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赴宴
路謙聽完隱羽的祝福,臉上現出溫和的神色:「我受傷的事不要告訴她,她會擔心的。」
隱羽嚴肅地看著路謙,正色道:「既然我給了你們這個祝福,我就不會瞞著她。你既然選擇了她,那麼你們之間就不該有隱瞞,她要的是與你同甘共苦。莉莉是多麼堅強的女子,你若怕她擔心那就該快點好起來,而不是在這裡留遺言!」
路謙聽完便是一笑:「說的是,那幫我一把。皮外傷只要有大量生命之力便能好得快。」路謙說著就已經在自己身上扎了幾針,止住了血。
隱羽見路謙全身蓬起一層綠光,轉頭望著無天與孫琳。
無天先開口:「我幫你護法!」隱羽點點頭。
隱羽轉向孫琳道:「小琳,你去做些補血幫助恢復的食物。等會兒療傷結束讓小謙用些。」孫琳點點頭便離開了。
孫琳出門之後隱羽關好門,利用碧晶源源不斷地給路謙輸送大量生命力。
路謙本就是生命力旺盛的木屬性,在隱羽這個強勁外力的幫助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遞恢復。
經過一晚上的恢復,路謙腹部的傷口恢復了個七七八八。
隱羽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用靈力溫養著碧晶,路謙自己繼續療傷。
隱羽靜靜地坐在一旁註視著路謙,仔細一看她已經神遊天外。
「你是在引誘花旻出手嗎?」無天首先詢問出聲。
隱羽默默點頭:「我沒想到他會首先對小謙出手,或者說我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隱羽握緊成拳的雙手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決不像她表面這麼平靜。
無天問道:「接下來你什麼打算?」
隱羽平靜地回答:「我想著這次那些人沒完全得手,只怕還有下次。路謙已經不適合繼續出門,這段時間他就在閑居好好療傷吧。」隱羽說完便不再言語。
無天又問:「那你呢?」
「既然他選擇首先對路謙出手,想必他認為對我出手還早需要好好計劃。說不定他選擇的時機便是六月五日的夏末宴會。」
「你已經答應他要去了?」
「去,他想要拉近我,我何嘗又不想給他一個讓他能在他自己府邸對我動手的機會。他自以為對我,對城主府掩飾得極好,卻不知他的一意圖連大街上的小孩都清楚?」
無天平靜道:「如此你就好好準備,五天後的城主府想必易去難回。」
隱羽聞言反而好好看了無天兩眼,無天奇怪道:「怎麼了?」
隱羽搖頭道:「我以為你會阻止我。」
無天奇道:「我為何要阻止你?你為這想必計劃了很久,我阻止你豈不是讓你功虧一簣?」
隱羽看著床上療傷的路謙道:「我自己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此去就是犯險。」
無天定定看著隱羽道:「你怕了?」
隱羽搖搖頭:「我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我不會退縮的。」
無天看了隱羽半響,淡淡道:「我不擔心,因為我也會和你一起去。」見到隱羽欲言又止又道:「你說過選擇了就要同甘共苦。我願意與你同甘共苦!」
隱羽看著無天,一時難以形容自己的感受。最後只化為了暖暖的感動,給予她無限力量,就好像穿上了銀月戰鎧的感覺,即便是龍潭虎穴都有信心把之夷為平地!
