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章 班底初成,絳水畔佳人相候
朱涵的話充滿了無限的霸氣與自私,可偏偏就是這種在讓外人難以接受的話,卻令戲誌才眼前一亮,似乎是找到了一絲讓他有些心動的氣息。
“我若是拒絕,你就會殺了我?”
戲誌才麵色凝重,問道。
四周的人也緊張地看著朱涵,張遼眼中閃爍著焦急之色,而典韋跟管亥則是一左一右來到戲誌才的身邊,像是在等待朱涵的命令。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朱涵嗬嗬一笑,眼神毫不避諱地看著戲誌才,回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別人或許會不知道你的能力,但我自己知曉,你說,讓我如何放你走?”
“強扭的瓜不甜!”
戲誌才微微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你這樣做隻會讓我對你起反感,即便是強行留下我,對你來說也是個隱患!”
“這是看人的,若是別人,走了也就走了,就像顏良他們,我何曾刁難過?可你不同!我情願這瓜爛在手中,也不願意看到今後我兩為敵!”
朱涵認真地回道。
“為何?”
戲誌才有點小感動,朱涵能對他做出這種頗為流氓的舉動,足可見他在朱涵心中的份量,不輕,然,這種被人當麵威脅的感覺不太好,饒是戲誌才能猜到朱涵會這麽做,但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做得這麽絕,走就是死,留下才能活。
“隻因你是戲誌才!”
朱涵嘿嘿一笑,他斟滿了一杯酒遞到戲誌才的麵前,笑道:“喝下它,今後我們就是親密無間的戰友,別的我不敢保證,但青史留名絕對有你一份,若是不喝,那今日過後我兩便是仇人,明日一早我就會派人追殺你!”
朱涵雖然是笑著說出來的,但他的話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絲絲寒意,似乎是戲誌才真的走出了這個門的話,那他朱涵就會痛下殺手。
“你就不怕我心懷怨恨!今後出工不出力?甚至與外人聯合,謀害於你?畢竟,你現在對我做的事情,足以讓我下定這個決心!”
戲誌才絲毫不懼,這也是他對朱涵的最終考驗,若是他沒有一顆堅定的心,那再怎麽天縱奇才,再怎麽豪情壯誌也是枉然。
“大人,馬闖派人送還戰馬四十匹,就連裝備也一同送了回來!”
這時,一名護衛來報。
“欺人太甚!”
典韋聞言後直接暴跳如雷,隨即向朱涵請命道:“主公,不如讓我帶人去宰了這幾個忘恩負義之徒!”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本就是人之常情!典韋你不必惱怒,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今日他們看不上我,明日我就會讓他們高攀不起!”
朱涵冷笑了一聲,說道。
“我不負你,你又為何會負我?”
在聽到馬闖送回馬匹的時候,朱涵心情大爽,他本以為這些家夥會貪墨了他的馬,現在看來,顏良、馬闖這兩小子的心還沒有太黑,可他眼下的當務之急是留住戲誌才,他看著戲誌才笑道:“你看,就連顏良走了,都知道歸還屬於我的東西,更何況你戲誌才乎?”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朱涵平日裏待人和善,做事有時沉穩,有時又太過急切,總體來說,朱涵的能力勝過太多青年,哪怕是一些老輩的人,都不見得做得有他好,這也讓戲誌才下意識的忽略了他的實際年齡,直到這句話入耳後,戲誌才這才猛地回過神來,暗道,自家的這位老板,年紀也不過十七八歲,就又能如此成就,想他戲誌才在這個年紀的時候,不過是個四處求學的書生罷了,而人家朱涵,就已經坐上了一縣之尊,擁兵三百,旗下產業數個,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之景象。
若不是劉暠等人半路截胡,戲誌才敢斷定,不出三年,朱涵就能真正的立足冀州,不出十年,他就能讓別人望其項背。可世事無常,老天爺總愛跟人開玩笑,就在朱涵即將采摘第一年勝利果實的時候,卻被人取而代之,這換做是常人的話,保不齊就已經帶著人殺去了衙門,可朱涵卻能在頃刻間冷靜下來,並接受了劉續等人的‘胯下之辱’,這需要大魄力之人才能辦到,試問整個冀州,又有幾人能做到朱涵的這一步?
想著想著,戲誌才的心間突然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在朱涵龍困淺灘的時候他來個雪中送炭,等到朱涵飛黃騰達之時,朱氏集團內必將有他戲誌才的一席之地,若是尋常的招兵入伍,戲誌才跟著去也就去了,可朱涵是被逼著去的,劉暠等人肯定還有後手,這就讓戲誌才開始猶豫了起來,考慮著蹚這趟渾水的利弊。
“正是,咱們都還年輕,我十七八歲,文遠十五六歲,典韋二十二三歲,管亥二十六七歲,你二十一二歲,如此年輕,哪怕是失敗了,也還有重頭再來的機會,怕甚?大不了就是重頭再來罷了!”
朱涵拽著戲誌才的手,滿臉真誠的懇求道:“我們相識數月,時日雖短,但勝在朝夕相處,難道你還信不過我的為人嗎?哪怕是信不過我,你還信不過自己的能力?亦或者是覺得我朱涵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罷了!大不了就重頭再來便是!”
