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囂張的官差
在用［天眼通］時，周昊已經看出，這個水師提督常昆的管家常富貴就藏在莫氏兄妹旁邊的一艘貨船上，而且還是藏在一個貨櫃裏，不用說，常富貴一定與這艘船的老板有什麽很可靠的關係，而且，他打算用這種辦法逃出京城。
周昊估計這個常富貴此時一定非常後悔偷賬本，因為這賬本完全就是個地雷，他想扔出去吧，可是沒人敢接，但留在手裏早晚又會爆炸。
這家夥當時肯定是腦子一熱，想用這個賬本來報複常家，如果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去碰這該死的賬本。
隻可惜，任何的事情都沒有回頭路，此時的他隻能蜷縮在貨箱的最裏麵，不停的祈禱快點開船，好能逃出生天。
然而，這是一艘在南方與京城之間倒賣貨物的商船，船老板必須要采購完貨物才能離開，而且，就算他不計較生意上的損失，但現在開船，隻會引來他人的懷疑，反而更不安全。
當周昊趕到碼頭時，那艘貨船才隻采購並裝上了一半的貨物，就在周昊剛剛走到棧道一半的位置時，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狗叫聲，而且還摻雜著官差嗬斥民眾“躲開”的聲音。
周昊暗暗一驚，心叫不好，可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時莫再緹突然出現在她家那艘船的甲板上，而且正興奮的一邊向他揮手，一邊大喊著“方大哥”。
周昊當機立斷，加快了腳步，並向著揮手的莫再緹微笑點頭，但耳朵卻在全神貫注聽著身後的動靜。
還好犬吠聲並沒有迅速的接近，這給了周昊一定的時間，他快步走上甲板，一邊向著甲板上其他莫家班的熟人點頭示意，一邊伸手抓住莫再緹的胳膊向船艙走去。
“你哥呢？”
“我哥他們上街賣藝去了，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沒去。”
此時的莫再緹，目光始終注視著周昊，不僅臉上帶著笑容，就連眼角都是笑意，而周昊一邊拉著她進入她哥哥的臥艙，一邊隨口問了句。
“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其實自從周昊離開後，莫再緹就一直心情不佳，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來，所以她哥哥今天才讓她留在船上休息，也正因此，當看到周昊的一瞬間，她的病就全好了，哪裏還有半點的不舒服。
於是，麵對周昊的問題，莫再緹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沒什麽，現在好多了，方大哥，你是回來看我的嗎？”
看著莫再緹那滿臉深情的模樣，周昊怎能忍心回答個不字，但他非常有技巧的說道。
“嗯，回來看看你，順便辦點事情。”
說著，周昊開始脫下他的外衣，這一舉動，頓時讓莫再緹有些心跳加速，她不明白周昊為何脫衣服，難道是想對她做壞事嗎？可這裏是她哥哥的房間呀！
然而，周昊接下來的話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莫姑娘，你快點找一套你哥不長穿的衣服給我。”
“啊？”
莫再緹一愣，不明白周昊為何突然要換她哥哥的衣服，但周昊沒時間對她解釋，所以隻能說道。
“莫姑娘，請快點，我有件急事要辦，等辦完後在告訴你原因。”
莫再緹對周昊那是無條件的信任，所以答了聲“好”後，就立刻找出一件她哥哥的衣服，周昊迅速換上，並且又說道。
“莫姑娘，你這裏有沒有之前我帶的那種鬥笠和麵巾？”
“有，你等著，我去給你拿。”
莫再緹噔噔噔跑了出去，又很快跑了回來，周昊接過她遞來的鬥笠和麵巾，同時說著。
