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原來如此
周昊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能說會道，但比起包龍星來，他確實更知道如何能引起麵前這個小皇帝的好奇和興趣。
果不其然，周昊危言聳聽的話剛一落下，小皇帝就一臉疑惑的望向他，並主動開口詢問。
“你什麽意思？別以為朕是個昏君，不就是一件強奸殺人案嗎？如果不服當地主審官的判罰，直接向他的上級再狀告就行了，朕每天日理萬機，若是每個這樣的小案子都來勞煩朕，那朕哪裏還有時間處理國家大事。”
靠！這皇帝還真不要臉，不過他倒是也沒說錯，確實是‘日理萬雞’。
“嗬嗬，皇上每日煩勞辛苦，這些我們百姓當然清楚，不過，這確實不是一件普通的強奸殺人案，皇上，我想以您的智慧，一定也已經產生了懷疑，為何位高權重的水師提督家族，會和一個普通的商人聯姻？”
比起包龍星傻啦吧唧的威脅，周昊夾雜著馬屁的話，讓小皇帝聽起來比較受用，但他還是不想給自己找這種無聊的事做，所以略微遲疑的答道。
“這……或許是兩家的祖上有什麽關係呢。”
“皇上說的有道理，不過，我想您還會疑惑，以常威是水師提督兒子的身份，就算他強奸這個商人家的兒媳婦，那也沒有必要殺了人家滿門吧？這不是平白無故給自己多找麻煩嗎？”
“這……或許是那個常威發瘋了呢？”
“嗬嗬，常威有沒有發瘋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確定的告訴皇上，那個戚家並非普通的商人，他家主要的生意就是走私鴉片。”
“嗯？走私鴉片？你可有證據？”
小皇帝終於有所動容了，這個時代，且不說走私的是不是鴉片，但隻要是走私，那就是在偷皇帝的錢，這豈能讓他不在意？
“皇上，我當然有證據，但皇上您就不想知道水師提督常昆常大人，與戚家走私鴉片的生意有沒有關係嗎？”
說到這裏，小皇帝皺眉想了一下，然後伸手一指屋內中間的桌椅。
“你，坐下和朕詳細說說。”
聽到這話，周昊心中暗暗一笑，他知道，這事基本上成了，而包龍星和雷豹也放下了懸著的心，並同時感到慶幸，看來與周昊組隊還真是個明智的選擇。
落座後，周昊開始添油加醋的向小皇帝講起常昆參與走私鴉片的各種可能，而且還誇大其詞的宣稱，廣東的八成官員都或許參與了常昆走私鴉片的事情。
聽完周昊的講述後，小皇帝“砰”一下重重拍了桌子一巴掌，怒火中燒的說道。
“哼！難怪這兩年廣東的稅收年年赤字，國庫始終虧空，就連朕有心想修繕圓明園都拿不出錢來，弄了半天，他們是把錢都揣進自己的兜裏了呀。”
嗯？小皇帝想重修圓明園？
周昊聽的一愣，但緊接著就聯想到，按照這個電影裏出現的一些隱晦人物分析，這裏有掌握朝政大權的慈禧，有大太監李蓮英，那麽這樣推算下來，這位小皇帝應該就是隻活了十九歲的同治皇帝。
周昊模糊的記得，曾經在網上看到過，說這個同治皇帝確實興起過重修圓明園的想法。
這一刻，周昊突然明白了，之前他一直想不通原電影的最後，水師提督常昆和刑部尚書花大人他們為何會被罷官問罪，原以為是電影固有的好人獲勝，壞人死絕的模式，現在看起來，弄了半天，是因為這個小皇帝想要抄家搞錢啊。
不得不說，周昊的思維非常敏捷，他僅僅從小皇帝的一句話，就推斷出了至關重要的事情。
再看旁邊站著的包龍星和雷豹，全都麵無表情，就連聰明的寧洛雪也是毫無波瀾，當然，估計隻是這丫頭沒往這方麵想罷了。
於是，已經摸到小皇帝脈門的周昊，立刻趁機說道。
“皇上，據說水師提督常昆常大人的家裏，都是金磚鋪地，玉石當床，就連晚上起夜用的尿壺，都是純金打造的，嘖嘖嘖，那榮華富貴的景象，恐怕也隻比您的皇宮略遜一籌了。”
