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章 別逼我,要不弄死你後去落草
“笑話,我這最多算是防衛過當,你怎麽不問問他們為何要衝闖營門?”
朱涵嘿聲笑道:“要不是我麾下護衛拚死相護的話,老子不知道得死上幾遍。”
“你兩各執一詞,著實很難分辨誰對誰錯啊!”
箕稠摸著胡子,開始犯難起來,要真是朱涵的錯,那他大可軍法從事,可朱涵說得又很合情合理,換做是他在那個場景下,或許做得比朱涵還要衝動,搞不好就會當場大開殺戒。
“不管如何!衙門終究還是死了人,而他麾下的人隻是幾名輕傷,這事老夫不能不管!”
見箕稠有點改變立場的苗頭,劉暠當即冷哼一聲,道:“不如這樣,先把朱涵拿下!交由縣令處置,到時候該怎麽判就怎麽判,如何啊!箕老弟?”
“這個.……”
箕稠還在猶豫,身邊的一名親衛連忙上前在他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後,他又轉變了自己的立場,直接說道:“好!”
“想要拿我?那就問問老子手裏的刀,同不同意!”
朱涵連忙抽刀在手,看著箕稠冷笑道:“本以為你是個識大局,明大理的人,沒想到跟劉蒿也是一丘之貉!”
“伯雲,隻要你說的都是真的,本校尉自然會保你無事,不過你殺人也是真的,那說什麽也得跟人家走一趟吧?你手下的兵馬暫且就由老夫執掌!等你出來後再交還給你!如何?”
箕稠看向朱涵的眼神泛著冷芒,或許是因為剛才親衛的話起了作用,此刻他隻想置朱涵於死地,這還不算,他還想要朱涵手中的兵馬。
“嗬嗬.……哈哈……”
朱涵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不管是在前世還是在今生,做人做事他都信奉一條原則,那就是不管在什麽時候,手裏麵都得握著籌碼,要是連籌碼都丟了的話,那就真的變成一條鹹魚,任人宰割了。
現在箕稠想要奪他的兵權,而他現在唯一的依仗也隻有這數百兵馬,當初忍下那口惡氣,被逼無奈離開經縣,是他認為自己還沒到跟那些世家徹底翻臉的地步,然,現在箕稠既然想要剝奪他唯一翻身的希望,那他就隻能拚死反抗這一條路可走了。
“怎麽?你不願意?”
箕稠眉頭微皺,沉聲問道:“現在就隻有我能保你!若是不聽我言,那我也就不再管你!”
“嗬嗬,老子手中握著五百兵馬!你們最好別逼我,逼急了對誰都不好!”
朱涵冷著臉,沉聲道。
“嗬嗬,小子,本王既然能讓你灰溜溜地滾離經縣,自然也能讓你乖乖地到衙門裏去俯首認罪!”
劉暠拍了拍手,四周頓時湧出數十名王府侍衛把朱涵、典韋二人給圍在了當中。
“幹!小爺我都把經縣讓給你了,還不罷休!真以為我好欺負不成?”
朱涵咬著牙,他一邊環視著四周,一邊喝道:“真把小爺我給逼急了的話!那咱們大家就誰都別想好過,大不了弄死你後去落草!省得一天天在你們手下看臉色!”
“好啊!你既然想要落草為寇,那本王就成全你!”
劉暠聞言大喜,本來他隻是抓住了朱涵的一小節尾巴,現在看來,朱涵已經離死不遠了,隻見他朝左右吩咐道:“來人呀!給本王拿下這兩名叛逆,然後交給衙門,秋後問斬!”
“怕你啊!”
朱涵眉頭一挑,心中戾氣頓生,他緊了緊手中的鋼刀,罵罵咧咧地威脅道:“小爺倒是想提醒你這老小子一句,你若是動我,那可就別怪我麾下的那些弟兄跟你玩命!”
“典韋,放信號!”
朱涵低聲交代了典韋一句就提著刀率先朝著劉暠殺去,他現在身陷重圍,要想活命隻能拿下劉暠作為人質,要不然的話他很難堅持到張遼他們趕到。
典韋會意,他連忙抽出一支小弩就朝天上射了一箭,那獨特刺耳的聲音傳出很遠。放了信號後,典韋也跟著朱涵一起朝劉暠衝去。
“哈哈.……”
劉暠見狀後猖狂地大笑,他仿佛勝券在握一般,嘲笑道:“王府相距軍營很遠,這響箭的聲音怎能傳到軍營!小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我看你才是老糊塗了,你以為就我們兩個人嗎?真把小爺我當傻子了!”
朱涵架住一名王府侍衛的刀,冷笑著反駁道。
“恩?”
劉暠這才反應過來,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招呼四周的侍衛,“快上,給本王速速拿下此撩!”
然,劉暠卻是大大低估了典韋的戰力,就連箕稠都不動聲色的朝後急退數步,別人或許不知道典韋的恐怖,他可是親眼所見,在他看來,不是朱涵發瘋,而是劉暠犯傻,行事之前也不把對方的底細探明,就這二三十人,還是在這種空間狹小的地方,怎麽可能降得住典韋這頭絕世凶獸。
果不其然,箕稠的擔憂才剛剛升起,就見典韋猶如狼進羊群,手中雙鐵戟上下翻飛,每一戟下去,挨著的人不是受傷倒地不起,就是直接當場身亡。
劉暠看得目瞪口呆,還不待他反應過來,典韋就已經殺至他的麵前,隻見典韋鐵戟抵在劉暠喉間,朝四周怒吼道:“爾等若敢再動手,老子就宰了劉暠!”
