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葉利尼亞戰役(下)
擁有後世記憶的羅科索夫斯基,坐在桌邊盯著面前的地圖,陷入了沉思。他知道由朱可夫指揮的這次葉利尼亞戰役,是蘇軍在戰爭初期發起的反擊戰中難得的一場勝仗,但卻不知道這種勝利,是在德軍第46裝甲軍調走的前提下取得的。而德軍調走的部隊,則是為了配合友軍圍殲蘇軍的西南方面軍。
洛巴切夫見羅科索夫斯基盯著地圖發獃,知道他正在考慮明天的戰鬥,便親自倒了一杯熱茶,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後輕聲地說道:「司令員同志,您覺得我們的反擊會成功嗎?」
羅科索夫斯基被洛巴切夫的聲音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他抬頭望著自己的軍事委員,有些茫然地問道:「您剛剛在和我說話嗎,軍事委員同志?」
洛巴切夫點了點頭,肯定地說:「沒錯,我剛剛在問您。您覺得明天發起的反擊,能取得勝利嗎?」
「會的,軍事委員同志。」羅科索夫斯基點著頭,用肯定的語氣回答說:「我們的反擊肯定能取得勝利的。」
8月30日清晨,隨著朱可夫一聲令下,預備隊方面軍的炮兵部隊開始了猛烈的炮擊,密集的炮彈落在了德軍第24步兵師的陣地上,打得敵人鬼哭狼嚎。
炮擊還在進行時,朱可夫又命令空軍出動,對位於葉利尼亞南面的黨衛軍帝國師的陣地,也進行了猛烈的空襲。
當炮火準備結束,參與轟炸的飛機也返航后,整個戰場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一顆紅色的信號彈升入了空中,這是進攻的信號。
早就摩拳擦掌蓄勢待發的幾千名指戰員,吶喊著躍出了戰壕,端著武器快速地沖向了還被硝煙所籠罩的敵人陣地。沖向城南方向的是加里寧的第24集團軍,而沖向第24步兵師的則是第43集團軍的指戰員。
葉利尼亞這邊的戰鬥打響后,朱可夫所承諾的轟炸機和殲擊機,也出現在了第16集團軍的防區上空。英勇的蘇軍飛行員很快就發現了部署在沃皮河西岸的德軍炮兵,轟炸機大隊立即降低了高度,進行俯衝投彈,將一枚枚炸彈扔在了敵人的炮兵陣地上,劇烈的爆炸將德軍士兵炸得血肉橫飛,而那些噴吐著死亡的火炮,也被炸成了一堆堆的廢鐵。
得知自己的炮兵陣地遭到了蘇軍的轟炸,德軍的指揮官立即呼叫了己方的戰機前來支援。但它們剛出現在沃皮河的上空,便遭到了蘇軍殲擊機的攔截。經過一番激戰後,德軍的飛機被擊落了七架,而蘇軍只損失了兩架。見到自己在數量上處於了劣勢,剩下的敵機慌忙調轉機頭逃了回去。
羅科索夫斯基得知沃皮河西岸的炮兵陣地,被我軍轟炸機炸毀,而匆匆趕來的德軍飛機也被趕跑了,頓時底氣十足地命令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命令火箭炮營瞄準駐紮在東岸的德軍開炮!」
聽到羅科索夫斯基的這道命令,卡扎科夫不禁遲疑了片刻,因為他始終記得鐵木辛哥專門下過命令,如果要使用火箭炮營的話,必須事先向他進行申請。不過看看羅科索夫斯基躊躇滿志的樣子,又不好潑他的冷水,便徑直給炮兵打電話,命令他們向著早就標註好的目標開炮。
在東岸原地108步兵師的駐地里,駐紮著德軍的一個團,他們都是昨天渡河過來的,由於工兵架設好了一道浮橋,甚至還有幾輛裝甲車也成功地渡河,就停放在駐地離。
