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悲慘
道德經第二章中說：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
大意是世界都是相對的，有對應無，難易、長短、高下、前後等都是相對的，沒有難就沒有易，沒有長，自然也不會有短。
同理，富貧和聰愚也一樣。奉賢鎮作為奉賢郡的城關鎮，富裕程度在郡內十九個鎮中首屈一指。排名第二的水雲鎮，在各方麵對其它鎮都是碾壓式的存在，但在稅收上僅有奉賢鎮的三分之一多一點。
奉賢鎮是新興鎮，因此鎮區規劃得很好，各種街道、住宅區、休閑區和坊市區布置的井井有條；地標性建築的布局也很合理，極具美感；排水係統完善、有效；綠化也做得不錯。更為難得的是，鎮裏花費大量的精力做好清潔衛生工作，主要街道和區域內的垃圾極少且及時得到清運。
奉賢郡內任何一個鎮的人，隻要去過奉賢鎮，都會對自己所在的鎮感到自行慚穢，從而希望自己能在奉賢鎮定居。
長樂園，位於鎮區邊緣地帶，麵積約兩三畝。內有涼亭、小樹林和彎彎曲曲的道路，原是鎮內一個小景點，供附近的人茶餘飯後的休閑處。後來不知怎麽的，居然成了流浪者、乞丐的聚集地，還發生了不少案件。
原先衙門還時不時掃一掃這裏，清理部分為非作歹之徒，後來見這些人都不敢亂來，索性讓這裏成為一些無家可歸之人的聚集之地算了。
吳池，是長樂園的頭領。任何一個想要住在這裏的人，都必須向他進貢，聽從他的調遣。不然，他的拳腳會對不聽話的人進行調教。他將奉賢鎮各處劃分成片區，聽他話的人，可以去好的片區進行乞討和撿破爛；不怎麽聽話的人，那就隻能去差的片區去乞討。別看他隻是乞丐頭，由於有近百人的“進貢”，他活得但是像一個普通人。
小六和小九，是一對孤兒兄弟，大的12歲，小的隻有9歲。兄弟倆原先也闊過，是一個殷實家庭的孩子，後來因得罪人，被人縱火，家裏除了他倆因為調皮外出而幸免於難，其餘人等皆在那場大火中喪生。
從此以後小六也隻能帶弟弟小九在外乞討。好在眾乞丐見兩人年紀小，可以激起他人的同情心而獲得施舍，所以有較大的“利用價值”，因此給兩人一個落腳的地方。不過兩人乞討得得東西，大半要進貢給其他的乞丐，不然拳打腳踢是少不了的。
今天，小九得到一位富家女子的施舍，得到了一碟肉，原因隻是那女子不喜歡吃，看見他年紀小，幹脆就送給了他。
小九別看年紀小，心眼可不少，知道要是拿回長樂園，必定會被瓜分得幹幹淨淨。因此和小六打算在附近找個地方偷偷吃了再回去。
遺憾的是，那富家女子施舍肉給小九的時候，正好就被其中一個乞丐看見，那人趕緊回去報信。
小六和小九在一個無人的地方高高興興地吃著肉。
還沒吃幾口，就聽到了吳池那鴨公嗓的聲音。
“鹵獸肉啊，這可真是難得一見的美味啊！沒想到你們這兩小兔崽子居然那麽好的運氣！”
兩兄弟一聽，頓時被嚇得魂不附體，連忙跪下求饒。
“老大，請你饒了我們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吳池皮笑肉不笑地將碟子“拿”過來，那長滿了繭的手指將一片鹵獸肉夾起，放在鼻子邊上嗅了一下後才放進嘴裏慢慢咀嚼，臉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嘖嘖稱歎：“獸肉就是獸肉，比家禽肉強多了，聽說還很補呢。”
跟著吳池來的幾個乞丐也紛紛稱是，馬屁拍得震天響，說老大鴻運當頭、讓秋姐明早起不了床雲雲，眼睛卻也死死盯住那碟鹵獸肉，時不時咽一下口水。
小六和小九看著被吳池拿走得獸肉，真是欲哭無淚，眼中盡是不舍之色，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但是就是不敢讓它流下來。因為流淚會讓他們被欺負得更慘，乞丐是不相信眼淚的。
吳池將碟子裏的獸肉挑出幾塊，指著這些肉對跟來的乞丐說：“兩小兔崽子不識規矩，你們給我好好教訓一下，教訓完了每人一塊獸肉作為獎勵。”
幾人對那盤肉早就垂涎欲滴了，一聽老大發話，二話不說就將兩兄弟摁在地上狠狠地揍，啪啪聲響，兩兄弟哇哇大哭。
“下手輕點，別打死了，兩家夥能給咱們弄不少吃的呢。”
“曉得嘞，我們下手有分寸的。”
“那就好。要是個個都像兩小兔崽子那樣將好東西留下自己享用，我們還吃個屁啊！好好打，讓其他人都看到這些做的下場！”
兩兄弟的慘叫聲並沒有讓吳池感到可憐，反而覺得這是“教育”手下的好機會。
疼？那是活該！不然他們怎麽會長記性。
“畜牲！”
一聲狠罵以後，包括吳池在內的幾人一下子就飛出了一邊，被摔得七葷八素。
吳池正準備繼續享用美味，被人來了這一下，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一把操起旁邊的搬磚，惡狠狠地拍向小六和小九身邊的一人。
他不敢拍旁邊站著那個極有威嚴的人，因此拍向俯身查看兩人傷情那人。
吳池手裏的板磚剛拍下去。讓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就發生了：板磚一下子就碎了，碎成了粉末。隨後這些粉末在空中居然自動形成了四個小球，飛向自己的四肢。
隨著骨頭斷裂聲和慘叫聲先後響起，吳池的四肢，被徹底地廢了！
其餘四人看得心膽俱裂，強忍疼痛，不斷給兩人磕頭。
“求仙人老爺饒命！”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仙爺，求求你們不跟我們一般見識。”
那模樣，說多慘有多慘。
“滾！”
站著那人一拂袖，四個上百斤的大活人居然像張紙一樣飛了出去。
四人被摔得痛入骨髓，但也顧不著了，連忙爬著離開，生怕兩人反悔。
“兩人強勢如何？”站著那人問道。
“骨頭斷裂，正常情況下殘廢的可能性超過八成。”查看小六和小九傷情的人站起來後說，“不過我剛才喂了他們靈丹，廢是不會了，疼幾天應該沒事了。”
“走吧。”
“求求你們。能不能帶我們走？”小六強忍劇痛，拉著一人的褲腿，不斷磕頭哀求。
“哥，你看怎麽樣？”喂兩兄弟吃藥的那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