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林員外的未遂案（下）
黃老秋的老婆再一次被問的語塞了，她不知該如何回答，急的又嚎嚎大哭起來，而旁邊的黃老秋也嘴笨的說不清一句完整的話，隻能不停的對著包龍星大喊冤枉。
包龍星被氣的青筋暴露，猛拍了一下桌子後，大聲說道。
“方唐鏡，你少在那兒歪曲事實，之前黃老秋的老婆就已經說過，黃老秋回很快回家，那麽，他正巧趕在林誌穎意圖不軌時回來有何不可？”
周昊“唰”一下打開了扇子，一邊輕搖一邊淡淡望著包龍星。
“嗬嗬，沒問題，這是大人您的縣衙，您說合理就合理，不過在下還有第三件事想不通，剛才黃夫人也說了，當林員外想對她用強時，她拚命的掙紮，可是，各位請看，此時的黃夫人發髻未亂，衣衫工整，在下真的很奇怪，就算一頭豬把白菜壓在桌子上亂拱，至少也應該拱下來點菜葉子吧。”
“哈哈哈……”
縣衙裏又響起一陣爆笑，所有人都覺得今天的方唐鏡太風趣了，而且說的有理有據，並非像以前那樣強詞奪理。
然而，這笑聲在包龍星和黃老秋聽來卻是那麽的刺耳，特別是黃老秋，他滿臉漲紅的急忙申辯。
“大人，我老婆衣衫工整是因為林員外剛把她壓在桌子上，我就趕回來了，所以林員外還沒來得及做更過分的事。”
“咦？黃老秋，你不是不在家嗎？那你怎麽會知道林員外剛把你老婆壓在桌子上？這顯然又說不通了呀？”
“我，我……”
麵對黃老秋的結巴，周昊突然收起了笑容，麵色陰沉。
“哼！黃老秋，除非你與你老婆提前就商量好了，你才能如此精準而及時的趕回家中。”
“我沒有商量，大人，冤枉呀！”
解釋不清的黃老秋隻能再次對著包龍星喊冤，而包龍星也立刻開口道。
“方唐鏡……”
“大人！為什麽每次黃老秋一喊冤枉，您就要製止我說話？難道誰喊冤誰就有理嗎？包大人，請您抬頭看看這門楣上的牌匾，‘正大光明’這四個大字您到底認不認識？”
包龍星被周昊懟的牙齦都快咬出血來了，幸好包有為在旁邊不停的勸說著，否則，他可能真會忍不住跳出來暴打周昊一頓，隻是那樣的話，他這官也就要做到頭了，而周昊的第二個任務也可以輕鬆完成了。
看到包龍星強忍下了怒火，周昊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後轉身麵向黃老秋以及門口聽審的百姓們，背負雙手，洪聲說道。
“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今日林員外與黃老秋一家之事有著太多的蹊蹺了，下麵還是讓我來揭開真相吧。”
“去年，由於私人原因，林員外將黃老秋承租的大樹街石屋的一半房產贈予給我，當我看過林員外父親曾經立下的租約後，驚訝的發現這些年黃老秋一家少交了很多的房租，後來黃老秋聽說了此事，因為他不想補交房租，便策劃出了一場‘仙人跳’，試圖栽贓陷害林員外。”
“大人，冤枉呀，我根本不知道林員外贈予方老爺一半房產的事，另外，因為當年我爹救過林員外他爹一命，所以說好每年交租三十兩，我們每年都交租的。”
聽周昊主動提起‘租約’，包龍星心中暗喜，連忙問道。
“有沒有租約呀？呈上來讓本官看看。”
“當然有。”
等周昊拿著一張很小的租約舉到包龍星的桌前時，包龍星終於隱隱露出一絲笑意，同時也有些打消了對方唐鏡玩家身份的猜疑，因為若這個方唐鏡是玩家，不可能還用這份租約來對付他。
“這麽小怎麽看的清楚，有沒有大點的？”
“當然也有。”
周昊把一張大租約放到了桌子上，並一臉奸笑的說著。
“租約在這裏，大人請過目。”
“嗬嗬，方唐鏡，既然你這麽能說會道，不如就由你把這份租約大聲的念出來吧。”
周昊故作一愣，裝出吃驚的樣子，看的包龍星心中格外舒爽。
“快念呀，你不是最愛說話了嗎？”
周昊麵帶不甘的拿起租約，大聲念道。
“本人林大福，將大樹街石屋，租於恩人黃老十一家。未能報恩，萬一不交租，亦可收回，黃公年租銀兩三十萬，不能轉租別人。立此為據，本人兒孫不得有違。”
