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反攻前夕(中)
「是的是的,」要鼓舞部隊的士氣,首先指揮員就要有必勝的信心。看著洛巴切夫一臉沮喪的樣子,羅科索夫斯基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明天晚上,我就要到方面軍司令部去參加重要的軍事會議。」
洛巴切夫被羅科索夫斯基所說的話引起了興趣,他試探的問:「重要軍事會議,朱可夫同志有沒有什麼會議的議程是什麼?我們真的要對敵人展開反擊了嗎?」
羅科索夫斯基此刻總算明白,為什麼蘇軍的主力部隊被德軍合圍后,動不動就會有幾十萬人被俘。在這些被俘人員中,固然有彈盡糧絕的,但也不乏部隊的指揮員看不到勝利的希望,因絕望而命令戰士們停止抵抗的。
為了讓洛巴切夫重新恢復到以前的狀態,他字斟句酌地說:「雖然朱可夫同志在電話里沒有說會議的議程,但我卻覺得肯定和反攻有關。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鞏固自己現有的防區,使敵人無法再向莫斯科逼近。」
「司令員同志,你說得對。」羅科索夫斯基的一番話,總算讓洛巴切夫重拾信心,他站起身說道:「我這就到下面的部隊去,和指戰員們好好談一談,增加大家戰勝敵人的信心。」
看到洛巴切夫離開了指揮部,馬利寧走到了羅科索夫斯基的身邊,擔心地問:「司令員同志,軍事委員這兩天的狀態好像有點不對啊?」
「哦,哪裡不對?」羅科索夫斯基雖然早就察覺到了洛巴切夫的異樣,但這時聽馬利寧提起,還是故意裝出不明白的樣子問道。
「我覺得他對我們取得勝利,喪失了信心。」馬利寧見參謀們離自己和羅科索夫斯基都很遠,不用擔心他們所說的話被別人聽到,故而放心大膽地說:「可能是他看到我軍連連失利,再加上又接二連三地遭遇了危險,所以才導致他的心態發生了變化。」
「參謀長同志,」羅科索夫斯基心裡明白馬利寧所說的內容,都是相當準確的,不過為了維護洛巴切夫的形象,他還是故意板著臉說道:「每個人都有情緒低落的時候,洛巴切夫同志雖說是軍事委員,但他也會有情緒低落的時期,只要熬過來,就會恢復正常的。好了,這事到此為止,以後不要再說這種影響團結的話。」
馬利寧羞紅了臉,點了點頭剛想離開,卻被羅科索夫斯基叫住了。只聽羅科索夫斯基吩咐道:「參謀長,給下面的指揮員下命令,要不惜一切代價守住現在的陣地。告訴他們,敵人的力量已經快消耗光了,很快就不能再向我們發起進攻了。」
…………
第二天傍晚,羅科索夫斯基在一個警衛排的護送下,來到了朱可夫的指揮部。一走進門,就看到擺在桌子中間的長會議桌周圍,都坐滿了各集團軍司令員。他本來想找個角落坐下的,但卻被朱可夫看到了:「喂,羅科索夫斯基同志,坐到前面來。」說著他朝自己左手邊的一個空位一指,「就坐這裡。」
羅科索夫斯基就坐后,向旁邊看了看,見坐在左手邊的是一位戴眼鏡的指揮員,看起來很面善,但倉促之間卻想不起對方是誰。他朝對方伸出手去,禮貌地說:「我是第16集團軍司令員羅科索夫斯基,不知道您該怎麼稱呼。」
「您好,羅科索夫斯基。」戴眼鏡的將軍握住了羅科索夫斯基的手,客氣地說道:「我是新組建的第20集團軍司令員弗拉索夫。」
弗拉索夫?!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羅科索夫斯基不禁愣住了。他忽然明白,為什麼自己看對方這麼面熟了,原來這就是著名的蘇軍叛將,俄羅斯解放軍的創建者。想到這裡,他的笑容不禁僵在了臉上。
弗拉索夫看到他這個表情,不由好奇地問:「羅科索夫斯基同志,您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羅科索夫斯基肯定不會告訴對方,說我想起你是蘇軍中最大的叛徒,所以心裡不爽,而是敷衍道:「我想起我的前任盧金將軍,也曾經擔任過20集團軍的司令員。真沒想到上級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重建了這支英雄的隊伍。」
