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失算?
清晨,街道是靜謐的。
當第一縷晨光射穿薄霧,街上便迎來了一個溫馨的早晨。
那個車彀擊、人肩摩、連衽成帷、舉袂成幕和揮汗成雨鬧非凡的洪武府似乎尚未蘇醒。
顏玉玨一覺醒來,穿上了衣服,喝了口水,理了理淩亂的思維。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哪出錯了!男人不都是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嗎?數夜風流沒問題,可想跟人家舉案齊眉那是有很大問題的。一旦女人表現出跟他長相廝守的意圖,哪個男人不是馬上跟火燒屁股一樣逃之夭夭?!
她不是傻子,不可能為了趙子軒幫的這點忙而付出一生。為了避免成為他的長期飯票,自問了解男人心思的自己表現出要跟他長相廝守的意圖。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被他識破了!
沒錯!被識破了!別看趙子軒沒說一句話,僅僅一笑,就將她拉進房間。
一切盡在不言中!顏玉玨覺得自己就像全身赤裸在趙子軒的眼前,任何心機都無所遁形。唯一的好處,她可以確定的就是趙子軒不會再纏著她,因為他的眼神中沒有半點留戀。
心情複雜的顏玉玨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要是趙子軒在場就可以輕鬆解答,哥的解題思路跟你完全不一樣!
吉慶府曾出現一個案例,一個人去府衙開會,恰巧過節發賀金,其他同行不來,讓他代領。那人見賀金數量不小,決定貪墨了。為避免被發現,將幾張嶄新的小額銀票給同行。他的認知裏,給嶄新的銀票符合那個節日的慣例,紅包未開封,一定不會被懷疑。
可惜,人家一拿到手就起了疑心!因為人家壓根不按他的思路去考慮問題。人家想的是府衙過節發賀金,要麽不發,隻要發了絕對不可能隻發這點!結果一問其他人,立即水落石出!
顏玉玨的做法,跟那人沒多大區別。無論她的表情、神態做得多好,時機選得多準,隻要趙子軒認識到兩點就可以輕易破掉她精心策劃了五六天的局:
第一,有自知之明。他沒自戀到認為自己能夠吸引到玉玨投懷送抱的程度。
第二,深刻認識顏玉玨的為人。這種女人目的性很強,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就能被人征服。
這時候,雲水閣的清倌人在練習唱藝了,歌聲飄蕩在小巷之中:
多少次徘徊熟悉街頭
回味我們曾經浪漫鏡頭
忍不住一絲淚流
雖然你已不在我的身旁
卻無法將你從我腦海中帶走
多少次為你默默等候
等侯我們曾經不變溫柔
何時能再次擁有
雖然知道你已心有所屬
還是盼望能夠再次牽你的手
看著你遠去的背影
終於明白什麽叫做眷戀
任憑著無助的淚水直往心裏流
思念的步伐伴我走過每個春秋
看著你遠去的背影
終於知道什麽叫做無奈
平撫了思緒看盡世間滄桑變換
但願時間能將我的愛從此保留
多少次為你默默等候
等侯我們曾經不變溫柔
何時能再次擁有
雖然知道你已心有所屬
還是盼望能夠再次牽你的手
看著你遠去的背影
終於明白什麽叫做眷戀
任憑著無助的淚水直往心裏流
思念的步伐伴我走過每個春秋
看著你遠去的背影
終於知道什麽叫做無奈
平撫了思緒看盡世間滄桑變換
但願時間能將我的愛從此保留
看著你遠去的背影
終於明白什麽叫做眷戀
任憑著無助的淚水直往心裏流
思念的步伐伴我走過每個春秋
看著你遠去的背影
終於知道什麽叫做無奈
平撫了思緒看盡世間滄桑變換
但願時間能將我的愛從此保留
那一個個歌詞和窗外的陽光,仿佛就像一道道利劍射進房間裏,仿佛在嘲笑顏玉玨的所作所為。
顏玉玨一聲冷哼,將窗戶關上。她不是癡情怨女,不會為了女兒情長亂了分寸!
