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張儀舌
第十八章張儀舌世人隻看到事情的表麵,就輕易的下定論,卻往往不知道這背後的心酸和無奈,就如同一個絕世美女一般,人人都被她美麗的外表所迷惑,但誰又能知道,這美麗外殼下醜惡的靈魂呢?
是不是越美麗的女人其心靈越是醜惡,沒有人知道,但所有人知道的是,美麗的女人總是有征服男人,迷惑男人的本錢和能力,大多數美麗的女人都會利用她們美麗的外殼,性感的身體,來達到一般人達不到的夢想。
妲己肯定美麗,要不也不會被人稱作是狐狸精,但她的心卻比蛇蠍還要陰毒千萬倍,這美麗可不可怕?還有許許多多,趙飛燕,楊貴妃,貂蟬許許多多的絕世佳人,都曾經用這天生麗質的外表,迷惑了不知多少人,誰能知道這美麗外殼下,那靈魂是不是也同樣美麗呢?
看人總不能聽風就是雨,看人總不能隻注重外表,判斷下結論應該要深思熟慮,隻有真憑實據,才有資格去判斷,而不是道聽途說,聽流言蜚語,就去對一個人產生主觀上的思維才對。
魏影聽到甄午名和金玲玲的名字,本來十分的厭惡,恨不得殺之而後快,隻因為女人新婚之夜和男人私奔,不管是這男人還是這個女人,都是恬不知恥,敗壞風氣的敗類,她之所以生氣,就因為她還是正直的人,所以她生氣,而如今,她的眼淚早已流下,她實在也沒想到,原來事情是如此的複雜,故事是如此的淒慘,如此令人感動。
魏遠,魏震本來也以為事情如江湖傳言一般,畢竟金玲玲是別人的新娘了,不管說什麽,甄午名都不應該勾引別人的妻子,這一點任誰說也不能說他做的對,但聽完甄午名講完一切,他們眼中也含滿了淚花。
甄午名滔滔不絕的說完了所有事情的經過,半響大廳裏沒有人說話,卻隻有兩個人在輕輕的啜泣。
愛哭的當然除了女人之外,沒有別人了,而這裏除了金玲玲和魏影這兩個女人之外,也沒有別的女人了,哭泣的當然就是她們。
金玲玲之所以哭,是因為她為了江湖正義,犧牲了自己的名節,換來的卻是失去了最親的父親,換來的卻是受到天下人的唾罵,鄙視,瞧不起,冷眼。。。。。。
她所做的一切,所做的犧牲,究竟得到了什麽?
她為了江湖,為了武林,為了受五行教迫害的百姓,所做的一切犧牲又有什麽意義?
隻所以這世上好人越來越少,是不是就因為世上的人都是一些人雲亦雲,糊塗透頂,沒有自己主見和判斷能力的應聲蟲,才使好人傷心,所以這好人才會越來越少呢?
其實這也不錯,世人所做的一切事總是太令人傷心和失望。
有誰見過清明節,能有幾個人去緬懷為和平而犧牲的無名英雄的?
又有誰見過,有幾人對死去的無名英雄而傷心不已了?
沒有人見過,即使見過也少的可憐,但所有人都見過的隻有這些。
所有人都見過,人山人海的善男信女,總是去磕頭跪拜佛祖菩薩,祈求保佑。
所有人都見過,和尚道士從不去種地,幹活,但卻餓不死,他們隻是嘴裏不知道念叨幾句,就會有大把大把的銀子而來,和尚無兒孝子多,世上這種孝子太多了,也難怪和尚會說這話了。
所有人隻覺得,今日的和平,安寧,都是神仙,佛祖保佑,才會天下太平,但卻總是忽略了無名英雄,難道這些神仙,佛祖,木雕泥塑坐在那裏就能夠退去百萬敵人嗎?
恐怕即使英雄們把侵略者趕走,而無知的人們卻仍舊去感謝神靈,豈不是令死去的英雄們寒心?那這些無名英雄所做的一切犧牲又有什麽價值?
