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步步心機
高手過招,弄出的動靜不見得多大,但招招凶險致命,此刻,稀裏糊塗打在一起的海公公和陳近南就是這種情況,二人在房裏打鬥的聲音,完全被外麵因為‘縮陽事件’而議論紛紛的人群遮蓋住了。
而且,周昊還非常體貼的用[意念]悄悄把他們的房門關上了。
當周昊帶著一口答應付錢的康熙皇帝,準備去尋找‘甲字號’房間時,他用[透視眼]又掃視了一下房內的情況。
那個青木堂的堂主仍舊深陷幻覺當中,但已經摔倒在地上,並且雙腿開始化成血水,看來剛剛海公公的那一掌正是他的獨門絕技,化骨綿掌。
瞬間,周昊眼中閃過一絲冷笑與貪婪,冷笑是送給本想扭轉命運,但還是開場就領了盒飯的青木堂堂主,而貪婪的卻是那看上去有些殘忍的化骨綿掌。
盡管周昊不知道哪個是‘甲字號’房間,但二樓總共就這麽大,他帶著康熙皇帝一邊向前快走,一邊用[透視眼]掃視著路過的每一個房間。
突然,一個屋裏聚著七個大男人的房間進入他的視線,嗬嗬,七個老爺們兒跑妓院來開房,一位坐陪的姑娘都沒有, 不用猜了, 就是這間,而這七個男人,正是等候與康熙密謀的七位旗主。
走到這個房間門口後,周昊回頭對康熙皇帝說道。
“呐, 就是這個房間啦, 給錢吧。”
此時的康熙雖然憂心如焚,但還是說了一句:“我身上沒帶錢, 一會兒讓別人給你。”
“嗬嗬, 行,看你也不像個言而無信之人, 那我就在這等著, 你先進去吧。”
康熙對著周昊點了下頭,然後伸手推門進入房間,緊接著,周昊便用透視眼看到屋裏的七位旗主全部對著康熙單膝跪地, 而康熙一邊低聲讓他們平身, 一邊說著。
“海大富發現了一名刺客, 就在二樓的另一個房間裏, 並且正在與刺客打鬥, 你們誰帶了護衛?趕緊讓人去幫忙。”
今天七位旗主可是來密謀誅殺鼇拜, 為了避人耳目, 誰也沒帶護衛, 全都是隻身前來, 所以聽到康熙的話後,大家你看看我, 我看看他,眼神中流露出恐懼和擔心。
見到這種情況, 頗有智慧的康熙立刻先壓下自己心中的害怕,把雙手背在後腰, 昂首挺胸的沉聲問道。
“那刺客穿著布衣,看相貌好似漢人, 估計又是那些反清複明的逆賊。”
聽到這話, 七位旗主全都重重鬆了一口氣,對於他們來說,刺客是什麽人都可以,隻要不是鼇拜的人就行。
隨即, 其中一位旗主開口答道:“皇上,為了安全起見, 今日我等都沒有帶隨從, 要不,我現在就出去調兵,捉拿這個刺客反賊。”
這時,或許是已經過了最初的慌亂,康熙稍作沉吟,便立刻否定道。
“算了,朕相信以海公公的武功, 定能勝過那名刺客, 而且,那刺客也不知道朕在這個房間, 所以還是抓緊時間商量鼇拜之事吧。”
唉!最是無情帝王家呀,在康熙看來,海公公的性命怎麽能有鼇拜之事重要呢。
這時, 站在門口走廊的周昊,眼角餘光突然掃視到,韋小寶走出了那個‘縮陽’的房間,並且正向這邊快速跑來,但他的目光卻一直盯著陳近南的那個房間。
周昊的眼神頓時半眯了起來,準備等韋小寶路過自己身邊的時候,就出手幹掉他,然而,計劃沒有變化快,也是韋小寶命不該絕,這時一隊官兵突然衝進了麗春院裏,領頭之人還大喊著。
“全都不要動, 奉命捉拿天地會反賊,誰知道反賊藏在哪兒?”