弗拉索夫做夢都沒想到羅科索夫斯基發愣,是因為想到他將在幾個月後成為叛徒,還真的以為對方是因為這次部隊的番號而感慨呢。
坐在會議桌背靠地圖一側的朱可夫,見到各集團軍司令員都到齊了,便正式宣布開會:「好了,指揮員同志們,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麼我們就開會吧!」
他站起身,手掌撐在桌面上,面向大家說道:「指揮員同志們,經過我軍的頑強防禦和多次反突擊,德軍突向莫斯科的最後企圖破產了。雖然我軍經常處在危急狀態,但終於堅持下來並消耗了德軍。僅1941年11月16日到12月5日這段時間內,德軍在莫斯科附近就死傷15.5萬餘人,損失坦克約800輛、火炮300門、飛機近1500架。」
聽到朱可夫所報出的數據,下面坐著的集團軍司令員們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大家只知道自己的部隊在節節敗退,敵人在步步緊逼,卻沒有想到取得了這樣巨大的戰果。不知道誰先開的頭,很快整個屋子裡便響起了一片嗡嗡的聲音,大家都在交頭接耳小聲地議論著這意想不到勝利。
等屋裡重新安靜以後,朱可夫接著說道:「經過我的反覆請求,最高統帥本人已經將預備隊的第10集團軍、第20集團軍和第1突擊集團軍配屬給我們西方面軍。目前我們的實力是總兵力110萬人,7652門火炮,774輛坦克,1000餘架飛機。德軍共有170萬人,13500門火炮,1170輛坦克,615架飛機。雖然德軍兵力要多於我們,但由於他們的戰線拉得過長,兵力分散,戰線並不穩固。
我軍轉入全面反攻並粉碎莫斯科城下德軍的條件已經具備,最高統帥本人任命的代理總參謀長華西列夫斯基中將,已擬定好了反攻作戰計劃。我們的反攻目地,是粉碎德軍中央集團軍群分別從北面和南面威脅莫斯科的最危險突擊集團。反攻基本任務賦予了我們西方面軍,而加里寧方面軍和西南方面軍將在其北面和南面實施突擊,配合我們的反攻行動。」
「烏拉!」不知道哪位指揮員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帶頭歡呼起來,頓時整個屋裡「烏拉」的喊聲響成一片,巨大的聲浪差點連屋頂都掀開了。
聽到裡面開會的將軍們在忘情地高呼,門口執勤的哨兵聽到后,也引起了他們的好奇,紛紛扭頭朝緊閉的房門望去,彷彿想通過這道房門看清楚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羅科索夫斯基在聽完朱可夫介紹的情況后,總算明白了弗拉索夫是怎麼冒出來的,原來這支部隊是剛從預備隊方面軍抽調過來的,難怪自己事先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還以為這個集團軍在維亞濟馬被德軍重創,司令員被俘后,已經被取消了番號,沒想到才過了兩三個月,又被重新組建起來。
當屋裡重歸平靜后,朱可夫望著大家問道:「各位指揮員同志們,你們有什麼疑問嗎?」
「有的,大將同志。」列柳申科將軍站起來大聲地問道:「我想問問,我們的大反攻,是三個方面軍同時行動嗎?」
朱可夫搖搖頭說:「由於莫斯科北面的情況比較糟糕,科涅夫將軍指揮的加里寧方面軍,將比我們提前一天,向敵人發起進攻。」
「加里寧方面軍提前發起攻擊,會不會引起德軍的警惕啊?」列柳申科不愧是斯大林器重的指揮員,一眼都看出了可能存在的問題:「如果敵人有了方便,我擔心接下來實施的反攻會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難。」
「這個不用擔心。」朱可夫沖列柳申科擺了擺手,安慰他說:「由於科涅夫投入反擊的部隊規模不會太大,德軍會認為我們進行的只是小規模的反擊,畢竟這樣的反擊,對他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了。還有一點,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根據我們截獲的德軍情報,敵人對我軍所作出的結論是,我軍沒有能力發起一場大規模的反擊行動。」