可歎,世上好人越來越少,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人人都知道袁崇煥的事跡,袁崇煥是一個絕世英雄,滿清八旗在努爾哈赤的率領下,可謂是橫掃天下,無人能敵。但是,袁崇煥卻力挽狂瀾,不但擊敗了強敵,而且使努爾哈赤鬱鬱而終,就是皇太極也是袁崇煥的手下敗將,如此的一個了不起的民族英雄,卻被淩遲處死,這也就罷了,皇帝本就是混蛋,本就無可奈何。可是百姓所做的一切卻更是令人寒心,致使這了不起的民族英雄,臨死含恨九泉。百姓們不但不替他說話,不但不明白他,不但不可憐他,不但不諒解他,而且一個個還咬牙切齒,大罵他是漢奸走狗,並且爭相購買他被割下的肉,而且生吃活嚼,猶不解恨,可歎蓋世的民族英雄,死了不但背上叛國通敵的惡名,而且百姓們又如此的對待他,怎不令人寒心!
而如今,金玲玲所做的一切也是這般,她做的這一切得到了什麽?得到的隻是失去親人的痛苦,被天下人唾罵的惡名,她究竟做錯了什麽?
魏影哭道:“玲玲姐,對,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事情原來是這樣的,對不起,你別傷心了。”
甄午名歎道:“我問你們,我們彼此愛著對方,有什麽錯?這本就是一個計策,為了這計策,為了消滅邪教,玲玲為了父親,不但是盡孝,而且也算是為江湖盡義了,她這種有情有義的女孩有什麽錯?她得到了什麽?為了這件事,她不但失去了父親,不但失去了最珍貴的名節,不但失去了金刀堡,甚至是我們還沒出生的孩子,也犧牲了,而這一切又於我們何幹?而失去鏢銀的是你們,被迫害的是百姓,但你們又做了些什麽?你們一個個隻是眼睜睜的看到五行教橫行天下,卻畏首畏尾,像一個縮頭烏龜一般,卻隻會說我們不要臉,我們雖然不要臉,但是卻敢愛敢恨,不像你們,一個個都是懦夫!”
他氣的大罵,雖然他罵聲不絕,難聽至極,但卻再也沒有人反駁,沒有人說一句話,他們隻是低下了頭,默然不語。
魏震拍案大叫道:“甄大哥,你罵的對,罵的好,我魏震當真是懦夫,我勢必跟五行教決一死戰!”
甄午名點頭道:“好,如此才像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若是膽小如鼠,貪生怕死,即使活著還不如死了。”
魏震伸手拉住了甄午名,大笑道:“甄大哥,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他俯身就行禮,甄午名急忙拉起他笑道:“剛才言語多有冒犯,望兄弟海涵。”
魏震道:“沒說的,我道聽途說,誤會了大哥,請大哥原諒。”
二人相視一笑,那邊魏影也對金玲玲的看法大變,親熱的拉著她道:“姐姐大仁大義,妹妹我佩服至極,剛才言語多有得罪,請姐姐原諒,姐姐莫要傷心,姐姐的仇就是我的仇,我一定幫姐姐雪恨,不鏟除五行教誓不甘休!”
魏遠也不由得暗自歎息,不隻是為金百勝的死而惋惜,還被金玲玲的深明大義所感動。
魏影怒道:“那宋俊英也太不應該,既然是計謀,為什麽就沒有站出來澄清此事,還霸占了姐姐的遺產,真是可恨。”
金玲玲苦笑道:“現在對我來說財產並不重要,他之所以沒有澄清此事,恐怕是有苦衷的。”
魏影道:“有什麽苦衷?我看,他是想霸占金刀堡的地盤罷了。”
金玲玲歎道:“我爹爹一死,群龍無首,這金刀堡的地盤遲早也要被五行教占有,而少陽派能夠接管,其實也是不錯,最起碼金刀堡的弟兄有了活路,他之所以沒澄清此事,恐怕也是怕威信不夠吧,怕不能令弟兄心服,隻好用金刀堡女婿的身份接管金刀堡,這就名正言順的多了,唉,是我對不起他,讓他名譽有損,財產歸他,也算是對他的補償吧。”
魏影道:“姐姐,你還替他說話,他名譽有什麽損害?一切的惡名都由你和甄大哥頂了,他不但名譽無損,反而還令別人可憐他,別人還說他大仁大義,不計較你們,唉,姐姐,你這是何苦呢?幹脆,你自己站出來澄清此事就得了。”
金玲玲搖頭道:“唉,沒有用的,誰會相信呢?再說,我們現在被五行教追殺,也沒有勢力,說的話沒有人會相信,總算各位能夠信任我們,我們就已經很開心了,至於別人說什麽,就叫他們隨便罵去吧。”
魏遠歎道:“唉,可歎金盟主一世英名,到頭來為了武林卻是犧牲了性命,少陽派和太陰教也真是不該,說好了一起攻打五行教,但是為什麽沒有盡全力?貪生怕死之輩!”