戲誌才深吸了口氣,一咬牙,接過朱涵手中的酒樽點頭應道:“好,那在下就陪著伯雲去北地走上一遭,親眼看看伯雲你是如何飛鳥化鳳,遨遊九天的!”
“哈哈.……我就說嘛!”
朱涵高興地直拍戲誌才的手臂,激動地笑道:“咱們是一個團隊,少了誰也不能少了你戲誌才,就像當初在洛陽說的一樣,你戲誌才既然上了這條船,想下去可就難了!”
“哦?既然伯雲你這般惜才,那為何不嚐試著挽留一下顏良跟馬闖?此二人的能力非同尋常,乃是軍中悍將,有他們相助,此番北上更添幾分保障!”
此時心結已結,戲誌才又開始打趣朱涵起來。
“他們啊?喂不熟的狼崽子,若是他們今晚來赴宴跟誌才你一樣當麵辭行的話,那我說不定還會考慮挽留一下,但是……不辭而別是個什麽意思?瞧不起誰啊?這種人即便是能力再出眾,我也不會用!當然了,我朱涵也不是那麽難相處的人,你想另謀高就,當麵說清了便是,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非但不會為難,還會真心地祝福你!”
一提到這兩個人,朱涵就開始變得有些煩躁起來,畢竟他在這兩人的身上也花費了太多的精力,雖然期間存在著刻意去結交的心理,但朱涵試問自己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們二人,恰恰相反,他們的做法卻令朱涵感到心寒。
“那裴元紹呢?”
戲誌才再問道。
“他啊?他或許是真的心涼了!認為我是個軟弱的人吧!”
朱涵微微一愣,隨即歎了口氣,裴元紹的離開對他的打擊也很大,比顏良他們的行為更大,這是裴元紹對他朱涵失去了信心的表現,作為人主,朱涵也隻能在心中默默祝福這位兄弟今後一帆風順了。
“那你是個軟弱的人嗎?”
戲誌才問道。
“心有牽掛,必成軟肋!”
朱涵苦笑道。
“欲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伯雲你今後要走的路還很長!”
戲誌才歎息一聲,說道。
“你能做到嗎?”
朱涵微微一愣,沒想到戲誌才居然會對當權者的心性看得如此透徹,當即反問道。
“不能,所以我終究成不了人主!”
戲誌才滿臉惆悵地說道。
說實話,戲誌才的這句話說得有點重了,他剛說出口,典韋、張遼等人的臉色都跟著微微一變,氣氛再一次變得壓抑了起來。
“嗬嗬,正所謂條條大路通洛陽,大路走不通,咱們就去走小路,沒必要事事效仿先人,咱們要敢於創新才對,人吃五穀雜糧,怎麽可能會沒有七情六欲?我不想做絕情的人,那樣太枯燥了,我要做有情的人。”
朱涵也感覺出了氣氛的不一樣,他連忙扯開話題,說道:“好了,今晚是咱們在經縣的最後一頓酒,也是北上的第一頓酒,來,喝起來!”
“好!”
眾人緊握拳頭,高舉酒樽,與朱涵同飲。
翌日,朱涵辭別了母親後,就帶著隊伍出了北門與箕稠匯合。
“不錯!是支鐵軍!”
看著朱涵身後站得整整齊齊的隊伍,雖然有二百人是剛招募的,但並不妨礙箕稠對他們的稱讚,隻見他撫著須,一臉欣慰地笑道:“看來王芬那老家夥的眼力不錯!”
“軍候朱涵,拜見校尉大人!”
“好,出發!”
六百餘人的隊伍隨著箕稠的一聲令下,就朝著北邊而去。
待來到降水河畔,朱涵卻在渡口處看到了一別許久的張寧。
“去吧!伯雲你跟著最後一批軍士渡河就成!”
箕稠哪裏會看不出朱涵眼神的變化,隻見他拍了拍朱涵的肩頭,笑道。
“多謝大人體諒!”
朱涵朝箕稠抱了下拳後,就跑到張寧跟前,默默地注視著他。
“聽說你要去北邊打仗了?”
張寧低著頭,身子有些顫抖。
“是的,朝廷調令,不敢不從!”
朱涵輕聲回道。
“他們擺明了是在坑你,你就一點都看不出來?”
張寧猛地抬起頭,雙眼朦朧地看著朱涵,氣憤地說道:“要不我讓爹爹出麵,你就不用走了!”
“是有如何?不是有如何?我自己惹下的禍,就得自己來承擔,怪不得別人!也不想牽扯別人!”
朱涵自嘲地苦笑道。
“可是.……”
張寧還想說話卻被朱涵伸手攔住,隻見他靜靜地盯著張寧許久,這才笑道:“我的能力你信不過的話,那管亥他們的能力,你總該信得過吧?”
“那……那你要去多久?”
張寧被看得有些臉紅,她再次低下頭,小聲地問道。
“短則一年,長則數年,我一定回來!”
朱涵保證道:“待我榮歸故裏之際,便是登門娶你之時。”
“好,我等你!”