“莫姑娘，一會兒你不要出去，留在船艙裏，另外，我可能午夜左後會再回來，你對你哥哥打個招呼，讓他心裏有個準備，另外，我午夜回來的事除了你哥，不要對任何人講，明白了嗎？”
莫再緹當然從周昊的叮囑裏感到了不同尋常，但她並沒有多問，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見莫再緹如此聽話乖巧，周昊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然後轉身走出了船艙，直奔船尾而去，而留在船艙裏的莫再緹，還沒從周昊的‘摸頭殺’裏緩過來，她臉色緋紅，心跳加速，全身都洋溢著一股幸福的感覺。
此時，狗叫的聲音更近了，但凸起的船艙恰好遮擋住了船尾的周昊，隻見他一個低身縱躍，便悄無聲息的落到了常富貴躲藏的那艘貨船的船頭，而這艘船上的人都在中間部位整理貨物，所以沒有一個人發現周昊這位不速之客。
周昊壓低身子，悄悄移動到遠離棧道這一側的船舷上，然後用貨櫃木箱遮擋住身形，而常富貴躲藏的那個木箱在船尾的甲板下，所以他這裏應該是安全的。
獵狗的叫聲更近了，而且停在了這艘船邊的棧道上，緊接著便聽到一個官差大聲喊道。
“上船，搜！”
“哎喲，諸位官爺，這是怎麽了？小人做的可是正經生意，所有的稅都交了呀。”
“少廢話，給老子滾開，再囉嗦，抓你進大獄。”
隨後，便是翻箱倒櫃的聲音，但這幫官差可不會文明搜查，他們把貨箱直接撬開，然後“咵嚓”推倒在甲板上，故意讓裏麵的貨物灑滿地。
若是看到麻袋裝的貨物，那更簡單，直接抽刀向裏捅，不把麻袋徹底捅個稀巴爛不算完。
這猶如土匪的行徑，讓剛才那位也不知道是不是船老板的男人忍不住再次開口阻攔道。
“各位官爺，你們不能這樣呀，我這裏可有布匹和藥材，你們這樣東西就全都毀了。”
“去你娘的，再敢阻撓，老子直接砍了你。”
隨著“撲通”一聲，周昊通過［透視眼］清楚看到這個中年男人被推倒在地，而且那個領頭的官差還上去補踹了一腳，這一腳踹正中胸口，頓時把這個男人踹的嘴臉溢出血水來。
麵對這個男人的慘狀，船上其他人顯得十分麻木，隻有一個人上前把這個男人扶坐起來，而剩下的全都麵帶驚懼之色老實的站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或許，這就是晚清百姓最真實的樣子，他們早已被這階級森嚴的社會製度壓迫慣了，他們的骨子裏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讓人心煩意亂的狗叫聲還在繼續，而且這七八個官差的搜索範圍逐漸在向甲板下轉移，這時，嘴角帶血的中年男人又站了起來，並且從懷裏掏出幾張銀票，一邊舉在手裏一邊又向那個領頭的官差走去。
“官爺，您行行好，就放過我們這些苦哈哈吧，這點小錢您拿去喝茶。”
這次，領頭的官差沒有再斥罵和推打，而是接過那幾張銀票瞧了瞧，然後冷哼一聲。
“哼！就這麽點，你是想讓我們兄弟喝茶葉沫子嗎？”
周昊還從未見過如此貪婪的嘴臉，恐怕就算強盜見了也得自歎不如，但不管怎樣，這至少讓這個中年男人看到了希望，於是，他無奈的再次把手伸進懷裏，又掏出了兩張銀票，顫顫悠悠的雙手低了過去，用幾乎快哭出來的聲音說道。
“官爺，真的就這麽多了，求求您高抬貴手吧”。
領頭的官差把銀票拿了過去，然後壞壞的一笑，大聲喊道。
“兄弟們！加把勁兒，仔細的搜，等搜完了咱們去喝酒。”
“你、你……，噗～”
中年男人沒想到這幫官差連土匪都不如，竟然收了錢不辦事，頓時怒火攻心，噴出一大口血水，而這口血水正好噴濺到了領頭官差的身上，於是領頭官差後退半步，又抬腿向著中年男人重重踢出了一腳，同時嘴裏大罵著。
“你娘的，找死吧，竟敢弄髒老子的新衣服，老子踹死你。”
中年男人被踢的倒飛了出去，而且直接撞在了身後的一個翻倒的貨箱上，但那個領頭官差緊接著衝了過來，對著趴到在地的中年男人就瘋狂的踢踹起來。