官兵統領的話聲落下後, 樓下的嫖客和妓女們東張西望的瞅了瞅, 然後全都伸手指向了站在二樓的韋小寶。
韋小寶見狀,立刻向原劇中那樣大聲申辯道。
“我隻是個說書的,胡編亂造而已啊。”
然而那名統領大手一揮,厲聲喊道。
“少廢話,把他抓起來,帶回去嚴刑逼問。”
聽到這話,韋小寶再次向陳近南的房間看去,可惜,陳近南並沒有如原劇那樣高聲報出名號,並閃亮登場,而官兵卻已經舉著刀從樓梯衝了上來。
怎麽辦?韋小寶眉頭緊鎖,顯然在思考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劇情變化,而周昊也緊緊注視著他,等待他的反應來決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動。
當官兵登上二樓的瞬間,韋小寶突然目光堅定,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並且同時大喊著。
“你們這些滿清狗賊,反正被你們抓住也是個死,今天我就反清複明了,看你們能奈我何。”
韋小寶響亮的口號讓周昊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當然看透了韋小寶的那點小心思,這哥們兒是見陳近南還不出來,所以忍不住發起了信號,可惜,此時的陳近南還與海公公打的難解難分呢,至於那位青木堂的堂主,早已經化成一灘血水了。
不過,這個韋小寶的功夫十分不錯,麵對官兵們的圍攻,他僅憑一雙肉掌應付的遊刃有餘,而且,能看出來,他還在收著力打,估計是怕,別不等陳近南出來,就把這些官兵打死了。
樓下的打鬥讓屋內的康熙和七位旗主十分緊張,因為他們聽到了剛才官兵統領的喊話,所以知道整座麗春院已經被官兵包圍,那麽,他們的身份也就隨時都可能暴露。
於是,一名旗主不得不把門打開一條縫隙,向外探查情況,如此一來,卻與站在門口的周昊先來了個對視,因此就順便問了一句。
“小兄弟,樓下這是怎麽了?”
看見這位隻露出半張臉的旗主,周昊心裏樂了,還真是瞌睡來了枕頭,隨即,他滿臉凝重的答道。
“好像是官兵捉拿反賊,不過這隊官兵好奇怪呀,怎麽每個人的袍子外麵又罩了個白色的馬褂?”
白色馬褂幾個字頓時讓這位旗主神色大變,因為這正是鼇拜兵馬的特有著裝,所以他連忙關上房門,轉身向康熙低聲稟告。
“皇上,事情好像有些不妙,外麵都是鼇拜的爪牙。”
“啊?他們是不是來找朕的?”
“回皇上,應該不是,聽門口的一位年輕人說,他們是來捉拿反賊。”
“哦,這就好。”
此時的康熙,畢竟年齡還小,羽翼未豐,而且這些年一直生活在鼇拜的陰影下,所以,雖然他一心想除掉鼇拜,但心裏的那種懼怕已經成了習慣。
這幾位旗主倒沒有因為康熙的表現而輕視這位皇帝,畢竟他們也同樣害怕鼇拜,而且,若是鼇拜知道了他們密謀之事,至少皇上還能活命,可他們恐怕就全都難逃一死了。
所以,那才那位旗主又立刻提醒的說道。
“皇上,雖然鼇拜這些爪牙是來捉拿反賊,但他們封鎖了麗春院,導致我們根本無法離開,若是鼇拜知道了我們在這裏私會皇上,恐怕會有所猜疑呀。”
這番話讓康熙剛剛有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立刻緊張的開口道。
“對,對,你說的沒錯,絕對不能讓鼇拜知道我們在這裏,必須想個辦法。”
怎麽想?這事真的很難辦,一時間康熙和七位旗主全都哭喪著臉,一籌莫展,就在這時,門口的周昊突然假裝發出一聲自然的咳嗽,這聲咳嗽嚇了屋內所有人一跳,但也讓康熙記起了門外他還有一個債主呢。
於是,抱著試試的心態,康熙快速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與周昊又來了個四目相對。
“這位……”
身為皇帝的康熙突然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周昊,所以便直接略過的問道。
“你有偷偷離開這裏辦法嗎?”
“啊?”
周昊故作驚訝的一愣,然後戒備的反問道。
“你是天地會的反賊?”
周昊這一問可不僅僅是為了裝傻充愣,他的戒備動作配上咬的很重的‘反賊’二字,頓時讓康熙心生好感,並認定他是忠於大清的良民百姓。
如此一來,康熙也就對周昊產生了信任,立刻答道。
“我是滿人,當然不可能是反賊,我隻是有私人原因,不能讓這些官兵知道我來過這裏。”
“哦,我明白了。”
周昊恍然大悟的壞壞一笑,繼續說道。
“嘿嘿,朋友,沒看出來啊,你還是個官宦子弟,和我說實話,是不是背著家人出來招妓的?”