“嘩～”
縣衙裏頓時響起一陣嘈雜，而包龍星終於揚眉吐氣的譏諷道。
“哼！什麽房子要年租三十萬兩？方唐鏡，你的心是黑的嗎？”
“咦？大人何處此言？這租約上明明就是這麽寫的，在下隻是照讀而已，何錯之有？”
“好，你先把租約拿來。”
周昊聽話的把租約又放到了桌子上，而包龍星拿起比在租約上“唰唰”加了幾個標點後，把租約再次遞給了周昊。
“再念一遍，讓大家都聽聽，你方唐鏡的心到底是黑是白？”
唉！剛有點小小主動權就得意起來，包大人呀，咱就不能有點城府嗎？
周昊一邊搖頭一邊暗暗感慨的念道。
“本人林大福，將大樹街石屋，租於恩人黃老十一家。未能報恩，萬一不交租亦可，收回黃公年租銀兩三十，萬不能轉租別人。立此為據，本人兒孫不得有違。”
“嗡～”
這下，大堂門口那些聽審的群眾聲音更大了，不過，卻被周昊的一聲驚叫又立刻掐斷。
“咦？大人，不對呀。”
“哪裏不對了？”
“大人，原來的租約上根本就沒有標點，您又不是林員外已經過世的爹，您憑什麽斷定您添加的標點就是對的？難不成林員外的父親給您托夢啦？”
剛才的包龍星有多得意，此時就被懟的麵色有多僵硬，這個問題他還真不太好回答，因為這是古代，講究死者為大，以孝為先，他若是敢胡亂編排林員外的爹，林員外就敢告的他罷官，並且再無翻身的可能。
周昊挑了挑眉，輕蔑一笑。
“嗬嗬，算了，還是那句話，這是您包大人的縣衙，您獨斷專行，您隻手遮天，既然您想代表林員外他爹這麽斷句，那我和林員外也隻能聽之任之了。”
“啪”，消停了沒多久的拍桌子聲再次響起，而且這次包龍星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視的盯著周昊，因為他知道自己又他媽的被耍了一次。
“大人，奉勸您一句，有理不在桌子拍的響，幸好我和林員外原本也沒打算索要那每年三十萬兩的房租，其實我們是想收回房子，包大人，您剛才斷句的租約裏，可沒寫著不許收回房子吧？您看是不是該結案宣判了？”
憋屈，憋屈至極，此時包龍星終於明白原電影裏星爺為何會偷偷咬達叔一口了，他沒想到這個方唐鏡居然如此厲害，在他知道劇情的前提下，還能翻雲覆雨，顛倒黑白。
包龍星知道這一局他輸了，輸的有些莫名其妙，輸的極不甘心，不，還有一次機會。
於是，包龍星盯著桌上的租約故作沉思，就是遲遲不開口。
這時，周昊又邪氣的一笑，從袖袋裏掏出了一張三千兩的銀票，而當包龍星看到周昊的舉動時，雙眼死灰複燃般的重新綻放出神采。
“嗬嗬，大人，您遲遲未判等什麽呢？這三千兩的銀票……”
“大膽，方唐鏡，你這是欲行賄本官嗎？”
這句話，包龍星幾乎用上了最大的聲音，唯恐現場有人聽不到，但周昊不僅毫無懼意，反而還用小指頭掏了掏耳朵。
“咦？好奇怪喲！在下見天氣不錯，拿張銀票出來曬一曬而已，大人您是見錢眼開？還是想錢想瘋啦？您哪隻耳朵聽到我要把這銀票給你？我的包大人呐，曬銀票犯法嗎？”
說完，周昊把銀票又塞回了袖口裏，然後一邊輕搖著紙扇，一邊緩緩開口道。
“大人，您就別拖著啦，這麽多人都陪著您呐，再拖下去隻會更丟人，長痛不如短痛，反正您也就是一哆嗦的事，早晚都會習慣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著包龍星，也包括他的那些下屬官吏，這讓包有為不得不再次小聲提醒他。
“十三叔，還是宣判吧，你這個候補知縣的位置可也有不少人窺視著呢。”
沒錯，官場為什麽黑暗？因為需要踩著別人的肩膀往上爬，所以千萬別給同僚抓住小辮子的機會。
最終，包龍星重重一歎，這聲歎息就好似抽幹了他全身的力氣，他疲憊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有氣無力的說道。
