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奇怪
“老陳，你那麽早去哪裏啊，連早餐都沒吃。”一略有姿色的婦人對著已出門的丈夫大喊。
陳宏源沒回頭，說：“早餐不吃不要緊，可以買幾個饅頭頂著，這戲要是不看，就沒有機會再看了。”
心知丈夫絕無心思陪自己吃早餐的婦人不再吱聲，嘟囔道：“有什麽戲那麽好看，值得你這樣。”
陳宏源沒回話，火急火燎地往前趕。突然見到前麵有人賣包子，急忙喚住對方，給了錢：“給我兩個包子。”
“好咧！”小販麻一手收錢一手交貨。別看這動作普通，要做到他那樣麻利、表情和語言之到位，沒有十幾年功夫絕對練不出來。
正當陳宏源接過包子之時，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老陳，你怎麽也那麽遲？”
陳宏源轉頭一看，一個身材高大又略帶斯文之氣的人在旁笑著問他，原來同是武道院護衛的張金發，看著他手裏的包子，估計跟自己一樣，隻不過張金發先買，然後到一邊去，所以剛才沒注意到他。
陳宏源一笑：“我不是怕到時候位置不好嘛，沒想到你也那麽早趕去！”
“早？我估計不早哦。”
“那麽快？按道理不會有那麽多人能去看吧？”
“確實沒那麽多人會去看，可你懂的，有些人對結果極其重視，雖然礙於身份不好到現場觀看，但早就拜托方便進去看的人盡快將結果對外報。”
“你投了多少？”
張金發沒說話，一個巴掌伸出來。
“這應該是你所有的私房錢了吧？不怕一把輸光？”陳宏源笑著調侃他。
這張金發是武道院有名的妻管嚴，不但平時對老婆“三從四德”，而且各種收入必須如數上交，不然的話後果很嚴重。
沒想到這小子居然私藏那麽多錢，也算得上是“狗膽包天”了。要是讓家裏的母老虎知道，皮肉之苦是必然的，而且每天的公糧，少說也要被斷個十天半月。想要硬吃，那得他能打得過人家才行。張金發也因此經常被武道院的人作為取笑對象，不過他心態好，不甚為意，倒也讓他獲得了不錯的人緣。
“呸！呸！呸！大吉大利！”張金發忍不住罵道，“我說你小子能不能說句人話？我這要是贏了，起碼能滋潤好些天，我就不信你小子沒下注。”
陳宏源沒說話，露出一個你懂的笑容。別看張金發斯斯文文和妻管嚴這兩點，這家夥“禽獸”起來，可不怎麽像人！斯文敗類這一詞好像就是專門為他而量身定做的一般。不過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兩人能湊在一起，這陳宏源也絕不是什麽好鳥。
兩人一邊互損一邊趕往武道院。
一到武道院，發現武道院內“加班”的人特別多。
陳宏源感歎到：“他媽的這幫兔崽子平時旬休時鬼影都不見一個，讓加班比讓他們去死差不多，正常工作日時也沒見這幫家夥那麽積極，沒想到今天破了天荒。”
“嗬嗬，趕得上州府武道院來檢查時的待遇了。”
“看來還是咱們的趙副院長和老隊長有本事。”
老隊長就是陸承，原本的武道院護衛隊隊長。
“你說趙副院長和老隊長有必要搞到這個地步嗎？各讓一步就不會這樣了。”
“那你得看老隊長的性格，絲毫不讓，也沒有自己已經退了的覺悟，換誰坐趙副那位置也受不了他，趙副那樣做也是迫不得已。”
“也是！老隊長太傲、太好勝和太要麵子了！”
……
水雲鎮武道院比武場。
人不算多。隻有七八個其他鄉鎮武道院分管維穩的副院長和本院的一個副院長，剩餘的則是本院護衛隊成員和一些教習，加起來也就四五十人這樣子。
場中除了趙陸兩人外，還有一個高高瘦瘦、胡子長及胸口的人充當裁判。
那人是大鵬鎮武道院副院長詹俊傑，後天後期修為，善用長鞭。一條長鞭在他手裏，可以揮舞得密不透風，“鞭揮一堵牆”在他手裏體現得淋漓盡致，即便是一桶水倒進他揮舞的“鞭牆”裏也溢不出一點！一條長鞭運用得出神入化，鞭梢指哪打哪，說打你眼角邊的蒼蠅，那就絕不會傷你分毫；長鞭同時卷住幾個人的脖子讓他們同時咽氣並不算太高的本領，一鞭打下去能讓人活活劈成兩半、讓人在中鞭處沒有任何痕跡但卻爆體而亡才能真正顯示他的本領！
可以說，如果不是心法太差導致他的修為難以更上一層樓，不然他的名氣會大得多。他的鞭法是一門12層的洞玄級強法，這在郡、鎮兩級武道院高手來說是極為罕見的事情。
不過雖然此人武道水準不差，但其最出名的並非武道，而是破案，被人尊稱為奉賢第一神探！而且他還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這特長為他成為奉賢第一神探帶來了極大的幫助。可惜，除了武道和破案外，其餘能力平平。不然即便修為不行，他的仕途也絕不會止步於此。
