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不可能
練功場上滿是人，但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大家都將所有的目光放在擂台上。趙家族長之爭，就在兩兄弟之間產生。
擂台還是那個擂台，不過早已通過陣法釋放了一些須彌介質，讓整個擂台變得更為寬廣，方圓足有數裏麵，避免兩人交手產生的巨大能量波動殃及族人。
擂台上，趙子軒與趙子安遙相對立。
趙子安心情激動彭拜，他一直期待著自己能夠戰勝哥哥，成為趙家名副其實的第一人，等這一天的到來已經得了很久了。
不過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手腳居然有一絲顫抖，不知道是太過激動還是什麽緣故。
他暗自安慰自己，心道隻要自己能夠獲勝，這些年的付出那都是值得的。
於是緩緩抽出巨闕，問道：“準備好了嗎？我可不一定收得住手，你要小心點。”
表麵上是提醒趙子軒，實際上他是打算拚盡全力，不留一絲餘地，不然都有可能導致自己的失敗。對於失敗，準備了很久的他是絕對不願意接受的。
趙子軒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平靜地說：“動手吧。”
“好！”趙子安剛說完，突然發現哥哥仍是背著手站在自己的前麵，一副壓根就沒將比試放在眼裏的樣子。
他到底是胸有成竹，還是裝模作樣？趙子安心中猶豫了一下，問：“你不拔劍？”
“需要的時候自然會出，你就放心吧！”
居然不將我放在眼裏！這麽多年了，奉賢郡還有誰敢不將自己放在眼裏？即便是當初的劉世風見了他，不管心裏服不服氣，依然得叫他一聲趙四爺！
趙子安隻覺得心中一股火突然上衝，頓時大怒，喝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萬馬奔騰！”
隨著趙子安大刀一揮，無窮無盡的狂暴刀氣在瞬間顯現，形成了千軍萬馬。
眾人隻看到整個擂台迅速發生了變化：
晴朗的天空變得斜陽無力、陰沉暗淡。
平整的擂台變成了荒郊野外，黃沙萬裏，狂風呼嘯。
千軍萬馬在這方戰場上，疾如風，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軍容之盛，刀氣之凜冽，比當初趙天源和趙子桓所用時，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萬馬奔騰雖是歸元象形刀的第一招，可要是練好了，其威力之強，不會比其他招式差多少——多數情況下，所欠的不過是是否在合適的時候使用合適的招式而已。因為其他招式的真元運用法則，也可以用在這一招之上，就像趙子貴將當頭砍下的寂滅斷流斬變成橫掃千軍使用一樣。
趙子安深諳此理，早已將萬馬奔騰練得如同爐火純青，不說別的，光刀氣凝聚而成的千軍萬馬“不動如山”這點，趙子桓等人還得花費三兩年才能達到這個境界。
“讓你看看我的厲害！”趙子安咬牙切齒地說道。
隨著真元的不斷凝聚，眾人隻見“戰場”上的人馬越來越多，形成黑壓壓的一片，根本望不到邊。
趙子軒邊看邊心中驚歎，趙子安得到的這門刀法的確厲害，難怪他如此自信能夠贏自己。
看到趙子軒依舊不為所動，趙子安心中狂怒。
我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看不起！你雖然是我的哥哥，但我也不能容忍！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是你逼我的！
“殺！”
原本不動如山的軍馬，像是得到了進攻的指令一般，如雷霆一般迅速動了起來。
疾如風！
徐如林！
侵掠如火！
不動如山！
難知如陰！
動如雷震！
這是“萬馬奔騰”這招練習的六個境界。後麵的境界比前一個境界高，每突破一個境界這招的威力都會暴增。
趙天源和趙子桓都隻能練到“侵略如火”這個境界，“不動如山”還是他們難以望其項背的存在。因此，他們使出的“萬馬奔騰”，根本沒有任何停頓，如同剛到戰場就衝鋒一樣。不像趙子安這樣，能夠在千軍萬馬形成以後不斷增加威勢，增加力量，然後在最合適的時機砍出。
趙子安不但練到了“不動如山”的境界，而且還練到了“動如雷霆”的境界！
雷鳴一般的響聲，震撼人心的氣勢，將人壓得無法動彈的威勢，如同高血脈妖獸對低血脈妖獸的天然壓製一般，就是練到“動如雷霆”這一境界給人最直觀的感受。
擂台下的有些人已不敢睜開眼睛，他們已經很難想象趙子軒在這一招之下能夠全身而退。其中還有不少人還暗自期待，趙子軒能夠在這一招之下能夠活下來。
隻有趙子安一係的人馬，臉上露出了激動之色。
戰場上，成千上萬的軍隊如雷霆一般席卷而來。
趙子軒依舊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根本就沒將他們放在過眼裏。
不過，他在千軍萬馬之中顯得是何等的渺小，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艘小舟或一塊頑石，隨時有傾覆或被吞噬的危險。
很快，第一批兵馬開始靠近趙子軒。
“殺！”
正當兵馬開始將這個不將他們放在眼裏的敵人砍殺之際，突然發現自己已經無法上前，砍下的刀也消失不見。
就在他們驚訝不已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體也不見了。
原來，趙子軒的身上，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散發著淡淡紫光的護罩。隻要刀氣形成的兵馬靠近這個護罩，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驚訝地發現，千軍萬馬如同飛蛾撲火一般，自取滅亡，消失不見。
“這怎麽可能！”
“他的護身罡氣居然能夠無視趙子安的全力進攻！”
除了趙子翔和趙子山等少數人，都驚訝得長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趙子軒的實力已經到了這個程度，即便趙子安也不例外。
趙子安在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的時候，依舊不信邪地再次揮刀猛砍。
“月刃烈斬！”
這次他沒有再化出千萬道刀氣，而是將所有的真元凝聚成一道半月形的金黃色刀氣。
月刃烈斬如同狂奔的飛奔鐵牛犁地一般衝向趙子軒。
所經之處，地麵開裂，空氣爆鳴乃至燃燒……
“嘭！”
巨響過後，眾人驚奇地發現，趙子軒後退了數步，不過刀氣依然沒能攻破其身前的護身罡氣。
這兩招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知道結局。趙子軒雖未出手，但已與出手無異，宣告了趙子安的失敗。
“你已經突破到尋道境了？”
無論趙子安再不願意相信，都忍不住哆哆嗦嗦問出這句話。其實，他內心裏還就有一絲希望，希望趙子軒否定他的話，希望趙子軒告訴他有一種逆天的功法也能做到無視他的全力攻擊。
可是趙子軒的做法卻讓他的希望變成了失望，甚至有點絕望。
趙子軒沒說話，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為什麽？！他隻是比我多修煉三年，又沒有歸元象形刀這種功法提升修為，更有大量的時間浪費在日常工作之中，憑什麽他的修為超過我這麽多！
別看趙子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心中早已抓狂和歇斯底裏，充滿著不可思議。
趙子軒憑什麽修為進展如此之快！
現場中有同等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數。
看著失魂落魄的弟弟，趙子軒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還想追求那些不實際的未來嗎？”
趙子安抬起頭，雙目猙獰，充滿了血絲，竭斯底裏地說道：“除了你，趙家還有誰是我的對手，如果沒有你，我就是趙家第一人！”
趙子軒搖了搖頭，他完全沒有想到弟弟的魔怔居然如此之強，拿手指著趙子翔說：“你能戰勝子翔嗎？”
“能！”趙子安斬釘截鐵地說。
趙子翔，修為和功法都不如我，他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那你就試試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