接到射擊命令的廖恩卡大尉,立即命令火箭炮營,瞄準敵人駐紮的地區來了一次齊射。火箭炮彈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后,落入了德軍的駐地。被火箭彈所覆蓋的營地,頃刻間變成了猛然爆發的火山。在轟然的巨響中,驚慌失措的士兵們,就像被風暴吹飛的一窩窩螞蟻。在硝煙和火光騰空而起,被撕碎炸爛的血肉之軀如同草芥般的崩到天上,再被交織成網的彈片、碎石切成碎塊,飄灑的血雨還在空中就已經被爆炸產生的高溫氣化,掀起的泥土混合著零碎的爛肉和肢體像被拋灑的樹枝,不等掉落又被再次崩飛。
火箭炮營的齊射完成後,羅科索夫斯基向集結在營地兩翼的利久科夫師和基里洛夫師下達了出擊命令。他對著話筒問道:「兩位上校同志,我給你們兩個小時的時間,將沃皮河東岸的敵人全部消滅掉,你們有沒有信心?」
「請司令員同志放心。」兩位師長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接著羅科索夫斯基又給和德軍對峙的第108步兵師打電話。一聽到奧爾洛夫的聲音,他就直截了當地說:「上校同志,沃皮河沿岸的德軍,已遭到了我空軍和炮兵的聯合打擊,目前損失慘重。另外早就潛伏在兩翼的部隊,也即將對敵人發起總攻。我估計在你們對面的德軍有可能狗急跳牆,朝你們那裡發起進攻,您有信心擋住他們嗎?」
「放心吧,司令員同志。」奧爾洛夫聽說敵人在空軍和炮兵的打擊下,已傷亡慘重,而且兩翼的部隊也發起了攻擊,自己面前的那點德軍就顯得有點微不足道了,於是他底氣十足地回答說:「我現在手裡還有兩個團的預備隊,只要敵人一出現混亂,我就可以立即將他們投入戰場,配合友軍部隊,徹底消滅這股敵人。」
「很好,」對於奧爾洛夫的答覆,羅科索夫斯基感到很滿意,他點了點頭,笑著說:「我等著你們勝利的好消息。」
羅科索夫斯基剛向奧爾洛夫交代完任務,朱可夫的電話便打了過來。他開門見山地問:「羅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已給你派去空軍,如今的情況怎麼樣,你們什麼時候能對敵人展開反擊啊?」
「大將同志。」聽到是朱可夫打來的電話,羅科索夫斯基立即恭恭敬敬地回答說:「我們剛剛對集結在沃皮河東岸的敵人進行過一輪炮擊,如今我已命令潛伏在兩翼的部隊沖了上去,戰鬥有望在兩個小時內結束。」
對於羅科索夫斯基的能力,朱可夫是心知肚明的,他點了點頭,隨後說道:「你們在全殲了東岸的敵人,可以嘗試向西岸再發起進攻。這樣一來,就可以牽制住敵人的兵力,使他們不敢隨便派兵來支援葉利尼亞地區。」
就在朱可夫和羅科索夫斯基商議如何展開下一步軍事行動時,第24集團軍的指戰員們,正在對帝國師所駐紮的陣地展開猛攻。
數以千計的戰士們在指揮員的哨子聲中,冒著德軍的槍林彈雨勇敢地進攻中。在密集的彈雨中,衝鋒隊形中不時地爆出漫天的血霧,子彈洞穿他們的軀體、撕裂他們的血肉,帶出的內臟到處拋灑,血肉之軀在彈雨下抖動,屍體就像被扔出去的破口袋一般,被子彈的衝擊力頂翻。雖然每分每秒都有人死亡,但活著的依然嚎叫著向前沖著,他們在鋪滿了屍體的道路上,頑強地向前推進。
當雙方距離只有幾十米的時候,不少的蘇軍指戰員停下腳步,掏出手榴彈朝德軍的戰壕扔了過去。而德軍也不甘示弱,也從戰壕里將手榴彈砸進了蘇軍的衝鋒隊列里。攻守雙方的手榴彈雨點般的砸來扔去,掀起一道道的煙牆,爆出的彈片相互交織著殺傷雙方的士兵。頑強的蘇軍戰士們藉助爆炸的煙塵,和對方火力的停頓瞬間發起了兇猛的衝擊。悍不畏死的指戰員們挺著閃亮的刺刀,瞪著充血的眼珠子「嗷嗷」狂叫著衝出煙塵朝敵人撲了上去。
朱可夫結束了和羅科索夫斯基的通話后,立即將自己的參謀長利亞平叫了過來,沉聲問道:「參謀長同志,情況怎麼樣了?」
「報告司令員同志。」利亞平少將面帶喜色地報告:「在戰鬥打響半個小時后,我們的第24集團軍的部隊,已成功地衝進了黨衛軍帝國師的第一道戰壕,正在和敵人展開白刃戰。」
