話，問問大霧什麼時候能散去？」


  參謀答應一聲，轉身去打電話。過了沒多久，他重新回到羅科索夫斯基的身邊，彙報說：「元帥同志，我已經問過了。氣象預報員說，大霧最快要等到下午兩點以後，才會完全散去。」


  「見鬼，我們的進攻還有兩個小時就開始，我可沒辦法等到下午。」羅科索夫斯基說完，扭頭問空軍集團軍司令員：「韋爾希寧將軍，你的航空師在這樣的天氣里，能出動嗎？」


  韋爾希寧走到了瞭望口前，朝外面的濃霧看了一眼，搖著頭說：「元帥同志，我們的飛機可沒法在這麼惡劣的天氣起飛。」他深怕自己的答覆，會讓羅科索夫斯基發火，連忙解釋說，「能見度太低，我們的飛行員就算飛到空中，也什麼都看不清，根本無法對地面部隊提供空中支援。」


  按照最初的計劃，空軍將出動兩個航空師的兵力，對德軍的一線陣地實施轟炸，摧毀那些暴露的火力點。空襲結束后，再進行一個半小時的炮火準備。但濃霧無法迅速地散去，使空軍參戰的希望落空了。


  既然空軍無法參戰，羅科索夫斯基只能將希望寄托在炮兵的身上。他的目光剛投向了索科利斯基，這位炮兵司令員就走了過來，搶先問道：「元帥同志，您是打算讓我們的炮兵提前開火嗎？」


  「沒錯，我的確是這個想法。」羅科索夫斯基點著頭說：「當炮火準備結束，步兵衝擊時，炮兵為他們提供徐進彈幕射擊掩護，使我們的坦克和步兵能順利地到達敵人的陣地前。」


  在執行羅科索夫斯基的這道命令前，索科利斯基有些遲疑地問道：「元帥同志，鑒於德軍每次躲在我軍炮火準備開始時，將部隊撤到第二道防線，導致我們的炮兵在空無一人的空地上浪費炮彈。因為我請求，對敵人的第一道防線的炮擊開始五分鐘以後，就進行延伸射擊，消滅躲在第二道戰壕里的敵人。」


  「不用這麼麻煩。」對於索科利斯基的請求，羅科索夫斯基搖著頭說：「如果在其它的地區，也許德國人會這麼做。但在東普魯士，他們卻有著堅固的陣地和完善的防禦體系，在我軍炮擊時，他們完全可以躲在這些堅固的工事里，躲避我軍的炮擊，而不會輕易地撤往第二道防線。如果他們真的撤了，我們的部隊就能輕易地佔領他們所放棄的地區。」


  對於羅科索夫斯基的這種說法，索科利斯基有些顧慮地問：「敵人的陣地上，遍布火力支撐點和配有炮台的永備工事，我們的炮火能摧毀他們的防禦嗎？」


  「你是怎麼了，索科利斯基將軍？」羅科索夫斯基笑著問對方：「作為炮兵司令員，難道你忘記了，我們在主要突擊地段每公里部署了200~240門火炮和迫擊炮，以這樣的炮火密度，足以將希特勒匪幫從他們藏身的鋼筋混凝土裡掏出來。我們有這樣的力量，也有足夠的炮彈。」


  「沒錯，元帥同志，您說得對。」後勤部長拉古諾夫將軍接著說道：「我們的後勤人員在一周的時間內，往炮兵陣地運送了超過兩個前線彈藥基數的炮彈和迫擊炮彈。我相信這些炮彈，足以摧毀德軍的那些堅固工事。」


  「明白了，元帥同志。」索科利斯基連忙回答說：「我會讓炮兵將這些炮彈全部打到德國人的陣地上，摧毀他們藏身的鋼筋混凝土工事，掩護步兵和坦克所實施的進攻。」


  在得到了羅科索夫斯基的允許后，索科利斯基來到了會議桌前，用其中的一部電話，給自己的參謀長打去了電話。他對著話筒大聲地說：「參謀長，命令炮兵立即開炮！見後勤部門送來的兩個基數的炮彈，一發不留地打到敵人的陣地上去。明白嗎？」


  蘇博京等索科利斯基放下電話后，笑著問他：「炮兵司令員同志，你讓炮兵將炮彈打光了，我們的步兵和坦克發起衝擊時，你怎麼為他們提供徐進彈幕的射擊掩護啊？」


  「軍事委員同志，這點請您放心。」索科利斯基連忙向蘇博京解釋說：「炮兵陣地上，通常還有一個基數的備用炮彈，用徐進彈幕射擊掩護步兵和坦克的進攻，一點問題都沒有。」


  很快，外面傳來了轟隆隆的炮聲。但由於大霧瀰漫，從瞭望口望出去，只能看到遠處的炮火的紅色反光，具體的炮擊效果怎麼樣，則根本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