周昊的‘自作聰明’正中康熙的下懷,所以他立刻順勢答道。
“嗬嗬,見笑了,朋友,你能帶我偷偷離開這裏嗎?”
毫不吹牛逼的說,帶康熙偷偷離開這裏簡直易如反掌,別忘了,麗春院可有密道,就是原電影中韋小寶帶陳近南鑽的那個狗洞,而且那條狗洞的出口就在這麗春院的樓裏。
如果說從麗春院外麵找那個狗洞,可能還費點功夫,但從從樓裏向外反向尋找,那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嘛,因為周昊有透視眼啊。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他帶著康熙尋找‘甲字號房’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那條密道,沒辦法,要怪隻能怪這個時代的木質樓板太薄了,想不發現點秘密都難。
所以,周昊對著康熙自信且得意的一笑。
“嗬嗬,朋友,常言道親兄弟明算賬,外麵可都是官兵呀,我這算是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幫你逃走,所以這費用嘛……”
錢對於一個皇帝來說還算事嗎?所以,當聽到周昊有路子離開這裏的瞬間,康熙原本陰霾的臉上立刻露出笑容,並豪氣的說道。
“錢無所謂,你現在立刻帶我們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後,價錢你隨便開。”
“什麽?你們?不是你一個人嗎?”
“嗯,朋友,進來說。”
周昊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與官兵雜耍的韋小寶,又望了一下把打鬥聲音降到更低的海公公和陳近南,顯然,這兩人都各懷鬼胎,不想讓樓下的官兵發現他們的存在。
隨後,周昊進入了屋裏,並反手關上了房門,然後故意誇張的低喊了一聲。
“哇!有沒有搞錯?這麽多人?一,二,三……”
“不用數了,加上我一共八個人。”
“大哥呀!你這是想玩死我嗎?這麽多人很危險的。”
周昊的話音剛落,旁邊之前見過半張臉的那個旗主就低聲嗬斥道。
“放肆!你這小滑頭少亂認親戚的亂叫,小心惹來禍事。”
康熙見狀,連忙對這位旗主說道。
“不知者不罪,非常時期,不必拘禮。”
而周昊雖然同樣心急,但必須表現出市井小混混的一麵,所以囂張的對這名旗主回懟道。
“咦?這位老兄,我叫他大哥關你屁事?難道你是他的子侄?怕從此多了我這麽一個長輩?安啦!過年的時候會給你壓歲錢的。”
“你……”
周昊忒損的話讓康熙有點想笑,但此時他確實十分的焦急,所以不得不再次打圓場的說道。
“好了,當務之急是快點離開這裏,朋友,麻煩你快點帶路吧,事成之後,我必有重謝。”
“瞧瞧,還是我大哥說話中聽,不像某些小輩子侄,一點也沒有規矩。”
周昊一邊得意嘲諷著,一邊走到房內的西牆邊,然後對著這位肺快要氣炸了的旗主,輕蔑的命令道。
“喂!乖子侄,過來把這麵牆撞開。”
周昊的話頓時把所有人都聽愣了,可不等有人開口提問,周昊就又囂張無比的說道。
“傻愣著幹嘛?快撞呀,長的五大三粗,不會連一層木板牆都不敢撞吧?”
確信沒有聽錯後,康熙對著這位旗主使了個眼色,然後這位旗主就側身聳起肩膀,向著木牆狠狠的撞了過去。
“哢嚓”一聲脆響,木牆頓時被撞出了一個大洞,其實,這幾位旗主都有一定的武功底子,所以撞開這麽一麵薄薄的木牆,真沒什麽難度。
緊接著,周昊第一個鑽過牆洞,來到隔壁的房間,然後走到西北角的位置,對著這位旗主又命令道。
“來來來,好侄子,把這裏的地板再弄個窟窿。”
麵對周昊的出言不遜,這名旗主憤恨的威脅道。
“小子,若是今天我們不能悄悄的離開這裏,大爺我一定會擰下你的腦袋來當夜壺。”
“哎喲!我好怕怕呀,嘁~,廢話真多,快點過來弄,否則今年的壓歲錢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