如果不是甲板下響起“找到了”的興奮歡呼，中年男人一定會被活活踹死，當渾身癱軟的常富貴被兩名官差托架到甲板上後，這個領頭的官差上前一把薅住他的頭發，把他扯的仰起頭來，等看清常富貴的模樣後，氣喘籲籲的開心大笑道。
“哈哈哈，你個老小子停能藏呀，不過該著老子發財，還是把你找了出來，兄弟們，可得把這老小子守好了，他可是咱們的財神爺，我們走。”
等這些官差帶著虛脫的常富貴踏上棧道後，領頭的官差突然想起來什麽，回頭對著船上麻木的人們喊了一句。
“誰是船老大？站出來。”
然而這幫懦弱膽小的人沒一個敢答話，不過倒是都把目光望向那個躺在甲板上一動不動的中年男人。
“我說這廢物怎麽一直阻撓老子辦案呢，原來是窩藏重犯呀。”
說著，領頭官差一揮手，兩名官差立刻重新跑回船上，打算把這個船老大也帶走，不過，其中一個官差試了試船老大的鼻息後，對領頭的官差喊道。
“頭，他死了。”
“娘的，真晦氣，你們聽好了，船老大窩藏朝廷重犯，阻撓和攻擊官差，因此被就地正法了，兄弟們，咱們走。”
周昊至始至終都沒有出手，因為他改變了注意，於是，他又悄悄躍回了莫氏兄妹的船上，然後通過甲板快步走上棧道，摘下麵巾揣進懷裏，低頭用鬥笠盡量遮擋住臉，然後跟在這隊耀武揚威的官差後麵。
碼頭距離水師提督府可不近，這隊官差全都是步行而來，周昊相信，以這隊官差貪婪的性格，他們絕對不會聲張或與城裏其他搜捕常富貴的官差匯合，因為他們要獨貪賞金。
果然不出所料，這幫官差不僅弄了套他們的衣服穿在常富貴身上，而且還專門走僻靜的小路，這讓周昊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冷笑。
周昊估算了下距離，這裏已經完全脫離碼頭的範圍了，前麵正好又是一條長長的小巷，於是，周昊縱身一躍，跳上了旁邊的院牆，然後沿著牆頂快速追了上去。
此時，這隊官差已經走到小巷的中間，他們全都在興高采烈的猜測著能得到多少賞錢，然後用這筆賞錢如何去逍遙快活，在這中間，其他人當然少不了對領頭官差一頓亂排馬屁，把領頭官差說的，幾乎就是諸葛亮再生，武聖人附體。
然而，周昊僅僅從院牆上落下時一個［天罡腳］，就讓這位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領頭官差暈了過去，周昊當然不會直接殺了他，因為之前在碼頭沒有出手，他是怕給莫氏兄妹惹來麻煩，但那不代表他就不會不為船老大報仇。
至於剩下的幾個官差，還沒有看清周昊的身影，就全都被周昊擰斷了脖子，致死都沒發出半點聲音，倒是那兩隻獵狗叫了兩聲，雖然狗本無罪，奈何選錯了主人，而且，為了不讓這兩條狗再順著氣味找到自己，周昊隻能對它們也痛下殺手了。
接下來，便到了為船老大的複仇時間，周昊先捏碎這個領頭官差的下巴，再拔了他的舌頭，然後用破布堵住了他的嘴，最後，用腳把他手腳的骨頭全部踩的粉碎。
但周昊比這位領頭官差仁慈，因為留了他一命，估計今後他再也不會囂張跋扈了吧。
輕輕鬆鬆做完這一切，一掌打暈旁邊已經嚇傻了的常富貴，然後把他抗在肩上，又跳上牆頭，沿著房頂和院牆向碼頭的方向急奔而去。
靠！這個常富貴身上怎麽這麽重的尿騷味，也不知道是之前被官差抓住的時候嚇尿了，還是剛剛被他嚇尿褲子了。
咦？這個常富貴從被官差抓住到現在，怎麽一句話也沒說過？不會是個啞巴吧？
等周昊扛著常富貴跑到距離碼頭不遠時，找了一個上鎖的空宅子跳了下去，然後周昊立刻對常富貴開始搜身，結果身上除了幾兩碎銀啥也沒有。
於是，周昊皺著眉拍了拍常富貴的臉，同時低聲說著。
“喂！醒醒，我沒有惡意，更不會殺你，我與常昆有不共戴天之仇。”
如果不是周昊最後一句話，說不定即使常富貴被打醒了也不敢睜眼，但此刻他原本渾濁的眼睛迸發出光亮，緊緊的盯著周昊，用沙啞的聲音開口問道。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