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不一樣的華沙起義(中)
作為一個穿越者,羅科索夫斯基對華沙起義的了解程度,超過了這個時代的任何人。他看到捷列金這麼高興,不忍心潑對方的冷水,只是咧嘴笑了笑,卻什麼話都沒說。
「羅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坐下后,望著羅科索夫斯基問道:「你說說,我們該如何將部隊渡過維斯瓦河?」
「元帥同志,」聽到朱可夫的這個問題,羅科索夫斯基苦笑著說:「這也是我在考慮的問題。通過架設在維斯瓦河上的橋樑,進入左岸地區,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德國人會在我們可能奪取的那些橋樑上安放炸藥,一旦覺得情況不對,就會立即炸毀橋樑。」
「司令員同志說得對。」羅科索夫斯基的話剛說完,馬利寧就接著說:「我認為我們在短時間內,只能通過各種渡河器械,將部隊運送到河的對岸去。」
「我們還可以在維斯瓦河上架設浮橋嘛。」捷列金自信地說道:「我們的工兵能很好的完成這一任務。」
「架浮橋,是不可能的。」羅科索夫斯基還是給捷列金潑了一盆冷水:「德軍要想守住他們的防線,那麼維斯瓦河就是分割敵我雙方的天險,就算我們在河上架設了浮橋,德軍也會出動空軍去摧毀它。」
聽完羅科索夫斯基的分析,朱可夫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羅科索夫斯基同志,科莫羅夫斯基將軍邀請我們的軍隊秘密潛入華沙時,我的心裡還挺高興的。但我現在發現,我們的部隊就算渡過了維斯瓦河,也無法將坦克、大炮這樣的重武器運過去。只裝備有輕武器的指戰員們,要奪取德軍的堅固防禦陣地,就變得非常困難。」
「是啊,元帥同志,我們的重武器無法過河,會對接下來的戰鬥,產生很大不利的影響。」羅科索夫斯基先是附和了朱可夫的意見,接著談了自己的看法:「但不管怎麼說,我軍能在克拉約夫軍的配合下,進入華沙,對我們來說,還是非常有利的。」
羅科索夫斯基的說法,讓朱可夫感到有些愕然,不過他還是表情如常的問:「你是怎麼考慮的,說說你的想法?」
「如果單純依靠克拉約夫軍進行華沙起義,」羅科索夫斯基見朱可夫虛心向自己請教,便向他解釋說:「他們的軍隊在長達五年的戰鬥中,所進行的都是游擊戰,沒有正規作戰的經驗,更加不懂得如何奪取堅固的城市。因此我認為,他們所發起的起義,最後必定以失敗而告終。」
羅科索夫斯基說到這裡,有意停頓了片刻,以觀察朱可夫的反應。見對方贊同地點了點頭,便繼續往下說:「如果我軍部隊能進入華沙,起義成功的幾率就大大增援了。只要他們肯配合我軍,那麼以我軍所掌握的巷戰經驗,要肅清城裡的敵人,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我還有一個問題。」朱可夫等羅科索夫斯基說完后,伸出一根手指問道:「面對德軍堅固的防禦工事,我們只有輕武器的指戰員們,又該如何去奪取它呢?」
「說到重武器,元帥同志,我是這樣考慮的。」羅科索夫斯基將地圖拉到了朱可夫的面前,對他說道:「你看看,只要我們的指戰員能佔領連接華沙東西兩岸的幾座橋樑,那麼我們就能通過這裡,將重武器源源不斷地運進城裡。」
「如果德軍出動空軍轟炸,我們又該怎麼辦?」捷列金想起羅科索夫斯基剛剛曾提過的德國空軍,因此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心中所擔心的問題。
「這個好辦。」羅科索夫斯基用手指在地圖上點了幾下后說道:「軍事委員同志,你看,在維斯瓦河的兩岸,都是相對密集的建築物,我們可以將一到兩個高炮師,部署在這一地區進行防空。」
對於羅科索夫斯基的這個計劃,朱可夫沒有再發表任何異議,他接著又問道:「羅科索夫斯基同志,如今該讓崔可夫的近衛第8集團軍動動地方了,你打算讓他們在什麼地段,強渡維斯瓦河?」
「我前天和崔可夫討論過這個問題。」羅科索夫斯基又指著地圖說道:「他向我建議,必須在塔塔爾奇斯科、斯庫爾恰、達米魯夫、多馬舍夫各民民點的地域進行強渡。在這裡,北面有皮利察河,南面有臘多姆卡河掩護集團軍的兩翼。由於兩翼受到這兩條河流的掩護,他的集團軍即可穿過馬格努舍夫實施主要突擊。」
朱可夫盯著羅科索夫斯基所說的那些地點看了許久,最後點了點頭,說道:「強渡地點選擇得不錯,不知道崔可夫他們打算哪一天實施強渡啊?」
「崔可夫將軍已經將擔任強攻任務的近衛步兵第4軍,陸續地調往了河岸地區。」羅科索夫斯基連忙站直身體對朱可夫說:「他們將在7月30日拂曉,發起強渡行動。」
「近衛步兵第4軍,」朱可夫將這支部隊的番號重複一遍后,試探地問羅科索夫斯基:「假如我沒有記錯的話,該軍軍長叫格拉祖諾夫,對吧?」
「沒錯,元帥同志,您的記憶力真好。」羅科索夫斯基笑著對朱可夫說:「他是一位有著豐富指揮經驗的指揮員。我相信由他的部隊來執行強渡任務,一定能取得理想的戰果。」他抬手看了看錶,補充了一句,「可惜現在有點太晚了,否則我們都可以到近衛第8集團軍司令部去看看。」
朱可夫也抬手看了看錶,說道:「才剛剛八點,離天黑還有一兩個小時呢,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元帥同志,」馬利寧聽到朱可夫說要去近衛第8集團軍司令部,連忙勸說道:「那條路晚上不安全,還是等明天再去吧。」他深怕朱可夫不同意,還特意強調說,「我們要為您的安全負責,不能讓瓦圖京大將的悲劇再發生了。」
見馬利寧連已經犧牲的瓦圖京都抬出來了,朱可夫只好苦笑著對羅科索夫斯基說:「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只能等明天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