甄午名輕聲道:“我看,少陽派也是遇到了埋伏,萬般無奈才退回的,怪隻怪我們用人不當,於別人無幹,少陽派和太陰教能夠保存實力,對武林也是有好處的,最起碼五行教礙於他們的勢力,一時半刻還不至於縱橫無忌。”
魏震大聲道:“爹爹,金盟主也是為了我們十八家鏢局,才不幸犧牲的,我們怎能坐視不理?不如我們集合兵馬,跟這些狗賊拚了!他奶奶的,上一次被辱之仇,我一直想報,我們怎能被他們欺負到頭上,爹爹,你說對吧。”
魏遠沉思道:“對,可是,就憑我們的勢力,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若是聯合少陽派,太陰教,也要死傷好多人,要想一舉滅掉他們,的確是不容易。”
魏震怒道:“那我們就這樣算了?”
魏遠道:“此事還要從長計議才對,甄少俠不知有何高見?”
甄午名笑道:“魏前輩,我尋思良久,倒有一計,此事還要請前輩幫忙才對。”
魏遠道:“若是老朽能幫的上忙,盡管吩咐。”
甄午名道:“他們雖然勢力雄厚,又有四象教做他們的幫手,但是人多總有獨身的時候,我們隻要設下計策,引蛇出洞,各個擊破,那就簡單的多了。”
魏遠道:“哦,請詳細講講。”
甄午名道:“還要請前輩說服其他鏢局才是,隻要我們聯合起來,人數也應該有一千多人,即使不能說服全部,但最起碼勢力雄厚了,然後放出謠言,引五行教的人來掠奪鏢銀,然後我們設下埋伏,一舉殲滅敵人。此事一定要機密,請老前輩穩妥行事才好,最好是前輩要好的朋友。”
魏遠點頭道:“這個不難,不過,雖然多有十八家鏢局之多被掠劫過,但有一些小的鏢局多說無疑,我看最可靠的有三家鏢局,這三家鏢局的鏢頭也都是我多年的朋友,很是可靠。有揚名鏢局的楊成,會有鏢局王童,以及四海鏢局的羅海,這幾人都是我的好朋友,隻要他們肯幫忙,我們的人馬也有八九百之多,但是,這些人還是少了些。”
甄午名笑道:“很好,這些人足矣,另外我還有援兵,等我說服援兵,此事定然成功。”
魏遠道:“哦,莫非是少陽派不成?”
甄午名搖頭道:“不是,少陽派恐怕早已在五行教的監視之下,所以少陽派和太陰教我們都不能聯絡,隻有四象教,才能幫我們。”
魏遠,魏震,魏影,都驚的目瞪口呆,魏影失聲道:“四象教?他們是五行教的盟友,怎能幫我們呢?”
甄午名笑道:“這世上沒有永恒不變的朋友,也沒有永恒不變的敵人,人和人之間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不過,我們的身份還請前輩不要泄漏。”
魏震道:“這個好說,如是有人問起,我就說是遠方的表哥,不過,四象教和五行教交厚,那裏能幫我們呢?”
甄午名道:“這個好辦,我這就要到四象教一行,親自說動四象教主。”
魏影驚道:“不可,甄大哥,四象教的人一定不會放過你,一定會拿下你,獻給五行教的,還有,我聽江湖傳言,很多人都在找尋你祖上留下的快刀秘籍,他們怎能輕易放過你呢?你若去豈不是自投羅網,羊入虎口一般嗎?”