見劉暠被典韋給輕易地擒住後,四周的侍衛皆不敢再上前,隻能遠遠圍住他們,這時,院外湧進更多的侍衛,把此處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朱涵一邊掏著耳朵,一邊走向劉暠,待他來到劉暠麵前,竟伸手輕輕拍了拍劉暠的那張老臉,嘲弄道:“你這老小子,好好的王府清福不享,整天一肚子的壞水禍害人作甚?”
朱涵的舉動讓劉暠驚呆了,他不是怕,而是沒有經曆過這種事,一時間竟呆愣當場。
“小子,勸你最好放了我家王爺,要不然的話,今日你必死無疑!”
一名劉暠的親衛看見朱涵的舉動後,連忙高聲喝道。
“啪!”
朱涵被嚇得一個激靈,當下就扇了劉暠一個耳光,然後看向那名親衛若無其事地笑罵道:“你個雜碎,嚇了小爺一跳!幸好小爺現在的戰刀已經回鞘,要不然你家王爺現在就得人頭落地。”
“你……”
劉暠怒得瞪目欲裂,想他堂堂的常山王,何曾受過這等罪,當即威脅朱涵道:“朱涵,你有膽就殺了本王!要不然本王定叫你後悔今日之舉!”
“啪!”
朱涵聞言後,又是一巴掌扇在劉暠的臉上,然後笑罵道:“老小子,你可別再這麽一驚一乍的了,小爺我膽小,從小就有這麽一個壞毛病,一被嚇到後就會亂動手,你看,你又挨打了不是?”
“你……朱涵,你這個膽大包天之徒,你有膽就殺了本王!不敢就趕緊把本王給放了!”
劉暠氣得火冒三丈,特別是當著這麽多手下的麵,他此刻隻覺得朱涵已經把他的顏麵給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踐踏,這讓他如何忍受得了。
“別急,你的命對小爺我還有點用處!”
朱涵嗬嗬一笑,他見箕稠已經帶著羅智回到了那群侍衛中後笑道:“我的校尉大人?你跑去那邊作甚?”
“朱涵,你可知犯了什麽罪?”
對於朱涵這匹已經脫了韁的野馬,箕稠試問自己沒有那個本事能降住他,與其惹禍上身,還不如現在與他撇清關係。
“我犯了什麽罪?我到底犯了什麽罪?”
朱涵聞言一愣,納悶地自言自語,隨後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他死死地盯著箕稠,問道:“我到底是犯了什麽罪?讓你們這般處心積慮的想要置我於死地?”
“縣令我已經不做了,我還辛辛苦苦地把你給護送到了這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羅智的片麵之詞,栽贓之語你們都能相信,為何我的真話你們卻偏偏不信?”
“今日小爺把話撂在這裏,縣令不做,我認了,跟著你去北地打仗我也認了,現在你們還想要我的命,那大家就一起下地獄!”
“朱涵,你別激動,別激動!”
見朱涵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越來越不穩定,就連劉暠都被他那瘋癲的模樣給嚇得不敢說話,箕稠連忙伸手出聲勸道:“伯雲,伯雲,你是我的部下,他們地方無權拿你是問,隻要你能放了常山王,老夫答應保你無事!”
“嗬嗬.……”
見箕稠服軟了,朱涵又看向劉暠,痞裏痞氣地笑問道:“老家夥,你怎麽說?是想跟小爺我硬剛到底,還是低頭認慫?小爺我泥腿子一個,可比不上你常山王家大業大,你若是不認慫,咱們大不了就來個魚死網破,小爺倒是想要看看,到時候是你後悔,還是小爺我後悔!”
“朱涵,你.……怎能這般無恥!”
劉暠被懟得啞口無言,他是很想硬剛,可如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還在人家的手上,這又讓他不得不低頭認慫。
“我無恥?我無恥?咱們兩個到底是誰無恥?”
朱涵就像是發神經一般,接著又打了劉暠一個耳光,然後罵罵咧咧地說道:“趕緊的,快點當著你手下的麵說,老子倒是告訴你啊!你可別逼人太甚,逼急了老子,老子真敢弄死你後去落草為寇!”
“我……”
劉暠胸口煩悶,頓時吐出一口老血,然後昏死了過去,這可把雙方都給嚇得亡魂皆冒。
那些王府侍衛是擔心劉暠會這樣直接嗝屁,而朱涵則是擔心這老家夥死後自己恐怕也是難逃一死。
“我勒個去,氣得吐血了?”
朱涵眉頭挑了挑,連忙伸手摸向劉暠脖頸處的脈搏,感知到還有微弱的脈搏後,他這才鬆了口氣。
“弟兄們,這叛逆殺了王爺,咱們殺了他為王爺報仇!”
一名王府侍衛高舉戰刀,怒吼道。
“別急,別急,你家王爺沒死!”
朱涵被嚇了一跳,他連忙擺手解釋道:“這老家夥隻是氣昏了過去,你們要是真敢衝上來的話,那他可就要真的死了!”
“慢著!”
箕稠連忙出聲製止了即將發動攻勢的王府侍衛,然後獨自一人走到劉暠身旁,給他把了脈以後,這才朝一眾王府侍衛說道:“你們王爺沒死!”
“小子,你鬧夠了沒有!”
見暫時讓那群王府侍衛冷靜下來後,箕稠突然轉身,看著朱涵冷聲道:“趕緊放了常山王!老夫保你無事!你若是再這般胡鬧下去,讓常山王有個好歹的話,就連老夫也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