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多瓦托爾的後事
「什麼,你說什麼?」羅科索夫斯基聽到馬利寧這麼說,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也顧不得接對方遞過來的電報,而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緊張地問:「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馬利寧低下頭,語氣沉重地將剛剛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多瓦托爾將軍在戰鬥中壯烈犧牲了!」
「不,這不可能。」羅科索夫斯基在聽完馬利寧重複的內容后,喃喃地說道:「我不久前還和他通過話,怎麼會突然就犧牲了。」
見羅科索夫斯基遲遲不接自己手裡的電報,馬利寧咬了咬牙,展開戰報大聲地朗讀起來:「多瓦托爾將軍在率領部隊進攻魯扎河德軍陣地時,不幸被流彈擊中而壯烈犧牲。署名騎兵第50師師長普里耶夫。」
「混蛋,這個混蛋。」羅科索夫斯基氣得在木牆上狠狠地砸了幾圈,怒不可遏地罵道:
「我還專門提醒過他,不要親自率領部隊衝鋒,結果他卻根本聽不進去。」
「參謀長同志,」一旁坐著的洛巴切夫走過來,緊張地問馬利寧:「多瓦托爾將軍的遺體在什麼地方?」
由於多瓦托爾將軍的意外犧牲,使指揮部里變得一片寂靜,就連奪取德軍外圍陣地的好消息,也不能沖淡大家的悲傷。
過了許久,扎哈羅夫小心地向羅科索夫斯基建議說:「司令員同志,我覺得應該立即將這件事向朱可夫大將報告。」
沉浸在悲哀之中的羅科索夫斯基,聽到扎哈羅夫的這句話,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後吩咐通訊處長馬克西緬科:「上校同志,給我接通方面軍司令部,我要親自和朱可夫同志通話。」
電話通了以後,朱可夫一聽到羅科索夫斯基的聲音,就迫不及待地問:「喂,羅科索夫斯基同志,你們那裡的情況如何,奪德軍的外圍陣地了嗎?」
「是的,大將同志。」羅科索夫斯基聲音沙啞地回答說:「在炮兵準備結束后,我們坦克引導騎兵向敵人的外圍陣地發起了衝擊,目前已成功地佔領了這一地區。」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朱可夫說完這話以後,忽然發現羅科索夫斯基說話的語氣好像有些反常,便驚詫地問道:「羅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聽你的聲音好像有點不對勁,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是的,朱可夫同志。」羅科索夫斯基如實地向朱可夫報告說:「負責指揮部隊迂迴到德軍後方,切斷他們退路的多瓦托爾將軍,在進攻魯扎河德軍陣地時,不幸中彈犧牲了。」
「什麼,你說什麼?」朱可夫原本坐在位置上和羅科索夫斯基通話,聽到這個意外的消息,立即站了起來,吃驚地問道:「多瓦托爾將軍犧牲了?」
「是的,朱可夫同志,他犧牲了。」羅科索夫斯基心情沉痛地回答說:「目前近衛騎兵第2軍,是由騎兵第50師師長普里耶夫將軍在指揮。」
「這件事情,我要立即向斯大林同志彙報。」考慮到多瓦托爾是斯大林器重的一名騎兵指揮員,朱可夫語氣嚴厲地命令道:「你們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多瓦托爾將軍的遺體送回莫斯科,明白嗎?」
就在朱可夫和羅科索夫斯基通話時,在魯扎河邊的戰鬥還在繼續。德軍看到蘇聯騎兵的進攻被打退後,立即實施了反擊。
幸好普里耶夫在部隊的第一次進攻失利后,在森林的邊緣修築了簡易的防禦工事,看到德軍潮水般地湧上來,他立即下達了開火的命令。十幾挺早就嚴陣以待的輕重機槍,同時開始射擊,一尺多長的槍口焰,如果一條條火鞭般地朝衝過來的德軍人群抽去。