就連金玲玲也沒有想到,甄午名居然要去找四象教,居然要去找敵人的盟友去陳說利害,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荒唐至極了。
金玲玲急忙抓住他,好像他一下子就會跑掉一般似得。
金玲玲輕聲道:“甄大哥,你莫要去,那裏是龍潭虎穴,你去了那裏還能回的來,我們還是想別的辦法。”
甄午名柔聲道:“你放心,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去的,我去了一定沒事。”
金玲玲道:“我不讓你去,我不允許你去冒險,萬一你再有個,我,我怎麽辦?”
她眼淚圍著眼圈直轉,如今甄午名就是她的一切,就是她唯一的可以依靠的人。
甄午名笑道:“你放心,我說過,這世上人和人之間多是互相利用罷了,這世上沒有永恒不變的朋友,更沒有永恒不變的敵人,我一定能說服他們,因為這件事不但對我們有好處,而且對他們也有好處。”
魏影也勸道:“玲玲姐說得對,甄大哥何必要冒此風險,去做一些沒有半點好處的事呢?”
魏震道:“對,憑我們聯合在一起,召集人馬,也足矣和這些強盜一拚,何必親身犯險?”
魏遠也勸道:“少俠還是思之,此去危險萬分,也並沒有希望,那四象教於五行教本是唇亡齒寒的關係,焉能幫助我們呢?”
甄午名微微一笑道:“各位放心,我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會去,他們以前雖是盟友,但那是以前,現在形勢不同了。以前有金刀堡的勢力威脅,他們為求自保,隻好聯合了。而如今五行教強大,而四象教必然不快,再說,那次離間之計,他們本就有了隔膜,遲早五行教也要把四象教吞並,這一點我相信四象教主也看的出來,若不先發製人,他們也不是五行教的對手,而我去隻要陳說其中利害,許諾幫他們解除和武林正派的矛盾,令其倒戈相向,他們定然會欣然從之,因為這對他們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他們衡量輕重,也一定會站到我們這邊,還有一點,我們要設下埋伏,恐怕也隻有利用四象教透漏給五行教,這五行教才會深信不疑,而五行教也萬萬不會想到,四象教即使想跟他反目,也不會想到有這麽快的,兵貴神速,出奇製勝,所以,我非去不可。”
眾人聽他說出這番利害關係,均點頭稱是,可是金玲玲卻依舊擔憂,雖然他這樣說,但什麽事都難以預料,她實在是怕再失去自己最愛的人。
金玲玲道:“我陪你一起去。”
魏震道:“大哥,我也去。”
甄午名搖頭道:“不可,我此去行動要極為秘密才行,萬不可走漏消息,所以,我自己前去。”
金玲玲道:“可是你,你萬一,萬一,我,我怎麽辦?”
甄午名柔聲道:“玲玲,你不想報仇了嗎?你不想雪恨了嗎?你乖乖聽話,若有麻煩,我一個人脫身也容易,若你去,隻會給我添麻煩。”
金玲玲歎道:“若是報仇失去你,我寧願不報仇了。”
甄午名道:“傻瓜,為公為私我們也應該這麽做,一個人應該勇敢的麵對邪惡勢力,而不是逃避,那樣豈是大丈夫所為?就這樣定了。”
他轉過身抱拳道:“請魏前輩秘密的聯係幾個鏢局,五日之內,我一定回來。”
眾人苦勸無效,金玲玲悠悠道:“甄大哥,你若是有事,我也不獨活,我等著你回來,你一定要安然的回來,我等你。”
甄午名笑了笑,然後對魏影道:“妹妹,玲玲我交給你了,希望你多加照顧。”
言罷,大踏步離開威遠鏢局,揚長而去。
金玲玲在威遠鏢局這裏,他很放心,因為他相信他們,一個見到他和金玲玲私奔,而大罵不已的人,這種心直口快,毫無心機的人,比那城府極深的人更可靠。
他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他卻也沒有把握,雖然沒有把握,但他卻有信心。
此去雖然風險極大,可以說是羊入虎口,但是人生本就充滿了風險,隻要是有必要的風險,他認為還是值得的。
他並不是懦夫,也不是膽小鬼,他本就對這漫長而無趣的人生充滿了厭倦,若是能痛痛快快的離開人間,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壞事。
他實在不明白,人生活著究竟為了什麽?