「大將同志,我有一個問題。」坐在羅科索夫斯基左手邊的弗拉索夫站起來,表情嚴肅地說道:「這次參加反攻的部隊里,有三個新加入的集團軍。我想問問,如何是新來的反擊部隊,在陌生的地區進行夜戰,而不會迷失方向呢?」
弗拉索夫的話,立即向整個會議室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等屋裡重新安靜以後,朱可夫接著說道:「經過我的反覆請求,最高統帥本人已經將預備隊的第10集團軍、第20集團軍和第1突擊集團軍配屬給我們西方面軍。目前我們的實力是總兵力110萬人,7652門火炮,774輛坦克,1000餘架飛機。德軍共有170萬人,13500門火炮,1170輛坦克,615架飛機。雖然德軍兵力要多於我們,但由於他們的戰線拉得過長,兵力分散,戰線並不穩固。
我軍轉入全面反攻並粉碎莫斯科城下德軍的條件已經具備,最高統帥本人任命的代理總參謀長華西列夫斯基中將,已擬定好了反攻作戰計劃。我們的反攻目地,是粉碎德軍中央集團軍群分別從北面和南面威脅莫斯科的最危險突擊集團。反攻基本任務賦予了我們西方面軍,而加里寧方面軍和西南方面軍將在其北面和南面實施突擊,配合我們的反攻行動。」
「烏拉!」不知道哪位指揮員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帶頭歡呼起來,頓時整個屋裡「烏拉」的喊聲響成一片,巨大的聲浪差點連屋頂都掀開了。
聽到裡面開會的將軍們在忘情地高呼,門口執勤的哨兵聽到后,也引起了他們的好奇,紛紛扭頭朝緊閉的房門望去,彷彿想通過這道房門看清楚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羅科索夫斯基在聽完朱可夫介紹的情況后,總算明白了弗拉索夫是怎麼冒出來的,原來這支部隊是剛從預備隊方面軍抽調過來的,難怪自己事先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還以為這個集團軍在維亞濟馬被德軍重創,司令員被俘后,已經被取消了番號,沒想到才過了兩三個月,又被重新組建起來。
當屋裡重歸平靜后,朱可夫望著大家問道:「各位指揮員同志們,你們有什麼疑問嗎?」
「有的,大將同志。」列柳申科將軍站起來大聲地問道:「我想問問,我們的大反攻,是三個方面軍同時行動嗎?」
朱可夫搖搖頭說:「由於莫斯科北面的情況比較糟糕,科涅夫將軍指揮的加里寧方面軍,將比我們提前一天,向敵人發起進攻。」
「加里寧方面軍提前發起攻擊,會不會引起德軍的警惕啊?」列柳申科不愧是斯大林器重的指揮員,一眼都看出了可能存在的問題:「如果敵人有了方便,我擔心接下來實施的反攻會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難。」
「這個不用擔心。」朱可夫沖列柳申科擺了擺手,安慰他說:「由於科涅夫投入反擊的部隊規模不會太大,德軍會認為我們進行的只是小規模的反擊,畢竟這樣的反擊,對他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了。還有一點,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根據我們截獲的德軍情報,敵人對我軍所作出的結論是,我軍沒有能力發起一場大規模的反擊行動。」
「大將同志,我有一個問題。」坐在羅科索夫斯基左手邊的弗拉索夫站起來,表情嚴肅地說道:「這次參加反攻的部隊里,有三個新加入的集團軍。我想問問,如何是新來的反擊部隊,在陌生的地區進行夜戰,而不會迷失方向呢?」
弗拉索夫的話,立即向整個會議室里陷入了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