周昊這勺熱油算是完全澆在了小皇帝的怒火上，小皇帝頓時露出咬牙切齒憤憤的表情，因為說實話，他的日子在慈禧那個老娘們兒的控製下，過的可挺拮據。
終於，小皇帝有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渾身散發著九五至尊的氣息，厲聲說道。
“查！必須徹查到底，你……叫什麽來著？”
“回皇上，在下方唐鏡，乃是前科舉人。”
“好，既然你有功名在身，那朕就封你為‘八府巡按’，重新審查常威殺害戚家滿門一案。”
小皇帝這話一出，屋裏所有人都愣住了，緊接著，站在旁邊的包龍星就抓耳撓腮的急忙插話道。
“皇上，我呢？這八府巡按不應該是我嗎？”
靠！今天包龍星是把他的智商放被窩裏了吧！根本就沒帶身上，竟然能說出如此沒有腦子的話。
果然，小皇帝歪頭斜看了他一眼，用不屑的語氣說道。
“你不是這裏的龜公嗎？如此低賤的身份，怎麽可能再入朝為官。”
“可是……可是……”
包龍星急的來回看向周昊和小皇帝，但可是了半天也沒可是出什麽來，這時小皇帝不滿的寒聲斥責道。
“你可是什麽？難道你想教朕做事嗎？”
包龍星被小皇帝一句話就懟的啥也說不出來了，而另外一邊的雷豹則在不停的向周昊打眼色，那意思明顯是想讓周昊幫他，向皇帝索要劇中的參與審案的角色。
雖然小皇帝的把‘八府巡按’封賞給周昊這事讓他覺得挺爽，但這件事沒什麽實質性的好處，而且還會成為常昆等人直接敵對的對象，所以，周昊開口說道。
“謝皇上賞識，不過在下還有一些細節要說給皇上聽。”
“嗯？那你說吧。”
“皇上，雖然您是這天下最有權勢的人，但有些事還是要照顧一下朝中大臣的情緒，為了避免將來那些大臣們有所不服，我覺得此案最好還是能與刑部和水師提督，以及原來的主審官一起審理，才更有說服力，將來也不會為皇上您留下他人的口舌。”
周昊這番關切的話，讓小皇帝聽上去更加的高興，所以讚許的說道。
“嗯，你有心了，實乃忠臣，而且你說的確實有些道理，這樣才能堵住朝中那些倚老賣老的老臣的嘴，隻不過，聯合刑部倒是可以，但水師提督常昆也跟著主審，恐怕不妥吧，別忘了，審殺人案隻是個由頭。”
“嗬嗬，皇上放心，在下當然知道我們的最終目的正是水師提督常昆的走私集團，在下隻是認為，如此一來能更讓他放下戒備，我們正好打他個出其不意。”
小皇帝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不妥，水師提督常昆最多可以聽審，因為審訊的正是他的兒子，他參與審案不合律法。”
“哎呀，還是皇上想的周到，在下竟然忽視了這一點。”
嗬嗬，周昊是真的忽視了嗎？顯然不是，當麵對一個年輕的上位者時，永遠不要表現的自己比他聰明，而且，很多時候，對人對事都是牽著走比推著走的效果更好。
果然，聽到周昊的話，小皇帝開心的一笑，大度的說道。
“你沒想到很正常，畢竟你沒做過官，不過你提的這個出其不意倒是一個好想法，那就改天，我選個日子去刑部尚書的家裏逛逛，順便當眾敲定此時。”
“嗬嗬，還是皇上高明呀，竟然能想到利用去刑部尚書家遊玩的機會定下此事，這才是出其不意的真正精髓，在下受教了。”
這番馬屁，拍的周昊自己都覺得惡心，而包龍星和雷豹用更加複雜的眼神看著周昊，估計全在心裏大罵著周昊的無恥和不要臉。
而小皇帝卻覺得十分受用，大笑著說道。
“哈哈哈，方愛卿說話辦事甚合朕的口味，等你把這件事辦妥了，將來朕要好好的重用你。”
瞧瞧，幾句馬屁下去，周昊的身份在小皇帝的嘴裏已經升級為愛卿了，就這樣的皇帝，這樣的朝代，可能不滅亡嗎？
然而，周昊忍住心中的惡心，繼續做出感激涕零的樣子，激動的說。