好在得益於敵人倉促的衝鋒和火力的準備不足,敵軍的反衝鋒很快被打退了,雪地里被撂下了成片的死屍,重傷的慘叫和臨死前的哀嚎聲,讓人聽了渾身起了層層的雞皮疙瘩。可能是因為軍長的犧牲,激怒了騎兵軍的指戰員,戰場上能聽到間或響起的一兩聲的冷槍,那是騎兵戰士在幫助受傷的德軍官兵早點解脫。不是他們心狠,而是這年頭盡皆如此,在積雪過膝的雪地里,與其在那挺著、挨著受罪,還不如痛快點早死早托生,反正早晚也都是死,又何必多受許多罪呢。
在森林裡的臨時指揮部里,普里耶夫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幾位指揮員,開口說道:「指揮員同志們,雖然軍長不幸犧牲了,可是上級交給我們的任務,還必須去完成。」他首先將目光投向代理第53騎兵師師長職務的旅長梅利尼克上校,吩咐道,「上校同志,下一輪進攻,由你們師打主攻。」
聽到普里耶夫將軍的這道命令,梅利尼克沒有立即答覆,而是沉默片刻后,才開口說道:「將軍同志,我覺得在進攻前,我們首先應該將軍長的遺體送完集團軍司令部。」
「這事我會安排的。」普里耶夫沒等他說完,便抬手打斷了他後面的話,催促道:「上校同志,你還是儘快回部隊,去布置新一輪的進攻吧。」
「好吧,將軍同志。」見代理軍長職務的普里耶夫將軍下達了命令,梅利尼克沒有反駁,而是順從地說道:「我這就回部隊去布置進攻的事情。」他朝門口走了兩步后停下,扭頭對普里耶夫說,「將軍同志,我希望在進攻開始后,您能為我們提供必要的火力掩護,不然我們還可能像前兩次一樣,在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后,依舊不能奪取德軍的陣地。」
「我知道了。」普里耶夫有些不耐煩地沖梅利尼克揮了揮手,說道:「這件事情我心中有數,你就不必操心了。」
他的話剛說完,便有報務員拿著電報走過來報告說:「將軍同志,剛接到司令部的來電,讓我們儘快將軍長同志的遺體送過去。」
「我知道了。」普里耶夫接過電報,連看都沒看,便沖著外面喊了一聲。等站在門外的警衛營營長跑進來以後,他直接吩咐道:「少校,我交給你一個艱巨而光榮的任務,立即率領一支騎兵,將軍長同志的遺體,送到了集團軍司令部去。」
「是,將軍同志。」警衛營長表情肅穆地回答道:「我一定會將軍長同志的遺體,安全地送回到司令部。」
等警衛營長離開后,普里耶夫又吩咐另外一名團長:「上校同志,根據我的觀察,德軍的陣地防禦堅固,我們又沒有什麼重武器,如果要從正面突破的話,勢必會付出慘重的傷亡。你們團的任務,就是立即向北面行軍,尋找德薄弱的地方,渡過魯扎河,迂迴到敵人的後方,和我們正面進攻的第53騎兵師前後夾擊,徹底地消滅河邊的德軍。」
多瓦托爾犧牲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斯大林的耳朵里。他放下電話后,站在原地發獃。也許是因為自己就是騎兵出身,所以他對騎兵將領一向都是非常器重的,此刻聽說多瓦托爾在進攻戰鬥中犧牲,心情也變得異常沉重。
他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一步一頓地慢慢走著,思考著改如何辦理多瓦托爾的後世。沒等他相出個眉目,房屋便被人從外面打開了。他就是不看,也知道出現在門口的是自己的秘書波斯克列貝舍夫,便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什麼事?」
「斯大林同志,」波斯克列貝舍夫恭恭敬敬地回答說:「華西列夫斯基將軍來了。」
聽說是自己剛剛任命的代理總參謀長來了,斯大林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稍稍穩定一些后,吩咐道:「請他進來!」
很快華西列夫斯基就邁著大步從門口走了進來,來到斯大林的面前後,他挺直腰板,下巴微微上翹,報告說:「斯大林同志,請允許我向您報告我們剛剛獲得最新的情報。」
斯大林在聽完華西列夫斯基彙報的各集團軍所取得的一連串勝利后,微微點了點頭,叼著自己的煙斗來到了掛在牆上的地圖前,看又有多少城市、居民點和鄉村被自己的部隊,從德國人的手裡解放了出來。
