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交鋒
這種情況下趙子軒不可能拒絕應戰。他了解過也有人給自己介紹過水雲鎮武道院每一個有分量的人物，知道陸承的大概實力，所以完全不懼，這也是他婉拒好心人勸阻的底氣所在。
“既然陸前輩有此雅興，晚輩自當奉陪。”趙子軒笑答。
見趙子軒已當眾應戰，好心人也不好再說話，隻能讓出場地。
隻見陸承猶如腦後有眼睛一般，頭都不回，倒退躍上了擂台。
眾人轟然喝彩，不少人還直接鼓掌。這一倒躍少說也有十幾丈，再加上要躍過重重人群，其中難度之大，不言而喻。但最難的並不在意此，而在於他這一倒躍速度很慢，猶如放慢動作一般。這個動作有點類似於飛行，要知道，想要飛行，修為必須達到凝真期，即便是凝真初期的人飛行距離不遠，飛行高度也不算高。陸承露這一手的言外之意就是說他的修為已經接近先天中期，可以進行“偽飛行”了。
在場之人，自付有此能耐的不足五人。至於其他，恐怕連正麵跳躍都遠遠達不到陸承那樣瀟灑和自然。
陸承對此也是暗暗得意，他為了這一手專門進行過三個月的練習，除了倒逼修為加快進展外，最關鍵還在於其張揚和愛炫耀的性格，總希望有機會露一手。斜視趙子軒，看他怎麽回應。
趙子軒見此笑笑不出聲，直接就在演講台上跳到擂台，當然，滯空的速度也不快。
眾人再次大聲喝彩。這一躍雖不是飛行，卻有飛行之姿，甚是好看，而且雖說沒有剛才陸承倒躍那麽好看，但內行人都知道，演講台至擂台的距離比陸承所處的位置到擂台遠了近十丈，因此光著上擂台的比試，恐怕是難分高下。
不過也有人對兩人的做法嗤之以鼻，因為在實戰中用這種花哨的技法純屬找死。兩人也隻是為了體現自己真氣不弱而采取這種方式罷了。
陸承臉色一緊，拱手道：“請指教！”
趙子軒回了一禮後陸承開始搶攻。
場上頓時劍氣縱橫，出招速度之快遠遠超過在場多數人的預料，絕大部分人連雙方的每一招怎麽出和怎麽收都看不清楚。
“陸承的修為已接近了先天中期，難怪他敢挑戰趙子軒。”吉慶武道院一個副院長感歎道。
“沒錯，不然就算他在經驗和造詣占了上風也沒有多大的勝算。”
陸承所使的流雲劍法原本是8層的離凡級武學，經過不斷改進，現在已成為一門勉強算是10層的洞玄級劍法。赤星界修改心法的難度極大，但是修改武學功法的難度反而沒那麽大，因為如果不能那樣修改，無非是真氣運行不暢和達不到預計的效果，最多不過是運行真氣的手腳廢掉，比改心法不成的後果輕得多了。
“陸承雖傲，但實力著實驚人，以他接近先天中期的修為和洞玄級武學的實力，已超過奉賢郡武道院的所有副職。”奉賢郡武道院院長魯有麟暗中想到。他一向不喜陸承，但也不得不承認他在武道上的天賦，不說別的，光把一門8層的離凡級武學改良至10層，這點他就做不到。當然，這也跟他所學太雜有一定的關係。
趙子軒以剛到達先天中期的修為和12層的玄武劍法應付，與之前和蒙詩琪對戰時的情況差不多，偶爾還夾雜一兩招追魂劍法，使得陸承往往好不容易才占據的一點優勢瞬間就被奇峰突起的追魂劍法抵消得幹幹淨淨。不過與當時情況不同的是玄武虛影已越來越凝實，絕不會再有任何人認為那是一隻烏龜了。
隻見場上一片白雲似乎想遮蓋住這頭玄武，但是玄武體積龐大切實力超群，白雲的多次靠近都被彈開。看上去倒有點像那朵白雲在調戲玄武。
陸承也是暗暗吃驚，他以為趙子軒的修為僅僅是剛到先天中期而已，雖然修為占優，但招式運用沒自己熟練，且作戰經驗不夠豐富，自己與之對戰，勝算極大。現在看來，趙子軒的招式運用未必不如自己，因此這一仗隻能以快打快，絕不能讓他將修為優勢發揮出來，不然自己的一世英名就全毀了。
說實話，這時他已經非常後悔當這個出頭鳥了，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不得不用盡全力去拚了。
趙子軒對此一點都不意外，修為不如自己，劍法不如自己，不利用自己在武學造詣和經驗上的優勢進行賭博式的拚搏那才是傻子。
“雙方實力相近，這一仗怕是難預料誰勝誰負。”
“確實，我看要做好將兩人分開的打算，避免兩敗俱傷。”
“沒錯。”
就在眾人商量定處理方式的時候。玄武虛影突然改變了原本防中帶攻的打法，變成與與白雲對攻。場麵局勢頓時危險起來。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這麽沉不住氣，這樣對攻很容易完成兩敗俱傷的打法。”
