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章 戰前缺坐騎,韓珩忍痛割愛
“敵襲!備戰!”
韓珩調侃了朱涵一句後,便急聲高吼道:“弓箭兵在前,槍兵在後!”
“趙郡守,看來咱們來得還真是時候!”
見韓珩去指揮士卒去了後,朱涵走到趙文身邊,苦笑道。
“朱軍候,你是留在這裏幫助守關,還是隨本官離開?”
趙文可沒有那個閑心情跟朱涵在這裏繼續扯淡。
“恩?趙郡守你要離開?”
朱涵反問道。
“是呀,我得立即返回高柳,讓百姓們做好準備!”
趙文急聲回道。
“哦,那趙郡守請便,我奉命來此,本就是為了抵禦蠻族南侵,如今撞見了,自然是要跟韓兄一起守關了!”
朱涵略微想了一下,回道。
“那是再好不過,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先行離開了!”
趙文急匆匆地走了。
朱涵的內心也開始緊張了起來,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打架,但卻是第一次對戰外族。以前不管是征討上台山,還是在常山境內遇襲,那時候都是漢人,朱涵也沒怎麽想,即便是上台山的惡匪屠了村莊,他也隻是誅了首惡跟幫凶,也就是動過手的。現在一看到外族來襲,朱涵內心深處的某根弦就仿佛被觸動了一般,剛開始輕聲細語,到後麵簡直就是驚濤駭浪,很難平複下去。
“典韋,派人去高柳調人!讓張遼把人都給我調到這裏來!”
朱涵杵在關牆上,看著關外飛揚的塵土,眼神中漸漸露出了仇恨的目光。不知為何,他此刻隻想帶著人出去大殺四方,讓那些人好好看看,大漢不好惹。
“諾!”
典韋應諾後,點了兩名親兵去報信後就一直待在朱涵的身後。
“朱兄弟,你沒走?”
這時,韓珩也安排好了城防,重回城樓指揮,見朱涵還沒走後,詫異地問道。
“身為朝廷官軍,如今外敵來犯,我如何能走?”
朱涵看向韓珩,咧嘴一笑,回道。
“不錯,好樣的!”
韓珩欣慰地笑道。
關外的蠻族騎兵來到相距雁門關百餘丈的地方後就停了下來,待塵煙散去,朱涵等人這才看清了來人的裝扮,頭戴大氈帽,不知是什麽動物皮毛織成的圍脖,上身皮甲,腰間彎刀,人人騎著高頭大馬,好不威風。
“韓兄,這群人是鮮卑人還是匈奴人?”
朱涵分不清鮮卑人跟匈奴人的裝扮,他隻覺得外麵那群人就跟前世蒙古人的打扮差不多。
“是鮮卑人!軻比能部!”
韓珩稍微瞥了眼關外打著的旗號,苦笑著回道。
“軻比能?誰呢?”
朱涵聞言一愣,連忙抬頭朝關外看去。
對於喜歡三國的現代人來說,對於東漢末年的一些勢力都會有所了解,就比如這鮮卑勢力軻比能,朱涵剛好就知道,不過他也局限於知道他是鮮卑的部落頭領罷了,跟那什麽檀石槐、素利、步度根的印象差不多,隻知道名字,不知道能力如何。
“諾,就是那杆旗幟下騎著一匹黑馬的年輕人。”
韓珩指著關外的軻比能,回道。
朱涵連忙看去,因隔著太遠,他也看不清那人的模樣,不過他嘴上卻是說道:“哦,原來是他啊!”
“伯雲,對方人數不多,隻有二百餘人!要想憑此攻關,簡直是難如登天!”
戲誌才分析了一下敵我雙方的實力後,說道:“隻要我們堅守雁門關,他們是萬萬過不去的。”
“恩!野戰對我們不利,傻子才會出去找死!”
看著那些鮮卑人嫻熟地操控戰馬,朱涵有些羨慕地回道。
這時,隻見關外鮮卑人中衝出一騎來到關下,朝著關上就是嘰裏咕嚕說了一大通外國話,朱涵是聽得雲裏霧裏,韓珩的臉色則是越來越難看。
“韓兄,對方說什麽了?你的臉色怎麽這般難看?”
朱涵好奇地問道。
“他們說,我們漢人是孬種,膽小鬼,他們隻來了二百人就把我們數百人給嚇得隻會龜縮在關裏,不敢出關與他們交戰!”
韓珩咬著牙為朱涵解釋道:“而且他們還說,我們漢人不懂得善待同袍,他們讓我們立刻開關投降,他們會像對待逃亡到鮮卑部落的漢人一樣,善待我們。”
“啥?咱們與鮮卑人年年打仗,居然還有漢人願意去他們部落討生活?”
朱涵聞言一愣,滿臉不可思議地問道:“這不是與虎謀皮嗎?”
“唉,這些年,天災人禍不斷,朝廷的苛捐雜稅又一年比一年多,一些活不下去的百姓忍受不了鮮卑人的誘惑,也就拖家帶口的去了鮮卑部落生存!”
韓珩歎息道:“我們漢人給他們帶去了我們的文化以及一些農耕打鐵技術!這幾年鮮卑人的兵器是越來越好了!”