見斯大林遲遲沒有說話,華西列夫斯基抬手看了看錶,然後小心地說道:「斯大林同志,如果您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允許我離開嗎?」
「等一等,華西列夫斯基同志。」斯大林頭也不回地說道:「請等一下,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準備交給你去辦。」
說完這話,他轉身慢吞吞地走到了華西列夫斯基的面前,不緊不慢地說:「在你剛剛的報告中,沒有提到多瓦托爾同志犧牲的事情。」
「多瓦托爾?」華西列夫斯基在將這個名字重複一遍后,猛地想起了對方目前所擔任的職務,不禁有些驚詫地說:「他犧牲了嗎?可是我並沒有接到這樣的報告啊?」
「我知道了。」普里耶夫有些不耐煩地沖梅利尼克揮了揮手,說道:「這件事情我心中有數,你就不必操心了。」
他的話剛說完,便有報務員拿著電報走過來報告說:「將軍同志,剛接到司令部的來電,讓我們儘快將軍長同志的遺體送過去。」
「我知道了。」普里耶夫接過電報,連看都沒看,便沖著外面喊了一聲。等站在門外的警衛營營長跑進來以後,他直接吩咐道:「少校,我交給你一個艱巨而光榮的任務,立即率領一支騎兵,將軍長同志的遺體,送到了集團軍司令部去。」
「是,將軍同志。」警衛營長表情肅穆地回答道:「我一定會將軍長同志的遺體,安全地送回到司令部。」
等警衛營長離開后,普里耶夫又吩咐另外一名團長:「上校同志,根據我的觀察,德軍的陣地防禦堅固,我們又沒有什麼重武器,如果要從正面突破的話,勢必會付出慘重的傷亡。你們團的任務,就是立即向北面行軍,尋找德薄弱的地方,渡過魯扎河,迂迴到敵人的後方,和我們正面進攻的第53騎兵師前後夾擊,徹底地消滅河邊的德軍。」
多瓦托爾犧牲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斯大林的耳朵里。他放下電話后,站在原地發獃。也許是因為自己就是騎兵出身,所以他對騎兵將領一向都是非常器重的,此刻聽說多瓦托爾在進攻戰鬥中犧牲,心情也變得異常沉重。
他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一步一頓地慢慢走著,思考著改如何辦理多瓦托爾的後世。沒等他相出個眉目,房屋便被人從外面打開了。他就是不看,也知道出現在門口的是自己的秘書波斯克列貝舍夫,便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什麼事?」
「斯大林同志,」波斯克列貝舍夫恭恭敬敬地回答說:「華西列夫斯基將軍來了。」
聽說是自己剛剛任命的代理總參謀長來了,斯大林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稍稍穩定一些后,吩咐道:「請他進來!」
很快華西列夫斯基就邁著大步從門口走了進來,來到斯大林的面前後,他挺直腰板,下巴微微上翹,報告說:「斯大林同志,請允許我向您報告我們剛剛獲得最新的情報。」
斯大林在聽完華西列夫斯基彙報的各集團軍所取得的一連串勝利后,微微點了點頭,叼著自己的煙斗來到了掛在牆上的地圖前,看又有多少城市、居民點和鄉村被自己的部隊,從德國人的手裡解放了出來。
見斯大林遲遲沒有說話,華西列夫斯基抬手看了看錶,然後小心地說道:「斯大林同志,如果您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允許我離開嗎?」
「等一等,華西列夫斯基同志。」斯大林頭也不回地說道:「請等一下,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準備交給你去辦。」
說完這話,他轉身慢吞吞地走到了華西列夫斯基的面前,不緊不慢地說:「在你剛剛的報告中,沒有提到多瓦托爾同志犧牲的事情。」
「多瓦托爾?」華西列夫斯基在將這個名字重複一遍后,猛地想起了對方目前所擔任的職務,不禁有些驚詫地說:「他犧牲了嗎?可是我並沒有接到這樣的報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