“是啊，而且趙子軒的造詣和經驗終究謙遜陸承，這種打法趙子軒贏的概率很低……”
“沒錯，而且玄武劍法本來以守為主，對攻……”
那人剛想說對攻難度很大的話語，但沒想到顯示讓他吃了一驚，再也不敢將話說下去了。
正常情況下，學武必先學防守，但趙子軒不同，由於之前有武道基礎，所以一開始修道就學進攻。因此，玄武劍法中進攻的招式他練習的純熟成程度遠勝於防守的招式。隻要練得精，招式少也能讓對手顧此失彼。就像拳擊一樣，論招式的豐富遠不如一些搏擊術，但是有些人就是打不過練習拳擊的，無他，練習得不夠精而已。
因此這次對攻，趙子軒的劣勢並不明顯。
趙子軒和陸承的交鋒已到緊要關頭，雙方你來我往，到了緊要關頭，居然連續數次將長劍當成大刀對砍。終於，長劍受不了如此的力量，在一記互拚之中雙雙斷成兩截。
“陸前輩實力超群，晚輩佩服。”趙子軒先行拱手示敬。
陸承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太好失風度，隻得極不情願地也拱手示敬。其實他也知道這場比試能維持平局並非易事，隻不過他難以接受一個如此年輕的人與自己打成平手罷了。若是對手的修為遠遠超過自己，自己輸了倒不可惜。這次其實自己沉住氣慢慢打，發揮作戰經驗和招式運用純熟的優勢，還是有勝算的，這次若長劍不斷，自己勝算很大，為此直歎可惜。
其實長劍折斷是趙子軒的預謀，絕對不會根據陸承的臆想而能堅持下去。因為趙子軒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的出現，提前準備了應對策略。關鍵時候將真氣凝聚在長劍上，砍斷對方長劍，後凝聚的真氣爆裂，把自己得長劍也震斷，雙方以平局收場。這種訣竅是孫若虛的劍術心得上記載的，不然他也不可能想出這種招數。沒有這一招，且又不想暴露自身真實修為，他隻能放水認輸，隻不過認輸對他的影響太壞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用這種方法去成全陸承。
眾人如夢初醒，這才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陸承的實力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他向來都是水雲鎮的第一人，即便在奉賢郡也是前三的存在。趙子軒能與之打成平手，足見其實力，所有人都不會再擔心其鎮不住場麵了。
學員們對兩人的佩服達到無以複加的地步。兩人的交鋒，他們連雙方如何出招收招都看不清，雖然他們離著擂台有二三十米，但他們依然感到劍氣逼人，傳來一絲絲冷意，讓不少人還忍不住後退。
不少人在心中感歎：“若此生不能加入大門派，能達到兩人這等水平也不枉此生了。”
傅超藝看這意氣風發的趙子軒不禁感歎長江後江推前浪，自己的水雲鎮武道院長之職快做到頭了。他作為一把手，信息渠道自然多於常人，知道趙子軒在青州武道院的考核成績。之前他以為就算趙子軒陣法造詣高超，但那終究不是治世之道，頂多會成為一個位高而無太大實權的副職罷了，絕對影響不了自己。但知道趙子軒考核成績極高的他，雖說不願讓出武道院院長之位，但也知道那終究隻是妄想。再看著這曾經差點被自己開除的學生，感慨良多………
如果其他人的是感慨還是高興，那麽對劉玲玉來說就是恐懼了。她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麽對待趙子軒的，但是她當初也沒想到當年那個卑微、在她肆意謾罵之下偶爾才敢頂嘴的學生今天會有如此成就，而且還是自己的分管領導。
看著在傅超藝帶領下一一介紹武道院教習的趙子軒，劉玲玉雖說臉上仍顯平靜，但她發抖的手已暴露了其心情。
“劉教習好！多年不見，風采不減當年，真是可喜可賀啊！”
“劉教習教學業績一直都是優等，但願您能向同仁透露些許，免得其他同事臉麵不太好看。”
麵對趙子軒的問候，劉玲玉有點不知所措，但愣了一下之後表麵功夫依舊做足。
至於雙方的真實想法，恐怕隻有當事人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