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不速之客
“哥，你真打算放了他們？”趙子翔疑惑地問，“不殺了？”
趙子翔向來仁厚，但都忍不住動了殺機，趙子安就更不用說了。要不是接到趙子軒放人的命令，當場就想滅口。
“以薛傑幫辦過事的人來說，我並不顯眼，而且以比武確定鎮長人選的建議還是葉經世提的，因此懷疑我的可能性並不大，很有可能是這夥人自己認為的，壓根不在四海拍賣行高層的預料中。”
“就這樣？”趙子翔疑惑地問。
“第二，他們的經費和行李太多，都是做好遠行準備的，那就說明他們需要調查的並不止我們一家”趙子軒回答，“昨晚讓子安灌得他們伶仃大醉，有些話已經被我拐彎抹角問出來了。”
趙子翔頓時想到，昨晚趙子軒基本上沒怎麽喝酒，時不時問一些看似不搭調的話，而且後麵還離開了一段時間，估計就是去翻那幫人的行李了。
趙子翔想到一點，連忙問道：“這幫人會不會懷恨在心？”
“會又能怎麽樣？”
“可因此得罪這麽強一股勢力，也是難啊。”趙子翔歎了一口氣，他一向求穩，出現這種情況是他所不願意的。
趙子軒寬慰道：“放心吧，那人為了保命，多少對四海拍賣行的實力進行了灌水。有了兩三年的緩衝時間，咱們未必會怕他們。”
“你是說……”
“一般來說，下人對自己東家的實力有可能高估，但東家為了保密，也會保留一些不為人知的實力以備不時之需，所以我估計，四海商行的真正實力應該跟那人所說的差不多。”
趙子翔剛鬆下的心情頓時一緊，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了。駐顏丹在俗世中利潤太高，連一個擁有修真人士的勢力都要想辦法拿到手，更可況其他非修真勢力。這次送駐顏丹，真是大大的失策。以前做事習慣做兩手準備，但是這次做兩手準備反倒捅了大簍子。
“如果我們殺了這幫人，那不明擺著告訴四海商行的人，他們懷疑的思路是正確的，隻要思路正確了，後麵的可以通過各種各樣的方法實驗出來。我們可不能不保證每次都能通過這幫老謀深算的家夥的算計。”
“我們是不是讓人覺得那是一場意外的死亡。”趙子安這時候出聲了。
趙子軒搖了搖頭，說：“一下子死好幾個人，可不會輕易相信意外，起碼要試過各種可能。”
“我們也沒辦法保證做到萬無一失，讓人看不出破綻。”趙子翔在後麵補了一句。
趙子軒讚譽地點了點頭。
趙子安頭大了，問：“那豈不是白白讓人懷疑？”
“懷疑？”趙子軒笑了笑，他可不敢低估四海商行那幫人的智商，說：“我估計他們最終還是能確定是我們做的，我們要做的，就是拖，要是能拖個兩三年，那可就不好說咯。”
“兩三年，不大可能吧？”趙子翔對此一點信心都沒有，那麽快就能找到思路，這種人可沒那麽容易讓你拖那麽久。
“懷疑轉為確定，我們自然不可能拖那麽久，但是”趙子軒狡黠一笑，“談判和談好條件是需要時間的。”
“但是，拖兩三年可能也不現實啊，人家未必會有這樣的耐性。”
“那就看咱們用什麽手段讓他們摸不著頭腦，不敢輕舉妄動咯。”趙子軒笑了笑，如果沒有這個把握，他是不敢隨便放人的。更何況就算不能拖兩三年，他也能提一些讓人家覺得可以接受的要求。因此，沒準還是一個化被動為主動的契機。趁著趙氏一族還弱小，綁上四海拍賣行一段時間，未必是全是壞事，就看如何操作了。
當晚，一個不速之客來訪。
申慎行，對於這個被免去清水鎮鎮長的前輩，突然來到趙家村拜訪趙子軒。
趙子軒對申慎行十分尊重，絲毫沒有因為他已經被免而輕視。畢竟這人雖說武道不算特別出眾，但是工作能力還是有的，為清水鎮實實在在地辦了不少事的，最為難得的就是清廉。唯一的弱點就是比較熱衷於權力，舍不得失去現有的身份和地位。
不過說實話，如果不是清廉，這次他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別看他是受了沙如雪的蠱惑，但是在後麵煽風點火煽得最起勁的就是他，不然魯有麟也不會發那麽大的火而將他一擼到底。要是他屁股不幹淨，被廢去修為都有可能。在這個整體上以武為尊的世界裏，被廢去修為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
“不知前輩到晚輩此處，有何指教？”趙子軒向來不喜拐彎抹角，雙方討論一會兒後就直奔主題。
申慎行頓時臉紅了起來，像個女人一樣扭扭捏捏地不說話。