人來到這世上總是無可奈何,沒有選擇的餘地,即使你不想來到這無情的世界,卻依然沒有選擇,人生下來就無可奈何。人活著更是無可奈何,死了也是無可奈何,為了活著隻有無可奈何的去傷害這世上別的生命,來填飽自己永遠也填不滿的肚子,而人死時也是無可奈何,你根本就沒法選擇自己的命運,這就是人生。
他真希望,這世上能少一些這麽多的無可奈何。
人活著隻是個過程而已,生下來到死的過程,既然人一定要死,那為什麽還要生下來呢?
人生這個過程,隻要活著時能夠燦爛如煙花一般,那即使生命如流星一般的短暫,也是無憾的,若是一個人活的如烏龜一般,什麽事都龜縮在龜殼裏,做縮頭烏龜,即使能活千年又有什麽意義?
甄午名現在就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做那縮頭烏龜,他要放手和邪惡勢力一搏,即使生命因此而短暫的流失,那也比一輩子抬不起頭的好,他以前是那麽的慵懶,灑脫,逍遙,自在,與世無爭,隻因為他不在乎,一個不在乎自己未來的人,那裏又能夠在乎自己的生命。
況且,人世間的一切他已經經曆過,已經再也沒有遺憾。他愛過,玩過,逍遙過。和女人風流快活也嚐試過,既然一切都經曆過,那這人生還有什麽遺憾?他活過,愛過,銷魂過,已經在這世上走了一圈,經曆了人世間所經曆過的悲歡離合,既然人早死晚死都要死的,那早死晚死還有什麽區別?隻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罷了,所以,他並不怕死,他早就看破這生死玄關。
四象教一向和五行教結盟,狼狽為奸,一直以來就是江南武林的心腹大患,雖然四象教並不像五行教那樣的飛揚跋扈,無惡不作,但也不是名門正派,所以一直以來,為求自保,一直和五行教結盟。
這兩大教派攻守同盟,互成掎角之勢,若想破之,實在是不容易。
而浙江這一代,卻又是這兩大邪教力量最是大,以前有金刀堡的勢力,少陽派,太陰教的勢力威脅,這兩大邪教不得不聯盟,而如今心腹大患金刀堡的勢力瓦解,剩下的隻有少陽派和太陰教,而少陽派勢力不及,太陰教又多是女人,如今江南一代,就隻有五行教稱雄了。
其他的幫派離他們又遠,即使想鏟除邪教,也是鞭長莫及,更何況,武林中的人多是自私自利之輩,那裏願意自找麻煩?
四象教的教主號稱龍象法王,名叫龍翔天,善用兩把飛龍短戟,尤其是輕功最佳,此人城府極深,深謀遠慮。
而他的夫人鳳象法王鳳翩翩,更是女人中的佼佼者,不過,這二人也太不相配,龍翔天年紀近五十,而他的夫人卻二十幾歲,當真是老夫少妻,令人嫉妒,莫非,有錢了真的什麽都可以?莫非,愛情真的不分年齡界限嗎?
而另外的兩*王,卻也是一對夫妻,也是他們的左膀右臂,巨象法王高寬,當真人如其名,生的高大無比,彪悍,力大無窮,善用一根五十八斤重的鐵棍,一身橫練功夫,縱橫江湖,少有敵手。
而他的夫人單蟬,卻又是一身柔功,據說她也會天竺瑜伽之術,身體柔軟的真如一條蛇一般,她雖然生的美豔,但心也如蛇蠍一般的毒,故此人稱蛇象王。
甄午名早已把這幾人打探清楚,他正胡思亂想,忽然一聲響箭衝天而起,呼啦啦早有三十幾人手拿刀槍攔住去路。
為首一人大喝道:“幹什麽的,這裏是四象教的禁地,再要往前走,格殺勿論!”
