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風聲
吉慶府通寶錢莊。
別看通寶錢莊和通勝錢莊隻差了一個字，實際上雙方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通寶錢莊的業務隻在青州，通勝錢莊的業務覆蓋了青、陽兩州和太乙門、血神教和真武閣的一些州，實力比前者大十倍不止！不過通寶錢莊雖小，但也不是沒有它的特點和優勢，最起碼當地的大戶存儲的首選還是通寶錢莊，要不然它也開不了那麽久。
這幾天客人比之前多了很多，這本是好事。可掌櫃段福祥的臉色就是高興不起來，看上去生意興隆，他卻想不出到底什麽地方出事了——不要懷疑，錢莊管錢，一旦發生重要經濟活動，錢莊那裏肯定能看出端倪，至於你能不能想到，或者你的水平和消息來源的廣度有沒有達到那個層次，那是另一碼事。
段福祥看著忙得不可開交夥計和主事，再看看掛著“匯通天下”的牌匾，忍不住搖頭歎息，轉身返回內院。
“爹，為何歎氣？”段明譽看見父親不高興的樣子，迎上以後問了一下。
段福祥問：“這段時間有沒有人找你想要貸款什麽的人和事之中，有沒有讓你覺得比較奇怪的？”
“奇怪的？好像沒有啊……”段明譽仔細想了想，有點不敢確定地說，“都是正常的借貸行為，頂多是大膽點的，自己資金不足，又想幹一票大的，讓咱們把其他人的錢轉給一個特定人，他幹完那票後給咱們的利息大一點而已。”
“你答應了？”
“爹！我都是三十好幾了，還能犯這種低級錯誤嗎？”段明譽對父親的反問非常不滿，“後麵他說讓咱們錢莊占一點股份在其中作為酬勞，我都還沒敢答應呢！”
“那就好！”段福祥點了點頭，不過接著問，“他想幹一票大的，到底想幹什麽？”
“沒直說，但是我從之前說話的時候推斷，估計是打算吃下紫川縣三大家族拋出的一些產業。不過我也不知道我猜得對不對。”
“這就對了！”段福祥坐下，吹了吹滾燙的茶，示意兒子也跟著坐下，“難怪這段時間咱們這幫賬房和管事，包括你們兄弟幾個整天都有人請吃飯！”
“三大家族打算拋售多少產業，會讓那麽多人像貓聞到腥味一般蜂擁而上？”段明譽的消息來源也不少，也知道一些事情，但他聽到的似乎不值得那麽多人準備接手啊，“我看人家拋的都是些不怎麽好賺錢的產業啊。”
“傻瓜！三大家族惹禍上身了，估計要抽身而退，紫川一直都被他們壟斷，現在他們要跑了，很多人都想想盡一切辦法衝進去，哪怕是喝口湯也好啊！”
“不至於吧？人家才死了幾個人？以紫川三大家族的底蘊，也不像撐不下去的樣子啊！就算是咱們吉慶府的謝家，想要硬吃下估計也會被噎個半死！更不要說還有可能咽不下！”
“他們得罪的人太多了，這些人若是都向他們尋仇，三大家族那點人手，又如何撐得下去？不賣掉所有的產業轉移，重新開始，整個家族都有可能被人家滅了！”
段明譽一聽，連忙問：“難道他們在珞珈山安排有人的傳言是真的？”
這個傳言他之前也聽到過，不過一笑置之而已。他根本不相信幾乎壟斷了紫川眾多行業的三大家族會幹這樣的事情。
段福祥喝了口茶後說：“我估計，真的可能性很大！”
瞧兒子那難以置信的眼神，接著說：“你看看他們為了壟斷紫川的那些賺錢行業，采取了什麽手段？能幹出這種事情的你說人家是善男信女，可能性有多大？”
“這就難怪了！”段明譽一時沒想到這點，經這一點明才點頭稱是，隨後接著問，“那咱們答不答應？”
“答應也要看實力，有些人沒必要答應，咱們隻需要答應有可能從三大家族那裏得到產業的人，其他的，一概不理！”
段福祥別看名字俗氣無比，但腦子可不是一般的靈活，也不缺霸氣。
“您不是說他們會拋掉所有產業嗎？這些產業和積累絕不是七八個人就能吃下的，那按道理會有很多人去競爭啊！”段明譽在錢莊幹了那麽久，基本的眼光還是有的，“就算有些人搶不到，咱們不是還會把關嗎？”
“現在就已經準備動手的，我估計一個都搶不到！”段福祥冷笑著說，“這幫炮灰不會知道三大家族的手段！人家豈會讓一般的、隻是有錢的人拿下這些產業？就算是白送，也不會高價賣給有些人！”
“您的意思是？”
段福祥不滿地解釋：“哼！人家現在需要的是有能力保障他們安全的勢力，錢，反而不被看重！命都沒了，錢要來幹嘛！”
“你們聽著，除了我點到名的家族，其餘誰想貸都不能答應，實在抹不開麵子，讓他直接來找我！”段福祥嚴肅地對眼前的兒子和一直跟在身旁的管家說，隨後說出了一連串的家族名字。
段明譽和在旁的管家當即認真記下，可是後麵一聽，發現需要記的並不多，因為段福祥說的，都是吉慶府最有名和最有實力的家族。
……
紫川，祝家。
祝家大院，自從一個月前就沒有了往日的歡聲笑語。
祝家嫡係人員無論男女老幼，這段時間都在勤奮練武。
嚴肅，是這段時間祝家的主色調，沒有一個人敢違反！
一個下人看著平時連練功場都不願意到的祝家一個少爺，惴惴不安地問旁邊的同伴：“老四，你知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祝家這幫嫡係人員這段時間瘋狂般地練武，以前雖然也練，可絕對沒有那麽勤啊！你看連那條懶蛇都來了，以前他娘哭著求他都無動於衷，這段時間是著了魔還是怎麽的，天天都主動來練習，跟以前判若兩人啊！”
“我哪知道！可能陸管家知道！你覺得這不正常？我可覺得那是好事，以後祝家恐怕會更厲害，咱們會過得更好！”
“我看不像好事！”那下人搖了搖頭，“我聽說這段時間周家和洛家也出現了類似情況。”
“那不就得了！三大家族都這樣，說明三大家族會聯手，整個紫川或者吉慶，除了龍家、謝家和吉慶府武道院，有哪個勢力能同時跟三大家族對抗？”
“你這麽說也對！”那下人點了點頭，他也覺得沒什麽勢力敢跟三大家族對抗，可三大家族如臨大敵的樣子，終究是讓他覺得有點不妥。
“別想了，三少爺來了，趕緊伺候好！”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