“本官宣判，林誌穎有權收回黃老秋一家的房屋，令黃老秋一家即日遷出，至於黃老秋狀告林誌穎強叉他老婆，以及林誌穎狀告黃老秋一家設仙人跳騙局，由於雙方都證據不足，本官不予受理，現在，退堂。”
這是包龍星能為黃老秋一家爭取的最好結果了，然而，黃老秋卻並不領情，一邊大叫著“沒天理”，一邊被衙役趕出了大堂。
與此同時，周昊背著手向外退走的同時，對癱坐在椅子上的包龍星譏諷道。
“包大人，奉勸您一句，還是早點回鄉下種田吧，學人家做官，丟臉的日子在後麵呢，哈哈哈……”
……
走出縣衙，明媚的陽光照在身上，驅散了周昊心中不少的陰暗，他一直認為自己不是個好人，但也不能算壞人，他有自己的行事準則，可這準則裏沒有助紂為虐，所以，官司贏了，心裏卻不舒服。
特別當他看到林員外的家丁推搡著黃老秋夫婦時，心情更加的不爽了，於是叫住正要逼迫黃老秋夫婦立刻去搬家的林員外。
“林員外，請留步。”
“啊，今天真是謝謝方兄了，改日我一定好好宴請方兄一番。”
“嗬嗬，林員外，宴請就免了，我看上了你這間大樹街的石屋，開個價吧。”
“這……方兄，不是我小氣，這是先父留下祖屋，我怎敢隨意的變賣。”
“哦？有道理，既然是祖屋當然不能買賣了，否則豈不是大不敬，那這樣吧，你把這間屋子送給我，我不給你錢就不算買賣啦。”
林員外懵了，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所以結結巴巴的確認問道。
“方兄，你剛才說的是讓我把這間屋子送給你？”
“對呀，當然你也可以拒絕，不過後果比較嚴重，因為我不僅能把白變成黑，還能把黑變成紅，就是血一樣的紅色，林員外想見識見識嗎？”
頓時，林員外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他用那冒著凶光的綠豆小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周昊。
“方舉人，做人不要太貪心了，四千五百兩銀票可是一筆不小的錢，你可別錢沒花完呢，人就出了意外……”
剛說到這裏，林員外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緊接著，他的臉上浮現出淫笑，而且一邊扭動著肥壯的身子，一邊開始脫衣服。
林員外的這一舉動頓時嚇了所有人一跳，周圍除了他的家丁和黃老秋夫婦，可還有不少剛才聽審的百姓呢，所以，這些人立刻又圍聚了過來。
這時，周昊後退兩步，並大喊一聲。
“大家快散開，林員外好像中邪了，千萬別被他咬到呀，否則也會發瘋。”
“呼啦～”
圍聚的人群立刻向外擴張出一大片空地，隻有林員外獨自站在這片空地的中間，等他脫下了馬褂，解開了長衫的衣扣後，突然向周昊這邊衝了過來，同時嘴裏還浪叫著。
“小娘子，不要跑，過來讓爺好好親親。”
周昊眼底閃過一絲冷笑，他再退，而且退的不急不緩，正好能釣著林員外追上來，與此同時，原本站在周昊身後的人全都立刻散開，轉移到別的地方，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望著還在脫衣服的林員外。
退了大概十幾米後，周昊又回到了衙門口，並且站在衙門口右邊的石獅子旁，當已經光著膀子的林員外再衝過來時，周昊向石獅子的後麵一閃，林員外就一下子撲在了石獅子上。
接下來，林員外抱著石獅子又啃又親，更令眾人震驚的是，他居然開始脫褲子了。
這下，圍觀的婦女們連忙用手捂住了眼睛，隻不過那張開的指縫裏露出一個個睜大了的眼睛。
再往後，脫掉褲子的林員外趴到了石獅子的背上，開始像頭豬一樣亂拱了起來，那醜態百出的樣子讓整個現場鴉雀無聲，隻有周昊怪叫一聲。
“哎呀，這右邊的石獅好像是頭雌獅吧？嘖嘖嘖，林員外到底怎麽了？這可是對衙門的大不敬啊，萬一有人報了官，這還不得入大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