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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六章 近衛第4軍的謝幕之戰(中)

  隨著東岸城內的戰鬥進入尾聲,奉命去接替防禦步兵第204師,沿著街道朝維斯瓦河上格但斯克大橋開進。躲在家裡的華沙市民們,雖然聽到外面的槍炮聲漸漸變得稀疏,卻依舊不敢從自己的藏身之處出來。只有一些膽大的市民,躲在自己的窗戶後面,偷偷地望著街道上正在行進的蘇軍。


  這些進入東部華沙城的指戰員,以為會在城市街道的兩側,看到歡迎自己的華沙市民。但很快他們就發現,街道兩側空蕩蕩的,偶爾有兩個從廢墟里走出的市民,也是一臉表情麻木、目光獃滯地盯著行進在街道中間的隊伍。


  現實和宣傳之間的巨大的反差,讓第204一些新戰士產生了失落感。一名穿著嶄新軍服的小戰士,問身旁那位胸前掛滿了勳章的老兵:「喂,我說老兵,政委在戰前動員會上不是說,只要我們一進入了華沙,友好的華沙市民就會在街道兩側,手捧鮮花來歡迎我們嗎?可你看看,街道兩側幾乎看不到什麼人。」


  老兵扭過頭,有些慍怒地看了小戰士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沒聽到城裡還有零星的槍聲嗎?這是殘餘的敵人還在進行最後的頑抗,市民們不出來,應該是擔心自己被流彈擊中。你等著瞧吧,只要我們徹底肅清了城裡的敵人,並將企圖奪回城池的敵人攆得遠遠的,華沙市民就會湧上街頭來歡迎我們了。」


  小戰士正想反駁兩句,該排的排長聽到隊列里有人說話,便快步的走過來,沖著兩人低聲地喝道:「安靜,你們不知道正在行軍嗎?」小戰士趕緊閉上嘴,默默地跟著部隊繼續向前走。


  …………


  正在第65集團軍的部隊依次從東部進入華沙城時,羅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乘車前往空軍第16集團軍的指揮部。由於通往空軍駐地的地段,都處於蘇軍的控制之中,因此羅科索夫斯基出行時,沒有像以往那樣乘坐裝甲車,而只有兩輛吉普車,他和捷列金坐在前面的車上,四名警衛員坐在後面一輛車。


  當吉普車通過一片茂密的森林時,羅科索夫斯基忽然看到前方出現了一支長長的隊伍。看到那些軍人身上穿的制服,既不屬於蘇軍也不屬於波蘭軍,而是德軍常穿的那種暗綠色軍裝時,他本能地將手伸向了手槍,準備和迎面而來的德軍作戰。


  沒等他把手槍摸出來,旁邊的捷列金就興奮地對他說:「司令員同志,您快瞧,前面好多的德軍戰俘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來自華沙的戰俘。」


  聽到捷列金的話,羅科索夫斯基意識到自己有點神經過敏了,在自己的防區內,怎麼可能出現這麼一大股敵人,而不被察覺呢。為了不讓捷列金髮現自己的緊張表情,他把手從腰間移開,伸進兜里掏出一包煙,問捷列金:「軍事委員同志,抽煙嗎?」


  正看著窗外的捷列金,沒有察覺到羅科索夫斯基臉上的異樣表情,隨口答道:「不了,元帥同志,我這兩天有點感冒,不能抽煙。」


  「對對對,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你都感冒好幾天了,還咳嗽得挺厲害。」羅科索夫斯基說完,又將香煙重新塞進了口袋。


  「停下,快停下!」押送戰俘的戰士看到迎面而來的吉普車,連忙讓俘虜隊伍停下來,並把他們趕到路邊,為羅科索夫斯基他們讓開了路。


  吉普車從戰俘隊伍的旁邊經過時,羅科索夫斯基仔細地觀察這些德軍戰俘,發現除了少數人的臉上帶著好奇的表情,看著從他們面前經過的吉普車外,大多數人的臉上都是一副麻木不仁的表情。


  「您看到了嗎,元帥同志?」捷列金冷笑著對羅科索夫斯基說:「這些俘虜的臉上都是一副麻木不仁的模樣,要知道,他們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當時他們以勝利者的姿態,趾高氣揚地踐踏歐洲的各個城市,掠奪被佔領的國家。他們在我國的土地上,所到之處,到處是鮮血、灰燼和廢墟。他們向全世界吹噓,說自己是不可戰勝的,但那是他們還沒碰到我們的戰士以前,結果很多人都相信了他們這一謊言。……」


  捷列金和羅科索夫斯基說著話,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魯堅科司令部所在的位置。外面執勤的軍官,等羅科索夫斯基乘坐的車一停穩,立即上前為他打開了車門。


  羅科索夫斯基下車后,朝四周一望,見停車場上停著不少的吉普車和摩托車,便好奇地問軍官:「上尉同志,你們今天在開會嗎?」


  「是的,元帥同志。」軍官聽到羅科索夫斯基這麼問,連忙回答說:「司令員同志正在裡面召集各師師長開會。」


  羅科索夫斯基在軍官的帶領下,走進了司令部所在的建築物,上了二樓,又沿著長長的走廊來到了會議室的門口。在門口桌后坐著的一名少校,見到羅科索夫斯基過來,連忙起身敬禮,隨後不等羅科索夫斯基吩咐,便主動地上前打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正在召集師長們開會的魯堅科,看到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正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卻看到羅科索夫斯基和捷列金從外面走了進來,連忙起身迎接:「您好,元帥同志,歡迎您到我們這裡來!」


  羅科索夫斯基走到正中的位置,抬起雙手向下壓了壓,對眾人說道:「大家都坐下吧。」等眾人都坐下后,他望著魯堅科問道:「將軍同志,你們在開什麼會啊?」


  「元帥同志,」魯堅科連忙笑著答道:「我軍已經佔領了整個華沙城,我正在和師長們商議,是否還有必要派出飛行編隊去保障維斯瓦河的各個渡口。」


  「為什麼不呢,魯堅科將軍?」羅科索夫斯基等魯堅科一說完,就立即接著說:「雖說華沙城已經落入了我軍的手裡,但我們在華沙南面所建立的兩個登陸場,還處於德軍空軍和炮兵的打擊範圍內,必須有空軍為他們提供必要的空中支援……」


  會議在半個小時后結束,等師長們相繼離開后,羅科索夫斯基對魯堅科說:「將軍同志,給我和軍事委員安排一架飛機,我們要到華沙的上空去看看。」


  「什麼,元帥同志,您要去華沙的上空?」羅科索夫斯基的話,將魯堅科嚇得夠嗆,他連忙勸說道:「雖說我軍已經佔領了華沙,但華沙城的附近還殘留有德軍的防空陣地,我沒有權利將您的生命至於危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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