這時候的趙子軒,早已回到吉慶的家裏。
與此同時,吉慶府武道院所有在州府聯考上榜的學員,都要在青州武道院考察一年以確定最終進入青陽派的名單的消息也同步傳回吉慶。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意味著那些沒有“強壓”下的學員很有可能在無比輕鬆的環境下有所放鬆,導致吉慶府武道院最終的州府聯考成績減半!
整個吉慶府內,但凡消息靈通之輩都已經知曉,既有人對這樣的政策不滿,也有人對趙子軒的不滿或譏諷。
“哥,外麵都傳瘋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裏練功?”趙子翔看著在剛收工的趙子軒,忍不住埋怨道。他是一聽到消息立即從奉賢郡趕往吉慶,目的就是跟趙子軒商量對策。
趙子軒一邊擦汗一邊散步,不以為然地說:“急能解決問題?”
趙子翔不是傻子,再加上跟趙子軒時間長了,絕對也知道他不急絕對有原因,連忙問:“這可影響到你的前途啊,你就有那麽大的把握?”
“你啊,心亂則思路亂。”趙子軒將滿是汗水的毛巾遞給下人,“粟超雄和薛傑這些人物都沒出聲,你吱什麽聲!”
“你的意思是……”趙子翔想到了一種可能,但是他不敢肯定。
趙子軒靜靜地看著遠方的山林,平靜地說:“我這種教學方法有問題,別人或許看不出,難不成粟超雄和薛傑這種長期身居高位的人也看不出?你覺得有這種可能嗎?我估計就算鎮一級武道院院長基本上都能看得出來其中存在的問題。但他們都無一例外地選擇了沉默,你想想為什麽?”
趙子翔說不出話了,細思極恐,總覺得有一股濃濃的陰謀味道。更令自己奇怪的是,趙子軒似乎早就知道這種教學方法有問題,為什麽還用?這裏麵到底存在什麽不為他所知的秘密?
趙子翔沒再出聲,靜靜地跟著趙子軒散步,這是練功後的必經之路。有時候練完功,可能走路收功耗費的時間比練功的時間還長。
趙子軒躺在亭子下的躺椅上,閉著眼睛,靜靜地說:“有些人想打咱們的主意,雖然不敢硬來,但如果人家用仕途或經濟手段要挾咱們妥協怎麽辦?這可沒有違反咱們青陽律例啊。早在水雲鎮的時候就形成這股暗流了,隻是你沒注意而已,即便有粟超雄在上也未必能搞定這些暗流,更何況咱們跟他的關係隻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我這種做法在赤星是一種世家大族比較常見的教學方法,用了別人就會懷疑咱們是否是某個世家大族安排的棋子,讓他們投鼠忌器,起碼也能保證咱們在短期內平安無事。不然,整天要應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咱們會被束縛手腳的。”
“至於其他人各有各的想法,咱們理不了那麽多,也管不了那麽多。”
說了那麽多,趙子軒沒再說話,讓趙子翔慢慢思考。
過了好一會兒,趙子翔才略帶猶豫之色問道:“你說他們會不會試探一下咱們?”
這話沒頭沒腦,是典型的病句,要換是藍星的老師,絕對會毫不客氣地給一個差評。不過他相信趙子軒懂他的意思。
“會!”趙子軒的話言簡意賅,很肯定地回答。
“子安這段時間武道進展速度很快,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了。”趙子翔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別看他心性豁達,但輸給趙子安多少也有一點不甘,“不過這樣一來,趙家村基本上穩了。即便我沒空回村,他也能保證村裏的安全。”
“這怎麽可能?”一直運籌帷幄的趙子軒被這消息驚得非同小可,本身眯著的雙眼頓時掙得圓圓的,就連嘴巴都被驚得微微張開了一點。
趙子安和趙子翔誰更有潛力他是很清楚的。你要說趙子安放棄在武衙體係混後全心全意在武道上,這可以縮小跟趙子翔的差距,或者短暫時間內與之維持平手那是有可能的,但絕沒有超越的可能。
他太了解趙子安了,悟性雖不差,但沉著不足。武道雖說悟性也很重要,但若沉穩不夠,悟性再強都沒多大意義,趙子翔偏偏在這點上甩開趙子安一大截!因此兩人到底誰能走得更長遠,莫說趙子軒,就連人老成精的紫陽真人在當年都已經下了定論。
難道趙子安有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