“我勒個去,這是資敵啊?”朱涵很是氣憤,暗道,這些投靠鮮卑的漢人不就是漢奸嗎?對於漢奸,他更加仇視。
妥妥的賣國行為,這讓朱涵如何受得了。隻見他咬牙切齒地罵道:“別讓我有機會踏破鮮卑領地,要不然的話,不管是漢人還是鮮卑人,皆殺。”
“唉,他們也是逼不得已罷了,若不是活不下去,誰又真的肯背井離鄉?”
韓珩沒有朱涵那麽高尚的民族榮譽感,他隻覺得世態炎涼,隻要能活下去,誰還會在乎上頭的當權者是漢人還是鮮卑人。
這時,外麵那名鮮卑騎士又是嘰裏咕嚕的說了一陣後就掉頭返回本陣。
這次朱涵倒是沒有讓韓珩翻譯,從那鮮卑騎士臉上的表情他就能猜出一二來,無非就是嘲笑、不屑的意思。
“典韋,你騎戰如何?”
朱涵受不了這個氣,五百來人被人家區區二百來人就給堵在家門口不敢露頭,這對於他來說,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卻是極大。
“騎戰的話!也不是不行,但我的身體太重,尋常坐騎很難馱得動我!”
典韋有些犯難,他也很想出去跟鮮卑人較量一番,可眼下都沒有一匹好馬,讓他徒步出關應戰的話,太過吃虧。
“坐騎的話!關中倒是還有一匹好馬!”
韓珩沒想到朱涵年紀輕輕,初來乍到時一點都不怯場,麵對鮮卑人的挑釁後也敢派人出戰,當他看著典韋那雄壯的身軀後,也在心中升起一股希望,其實他早就想出關與鮮卑人打上一場,但他身係守關之責,終究還是強忍住出關單挑的心思。
韓珩武藝不錯,但他不是熱血武將,相對於縱橫沙場,他更喜歡排兵布陣,然,這並不代表他韓珩就是位儒將。
“哦?什麽馬?韓兄,你別看典韋身材這麽瘦小,但他的體重可是足有三百餘斤,加之他又天生神力,尋常馬匹還真的受不住他的那種力道。”
朱涵聞言一喜,暗道,莫非還能給典韋找到一匹適合的坐騎不成?對於典韋苦苦尋不到適合自己的坐騎這件事,朱涵一直記在心上,畢竟這神兵寶馬可是武將們的標配,如今典韋有了‘天殘’‘地缺’這對絕世神兵,就差一匹跟他相匹配的坐騎了。
“瘦小?”
韓珩錯愕地瞥了眼典韋,暗道,難道這種身材的人在朱涵眼中還隻是瘦小不成?那他眼中的壯漢得長成什麽樣?不過這些事他都不放在心上,隻想著典韋真的能力挫鮮卑人的士氣,哪怕是賠上一匹好馬他也在所不惜。
“賢弟有所不知,為兄數月前帶著一些士卒去關外考察地形,恰逢遇見草原野馬群,期間有一匹黑馬似乎是被趕出了野馬群,正朝我們這邊跑來,待近時,為兄才看清那匹黑馬的長相,此馬長得異常雄壯,蹄大如碗,渾身漆黑如緞,叫聲如龍,奈何那張馬臉卻是奇醜無比。”
韓珩回想起當初捕捉那匹馬的情形,緩緩說道:“它一聲嘶叫,竟能讓為兄等人的坐騎駐足不敢前,這是何等的威風,為兄一眼就看出此馬絕非凡品,連忙招呼著麾下士卒一同上前圍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未能將此馬降服,一不留神還讓它給跑了,當時為兄心急啊!當然是死追不放,獨自一人帶著三馬匹就朝其追去,最終追了三天三夜,硬生生地跑死了三匹馬,才把它給累趴下。”
“這麽說來,那匹神馬已經被韓兄你給降服了?”
朱涵突然感到一陣失落。
“我也想啊!可是這匹醜馬的性子倔得很,自從被帶回雁門關後,不知傷了為兄多少手下,無奈之下,為兄隻好把它給單獨關在南山上的一座馬廝裏!”
韓珩苦笑道:“往往有能力的人,性格都古怪,就像為兄,你若不是當麵打敗我,我也不會對你服氣,在我想來,那醜馬應該也是這個心思!”
“難道韓兄你就沒有嚐試著去降服?”
對於韓珩的自戀,朱涵隻能報以白眼,但他的話頓時又讓朱涵燃起了希望,就連典韋都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恨不得立馬就去見見那匹馬。
“為兄嚐試過幾次,都被它給摔得七葷八素,我自問是沒有那個能力降服,若是賢弟你身邊的這位壯士能降服此馬的話,他們倒是相配得很!”
韓珩雖然武藝不錯,帶兵有方,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代郡的薄弱底蘊讓韓珩束手束腳,現如今他隻想著如何留住朱涵,哪怕隻是留住典韋,他也有信心擊退來犯之敵。
“嗬嗬,那咱們還等什麽啊?趕緊去看看那匹神馬吧!”
典韋一臉欣喜,搓著手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