接下來的四天,隱羽幾人深居簡出。花旻的人沒再找到機會對幾人下手。直到六月五日前那一晚。
隱羽與無天正在路謙的房間內商量第二天前往花旻府邸的行動,突然整個閑居抖了抖。
九色幾乎立即就出現在隱羽手裡,無天手裡也提了黑劍,路謙手裡則出現了一根枯木般的手杖,手杖比他自己還高。
三人對視一言,無天打頭往門口走去。隱羽緊隨其後,路謙最後。
無天輕輕打開門,朝著立於門另一邊的隱羽示意了一下便閃身出門去了。他一出去隱羽便頂替了他的位置。
過了一會兒,無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出來吧。」
隱羽聞言小心翼翼地閃身進了走廊。外面很多與他們一樣不明所以的住店客人。
「怎麼回事?」
正在這時整棟樓又抖了一下。隱羽面色嚴峻,帶著路謙與無天往樓下大廳走。閑居大門已經關了,綠洛正站在大廳中央面朝大門戒備,所有住店客人都被攔在了樓梯口。
隱羽走到綠洛身旁問道:「怎麼回事?」
綠洛平靜的語氣中蘊含著銳利:「有人在破壞閑居的防護結界。」
隱羽眼神閃了閃:「是誰?」
綠洛平靜道:「師父說是一些死士。」說完看著隱羽道:「小姐不必管,此事有師父在呢,必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隱羽點頭轉身走了另外一道樓梯前往二樓小廳,果不其然在那裡看到了阿笠。
「我就知道小姐會來。」阿笠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外面那些人都不存在一般。
「你在這裡等我?」
「小姐要不要喝茶?」阿笠沒有直接回答隱羽的問題。
在阿笠的邀請下,三人坐下來喝茶。三杯茶過後隱羽的心沒有之前那些急躁。
隱羽問道:「外面那些人是花旻派來的吧?」隱羽注意到自己的聲音里透著平靜。
阿笠淡淡地道:「是吧。此事不用小姐過問,此事在我職責範圍下,阿笠定叫他們有來無回。」阿笠輕飄飄地說得彷彿不是人命一般。
隱羽點點頭,不再詢問。若真是花旻派來的那就說明他是真的急了。隱羽嘴角微微揚起,帶了一絲笑容。
阿笠慢慢地道:「我想這是花旻想要把產業賣給我們的訊號。」
隱羽贊同道:「我也這麼想的。」
喝了幾壺茶之後隱羽三人告辭回房。隱羽沒有去過問阿笠是怎麼處理那些死士的,只是那抖動進行到後半夜便完全停止了。
第二天一大早,有早起的人發現閑居一大早便用水把其外面的牆體與周圍的街道都沖刷得乾乾淨淨。等到太陽升起的時候牆體與街道就變幹了,除了牆和街道變乾淨了之外完全看不出來閑居與往日有什麼不同。
整個昆都除了住在閑居里的人外,沒有幾個人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花旻的書房內,花旻一夜未睡。他在書房裡等了一夜,派出去的死士等到天亮都沒有回來。派出去打探的探子也沒有回來。
看著漸漸亮起來的天空。就算沒有一個探子回來,花旻也知道昨晚的行動失敗了。花旻坐在書桌後面的太師椅上,如同受傷的野獸一動不動。
半響,他突然抬手把桌上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摔得粉碎,而他猶嫌不夠,突然從椅子上躥起,在書房裡肆虐。過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整個書房如同颱風過境般,再無一點完好。
「哈哈哈,很好,閑居很好!羽很好!花老不死的很好!」花旻紅著眼睛咆哮:「既然一個一個都要來擋我的路,那你們就全都去死吧!」
花旻站在廢墟一般的書房中喘息著,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才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來人,去吧史經給我叫來。再把書房打掃好!」花旻從書房走了出去,吩咐道。
花園中,花旻立於一株仙茶前靜靜地看著上面開得正盛的白色仙茶花。
「旻郎。」這個飽含驚喜的聲音屬於花簪。這裡是花簪每日早晨的必經之路。
花旻立於花前笑的一臉溫柔,一如當年那個晨光般美好的少年。花簪看著花旻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旋即反應過來暗自嘲笑,花旻已經不是當年的少年郎,而她也不再是從前的她。
花簪慢慢走過去在距離花旻三步遠的地方停下溫柔地道:「旻郎你怎麼一大早站在花園裡,小心晨露沾濕衣裳?」
花旻轉身看著站定的花簪道:「你不願意在這裡看到我嗎?」
花簪道:「願意的!」
花旻定定看了花簪一會兒,用惆悵的聲音道:「你變了,以前的花簪是希望隨時隨地見到我的,也願意毫無保留的幫助我。」
花簪在花旻的注視中低下了頭,用克制著傷心的語氣道:「即便如此,你依然把我送給了別人。」
花旻的聲音里透著明顯的傷心:「你果然還在怪我。但是當初那件事是你願意的,而且我也給你道過謙也解釋過了。你不願意再幫我了嗎?」
花簪道:「我了解,你在怪我不把錢給你,但是我的錢已經被炎小姐借去給羽公子了,就在你與我說的前一天。我,我也沒辦法啊!」
花旻一副被辜負的模樣道:「我知道的,我明白的,你不用解釋,都怪我,都怪我。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
花簪難過得都快哭了,拉了花旻的手道:「旻郎,你別這樣,我願意幫你的,我知道今天羽公子要來府上赴宴,我到時候便去找他要錢!旻郎你要相信我啊!」
花旻遲疑著道:「是真的?」
花簪趕緊點頭:「是的,是的!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幫我把他喊出來,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是不能出現在人前的!」
「你真的還願意幫我?」見到花簪拚命的點頭,花旻滿意了。
「那好,到時候我便以炎小姐的名義把她喊到花園來。」花旻高興地道。一邊說一邊反手握住了花簪的手道:「謝謝你!我不該怪你的!」
花簪痴痴地道:「你了解就好……」
等花旻離開花園的時候,臉上已經帶了冷酷的笑。今天,就在今天,他一定要讓隱羽有來無回。第一個是羽,第二個便是花老不死的,等他做了城主再慢慢收拾閑居!