他本以為自己的報告,會讓朱可夫高興一下。誰知朱可夫聽完后,卻皺緊了眉頭,不滿地說道:「什麼,剛剛衝進德軍的第一道戰壕。太慢了,參謀長同志,他們的進攻速度太慢了。立即給加里寧同志打電話,讓他催促部隊加快進攻速度。」
看到利亞平準備去打電話,朱可夫忽然想起自己的參謀長好像還沒報告第43集團軍的情況,連忙又叫住了他,問道:「對了,參謀長,庫羅奇金將軍的第43集團軍的情況,你還沒有向我彙報呢。」
利亞平聽到朱可夫這麼問,不禁苦笑著聳了聳肩膀,滿臉苦澀地回答說:「進攻德軍第24步兵師陣地的第43集團軍很不順利,他們發起的進攻被敵人打退了。目前部隊已暫時退了下來,正在調整兵力,準備再次發起進攻。」
「這個庫羅奇金是怎麼回事?」朱可夫聽到利亞平這麼說,臉上閃過了一絲怒色,他沒好氣地說:「加里寧的部隊雖然進展遲緩,但別人畢竟衝進了德軍的防禦陣地。可他呢,居然連敵人的戰壕都沒靠近,就被打回來了。」
利亞平和庫羅奇金是多年的老朋友,見到朱可夫有發怒的跡象,趕緊站出來為自己的好友說幾句好話:「司令員同志,情況是這樣的。在剛剛的炮擊中,炮火併沒有將德軍陣地前的雷區和鐵絲網完全摧毀,庫羅奇金將軍的部隊,就是被雷區和鐵絲網攔住了去路,結果在敵人的火力下傷亡慘重,最後不得不暫時撤下來。」
「那他想到辦法,來對方雷區和鐵絲網了嗎?」朱可夫用嘲諷的語氣說道:「他是不是又想讓我們的指戰員,站在鐵絲網前面讓德國人當靶子打啊?」
雖然朱可夫的話說得有點刻薄,但利亞平卻無言以對。他漲紅了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遲疑地說:「司令員同志,那我和庫羅奇金將軍商議一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清除掉敵人的雷區和鐵絲網,避免部隊付出不必要的犧牲。」
「他的部隊里不是有迫擊炮嗎?」朱可夫不耐煩地說道:「讓他組織炮兵轟擊雷區和鐵絲網,為進攻部隊炸開一條通道。」
利亞平聽到朱可夫這麼問,不禁苦笑著聳了聳肩膀,滿臉苦澀地回答說:「進攻德軍第24步兵師陣地的第43集團軍很不順利,他們發起的進攻被敵人打退了。目前部隊已暫時退了下來,正在調整兵力,準備再次發起進攻。」
「這個庫羅奇金是怎麼回事?」朱可夫聽到利亞平這麼說,臉上閃過了一絲怒色,他沒好氣地說:「加里寧的部隊雖然進展遲緩,但別人畢竟衝進了德軍的防禦陣地。可他呢,居然連敵人的戰壕都沒靠近,就被打回來了。」
利亞平和庫羅奇金是多年的老朋友,見到朱可夫有發怒的跡象,趕緊站出來為自己的好友說幾句好話:「司令員同志,情況是這樣的。在剛剛的炮擊中,炮火併沒有將德軍陣地前的雷區和鐵絲網完全摧毀,庫羅奇金將軍的部隊,就是被雷區和鐵絲網攔住了去路,結果在敵人的火力下傷亡慘重,最後不得不暫時撤下來。」
「那他想到辦法,來對方雷區和鐵絲網了嗎?」朱可夫用嘲諷的語氣說道:「他是不是又想讓我們的指戰員,站在鐵絲網前面讓德國人當靶子打啊?」
雖然朱可夫的話說得有點刻薄,但利亞平卻無言以對。他漲紅了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遲疑地說:「司令員同志,那我和庫羅奇金將軍商議一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清除掉敵人的雷區和鐵絲網,避免部隊付出不必要的犧牲。」
「他的部隊里不是有迫擊炮嗎?」朱可夫不耐煩地說道:「讓他組織炮兵轟擊雷區和鐵絲網,為進攻部隊炸開一條通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