甄午名輕輕一笑,抱拳道:“在下有機密要事要見貴幫幫主,請通告一聲。”
那人身高體大,斜著眼看了看甄午名,冷笑道:“臭乞丐,你來能有什麽事,早點滾回去。”
甄午名並不生氣,因為世人多是一些狗眼看人低之輩,他早已司空見慣。
甄午名冷冷的道:“我是誰,你不配知道,我來是見龍翔天的,是來找鳳翩翩的,快去通報,耽誤了你擔當的起嗎?”
這頭目大怒,喝道:“好小子,你竟敢直呼我們幫主的名諱,你分明就是來生事的,你不想活了嗎?我就送你去死。”
他亮出刀就要動手,江湖人一句不和,動手殺人更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甄午名大笑道:“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看門狗總是如此的凶惡,就憑你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來並不是為了打架,我來有機密要事,你若不去通報,闖出大禍,你們幫主要了你的狗命,可別怪我沒有告知你,好了,既然你不知好歹,也罷,我告辭了,後果你自己承擔吧。”
他說完,轉身就走,那頭目聽了此言,心裏發毛,急忙叫道:“先別走,究竟有什麽事?”
甄午名停下腳步道:“我還是那句話,你不配知道,你也不配問我的姓名,快去通報,就說,外邊有一人,有機密要事要見你們的幫主,此事關係著你們四象教的存亡興衰,見不見隨便他!”
他一臉傲氣,毫不在乎的表情,直唬的這些賊人麵麵相窺,不知如何是好。
一個人輕輕的道:“李頭,我看這事非同小可,我們擔當不起。”
另一人道:“看樣子,他化妝而來,不如我們就去通報一聲,免得誤了大事,咱們擔當不起。”
那為首的人點頭道:“有道理,有道理。”
甄午名暗暗的好笑,他之所以這樣,因為他知道一個道理,看門狗都是一些勢力眼,若你被狗嚇住,什麽也不好辦,若你把狗嚇住,這狗就會老實了。
果不其然,為首的那人也不凶了,他笑道:“在下李虎,少俠既然有事請往裏走,我這就派人去通稟一聲。”
甄午名點頭道:“好,頭前帶路。”
李虎笑道:“少俠,請按江湖規矩辦事,你若要進去請先蒙好雙眼,請委屈一下。”
甄午名道:“好,可以。”
李虎又道:“這兵器也請解下,我們暫時替少俠看管,回來時一定奉還。”
他還想說什麽,忽見白光一閃,冷颼颼的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沒有人看到這刀怎麽到的他脖子上的,也沒有人看到這刀什麽時候出鞘的。
甄午名冷冷的道:“這刀是我最愛的人送我的心愛之物,也是一個刀客的尊嚴,我不能解下,你若是再廢話,我就殺進去,你們也擋不住我,知道嗎?”
那李虎嚇的麵如土色,連連點頭道:“少,少俠,手下留情,我,我隻是按規矩辦事。”
甄午名冷冷的道:“我就一個人,又是蒙住雙眼,到了你們四象教,你們教中人很多,難道怕我不成?”
隻見寒光又是一閃,這彎刀又回到了他的腰畔。
李虎道:“好,好,那請少俠蒙住雙眼,我們也好辦事。”
有人送上黑布,甄午名接過,淡淡的道:“你們若是欺我蒙住雙眼,暗算我,那是自尋死路,若是我死了,耽誤了大事,你們也擔當不起,你們自便吧。”
李虎連連道:“不敢,不敢。”
他蒙上雙眼,早有人攙扶著他,頭前帶路,他隨著人一直往裏走,也不知走了多遠,終於停了下來。
李虎笑道:“少俠,可以解下黑布了。”
甄午名解開黑布,睜眼觀瞧,他已經來到了裏邊,四周都是四象教的教眾,一個個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李虎道:“少俠請在此稍後,我這就去通稟一聲。”
他說完,一溜煙一直往裏而去。
時間不大,他又趕回來,笑道:“少俠,我們教主夫人有請,請跟我來。”
甄午名點了點頭,隨著他一直往裏走,一路上步步埋伏,層層暗卡,真可謂是龍潭虎穴。
但他卻麵不改色,毫不在乎,大模大樣的一直走,猶入無人之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