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針鋒相對
清晨，有點涼。
雖然太陽還沒有從地平線上升起，但遠處的天際已經發白，人們已經可以朦朦朧朧地看到遠處的景象。
隻見太陽慢慢地從地平線上升起，像一個黃中帶白的圓盤。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喝了幾杯涼茶，或者是距離赤星很遠，因此即便它出現了，赤星上的人們依然感覺不到熱。
此時天已大亮。
水雲鎮武道院的學員們早已全部出動。一些將昨天已經打掃過的武道院再次打掃一遍，將地麵清掃得幹幹淨淨。一些在教習的指導下將各種各樣的物品搬到演武場。一幅熱火朝天的樣子，忙得不亦樂乎。
看著擺放得井然有序的鮮花和盆景，兩學員終於鬆了一口氣。
劉子豪對旁邊的那個胖胖的學員說：“胖子，你說你叔這次贏的可能性有多大？”
胖子的大名叫趙俊才，別看年紀不大，體重一點都不輕。他是趙家村人，論輩分是趙子軒的侄子，雖然早已超出了五服，但按照村裏的習慣，他都得叫趙子軒為叔叔。他向來以趙子軒而感到自豪，經常在同窗們中稱趙子軒為“我叔”。
趙俊才歎了口氣，沒說話。他一直視趙子軒為偶像，這次他與上官玄的交手，就算在盲目也知道勝算不大。
“也是，青陽派內門弟子第一人，想贏，真的不容易。”劉子豪拍了拍趙俊才的肩膀，“不過你叔如此年輕就能達到今天這個高度，也不簡單了。隻要今天能跟人家打上五六十招，那也是雖敗猶榮了。”
在劉子豪這些人看來，青陽派就是神仙一樣的門派，能跟這種門派的傑出弟子打個五六十招，那絕對可以用驚世駭俗來形容了。至於說相信趙子軒能贏，別說他們，就算是整個吉慶府也不會多少人有這種自信。就像藍星一些再牛黑社會，碰上強國的軍事打擊，也要冰消瓦解。
“到門口列隊迎接貴賓吧。”趙俊才沒說完就走了。
“唉，等等我，胖子。”劉子豪一邊叫一邊連忙跟上。
看著一個個大人物在武道院領導的畢恭畢敬下進入武道院，劉子豪羨慕不已，不知道自己這輩子是否有可能獲得此等身份。
大家進到演武場後發現，觀禮台被加寬和加高了很多。原本的階梯式觀禮台，隻有兩排，每排約三丈長。現在變成了五排，每排足有十丈長。
從台牌上看，第一排是奉賢郡的各界名流，第二排是各鎮武道院副職，第三排是吉慶府各界名流和各鎮武道院院長或鎮長，第四排是吉慶府和奉賢郡高層代表，第五排是真武閣、太乙門和青陽派的代表。由於上官玄經常跟真武閣和太乙門打交道，因此還是有幾個兩派弟子作為好友的，雖然跟他一樣都隻是內門弟子，但這些人的門派身份可不簡單。
上述這些人，基本上都是為上官玄捧場的。
“上官玄其誌不小啊。”當盛世茂忍看到這些台牌上的名字後不住說了一句。
“哦？何以見得？”旁邊一人疑惑地問道。
“沒有別的圖謀，對付一個散修用得著這種排場嗎？”盛世茂淡淡地說，“他好麵子，青陽派的那兩位長老恐怕不會陪他瘋，哪怕他們跟上官雲的關係再好也一樣。”
上官雲就是上官玄的父親，凝真後期修為，是現任青陽派內門長老、封妖府武道院院長。封妖府在陽州，是一個臨海的大府。
“靜靜地看戲吧。”練世航發話了。
他的職務較高，聽說了一些事情，也能從中推斷出一些可能。不過那是青陽派內部的絕對機密，一旦卷入，稍有不慎，勢非粉身碎骨不可！那些事情也不是他們這種層次的人能夠參與和饒舌的。眼看兩人再深聊，必定將有些懷疑向眾人散布，因此必須打斷他們的談話。
練世航是吉慶府武道院派到水雲鎮觀戰的最高代表。因此，他一說話，眾人皆不再出聲。
傅超藝心情大好，心想看你這小狐狸這次還不死。隨後上台主持，大聲宣布比武的原因和比武規則並宣布雙方出場。
一個身穿白黃相間的功服、手提長劍的英俊男子率先出場。
那人剛一出場，就引發了眾多女花癡的瘋狂叫喊，這些人均是各鎮武道院的優秀女學員。
即便是龍文姬見到，也不得不承認上官玄在外貌上的確勝趙子軒甚多，對他跟趙子軒爭奪武道院院長的恨意一下子消融了大半。甚至還在幻想，若能跟他在一起豈不是更美……
與此相反，趙子軒的出場倒是顯得平淡無奇了，不少人內心裏對他充滿了同情，隻不過沒有說出來而已。
擂台上，兩人相對而立。
上官玄笑著問：“吉慶府那麽多鎮，也有勝過水雲鎮的，你知道我為一定要來水雲鎮嗎？”
“知道。”趙子軒的話語簡潔明了。
“哦？說說看，聽說你的權謀好像也不差。”上官玄這人狂妄歸狂妄，但是該做的情報收集工作還是做得一絲不苟的，他對趙子軒一些事情的了解，恐怕更甚於趙子安和趙子翔兩人。
“因為我是吉慶府鎮長中的第一人！隻要你贏了我，你就能輕易獲取去其他鎮無法獲得的威望！方便你開展工作，管理基層，威望很重要。”趙子軒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
“啪！啪！啪！”上官玄將長劍夾在腋下，連連鼓掌，然後說：“你被稱為趙氏三傑之首，果然名不虛傳，我原本以為這傑你是沒資格稱得上的，這樣看來，我之前是小看了你。你是什麽時候猜出我的意圖的？”
趙子軒沒跟他廢話，說：“聽到消息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聰明！我承認你很優秀，可這次，你輸了就會輸掉這些年贏來的所有威望，贏了恐怕仕途也止步於此，以你的聰明，不會想不到這點，那你為什麽還要跟我比呢？”
趙子軒一聲哂笑：“因為我壓根不在乎！對我玩心理戰，打擊我的自信，這種招數還是留著對付其他人吧。”
不在乎你跟我比個屁啊！這話騙誰呢！上官玄臉色一變，被人洞穿心思的他臉色變得有些猙獰，不過這也隻是一閃而逝。
上官玄一拱手，淡淡地說：“但願你手上的功法能支撐得起你的自信。”
懂得控製自己的情緒，不愧是青陽派的精銳弟子，趙子軒一邊想一邊拱手回禮。
雖然兩人的交談隻有幾句，但卻讓不少人想為之鼓掌——還是有耳力驚人之輩聽到他們的對話。不過這些人都是老謀深算之輩，不會輕易表露出他們的真實看法。他們很讚同上官玄所說的話，趙子軒無論輸贏都沒有好處；但也為趙子軒感到可惜，至於趙子軒說的不在乎被他們當成氣話而自動過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