“謝謝皇上賞識，能為皇上效力是在下的福分，不過還有一事要告知皇上，就是為了找到水師提督常昆的走私證據，我想主動去和常威交朋友，包括接近刑部尚書花大人的兒子，以此來加大我們的勝算。”
“你和常威交朋友？來得及嗎？”
“實不相瞞，之前常威在廣東時與在下打過交道，也就是那時起，在下才逐漸知道他們家與戚家聯合走私鴉片的事，所以，常威還是比較信任我的。”
“哦，原來是這樣呀，嗯，從內部找出他們的犯罪證據，這招不錯，隻不過，如此一來，你這八府巡按的官職……”
畢竟是朝堂上長大的孩子，雖然沒有啥實權，倒是見慣了朝堂上的陰暗，所以立刻覺察出其中的不妥，而周昊則趁機說道。
“皇上睿智，沒錯，如果等開審的時候，他們發現我八府巡按的身份，必定會更加的防範，甚至可能提前做出準備，毀滅我所知道的證據，所以，這個八府巡按主審官的位置，最好是換個人來做。”
聽到周昊的話，包龍星重重鬆了一口氣，其實，他最怕的就是周昊搶去了他主角的戲份，並且突然不帶他玩了，那他恐怕隻能與周昊來場決鬥了。
周昊的這番話，不僅安撫了包龍星，也更加贏得了雷豹的信任，覺得周昊這人挺講究，基本上不再懷疑他是那個黑衣人了。
而小皇帝卻微微皺起了眉頭，喃喃說道。
“換個人做？可是換誰呢……”
僅僅從這句話中，就能深刻體會到這個皇帝當的有多窩囊，因為他竟然想不出一個可以完全信賴的朝臣，這還是莫大的悲哀。
然而，小皇帝若是不悲哀，那包龍星怎麽會有機會？所以，早就猜到這種情況的周昊立刻趁機說道。
“皇上，在下覺得八府巡按這一職位還是由包龍星來擔當吧，原因有三，第一，他曾經當過知縣，知曉律法，第二，他曾經參與過戚家滅門案，能更好的與在下配合，第三，他被水師提督常昆坑害到如此地步，與他們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絕對會忠誠於您。”
說完，周昊對包龍星使了個眼色，這哥們兒終於開竅了，連忙噗通跪在地上，對著小皇帝說道。
“皇上，我與水師提督常昆一家不共戴天，希望您能給我這個機會，讓我把戚家的滅門慘案沉冤昭雪……”
“咳咳咳……”
聽到包龍星這完全沒抓住重點話，周昊連忙咳嗽了兩聲，而雷豹也忍不住在他旁邊用腳偷偷踢了他兩下，包龍星這才反應過來，繼續說著。
“我一定會配合好方唐鏡，把水師提督常昆他們走私鴉片的事全部審理出來，為皇上您挖去這個國之蛀蟲。”
小皇帝看著表忠心的包龍星，略微沉默了幾秒鍾，最後說道。
“嗯，好吧，那到時候就由你擔任八府巡按，你記住了，此事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朕滅了你得九族。”
唉！都說伴君如伴虎，在皇帝身邊，你幹一千件好事他不一定會賞賜你，但隻要你辦一件錯事，就可能全家玩完。
周昊略微感慨後，又立刻對小皇帝說道。
“皇上，既然您把這麽重要的事交給包龍星來做，那麽他的安全就至關重要，我看，不如就讓這位六扇門的雷捕頭護佑他的安全吧。”
雷豹先是感激的瞟了周昊一眼，然後非常機靈的也單膝跪地，對小皇帝表起了忠心。
這時，小皇帝又關切的對周昊說了一句。
“方愛卿，雷捕頭可以保護包龍星，但你的安全怎麽辦？你可是此次事件裏最重要的一環呀。”
“嗬嗬，謝皇上關心，我既然表麵上與常威他們是朋友，那麽也就不會存在危險了，就算等開審那天我暴露了身份，可那也是在大堂之上，他們又能拿我奈何。”
“嗯，既然你這麽有把握，那朕就放心啦，行了，事情也談的差不多了，那你們就先出去吧，朕要和落雪姑娘再聊會兒天。”
我尼瑪！難怪這皇帝死的早，原來這時候還沒忘了繼續嫖妓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