詹俊傑，是傲氣衝天的陸承少有的看得起之人，認為當晚在慶功宴上有資格當裁判的，隻有他！
場上的倆主角神態不同，趙子軒是氣定神閑，不時跟周圍的人有說有笑。
陸承則剛剛相反，拄著劍在閉目養神，不理任何事物，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詹俊傑的一聲準備，讓在場人的精神頓時為之一振。
“總算開始了！”
“是啊！”
……
“開始！”詹俊傑一聲大喝。
兩人都沒動。
陸承連眼睛都沒睜開。他雖沒睜眼，但整個人的氣勢都急劇上升。身上的衣服開始無風自動，袖子和長袍裏仿佛灌滿了水一樣，鼓鼓的；頭發也開始往後擺，仿佛微風吹過；腳下的灰塵也開始以他的雙腳為圓心向周圍飛去，而且速度很快！
趙子軒則收斂了輕鬆的神色，長劍雖然仍在左手，但在不住地顫動。
“兩人都在蓄勢，一旦出手，必定石破天驚。”
“沒錯！”
突然，陸承雙眼用力睜開，大喝一聲後飛向高空，接住從劍鞘中自行飛出長劍後，猶如泰山壓頂一般從上而下砍了下來。
劍仍在空中，但一道紫白色又略有點透明的劍影從空中猶如閃電一般飛速落下，攻向趙子軒。
真氣離體，這是先天境的標誌性能力！
趙子軒氣勢突然爆發出絲毫不弱於陸承的氣勢，輕輕一挪步，閃過了劍氣的攻擊後順手一招“玄武回首”逼得已攻上來的陸承不得不變招應付。
陸承的功法以進攻為主，一招不成其餘招式開始源源不斷地使出。趙子軒則穩紮穩打，充分發揮玄武劍法的防守優勢，打算跟陸承打持久戰。
“陸承修為不如趙子軒，絕不會采取硬拚的方式。現在的進攻應該隻是虛張聲勢。”
一人點了點頭，說“采取快速遊鬥的方式，他能贏的可能大一點。”
仿佛同意了他的意見一樣，陸承開始向繞圈一樣圍著趙子軒進攻，每次都是在一個地方攻了一劍後立即退開，換一個方位再進攻，根本不與趙子軒正麵交鋒，每一次進攻都會射出一道白色的淩厲劍氣。
很快，在場的人就發現陸承的速度越來越快，仿佛場上同時出現了四個陸承組成一個嚴密的陣法向趙子軒進攻。
“這陸承私藏有絕招！”
“沒錯，這門功夫起碼也是十五層的強法，陸承隱藏得夠深啊，居然保留有這等絕招！”
“這一仗趙子軒危險了，他要是沒有壓底箱的本領，恐怕輸定了。”
過了一會兒，有人出說話了。
“不對，陸承這門劍法所得不全！他隻得了其中一兩招，而且還是不連貫的。”
“不錯，有些招式是他自己補上去的。”
“即便如此，也夠趙子軒喝一壺了！”
與眾人的想法相反，趙子軒反而搖頭暗笑：這種打法要是他修為比我高還好，不然的話最先消耗完真氣的絕對是他！陸承身經百戰，一般不會采取如此不理智的做法，那倒要看看他耍什麽花招！
在旁觀看的人從剛開始的驚訝之後也逐漸看出了不妥，不禁議論紛紛，他們同樣也猜不透陸承打的什麽如意算盤。
演武場強劍氣縱橫。
麵對像箭雨一樣飛來的劍氣，趙子軒都是用長劍輕輕一挑，改變了劍氣的攻擊方向即算，讓它無法擊中自己即可，沒有硬碰硬去消滅那道劍氣，至於那道劍氣會飛去哪裏，他沒管。畢竟根據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原理，想要完全抵消迎麵而來的劍氣，那麽你消耗的力必須與之相等或者超過它。
一般來說，先天境的真氣離體攻擊威力不大，而且攻擊距離也不遠，很難攻破同等境界對手的護體罡氣。
不過趙子軒並沒有大意，雖然那些劍氣傷不了自己，但能將自己的衣服刺穿。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真要被當眾刺穿了衣服，不但輸，而且丟臉至極。
當然了，陸承也從沒指望這些劍氣能傷到趙子軒分毫。
趙子軒連續挑飛四十道劍氣後，隱隱發覺陸承攻擊他的劍氣的強度逐漸變弱，再加上攻擊的速度和頻率也跟著下降，可以判斷出陸承已真氣不足，不禁大喜。
詹俊傑等人不禁大皺眉頭，陸承今天的表現可以說是大失水準，完全不像一個身經百戰的人，倒是跟在愛慕之人麵前展現自己最好一麵的年輕男子一樣。可陸承今年至少也有六十歲了，早過了幹這種事的年齡了。
再過二十餘招後，別說趙子軒，就連在場觀看的人也看出陸承真氣不足了。
趙子軒精神大振，讓你這老小子進攻了那麽久，也該小爺發威了吧！
長劍劍光暴漲，向陸承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