早在五天前,花旻便讓人送了請帖來。宴會是在傍晚舉行,隱羽一大早就開始排兵布陣。隨著太陽漸漸偏西,隱羽坐上馬車出發了!
今天花旻府上來的人也很多。光隱羽到達的那一會兒便有五六個有頭臉的人物到達。
隱羽神態一如往常。今天的來赴宴與那天去城主府不同,很多人都主動前來與隱羽寒暄打招呼。顯然在這些人看來隱羽已經勉強夠格與他們交往。
隱羽坐在專門用來待客的花廳角落裡,悄悄把破壁拿了出來,施了一個隱術便把破壁放在了花廳的角落裡。
隱羽一邊做著這事一邊觀察著來的人。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今天這種人來得越多越好。
臨近宴會開始的時間,已經有丫鬟引著眾人前往距離花園很近的宴會地點。直到此時,作為主人的花旻都沒有出現。
今天的宴會是由地位的高低擺放的小几。隱羽靜靜地坐在自己並不靠前的座位上等待。
直到宴會快開始了,花旻才珊珊來遲,隱羽看他極力的掩飾,也掩飾不了眼中不時閃過的冷光。
與剛剛到場的炎莉莉相視一笑,隱羽便知道花旻為何來得這樣晚且臉色如此不好了。
這也是隱羽計劃的一部分,想必剛才炎莉莉讓她的侍女小火向花旻傳達了來自煉獄宗內的關於花旻遲遲不賠償的怒氣。
直到宴會開始也沒見到花旻的得力幕僚史經沒有出現,隱羽便知道無天那邊成功了。
隱羽知道今天這宴無好宴,會無好會,並不動面前的食物。只看了看那邊冒著煙霧的香爐,把面前的酒水喝了兩杯。
果然,宴會進行到一半,有小丫鬟來說炎小姐請他說話。隱羽抬頭一看,原本坐於斜對面的炎莉莉已經不見了。嘴角帶了一絲笑,起身隨著小丫頭離開宴席。
隨著小丫鬟在旻府繞了半天,終於走到了花園裡。隱羽看著在夕陽中的花園,從宴會上傳來的絲竹之聲襯得花園寂靜無比。
隱羽望了望天上的紅霞,不用回頭也知道引她前來的小丫頭已經消失了。隱羽遠遠地控制著花廳里放著的破壁悄悄離開。
看著天的隱羽突然出聲道:「既然來了就現身吧,在自己家還躲躲藏藏的像什麼樣子。」
隱羽看著花旻從一棵樹後面轉了出來,身上穿著的並不是之前在宴會上穿的那身衣裳。
「分身術?倒是高明的手段!」隱羽毫不吝嗇自己的讚揚。
花旻輕笑道:「羽公子真是不簡單,看這樣子你是知道是我請你過來的了?」
隱羽臉上一如既往的淺笑:「這是自然。炎小姐是客居在此,自然不會放肆到在主人家的宴會上把客人請出去說話。能這樣做的只能是作為主人的旻少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