趙子軒頓時明白，麻煩上門了！估計提的不會是小要求。
申慎行扭捏了半天才說：“不知道趙副院長能否指點一下在下的修煉？”
說完，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而低下了頭，畢竟他也知道這種要求在修真界的人看來荒唐到了什麽程度。不過他很快就調整了心情，仰起頭期待地看著趙子軒。
趙子軒臉色一變，他知道申慎行不會提出什麽太容易辦的事情，但也沒料到他敢提這種要求。
申慎行補上了幾句話胖趙子軒覺得好受了一些：“有些事還沒發生我不能說，人命關天，我也是實在沒辦法才會找到你。當然，我也不是不懂好歹的人，我會付出和你交換。”
他似乎還有底牌能讓趙子軒答應，但是最後還是咬牙不說，希望能用最小的讓步獲得最大的利益。
趙子軒想了一下，說：“我所練習的心法是絕對不可能給你的，不過我指點你如何晉升到先天期，如何？”
申慎行聽到前半句的時候整個心都涼了，聽到後麵半句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巴結地笑著問：“就不能再指點多一點嗎？”
“申老，你的要求不要太高才好，凡事講究等價交換，你還什麽都沒給，我哥已同意指點你晉升到先天期了，還想怎麽樣？”趙子安脾氣相對火爆，聞言頓時不悅，反駁道。進入武道院一段時間，雖然磨去了他不少的火氣，但仍顯稚嫩，很快就被逼出原型。
申慎行頓時語塞，他也知道這樣不厚道，但也知道這是在自己不願意付出太多的情況下所能得到最好的結果了。
於是說出他可以接受的條件，可惜趙子軒壓根看不上，直接就指點他如何晉升先天期的訣竅。雖然心法不同，但還是有不少相同之處，尤其是低層次的時候更為明顯。
申慎行距離先天期實際上隻差那臨門一腳，經過指點，當場就決定留在趙家村直接突破。
看著已經開始閉關的申慎行，趙子安不高興地說：“哥，你答應他幹嘛？誰知道他是不是騙我們？”
“不會，最遲不過兩年半，再沒進展他可能會被滅門了。”趙子軒搖了搖頭，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那麽嚴重？”趙子翔一驚，他大概猜出申慎行的意圖，但也沒料到會有如此嚴重的後果。
“殺人奪寶和殺人奪技在赤星是司空見慣，他那套身法的層級很高，估計16層以上，他想保住，很難”趙子軒淡淡地說，“他這些年一點事都沒有是因為他有官家的這重身份，讓有那種心思的人有所顧忌，現在這層皮被扒得隻剩褲衩了。”
“你的意思是他的影響力隻剩下兩年多，然後那些人就會不顧一切下手？”
“沒錯，失去了那層身份，有些事趁著感情還沒生分人家還會幫，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就不好說了”趙子軒淡淡地說，“要是別人提前通過一些事情透支他的影響力，這個時間可能還會縮短。”
“那起碼也得要一年多這樣子。”趙子翔沉吟了一下說道。
趙子軒點了點頭。
趙子安明白了，不過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麽你就那麽輕易指點他，不讓他多付出一點？”
“他的底牌就是那套身法，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是舍不得給的，強人所難不好，更何況就算讓他勉強給了我們，估計也會私藏一點。”趙子軒說，“我大大方方地給了他這好處，沒準後麵的事情會好辦一點。這身法，說實話我也有點眼饞。”
兩人點了點頭，別看紫陽真人傳授了他們那麽高級的心法，可是功法就沒多少了，有了那套身法，對他們的幫助不是一般的大。更何況身法這種功法相對來說比較罕見。一門達到16層的身法，一般情況下拿一門19層的其他功法去換，估計多數人都不會輕易答應。
“他要是晉升後主動給，我就多給他一點東西，這樣別說他的家人，沒準連他自己的小命都能保住。要是不給，憑著往日見麵點頭的情分，咱們做到這也對得起他了。”
“那樣等於我們也得罪了打那套身法主意的人。”
“沒錯，沒有別的好處我們可不能惹這種麻煩，他那套身法，我估計結丹期的散修沒準都會眼紅。”趙子軒笑了笑，“若不是他當時擔任鎮長，代表著青陽派的臉麵，哪裏還能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